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語什麽的,就別指望安格爾了,德納第還差不多。而這類本事,德納第也沒敢教給安格爾。不過,安格爾也自有哄女孩子開心的招數。
他想了想,笑著說:“福列娜,以前我們同一個鎮子的孩子們,傍晚時會溜到鎮子周邊的樹林裏抓呱呱雞烤著吃,很好玩的。今天時間差不多,你要不要跟我去周圍的樹林裏轉轉?”
“安格爾,你說的那個呱呱雞,應該不是什麽厲害的魔獸吧。這樣做的話,真的沒有問題嗎?”福列娜擔心的,當然不是呱呱雞會不會威脅到他們。而是恰恰相反,她和安格爾一個七階一個聖階,去抓呱呱雞,是不是有些太欺負魔獸了。嗯,這也是龍玉蠍對福列娜產生的影響。
安格爾笑道:“沒事的。呱呱雞隻是一階魔獸,也沒什麽特殊能力,就是繁殖得快。咱們也不是去專門捕殺它們,就是用小孩子捉呱呱雞的方法抓幾個,不會有問題。”
龍玉蠍的魔族身份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她在拍攝魔法影視的時候表露出來的態度,安格爾也是很清楚的。福列娜擔心的什麽,安格爾自然不會誤會。
“那還等什麽?咱們快走!”知道沒有問題,福列娜一下雀躍起來,拉起安格爾就要往外走。
安格爾笑著說:“等一等,這樣可抓不到呱呱雞。”他掙開手,找來商隊捆紮貨物的繩子,拆成細股做了幾個套索,對福列娜解釋道:“既然是以前的方法,那就要地道一些,魔法陷阱什麽的肯定不能用。其實用繩索都有些不應該,以前我們都是用地上的一種爬藤做套索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還是用繩索方便些。”
“這就可以了嗎?”看到安格爾這麽細致的準備,福列娜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還差一些誘餌。這個問題好解決。”安格爾說完,便帶著福列娜去找商隊的夥計,讓他們拿出一些商隊攜帶的平民物資,身為主家的安格爾有責任檢查一下這些物資是否存在什麽問題,以致於今天的交易這麽少。
今晚沒有篝火晚會,這個點還不到休息的時間,那些夥計正三五成堆的各自湊在一起玩遊戲。行商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一路上閑著無聊的夥計和主家,利用沿途隨手可得的材料,倒真發明了不少打發時光的小遊戲。隻是,這些遊戲僅限於在商隊和盜賊團中流傳,外界了解的不多。
安格爾發了話,那些玩的正高興的夥計也沒法推脫,幾個比較倒黴(也是剛才贏的最多)的夥計,不情不願的去搬物資給安格爾看。像檢查物資這種事情,一旦開頭就沒可能很快結束,他們幾個人,今晚算是沒空再回來玩了。
想不到安格爾隻打開袋子看了幾種,便表示不用再看,物資沒有任何問題。這倒讓那幾個被抓差的夥計有些惶恐不安。其中一人甚至表示:還有不少物資沒檢查,是不是等安格爾主家都查一遍為好?
那夥計的話一出口,其他人就恨不能堵住他的嘴:安格爾自己不想繼續檢查了,你還在這裏攛掇,難道是嫌今天事情太少呀!
安格爾卻沒順著那個夥計的意思繼續檢查,而是說了聲:“我相信胡克的眼光和你們的工作能力,隨便檢查一下,證明我的信任沒錯就足夠,不用再檢查。”
說完,安格爾拉著福列娜走了,留下幾個滿心感動的夥計,快手快腳的把東西妥妥當當的收拾好,然後才回去繼續玩。
“這下可以了。”走開幾步以後,安格爾從他的儲物空間裏拿出一把穀物和豆類,得意洋洋的向福列娜炫耀,“真不敢相信,我會用這些食物來做抓呱呱雞的誘餌,以前家裏都是用不要的穀殼做誘餌的。”
“你們那裏的大人,會讓小孩子去樹林裏玩啊!”福列娜驚歎了一句。當年巴米鬆把她管的,別說去樹林玩兒,就是和家族的其他小朋友玩會兒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安格爾理解錯了,也歎了一口氣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那裏的平民成年以後,多少都需要去樹林裏捕捉魔獸補貼家用,小時候不學著熟悉樹林,長大了再去反而更危險。呱呱雞的生活範圍很廣的,我們挑的都是比較安全的地方,小孩子去也問題不大。”
這就是生活*不同,造成的認知差異。福列娜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不會把樹林當回事了,根本想不到進樹林抓呱呱雞這種事情可能意味著危險。
聽安格爾這樣一說,福列娜愣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心裏突然有些心酸。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握了握安格爾的手以示安慰。
安格爾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以為福列娜催他快走(進樹林抓呱呱雞是小時候最有趣的遊戲之一,回憶起來他可不會有什麽感傷)。剛才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勾起了安格爾的回憶,他自己也有些期待了,笑道:“走走走,去得太晚,可別讓呱呱雞跑回窩了。”這卻是以前去抓呱呱雞時,那些小孩子約定俗成的一句話。
“快走快走。”福列娜也興奮起來,正好她還握著安格爾的手,立刻牽著他就跑。
三族腹地村子的周圍,可不會像新匹克索鎮那樣被刺荊擋得嚴嚴實實,而且周圍的樹林裏沒有什麽攻擊性強的魔獸,村裏的警衛也差不多形同虛設。安格爾和福列娜很快找到一個通向樹林的缺口。以他們的實力,也不用專門挑地方,就從看到的第一個缺口溜了出去。
往樹林裏走了一段路,安格爾站下腳步,拉著福列娜蹲在一叢灌木後麵,鼓起嘴巴模仿著一種“咕咕呱呱”的聲音叫了幾聲。過了片刻,四周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咕呱聲。兩人透過灌木枝葉間的縫隙循聲望去,居然能看到不少亮晶晶的東西,一對對的在樹叢之間時隱時現。
安格爾很老練的告訴福列娜:“這些都是呱呱雞的眼睛。呱呱雞的眼睛到了晚上會亮,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到了晚上比較活躍。它的叫聲咕咕呱呱的,所以我們那裏叫它呱呱雞。在別的地方,可能有別的叫法。”
福列娜一臉欽佩的點著頭說:“安格爾,你懂的可真多。快設陷阱吧。”
“好的。”安格爾把做好的繩套拴在樹叢上,還感慨的說:“這裏村民的小孩難道不用抓呱呱雞的嗎?我隻學了一聲,居然引來那麽多回應。”
安格爾給福列娜講的,大部分都是流傳於平民內部、口口相傳的一些民間知識。這些民間知識並不被貴族看在眼裏,福列娜自然從沒接觸過。第一次聽說,肯定會有新鮮感。
雖然民間知識更貼近生活,卻少了一些理論提煉和深入研究。就以呱呱雞來說,其實它在貴族那裏有一個更正式的名稱:火眼鬥雉。
“火眼”二字,指的就是這種鳥的眼睛有很強的夜視能力。當然,這個夜視能力也不是黑漆漆的都管用,必須借助一些微光才行。所以,確切的說,呱呱雞並不是晚上,而是傍晚和淩晨有一些微光的時候活躍。真到夜裏它們也要休息的。
“鬥”字,則是指這種鳥的好鬥了。隻是這種好鬥並非針對其他魔獸或對人屬三族有強烈的攻擊性,以呱呱雞的實力位階和孱弱的戰鬥力,真敢這樣幹,絕對是給其他生物送菜的。別說體型比它們大的生物,就連很多體型大小隻是呱呱雞幾十上百分之一的昆蟲類魔獸,它們也鬥不過。
呱呱雞的好鬥,針對的是同類。再確切一些,是來自其他地域的同類。這種鳥不太會飛,也沒有長途跋涉的步行能力,一隻呱呱雞一生的活動範圍都有限的很,基本固定在一個縱橫都不超過十幾公裏的範圍內,是一種地域性很強的生物。
同時,呱呱雞適應環境的能力又很強。在諾拉,從樹林到叢林,甚至三族控製的區域,幾乎到處都有呱呱雞的蹤跡。而不同區域的呱呱雞,叫聲雖然都是咕咕呱呱的,聽起來似乎差不多。但實際上,不同地域內的呱呱雞的叫聲裏,有一種它們自己才能聽出來的長短、高低和節奏等的差異。
安格爾學的,其實是新匹克索鎮周圍的呱呱雞發現食物後的鳴叫。如果是在新匹克索鎮周圍的樹林,隻會引來附近的幾隻呱呱雞回應。嗯,呱呱雞的食譜很雜,從草籽草葉、植物果實到一些它能對付的小蟲子,有時甚至連腐肉也會啄兩口。所以,同類發出的發現食物的信號,對呱呱雞的誘惑沒那麽大。
但安格爾學的叫聲,帶著和當地不一樣的節奏和聲調,周圍的火眼鬥雉一聽:這明顯就是外地人,嗯,外地雉嘛!敢到我們的地頭撒野,那還了得!所以,周圍的鬥雉爭先恐後的發出了恐嚇的叫聲,要把入侵的鬥雉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