“他,他敢愛敢恨,有血有肉!不像你有賊心沒賊膽!”何玉柔激動的一下臉漲了起來,聲音有十分激動,還有著一絲冥冥裏的諷刺、輕蔑,
“你呢,當年你隻是表示喜歡我,最後呢,不也是懼於家族的壓力和周百荷共結連理了嗎?”
“這是經事舊事,別再提了,是我對不住你!總行了吧!”楚仁江唉的歎了口氣,“如果我的心更堅定一些,也不會發生現在這麽多的事情。”他真的有點不想舊事重提了,這件事如梗阻在喉卡了他幾十年了。
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他都過過世多少年了,你還惦著一個死人?難道我還不如一個死人?”楚仁江自然對何玉柔的態度有些不滿傷懷,這個女人為何總是心裏想著其它的男人,一點也不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一呢眼,他太失望了。
此時的楚懷江更有幾分落魄,自己竟然不如一個長眠地下的死人。
“何玉柔,你這是何苦呢,折磨自己,還折磨了我,我不是早就與周百荷離婚了,你也故了丈夫,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在一起?”楚仁江氣得白赤著臉,咚咚的拿著鑲金的龍頭拐杖重重的敲擊著地麵,氣得粗重的喘著氣息,連頭也扭到了何玉柔相反的方向,他在指責何玉柔,也是質問,你是不是心裏從來就沒有我?
最後一句,楚仁江終沒有說出口。
“好了,這個話題我們不再說了,說一說阿南的情況吧,你打算怎麽辦?”何玉柔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咪起了那一雙曆經歲月滄桑的眸子,她看到了一個與年輕的時候不一樣的楚仁江,想到兒子,心也漸漸沉寂下來。
“我……我準備支持浩浩繼承楚氏的全部的資產,所以這一點我還是想保留下楚家的基業,就因為它姓楚!”楚仁江想到淩月的威脅不由的吸了口涼氣,那個可惡的女人,自己倒是低估了她的能量,可是現在隻能走一步再看,不過他們又豈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呢?
“你,真是老糊塗?浩浩繼承,說起來好聽,純粹是一片空話,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還不是任由淩月夕操控著,說白了你就把楚氏這麽多年辛苦打下來的基業拱手於人啊,我不同意!”何玉柔明顯的生了氣,她一點也不同意楚仁江的這個決定。
“唉,哪個當媽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呢,她不會怎麽樣,她總不至於把基業給了外人吧?”楚仁江一邊打馬虎眼,一邊故意表現出一股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是他還是有幾分心虛。
他自己何嚐又不是不知這個道理?
可是淩月夕所知道的事情,一經透露自己將再也無法麵對何玉柔的眼神,他能想像到那一刻到來的情景。
楚仁江有些害怕,他不是那種生與死的害怕,而一種愛的死去的代價,心中僅僅存的那一點念想將會隨風飄散,自己這麽多年已經挺過來了,他已經累了,他要好好守著在她的身邊就好。
何玉柔一聽氣更不打一處來,“你現在到是好,一天介胳膊肘兒往外拐了,你不知道淩月夕年紀輕輕,遲早有改嫁的那一天,那麽將來浩浩繼承的楚氏財產怎麽辦,他根本沒有處理的能力,他隻能聽之任之於母親的?那個時候楚氏真的將不複存在,楚仁江你機關算盡,算盡了幾十年,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就別再算計了,這個我是不會同意的,其它的我就當沒有看到……”
越說越生氣的何玉柔不由上前走至楚仁江的麵前,抬起手指指著楚仁江的鼻子開始數落起來,眼中一片悲涼與憤慨。
“念著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也念著九泉下你哥的份上,前邊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與你計較,所以你必須重新做人不要再計算著楚氏,原來你計算來計算去,好歹你也是楚氏的人,錢也被算計的是到了楚家人的口袋裏,可是這次卻是不同,因為我已經為了你和阿南的關係僵了這麽多年,好歹這兩年緩和了下來,你卻是又來一手,想直接把這麽大的楚家來拱手於人,如果你要給,那麽直接從我的身體踩過去,那麽你完全可以的去把楚氏給外姓人,那時我也看不到了,心裏也摞一個幹淨。”
“你……”楚仁江的臉上不由的現出幾絲尷尬,他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再次垂下頭,唉的歎了口氣,“我也是不甘啊,不甘大哥搶走了你!”
“別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是你棄我在先,即便是兩家婚姻所逼,我是自願的跟著你大哥的,所以這些年你的心思白費了,所以就算我死也不會答應跟你在一起,因為我還有阿南,不管阿南生老病死我們母子都會在一起。”何玉柔聽到楚仁江的話不由的心頭一酸,幾十年的風雨雨末終於來到了。
渾濁的眸光終於抬了起來,楚仁江哆嗦著手指緊握著龍頭拐杖,“你說的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我們都不可能再在一起,我需要阿南平安健康,這麽多年一直是,可是你做了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訂婚你也敢下毒,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後悔認識了你,你居然合夥別人準備來坑害楚家的財產,隻要有我一口氣,你就休想!”
“休想?嗬嗬何夫人,我看你是休想了,這個偌大的楚氏遲早是我們孤兒寡母的?”淩月夕的聲音不緊不慢的滲進了屋中,雙手揚起,仰頭巡視過房子的一周,幾秒的功夫,她倏的目光冷冷的盯著何玉柔的方向,如一柄寒氣嗖螋的利箭般。
“如果你不讓楚天南把楚氏全部交付到浩浩的名下,那麽我有一件事需要召告天下,那個時候,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兒子了,哦,對,還有孫子?”淩月夕的聲音越來越柔,越來越狠,越來越冷,臉上的浮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淩月夕你想做什麽,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何玉柔臉色突變,激動的咣的一聲,身子立刻從沙發上幾乎是彈了起來,厲聲質問,
“有一件事呢,你大約是我不知道,看來我得好好給何夫人講一講個明白!”淩月夕的聲音再次發狠起來,甚至沒有打算留一絲餘地。
楚仁江愕得一下子瞠緊了大眸,
“你認識冷小西吧,喲,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你知道冷小西的父親是誰嗎?”淩月夕故做玄虛,抬起紅色的食指輕輕的貼在了唇畔,目光神神秘的轉動著。
“誰!不就是冷國錫的女兒嗎?”
“錯,”淩月夕一下子撤下了唇邊的手指,仰天哈哈的大笑起來,就像那天她聽到雷殊說過之後的樣子,那樣興奮的勁頭她好想再嚐一遍。
客廳裏很靜,隻有那一陣陣狂妄的笑聲,肆無忌憚的一波一波衝進了何玉柔與楚仁江忐忑不安的心底。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何玉柔的臉色很是陰沉,聲音也逐漸加大,“淩月夕自問良心,我們楚氏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居然想還貪天楚氏的這諸許財產,你口口聲聲說愛楚天南,你愛到哪裏去了,這麽多年,楚天南我的兒子可是一心等著你,即便有了合適的女人,他也離了婚,隻是為了等你!你居然還樣處心積慮的算計他,你太沒有良心了!”
“是我沒有良心,我就是沒有良心,當初你們對我,隻是因為楚天南喜歡和我在一起玩,後來又收養了一個顧婉柔,對,就是楚懷江的私生子,嗬嗬,”淩月夕不由的吃吃的冷笑起來,“是啊,楚懷江當初可真是風流的驚動了整個天峰啊。名動傾城,一般人是比不起,所以弄出來這麽多無家可歸,無父有母的孩子!”
“你出去!”何玉柔看到她的一股瘋狂的醜態,心裏十分的厭惡,直接下了逐漸令。
“何夫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呢,是恨你們對我的那點好,一下子全部給了顧婉柔,後來聽說楚懷江居然還打算把顧婉柔嫁給阿南做童養媳,可惜顧婉柔是楚懷江的私生子,可惜啊,反算了性命!還有那個世界限量版的包也是我剪的,不是顧婉柔幹的,所以呢,都是我幹的,我主是報複你們的三心二意對我的好!”
她的聲音一點點的尖厲起來,噌的一聲仿佛穿過一黑暗一樣,聚集了所有的黑氣一下子湧進了整個客廳裏。
何玉柔的心尖一顫。
眸光裏的恨化作一片猩紅,淩月夕緩了緩語氣,拍了拍細細的手掌,“我不跟你們廢話了,我說正事,冷小西也是楚懷江的私生女之一,所以她與楚天南的關係也就不言自喻了,你們可以發揮想像,對了,我還有一個事得告訴你,當初冷小西還差一點為楚天南生下一個孩子,可是瑪麗卻是啪的一聲摔死了他,啪一聲,你記得,那可是剛剛出生孩子,聲音好脆啊,是叫什麽秋霞與段姨他們合夥弄的,嗬嗬,依我說就是活該生下來也是孽種,不如早死早升天!”
“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何玉柔的臉色瞬間一片煞白,心中頓痛,氣得哆嗦著手指,指著恃氣淩人的淩月夕,聲音氣得抖得厲害,唇瓣都顫抖著快要說不出話來。
楚仁江臉色劇變,上前一邊就要扶住渾身顫抖不已的何玉柔,何玉柔氣得一下子冰冷的撥開楚仁江的手,“我嫌你弄髒我的手!”滿滿的嫌惡。
識趣的楚仁江不由的歎口氣縮回了大手。
“如果想要這件事不要引起什麽轟動,”淩月夕一邊輕描淡寫的撫過自己纖細的手指,一邊垂著頭,仿佛自言自語般,“你們知道怎麽辦?是不是楚董?”
“何夫人告辭了,你可別氣個好歹出來,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是你兒子的錯?是冷小西的錯?都不對,應該是楚懷江的風流成性的錯,我都不知道說哪一個了,那麽請何夫人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誰的錯!”淩月夕故意狠狠的刺激著臉色氣得通白的何玉柔,一臉笑意的離開了。
“滾!”楚仁江再也忍不住的吼了一聲,粗礫卻是憤怒的聲音,聲音大得很,倒是駭了淩月夕一跳,
不過她很快安靜下來,“楚董,別忘了你的約定。”
何玉柔的胸口氣得劇烈的起伏著,抬手指著淩月夕那一抹素色的背影,“毒婦!”說罷頓足捶胸的老淚縱橫而下,一邊念叨著,“冤孽啊!懷江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