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病了?”楚天南陰沉著眸子盯著冷小西的方向,“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太難纏了。”
倒,冷小西抿嘴一樂,“男人啊,”手指輕輕軟軟的撫上楚天南結實的胸口,狠狠的指尖一戳他心口的方向,“就是嘴不對心。”
他挑眉,墨色的眸中凝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明明放不下小白,還裝什麽?”冷小西這次是毫不客氣。“這就叫做死要麵子活受罪。這一回,我們都不要打算再管了,緣份是他們自己求來的,不是別人硬要拉郎配賺來的。”她已經拉了好多年,關健的她感到,一件事情很奇怪。
雙方之間的信任度指數落差太多,這樣的事情不解決,即使在一起之後,也會磕磕碰碰的不會開心。
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這麽強硬?”楚天南對於老婆今天的強硬十分驚訝。
不經曆傷痛,怎麽知道珍惜!她默默的念著,好像當初楚天南的話真的好有道理,沒有基石的感情,就像蘆葦一樣,微風一來,便東倒西歪的站不住了。
B市的小白,
又在薑家呆了一周,這一周卻是如坐針氈,神情恍惚,好似一種大病的樣子般。
一個陌生的短信,驚醒了她的思緒。
“阿強病了!”隻有這短短的幾個字,
白雪靜的心尖立刻一跳,迅速的撥出號碼的時候,才發現,你撥打的電話是暫時無法接通。
“難道是小西姐?”白雪靜喃喃著,幾秒鍾的掙紮之後,還是給冷小西打去了電話。
“小西姐,你在哪兒?”小白以為他們還在英國,上次就打電話的時候,小西午睡就是她在英國的習慣。
“我在天峰!”冷小西快樂的聲音,而且周圍還有一群幾幾喳喳的孩子聲音。
白雪靜眼角活泛過一絲光彩,小西姐是快樂的,被一群快樂的孩子包圍著她的幸福。自己很羨慕。
“阿強怎麽樣?”小白異常擔心的聲音,根本就逃不過冷小西機靈的耳朵。
“我不知道最近他和阿南通電沒有?”聽起來冷小西根本就不知道阿強病了的感覺。白雪靜的心裏咯噔一聲,看來這個陌生的短信不是小白他們發的。
“那他在哪裏?”小白提起一口氣,緊張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聽說在南美的玻利維亞!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冷小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邊開心的喊著,“小小柔,你的小房子全倒了!”
電話那頭傳來冷小西忙碌的聲音,白雪靜不由的眉頭一皺,然後說,“小西姐,你先忙!”她便掛了電話。
薑銳的病情應該穩定了,她應該離開他了,不能再這樣的耗下去,否則她真的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無聊的打開電視,
正在撥報著午間新聞,豆豆一早就被蘇瑞青帶走了。現在豆豆和蘇瑞青混得很熟,她也不必擔心什麽。
“南美是一塊富饒的土地,不過最近因為一些原始的地方被陸續的開發,引發了那裏極度的生物資源不平衡,聽說一隊來自A國的項目團隊,為了建立一塊良好的項目,幾次深入叢林深處,長期住在潮濕的地方,引發了當地嚴重的疾病,甚至一些寄生果蠅能引起一些重要的發燒疾病,甚至導致肺部衰竭。”
緊接著電視裏立刻爆出一組因人員受傷的圖片,臉色青黑,戴著氧氣,住在簡陋不堪的病房裏……
“目前已造成三人死亡,其它數據正在進一步的核實中。”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
她的心劇烈的縮成一團,甚至在胸腔裏不斷的顫抖,她的呼吸刹那間停滯,難道那裏爆發什麽疫情了?
白雪靜的心嗖的一下子提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太可怕了。
怎麽辦?她心砰砰的跳著,劇烈的快要跳出自己的喉嚨,抬手撫住胸口,眼角的淚水,突然間滾落,“阿強哥,會不會?”她擔心極了。
過了好久,她才緩過精神來,
“薑銳,”她推開房間的門,“我想離開這裏。”這一次,她的語氣很堅決。
一愣,薑銳的眼皮一抽,“怎麽了?”他看到了小白紅紅通通的眸子。
“那個我想回去看看雪鬆!”小白的聲音很虛,甚至不敢抬頭看薑銳那一副灼灼掃過來的眸子,牙齒緊緊的叩著唇瓣。
“小白,你在說謊?”薑銳很了解小白,一說謊就咬嘴唇。
啊?小白無辜的眸子抬起,水水憐憐的,還有一絲被戳穿謊言的驚慌。“我……”她心虛了垂下頭,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脖子裏去。
沉默之後,
薑銳的聲音顯然的深沉起來,“小白,你是不是想要去看阿強?”他的雙拳倏的一下子收起,他的心也跟著發怒起來。
無論,他費盡了多少心機,最終也留不下她。
她微微點頭,
薑銳嗬嗬的笑了笑,“好,你去吧。”他依然像上次那樣的欲擒故縱,不過他這一次卻感覺到了一絲無力的彷徨。
“謝謝你,我和豆豆一生都會感謝你!”小白誠摯的聲音,眼皮微微抬起,眸光裏閃動著一片片感激之情。
“爺爺這兩天恢複得還可以,如果你把豆豆帶走,一去不回,我擔心爺爺受不了刺激而……”薑銳的聲音有一絲微顫,竟然間淚水淒然而下。
白雪靜一下子怔住了,她聽到了薑銳聲音的不對勁,當抬起頭來的時候,就見到薑銳滿眼的淚花,她從不沒有見到過薑銳如此悲痛的樣子,眉宇間的那一絲意氣風發已經變得老氣橫秋,被病痛折磨得一絲不剩了。
他曾經也是驕傲的。
“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離婚,但你可以讓豆豆多陪我一段時間嗎?”薑銳哀求的聲音,淚水崩湧而下。
白雪靜怔忡了,她呆呆的望著薑銳那一張痛苦悲傷的表情同,就像看到了十年間的自己一樣,薑銳是自己很好的一麵鏡子。
“我們這一圈老老少少,都離不開豆豆,他是我們一家人的開心果!”薑銳的泣不成聲。“我擔心如果豆豆離開了,爺爺真的,還有我媽,你看我媽喜歡豆豆的樣子……”
“薑銳,我本沒有打把豆豆帶走,我知道你喜歡豆豆,也希望豆豆留下來陪你迅速的恢複身體。”小白咬咬牙,她不能去帶豆豆去,那裏太危險了。如果豆豆能給薑銳帶來一絲安慰,自己的良心也起碼好受一些,盡管這件事懷是由薑銳一手挑畔而起,她早已看到薑銳的傷痛之時瞬間就原諒了他。
她來了就是還清欠薑銳的人情,打算等她從南美回來,再接豆豆。
“真的?”薑銳不可置信的目光光華閃閃。
“嗯,所以我明天想訂一張去智利的機票!”她點點頭,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好,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豆豆!”薑銳眼角的遊絲一閃。
“等你回來,我們再辦理離婚手續!”薑銳閃動一張真誠的臉。
“好!”
等小白的車離開後,
薑銳眸中的失落漸漸變成嚴肅,望著薑遠達的身影道,“爸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是關於繼承的事情嗎?”轉身的薑遠達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浪費在薑氏身上了,他開始大量的求職,準備跳槽去其它的集團任職總監,可是現在又拉不下這張老臉。
“不是!”薑銳的眸子很幽遠,攜著一絲果斷和堅定。“我是說,我們去哪裏的問題!”
薑遠達一愣,一臉僵硬的望著兒子,大手扶上兒子的雙肩,“阿銳,你想做什麽?”他感覺到了兒子臉上的一絲異樣。“你是說離開薑家?”
“有何不可?”薑銳異常的淡定,“一你不想繼承滿是窟窿的薑氏,二我不想失去豆豆,而且豆豆的身世你們也清楚。”
“可是老爺子沒有財產可繼,你弄一個拖油瓶做什麽?又不是你的!”薑遠達氣急敗壞的壓低聲音。
“爸,您覺得我還可以再生兒子嗎?”薑銳的聲音有一絲悲涼,大手緊緊的扣著輪椅的扶手。
“這……”薑遠達愣住了,兒子說得是事實,不由的他撤回落在輪椅上的雙手,開始冥思。這樣對兒子來說,打擊也太大了。
“而且,這是阿強和小白欠我的,所以他們一定要償還,代價就是他們的兒子!”薑銳歇斯底裏的壓低的吼音,仿佛從心肺裏噴薄出來積怨已久的唳氣。
“我們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把豆豆養大,他以後就是我的兒子,讓林子強永遠也找不到他,我要讓林子強一輩子都不幸福!握不住他的女人,我就要抓住他的兒子來賠償!”薑銳的眸中一片恨意濃濃的猩紅,疹著一絲駭人的幽光,連同薑遠達都被兒子這一抹可怕的目光震懾住了。
“好吧!”薑遠達隻得答應,“不過,你爺爺?”他覺得這樣一走子之也不太好。“不如我們就說去國外診治你的雙腿如何?”這個理由好歹沒有那樣突然離家出走的過份。
“這樣再好不過!”薑銳剛剛的怒氣漸漸息了下去。眸間是濃濃的失望,“我知道我用當時的苦肉計加感情戲隻能留住她一時,卻留不住她一輩子,她的心永遠不在我這裏。可是對於豆豆,我是盡了感情的,我們父子四年,一起快樂無比,我不能沒有他,就當她的一個縮影與補償,還我一個下半生吧。”
“我們一走,老爺子必定不會甘心讓薑氏就這樣破產,那麽就讓你小叔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吧!”薑遠達覺得這一走,是完完美美的一石二鳥。“你小叔就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到時我們遠遠的看著他如何搭台唱這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