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又不需要裝備,它們就靠自己的一身皮毛,防禦力就足以和冒險者渾身上下裏裏外外好幾層的甲胄抗衡。雖說好的甲胄其實也是用魔獸皮製作的,但魔獸死後剝下來的皮,再怎麽處理,也不可能具有魔獸生前的防禦能力。
冒險者可沒有這麽好的先天條件,穿的甲胄一般又趕不上魔獸那一身,質量比不過,就隻能靠數量補充了。而且,冒險隊隻能搶在戰鬥的間隙,同伴們抓緊時間交替更換裝備護具。
如果因為誰先脫誰後脫的順序沒有安排好,使小隊的攻防力量大幅度縮水的話,就有可能給魔獸留下攻擊的漏洞,甚至可能造成小隊在魔獸的攻擊下全滅!
所以,那些魔法影像裏居然忽略掉如此重要的環節,實在讓裏爾氣憤不已。但眼下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衣服,到底該怎麽脫呢?
裏爾撓了撓頭,隻好走到女孩子身邊,說:“蒂娜,咱們該脫衣服了。你的魔法袍好脫,要不,你先脫,我來戒備。”他這完全是戰鬥間隙更換裝備的思路,本來應該旖旎萬分的事情,讓他說的全無半點情調。
此言一出,帳篷內外差點兒笑翻兩個人。帳篷裏的自然是克裏斯蒂娜,這個暫且不提。帳篷外的,卻是德納第。
福列娜的魔法帳篷防火防水還有一定的防魔法攻擊的能力,但偏偏就是不隔音,甚至有些放大內外聲音的作用。這種設計很有道理。冒險的時候,帳篷裏自成一統隔絕內外的話,遇到什麽突發情況時,內外溝通不暢,很可能讓帳篷裏的人陷入困境。
德納第守上半夜,早早尋了一個地方呆著。他雖然沒有當過冒險者,守夜的基本做法還是知道的,挑的地方能夠觀察到整個營地。
看過克裏斯蒂娜要帳篷的事情後,德納第心有靈犀的換了一個守夜的地點,正好靠近克裏斯蒂娜和裏爾的帳篷。
對於帳篷裏將要發生的事情,德納第已然有了自己的推斷。花花公子嘛,又是花叢老手,能把帳篷裏想成什麽樣實在不難猜,何況這次還是克裏斯蒂娜主動邀請裏爾。
按照德納第的設想,裏爾一進帳篷,肯定是立刻撲上去劍及履至,很快達到實質性階段了。沒想到聽了半天,兩個人才發展到要脫衣服的階段。而且,裏爾還用了那麽經典的一種勸女孩子脫衣服的方法。
德納第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自然不會克製自己,抱著肚子笑翻在地,隻是注意著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這樣笑的時候,德納第又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好像自己哄那個女孩子脫衣服的手段,也不見得比裏爾更高明吧。
從地上爬起來,德納第一邊想著一邊仔細聽著帳篷裏的動靜,剛才的大笑已經克製住了,但嘴角還有一絲會心的笑意,不知是為裏爾還是為他自己。
再說克裏斯蒂娜。當著裏爾的麵,她不好意思笑出來,拚命抿著嘴忍住笑意。
關於脫衣服的情節,她在為數不多的幾次看魔法影像受教育的時候,倒是留意到了。
好不容易把笑意忍下去,克裏斯蒂娜輕聲說:“我先幫你脫掉皮甲吧。”說著話,她伸手輕輕拉過裏爾,從他腋下慢慢解開扣緊皮甲的鎖扣。
鎖扣也是一種魔法陣,由魔晶支持運行。鎖扣魔法陣並不高深複雜,消耗的魔力也很低,用低級魔晶就足夠,但勝在簡單實用,連接強度可以和皮甲本身相媲美。
每個人衣甲上的鎖扣魔法陣的解開手法大同小異,但不掌握那些細微之處的差別,想把鎖扣解開卻是事倍功半,甚至隻能硬扯開。當然,克裏斯蒂娜解裏爾衣甲上的鎖扣不存在這個問題,纖纖玉手輕輕一抹,那些鎖扣應手而開。
褪掉皮甲戰裙,裏麵是短小的胸甲褲甲。蠻人族所謂保持著原始的獸形,其實主要也隻是頭部的外形比較明顯。食用熟食、直立行走、手腳分化、穿戴衣物等等和另外兩族相似的生活習慣,已經讓蠻人族的身體和人族獸人族沒有明顯的差別了。
克裏斯蒂娜解開裏爾的胸甲,露出獅族漢子強健的胸膛。
獅族身體上的毛發相對於人族濃密一些,但濃密的毛發也遮掩不住裏爾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痕。那傷口早以結疤愈合,隻是上麵的毛發再也無法長出,皮膚的顏色也稍微淺一些,傷疤幾乎貫穿了整個胸膛。
克裏斯蒂娜身體微微一震,伸手輕柔的撫摩那道傷痕。裏爾的身體克裏斯蒂娜看到過好幾回,不過那都是在戰鬥的間隙,裏爾更換胸甲皮甲的時候匆匆一瞥,但每次看到這條傷痕,給她的震撼都是那麽強烈。
“還痛嗎?”克裏斯蒂娜明知答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一條小傷口,早就好了不痛了。”裏爾故做滿不在乎的說。
“傻瓜,這麽大一道傷口,那次你差點兒就沒命,怎麽是一條小傷口!那次要不是你,恐怕這道傷口就在我身上了吧。”克裏斯蒂娜說著,把臉也貼了上去,貼在裏爾胸膛那道傷痕上。
“你是魔法師呀,冒險的時候,戰士當然要掩護魔法師。到最後,那次還不是你把那頭魔獸打倒的,要是早早讓你受了傷,那回我們才真的沒命了。”
冒險隊和魔獸戰鬥時,正常的作戰序列就是戰士頂在前麵,魔法師遠程支援,同時幫戰士加攻防和治療。要說對魔獸的直接威脅,當然是衝在最前麵的戰士最大。但支持戰士發揮出最大戰力的,關鍵還是後麵的魔法師。對於一些比較棘手的魔獸,戰士消耗了魔獸的大部分力量後,也要靠魔法師在遠處發出決定性的一擊。
克裏斯蒂娜紅著臉靠在裏爾赤裸的胸膛上,她不是看到或接觸到裏爾的身體害羞。戰鬥時,她連裏爾全裸的狀態都見過,何況隻是上半身。
現在克裏斯蒂娜的臉紅,是為了裏爾剛才話裏對她誇獎的意思。
剛才他們說起的那次戰鬥,是克裏斯蒂娜剛成為冒險者不久時發生的。在那場戰鬥中,她的發揮大失水準,連累了不少同伴,最嚴重的就是裏爾。
裏爾這道傷其實完全可以避免的,但為了護住驚慌失措的克裏斯蒂娜,他硬是不顧破碎的皮甲還沒更換,擋在那裏挨了一記狠的。當然,決定性的一擊是克裏斯蒂娜發出的,最後也算將功補過了。
紅著臉靠在裏爾懷裏,克裏斯蒂娜雙手自然下垂,熟練的解開裏爾褲甲上的鎖扣,幫他把褲甲也脫掉。
冒險者和魔獸的戰鬥,戰士需要頂在前麵。位階較低的冒險者可沒什麽好裝備,隻能以數量換質量,平時多準備幾套。一場稍微激烈些的戰鬥,別說外麵的皮甲戰裙,就是貼身的胸甲褲甲也要損壞兩三套,更換兩三回。
裏爾他們也是從位階較低的菜鳥冒險者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這樣的事情當然熟悉之極。以往在戰鬥的間隙更換裝備護具,裏爾大多是堅持最後一個換,輪到他時,自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好整以暇的整理裝備。每次為了趕時間,都是在別人幫助下,上下一起脫一起換,克裏斯蒂娜幫他脫掉穿上胸甲褲甲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現在雖然不是戰鬥間隙,也不用趕時間,克裏斯蒂娜做的卻都是兩人習以為常的事情。兩人麵對克裏斯蒂娜的這些動作都自然之極,絲毫沒有窘迫羞澀的念頭。
脫去褲甲,正常情況下,裏爾應該全裸才對。但克裏斯蒂娜稍一感覺,就發現裏麵還有一層。她用常用的手法輕輕一抹,嗯?怎麽沒開?她脫的順手的時候沒感到什麽,這一不順手,克裏斯蒂娜立刻有些不自然,貼著裏爾的身體微微一僵。
裏爾覺察到女孩子的變化,連忙解釋:“那是在索夫那鎮做的,哦,內褲,穿著起來確實舒服一些。鎖扣是在前麵的,我自己來解吧。”說著微微讓開一點兒空隙,自己去解鎖扣。
“稀罕麽?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克裏斯蒂娜不知怎麽冒出這樣一句,自己也嚇了一跳,臉上的紅暈突然擴散開來。
她急忙低頭掩飾,伸手解開外衣上的腰帶(這也是剛剛風行起來的一種服飾,有了腰帶,直筒筒不易顯身段的魔法袍就變成了束腰長裙了,讓女孩子纖細的腰肢顯露無遺),把魔法袍褪了下來。
此時裏爾已經把短褲脫掉,赤裸著身體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正常情況下,他脫光一身衣甲之後,立刻就要換上另外一套,像這樣保持赤身裸體的狀態,裏爾還真不習慣。
克裏斯蒂娜也楞了一下,因為她腦海裏突然傳來一道意念:“讓他幫你脫,那樣會更好。”這卻是變形金剛在一邊覺察到了兩人的動靜,饒有興趣的觀察了片刻,想起在風葉鈴的樹精森林,兩個女孩子翻看地球上的雜誌時,他在一邊看到的幾篇文章中描寫的內容,感覺用到這裏很合適,就用意念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