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被福列娜的大膽追問鬧了個大紅臉。剛才的感覺,的確是很銷魂,可讓他直接說出來,卻有些強人所難了。畢竟,安格爾成為貴族以後,先是在底層的自由貴族圈子裏打轉,後來有加入了華子良他們,還真沒多少機會養成諾拉貴族社會的觀念,談到這些事,總有些覺得難以啟齒。
不用安格爾說出來,隻看他的神色,福列娜就知道答案是什麽。她笑著說:“看起來,你的感覺也不錯。想再來的話,安格爾,你要努力了呦,抓緊時間趕緊挑戰成功吧。還有啊,最多還能拖一兩個月,我可必須成年了。”
“哦?”安格爾沒有明白福列娜這樣說,究竟是要表達什麽意思。
福列娜歎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別人成年的標誌是什麽。但我一成年,就表明身體的成長狀態和自身具備的力量初步契合,再想壓製著不提升實力位階,就非常困難了。”
安格爾愣了一下,說:“福列娜,你的意思是,就算你什麽也不做,過上一兩個月,你也會提升到八階?”
福列娜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實力位階提升是一定的。就算我盡量想辦法壓製,最多也隻能限製在八階。如果什麽也不做,恐怕就要到聖階高級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呀!安格爾覺得自己的實力提升就夠誇張的,但和福列娜一比,根本不算什麽。他是想著想著要提升,就算提升到了聖階,也不過是初級而已。而且安格爾也清楚,自己這個聖階初級也成色不足,魔力儲備和技能威力都比不上正常的聖階初級。
而福列娜呢,是想著想著不要提升,可不采取壓製措施的話,她一成年就是聖階高級。
到了聖階之上,在同一位階每提高一級的難度,可比八階以下困難好幾十倍。同樣的,聖階之上每提高一級,都代表著魔力儲備、技能威力還有對天地規則感悟的成倍提高。就算福列娜聖階高級也欠缺一些成色,但相比於安格爾的聖階低級,那也是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出現這種狀況一點兒也不奇怪。圖坦卡蒙大帝留下的修煉方法其實是個厚積薄發的法子。隻是大帝在創出這個方法時,自身已經是超階的實力,身體也早已成長完成,保持著巔峰狀態,不存在力量與身體狀況不契合的問題。所以,大帝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的影響。
但這個方法在圖坦卡蒙家族流傳下來,讓那些家族子弟從小就開始修煉時,身體生長與力量不契合的問題就產生影響了。可惜真正了解這個修煉方法的圖坦卡蒙大帝早早過世,主導修煉的巴米鬆又死板得很,結果問題就被隱藏了起來。
到最後,身體成長狀態與自身力量契合的事情,還是變形金剛告訴福列娜的。一般人都是身體的成長發育先達到了較高的水準,然後才有了更強大的力量。打個比方,這就象一個人的骨骼強度,遠比自身的肌肉力量大。他再用勁,也沒法憑自己的肌肉力量弄斷自己的骨骼。
而福列娜的情況則恰恰相反,是身體的生長發育滯後於自身所具有的力量。雖然這些力量並不是單純的肌肉力量,完全施放出來也不會弄斷福列娜的骨骼,但對她到底是一種隱藏的損害,至少也會讓福列娜的發展潛力提早消耗完。
還好當年在麵對圍捕的緊要關頭,福列娜都沒把自己的封印完全解除。從變形金剛那裏知道這個道理以後,福列娜就更不會提前解除剩下的封印了。所以,直到現在,她仍然是七階。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生長發育狀況的逐漸成熟,福列娜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那些壓製她實力位階的封印,開始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鬆動。
福列娜已經知道了身體與力量契合的道理,覺察到這個變化倒也不至於迷惑。如果放在以前,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絕對不會想著繼續壓製自己的實力。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啊!福列娜真要不加控製的讓自己提升到聖階高級,安格爾還有挑戰成功的機會嗎?
一兩個月的時間看起來很長,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更為關鍵的是,現在他們還跟著比比兔商隊一起行動,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想避開眾人痛痛快快的戰一場,那也需要找機會的。就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裏,能找到幾次機會呀!
安格爾知道福列娜還可以把實力暫時壓製在八階,多少鬆了一口氣。在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內,他肯定要抓住每一次機會爭取挑戰成功,但實在沒有機會(或者明說,因為不熟悉狐人少女的戰鬥特點,沒能趁她七階的時候挑戰成功)的話,麵對一個八階的福列娜,總比一個聖階高級有把握些。
見安格爾的神情有些放鬆,福列娜兜頭澆了他一盆冷水:“實力位階我能控製,但魔力儲備技能威力什麽的,我可沒法控製。而且,我到了八階以後,第一個要學的就是鬥氣擬化的翅膀。”
福列娜的選擇,也是三族新進八階最普遍的選擇。大概有一半新進八階,選擇了鬥氣擬化翅膀。這樣選的人這麽多,其中顯然有自己的道理。鬥氣擬化翅膀,攻守平衡,又有特殊的飛行功能加成,實力高超的八階,完全可以借此對抗聖階。
聽福列娜這樣說,安格爾神情又是一陣緊張,苦著臉說:“福列娜,你就不能先選五階影像魔法嗎?”
“五階影像魔法對戰鬥又沒有直接的幫助,真要麵對你的挑戰,我選五階影像魔法不是故意做假嗎?你放心,如果這一兩個月真是找不到什麽機會,等我提升到八階以後,我還有一個辦法幫你。”福列娜寧可從其他方麵來幫安格爾,也不會在戰鬥的問題上有意放水。
安格爾正想問問是什麽辦法,就聽得外麵胡克大聲在喊:“天晴了!大家快把雨布掀開,晾曬一下貨物。”
福列娜走過去,踮起腳尖摟著安格爾的脖子,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說完不等安格爾回應,狐人少女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一閃身,從雨棚裏鑽了出去,衝著胡克一招手,說:“我們來啦!”
雨已經停了一段時間,胡克是等到天完全放晴了,才喊大家行動起來的。看著滿臉喜色的狐人少女,胡克忍不住開起了玩笑:“福列娜,什麽時候邀請我們喝喜酒呀?”
相比於貴族,平民的婚禮更加簡單。但再簡單,招呼相熟的人吃頓飯慶祝一下還是很平常的。商隊走的地方多,見識的也多,湊份子喝喜酒,在這些走南闖北的人之間,也是最常見的一種婚禮形式。
雖然福列娜是第一次聽說喜酒這個詞,卻也一下理解了胡克的意思。她很自然的點著頭說:“很快了。到時候,我和安格爾一定請你們喝喜酒。”
說話的功夫,安格爾也從雨棚裏鑽了出來,向胡克打了個招呼,不敢多說什麽,趕緊去拆雨棚。
福列娜卻沒有忙著幹活,而是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引得周圍的夥計一陣失神,然後驚訝的喊了一聲:“安格爾,快看!周圍的景色好美呀!”
雨後初晴,山林草木被雨水洗刷的一塵不染,枝葉上晶瑩的水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鑲嵌了無數的珍寶。深吸一口氣,空氣裏也是一股清新純淨的味道。這樣的景致,雖然不是那種名山大川的引人入勝,卻也讓人心曠神怡的陶然其中了。
胡克笑著說:“咱們的運氣不錯。這場雨下得不大不小,既不會給商造成明顯的損失,又把雨季剛開始積攢的雨水消耗大半,接下來的十天左右,都會是好天氣啦!就是眼下的風景,也隻有這樣的一場雨後才看得到。風雨再大些,吹斷的枝葉到處都是,可就沒什麽看頭了。”
“那要是再小一些呢?”福列娜現在很有閑情逸致,追問道。
“再小一些,那就是連綿數天的陰雨,別說咱們,就連花草樹木也會被淋得無精打采。天剛放晴的時候,滿眼都是搭拉著的枝葉,沒有精神頭,那可談不上什麽景致呀。”胡克一邊慢騰騰的整理著雨布一邊說。
他們正說著話,前麵的黑峰駝慢慢停住了腳步。一個夥計趕過來說:“主家,前麵有個小山包,很適合做宿營地,要停下來嗎?”
“哦,那就停下來吧。”胡克朝前望了一眼說。
“這不是還早嗎?”福列娜有些不解。天色確實挺早,下過一場恰到好處的雨,水洗過的天空很明豔。
“早點兒宿營正好曬雨布,那些貨包也需要晾晾幹。而且,你和安格爾不是也需要一些私人時間嘛?走在路上可沒辦法給你們這樣的條件。”胡克以一種過來人的睿智,善意的開了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