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三角鬥

薑銳笑笑,“如果真的有,我不會放過!”他搖著輪椅向著遠處緩緩而去,忽然想到剛才小白結結巴巴的樣子。

正在這時,

眾人身後撲通的一聲。

豆豆摔倒在地哇哇大哭的聲音,小白心裏一緊,迅速轉身向著豆豆的方向奔過來,彎身把豆豆扶起上下,眼睛緊張的上上下下打量了N遍,“沒事吧?”

“沒事!”

直到聽到沒事的聲音,她的那顆上竄下跳的心方才靜下來,

猛的,薑銳和一臉黑沉的阿強迅速的轉過頭。他的大手緊緊抓著扶手,快速的打著圈。

車子的轉軸發出吱吱扭扭的急促聲音。

“薑先生不用了,豆豆有我和雪兒,他很安全也很健康!”阿強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輪椅子上氣勢明顯略遜一籌的薑銳,嘴角冷冽的語氣寒霜陣陣。

雪兒?多麽親切的稱呼,薑銳在剛剛到機場的時候就聽到了阿強對她如此的呼喚,強綿軟親昵。

他的心瞬間被刺痛了。

“林子強,你不用那麽刻意的排斥我!我懂得分寸,隻要你善待小白就夠了。”薑銳故意嗆了阿強。

“嗬嗬,不是善待,我會好好的愛她,讓她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林子強眉毛一挑,很自信的示威。

薑銳的心中一陣強烈的失落!

看到阿強和薑銳正在說事情,一臉茫然的小白抱著豆豆頓下了前進的腳步,她不想再過去了,遠遠的看著他們交談。

好一陣,薑銳都沒有再說話。這句話讓他很心疼。

“希望你說到做到!”薑銳落這寞的語氣。你打算什麽結婚?

林子強忽然一愣,輕蔑的嘴角一扯,“這好像不關你的事。”他一言以閉之。

“是不關我的事,如果婚後你敢欺負她,我定不饒你!我會再重新把她奪回來!”薑銳極其認真的樣子,眸光閃爍著強大的堅定。

阿強微微一笑,“薑先生,你想太多了,小白是離不開我的。”

“小白已經和我離婚,可是我們共同生活的幾年裏,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什麽也沒有做過,她的愛,她的身子一直都清清白白的屬於你,從來沒有改變,我想你應該善待這個執著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金錢橫流的物質社會已經不多了,你要學會珍惜。我真的從來沒有碰過她,所以我比你更加君子。所以你應該給她一個穩定的婚姻,把她那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和一生為你漂泊十一年的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心尖上,別再讓她再受傷。”薑銳的眸子幽遠的望著倫敦一層層的霧氣升騰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對情敵說了太多的話。

“我想在倫敦再呆幾天,恐怕以後回來的日子不多了,我想留個紀念,你們這些天先回去吧。”眼神裏的光線一層層的迷失在濃濃的濕霧了,畢竟六年了,說起真正的離開,他還是真的舍不得,眸色之中映著一線冬日裏的迷離和無奈。

這裏有她和豆豆和自己的家,他一輩子都難以割舍,離開他們,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生生的剜著自己的肉,鈍痛連連。

痛疼得薑銳深濃的吸了口氣,一口鹹腥滾滾騰入他的哽嗓咽喉,他緊握的大手,砰的一下子舒展開了。然後雙手大力道的再次攥緊扶手,他迅速的搖著輪椅離開了,走得倉促急切,很快的拐了彎,在一處僻靜的地方。

翻騰起來的那一股鹹腥,他再也控製不住的一張口,撲的一下子噴了出來。

積聚了多年的痛結……

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無力的笑容,他淒然的一笑,一切都過去了,那一抹刻苦銘心的痛他要緊緊的隱在心底。

拿出來的時候,真的太痛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意料之外的。

“阿強,你們沒事吧?”小白抱著豆豆一副打量阿強的眼神,以為兩個男人之間發生什麽了,要不然剛才薑銳為何走得如此之急。

“他想自己呆一會兒,他還說,自己會留下來,在英國呆幾天,然後讓我們先回國!”阿強基本是原話重複。漆黑的眸盯著抱著豆豆一臉的母性的白雪靜,砰的一聲,心湖裏有一絲水潤嘩的一下子散開了。

阿強在等待她的意見,很溫和的等待。

“薑銳一個人行動不太方便,我們還是一起回國吧?她的小臉很糾結,不能說一下子離了婚,人家薑銳的恩情就一掃而光,她覺得這樣是不道德的、狹隘的,自私的。

“好!”阿強不假思索的爽快出口。

她抬起水眸驚愕的望了下阿強那一比幽濃的黑眸,眸底一閃,有一絲東西在眼角悄悄的劃過。

“好吧,讓他靜一靜吧!”阿強望了眼剛才薑銳消失的地方,眉頭攢緊,這個家夥不會是受了打擊吧?

收回眸光,他轉身逗弄著豆豆和小白緩緩的走向了海德公園的另一處。

演講角處的肥皂箱民主演講已經開始了,下麵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隱在灌木叢後的薑銳緊緊的盯著遠處一家三口,心更加的疼痛了,迎風吹來的空氣像一道道荊棘瞬鄣刺痛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呼吸。

他呆呆的一動不動,仿佛成了一尊雕塑般,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過了很久,

薑銳才掏出幹淨的手帕,他努力的擦試過嘴角的鮮血,大手扶上輪椅,他開始向著他另一處方向走去。

他真的沒有如果,原來的骰子,怎麽著都是和諧的,原裝的更般配更耐用,他如何糊了這一把十年的牌?

晚上,當薑銳回到他和小白的房子的時候,發現樓上一片燈光,心裏咯噔的一下,難道進賊了?他記得下午有一班飛往國內的航班,他還以他們走了。

剛剛的失落反而沒有了那樣的沉重。

他按了電梯,坐到門前的時候,他掏了掏手中的鑰匙,然後迅速的抽出手,砰砰砰的敲門。

很快,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爹地回來了!”豆豆衝著屋中的方向喊叫著,小臉上都笑開了花,嫩嫩的小手上前拽了拽薑銳的輪椅。

薑銳擔心的一把攔住,“豆豆,不能拽,傷著胳膊?”他很心疼的望著豆豆,滿眼的都是愛。

這一抹目光被阿強看到了,當然還有端著一盤菜出來的小白。

“薑銳,你回來,趕緊洗手吃飯!”小白一邊招呼,一邊看了阿強一眼。

心領神會的阿強很不情願的臉再次陰了下來,“豆豆,你還小,做不了這些事情,讓爸爸來。”

阿強並非願意去幫助薑銳,隻是因為如果自己不去幫忙,這個小白又要主動的請纓了。迫於女人威的阿強,難得一片的敢怒不敢言的好脾性。

很快,一桌子菜就端了上來,薑銳的眸子一澀,這不是一頓豐富的散夥飯嗎?八湯一湯,還有主食小籠包,這都是自己喜歡的美食。

盯著桌上的菜,阿強嫉妒的瞥過一眼薑銳的方向。

豆豆卻是大方的秀著,“爹地,看看媽咪做得都是你喜歡吃的菜,為什麽沒有我的糠醋小肉丸?”他在桌子上搜索一圈之後,有些頹喪。

“今天是薑銳爹地的生日,當我們得做他喜歡的菜是不是?還有一碗他的長壽麵,一會兒我們來做?給他煮好不好?”小白耐心的看著兒子。

“還有一塊蛋糕,”小白從廚房裏端出一盒蛋料糕,她鄭重的站在桌子前,“薑銳,你生日快樂,認識你十一年了,你是我和豆豆最真摯忠實的朋友,是我們賴以信任的親人,以後每年我們都會給你送去祝福。”

朋友?親人?

這是他十一年來的位置?

啜子被一團軟軟的叫做感動的東西給卡住了,薑銳的眼角有一絲晶瑩閃閃爍爍,他眨了眨眼,把那一抹晶瑩憤力的吞了肚中。

“小白,謝謝!”

“豆豆,謝謝!”

唇瓣顫抖了下,薑銳看到一臉正注視著自己的阿強時,不由的頓了下,“阿強,也要謝謝你有這麽一位善良的女人為我過生日。”

阿強的眼角一抽,這個家夥是謝自己,還是拐著彎的謝小白故意挑畔自己?反正心底很不舒服。

“爹地,生日快樂!”豆豆一臉的鬱悶,“媽咪說好,豆豆先給爹地說生日快我的,你倒搶先了!”

倒,小白的臉色一僵,“對不起,豆豆,明年,後年時間多的是,這一次,你可以讓給媽咪。”

阿強握在桌子底下的大手蜷了又蜷,臉色也有一點鐵青。為了給個前任過生日,至於這樣隆重嗎?

噌的,阿重重新站了起來,他拉開門閃進了衛生間。她可是一次也沒有給自己過,她這樣溫柔如水的竟然給薑銳過了十年的生日?

眼中的嫉妒的小火苗,噌噌的燃燒起來,不僅是眼中,還有胸口,甚至是心尖上甚至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噴薄而發。

砰的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小白的心緊跟著一顫,“這個阿強真是。”

薑銳莫名的卻是高興的眼中流光四溢,“來豆豆,把那個黃燜雞腿夾給爹地,爹地喜歡吃!”他一臉的眉毛色舞,他最喜歡看到阿強生氣的樣子。

小白尷尬的望著阿強的方向,起身敲了敲門,“阿強,你沒事吧?”

薑銳故意嘴角一勾,好一頓奚落,“林先生高大英俊魁梧,身強體健的能有什麽事情,頂多倫敦本地口語不過關!”他出言諷刺阿強。“小白,回頭,你好好的教一教阿強?”

“豆豆,真好吃,再給爹地夾一點?”一副純足挑畔的態勢,而且薑銳的聲音故意挑得很大,衛生間的阿強怎麽能夠聽不到。“這幾個我包了,那幾個你包了,好不好,我們都分了……:”

白雪靜的眼跳了又跳,這兩個家夥。

砰的一聲,門重重的被拉開了,小白駭得一怔,整個身子都驚得顫了下,一臉黑青的阿強青鎮靜的坐在剛才的位置,直直的擋住了薑銳和豆豆的方向。

嘴角一冽,心中暗憤著,我看你怎麽和豆豆溝通?你不是喜歡吃黃燜雞嗎?他一把抓起黃燜雞的盤子,一把端到自己跟前,“不錯,我吃著也很好吃,這個……豆豆讓爸爸好嗎?”

倒,豆豆愣著大眼睛,“不是家中,爸爸不是從來不吃黃燜雞嗎?”

連小白都跟著詫異起來,要他吃雞,阿強會不停的擺手,不吃不吃,因為他有禽流感的陰影,他有一同事,因為吃雞得了H7N7最後去世了。所以他一直有陰影。

薑銳的陰陰的扯了下嘴角,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環胸,一副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