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又是一場陰謀

臉上的笑容頓時嘎然而止,白雪靜暗然的垂下頭,低頭不語,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起頭來,肩膀輕輕的靠在爺爺的腿前,“爺爺,我不想提了。”

“如果他不在了,也不要傷心,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也躲不過這一劫。”白峰林感慨的聲音,

“我想去墨西哥祭典父母,以讓他們在九泉下得到安息。”

“好,那我們明天起程!爺爺陪你去!然後呢,我們回國!”白峰林高興的聲音,渾濁閃動著許久沒有的光彩。

“等祭典父母後,我們一起回英國?”白雪靜目光灼灼的望著爺爺,她擔心爺爺不會去。

“好,你到哪裏,爺爺就到哪裏!”白峰林對這個失而複得的親人份外興奮,“不過去英國前我們先回一趟天峰,去看看你奶奶,這些年我對不起她!”哽咽的聲音裏浸滿了濃濃的愧疚。

“嗯。”

爺孫倆再次抱頭痛哭。

托利一家人清早送小白的時候,眸中一片濕潤,有絲依依不舍。“白,下次帶你去天空之城。”他真的很誠肯,“那個藥的錢,我會慢慢的還你。”

“托利不用,這是送給嫂子的!”

托利老婆熱淚盈眶,多麽善良的好姑娘。

不明白,這麽好的姑娘,他的男人為什麽不認她呢?托利喃喃自語,心中一片思索。

B市,

“爺爺,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豆豆了!”小白一路興奮的給爺爺念著豆豆的情況。

“好!”

薑氏的老宅,

一片靜寂,

啪啪啪的扣著門鈴,

仆人眸中一片慌亂的樣子,“孫……孫少夫人……”磕磕巴巴的樣子,身子開始不安的向後退去。

小白不禁起疑,快步向裏麵走去,“薑銳呢?她一邊看著周的變化,心中更加疑霧重重。好像院子裏比上次安靜多了,仆人也少了,總感覺有幾分蹊蹺。

“白小姐,別來無恙!“薑宇平一身休閑裝赫然出現在白雪靜的客廳前的台階上,環雙肩,居高臨下的府睨著這個不速之客,眸裏盡是睥睨之色。

尷尬的一笑,“你好,薑銳呢?“她的目光四下掃尋著薑銳的影子,步子向前移動,等距離薑宇平有三米距離的時候。

薑宇平大手一擺,不屑的輕蔑,“這次想弄點什麽走?“

“什麽意思?“她一頭霧水,不明白薑宇平說得是什麽。

“看來白小姐的演技不錯,堪稱一流,甚至可以獲得小金人了!“薑宇平諷刺的語氣,那雙眼像灌滿了唳氣的的寒霜一動不動的盯著這個令人唾棄的女人。

“到底什麽意思,有話說清楚!“

“你不是和薑銳一家攜款逃走了,留一個空空如也的薑宅,還跑來哭窮,還是我爸爸的古董沒有搬夠?“薑宇平厭惡的盯著那一抹裝委屈可憐的女人。

“我沒有見過什麽古董?”她解釋。

“裝啊裝啊,裝得真像,我看林子強當初真是瞎了眼!”薑宇平恨恨的聲音。

“是,林子強瞎了眼,才認識你這樣的朋友,好壞不分,敵友不分!”白雪靜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一下了回敬阿平過去。“我從未見過薑家的任何古董,我來是找我的兒子!”

阿平一愣,“你不是和薑遠平一家悄悄離開B市了嗎,還卷包了不少的古董字畫,還有款項。”

“什麽?”白雪靜如遭重創,腦袋轟的一聲,腿一軟,差一點站不住。

“豆豆呢?”第一時間,她想到了豆豆,豆豆不會也和薑銳一起憑空消失了吧?

“當然在一起!”

“是不是出去玩了沒有回來?”她喃喃著,表示根本不相信,前些日子薑銳的表現是多麽的善解人意,她不相信,薑銳的創傷每每想起,她都覺得對不起他,怎麽可能?

嗬嗬,看著白雪靜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吃吃的笑起來,看來你被他的偽裝欺騙了?記得那天晚上的感染嗎,其實是預定的換藥時間,那一次,他故意提前時間,而且也沒有去醫院,就是讓你看到他的樣子……阿平終於恍然,原來薑銳意為了這個。

“你是說,薑銳一直在騙我?”她的臉色蒼白一片,握在一起的指尖都在顫抖。

“不然,你怎麽以為呢?”薑宇平望著這個女人?聲音裏夾著一絲可悲,“是你貪戀他的花言巧語和名義上的富貴,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怪不得別人!”

“豆豆!豆豆!”她喃喃著,腿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豆豆不見了,淚水奔湧而出,可惡的薑銳都那樣的殘疾身子還死性不改,居然偷偷抱走了豆豆。

門外的白峰林看到孫女兒的這個樣子,不由的怒氣衝衝的衝到了小白的身邊扶起呆若木雞的孫女,“雪兒,怎麽了?”

“爺爺,豆豆不見了!”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薑宇平轉身就走,“愛慕虛榮的心應該受到報應!”他不會可憐這樣的女人。

白峰林氣得腦門上的青筋暴跳,放下小白,就要衝上去質問阿平,小白一下子攔下他,“這件事跟人家沒有關係,我回頭和你說。”

“雪兒,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白家不是任人欺負的!”白峰林氣得吹胡子瞪眼。

“爺爺,我們走吧!”小白扶了爺爺一把,“我們去報案吧,薑銳這個混蛋,他是處心積慮的搶走了豆豆!”

她咬牙從地上站起來,和他爺相扶相持的就要離開。

正在這時,

客廳的方向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峰林嗎?”虛弱無力沙啞的聲音,還伴隨著咳咳咳的聲音。

白峰林驀的一怔,身子迅速的轉過來,一眼就瞅到客廳門口站著一位和自己相仿年紀的老人,隻是氣色不佳,臉上略有幾分憔悴,一身白色的休閑衣,拄著一件棕色的拐棍顫微微著走出來,眺望著門口白峰林的方向,揚起粗糙的大手,“峰林是你嗎?”他再次濁音的喚了句。

“你是?”白峰林看著客廳台階的老者,感覺有幾分熟悉卻是想不起來了。

“我是薑振海啊,記得你當醫生的時候,還救過我一次呢?”薑老爺子目光咪了起來,拄著拐棍不由的向前走了幾步,此時出來的薑宇平趕緊上前持住,“爸!”他皺眉。

“哦哦!”

放下孫女兒,他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握住薑振海的手,“一別幾十年,還以為你不在了!”眼中閃動一絲激動的水光。

“你也是,到哪裏去了!”薑振海顫抖的聲音。

“我當年沒有投降遠去了洛衫機,哪想被騙,還搭上了孝順的兒子兒媳!”一想及此白峰林有些不住的傷感。

“我投降了,待遇不錯,後來轉業了,政府給了一筆補貼,從此開了一家公司!”薑振海一邊捉著老戰友的手,一邊向客廳的方向走,“來,坐坐!”

“好!”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屋。

院子裏是一臉茫然的白雪靜,她愣了愣,“爺爺,我們得去找豆豆,我去報警!”她很執念。

“對對對!”白峰林轉過味來,“今天不能聊,重孫不見了,我得去找。”

看了看院中的小白,又望過兒子薑宇平,薑振海不由皺眉,“你是說薑銳和小白的孩子?”

白峰林現在是一頭霧水。

此時按捺不住的白雪靜衝上前,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薑老爺子,那個孩子根本不是薑銳的,是我看薑銳可憐,他說爺爺不久人世,希望看到重孫,我才幫他,不知道他隻是利用我來搶走了豆豆,我一定會報警奪回我的兒子。”這一次,她真的堅決了。

“你說什麽?”薑振海的大手一抖,氣得眼前金星亂跳,身子不由的晃了下。

“豆豆是我和別人的孩子!”她的聲音音異常鎮定。

薑宇平不由的吃之以鼻,“看來不但林子強瞎了眼,連我的侄子也是有眼無珠。”他一絲無遺的剜著白雪靜那一張姣好的麵容。

白峰林一臉詫異,“不是你一直在南美找的那個男人的孩子?”

哪個男人?阿平的心裏一咯噔,阿強在南美,難道小白去南美找了阿強。

“爺爺,我不想提他,他和我無關,但豆豆是我的孩子,誰也搶不走!爺爺我們走!”白雪靜又上前一步。

薑振海的身子又晃了晃,臉上一片通紅,“那個孽障,居然拿別姓的孩子來騙我,氣死我了!”他大手捂著胸口,氣息不穩的加粗。

“爸,”薑宇平不由的上前一把扶住薑振海。

“對不起,恕我的直言,因為薑銳失去雙腿,我很自責,所以答應幫他一把,僅此而已,豆豆是我的孩子與薑銳無關!”白雪靜再次重複一遍。“爺爺我們走!”她不是傷口撒鹽,她是實話實說。

白峰林尷尬的站在那裏,“雪兒……”

喘了半天氣的薑振海終於緩過勁來,“阿平,薑銳那個孽障居然為了繼承家產,不擇手段到弄個別人的孩子來騙我,他竟然沒有想過家裏是一個空殼,豈有此理!”

眾人皆疑問重重,老爺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當年病的時候說過,如果薑銳能有一男半女的,就把薑氏的財產過繼給薑銳,因為時我和阿平還因為誤會斷絕著父女關係。看來薑遠達他們動了歪心思,唉,都怪我教子無方,讓峰林看笑話了!”

“哪裏?”白峰林擺擺手,“我們先走一步,如果你有他們的消息麻煩相告!”

路上,

“爺爺問句不該問的,那個豆豆是不是你在南美找的那個男人的?他是不是叫林子強?”白峰林精銳的眸子閃爍了下。

“是!”她微微垂下頭,眼角一片濕潤。

“為什麽剛才不承認?孩子,我看出來了,你心太善了,才被薑家孫子給騙了,你以後不能這樣太天真了!”看男人的眼睛要擦雪亮的。白峰林拽著孫女兒的手,向著前方走去,目光一片幽遠,如果他早些回來就好。

“我們去報警!”小白咬咬牙,她決不能再對薑銳心慈手軟了。這一次,他可是把自己害得不輕啊!這麽一個處心積慮的男人,真的愛自己,也是很可怕。

薑宅裏,

“阿平,你說小白的孩子真的不是薑家的?”薑振海還不信,以為小白說得是氣話。

“爸,隨他們吧,我們不要摻和這些事,事情終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薑宇平目光望著早已關上的大門,心情複雜,“明天我開始著手準備公司的重啟。”

“阿平!”薑振海一把拽住兒子,“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為難了!”

薑宇平的身子頓了頓,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