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裏,真正懂點兒飛行魔板比賽門道,而且阿雅還能搭上線的,估計就是薩特了。反正她已經欠了薩特一份人情,再多欠點兒也無所謂。
傑佩托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薩特倒可以毫無壓力的表明自己其實做不了教練。但阿雅可是誠心誠意的請教,薩特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是那塊料。他隻好敷衍了一句,說:“先看比賽。看完比賽再說。”
接下來的比賽也是精彩紛呈。麵對不同的魔法障礙,那些選手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有玩小半徑極速轉彎的,有玩人板合一淩空鑽圈的,也有玩的不好隻能硬衝硬闖的。現場的觀眾固然是看得歡呼不斷,在薩特家看轉播的這一群人,也是激動莫名。
特別是赫麗。她要飛行魔板,起初是想借這個學傑佩托他們的手藝,玩飛行魔板的打算並不是那麽強烈。不過看了今天的轉播,赫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個本事學到手!
這場比賽的前三名優勝者,是排在最後出發的選手,四號選手落在了第六名。
看完比賽,薩特又恢複了平時的穩重與和藹,先給阿雅,還有安格爾他們三個普及了一下飛行魔板比賽的基礎知識。
飛行魔板的平民賽和貴族賽一年都要舉行四次,每次的前三名直接出線。再把每次的第四到第六來個排序,成績最好的八個人出線,湊夠二十人進入年度決賽。
決賽的一方是平民選手,另一方是貴族選手。雙方會在內部各自先進行一場排名賽,都隻取前十名進入最終決賽。最終決賽就是最好的平民選手和貴族選手之間的比拚了。這也算是帝都每年最重要的比賽之一。
當然,每隔三年還有三大帝都的總決賽,輪流在三大帝都舉行。總決賽就是每個帝都各出十名平民選手十名貴族選手,進行十五天的團體及個人賽。總決賽的影響更大,甚至連每個帝都的長老會總部和三大帝國的皇帝都要到場觀戰。
當然,不管平民也好貴族也好,每場比賽的前六名都是優勝者。排名不同優勝者獎勵會有不同,但隻要是排在前三的優勝者就不能再參加每年的其他正式比賽。第四到第六還可以再參加正式比賽,爭取取得更好的成績可以進決賽。
不過,出了名的飛行魔板選手,並不指著參加正式比賽的出場費和優勝獎過活。他們可以參與私人性質的表演賽和貴族賭賽。
表演賽也屬於場地賽,是一些對飛行魔板有興趣的貴族,邀請比較出名的選手參加的比賽,每月都有七八次。表演賽的出場費更高,但前六名的優勝獎卻不一定。
有的貴族組織表演賽純粹是圖個樂,不考慮收支平衡的問題,舉行比賽掙得的收入,大多拿去給選手發獎了。
這樣的表演賽,優勝獎會很豐厚。但有的貴族會考慮少賠甚至不賠錢,比賽收入要補上邀請選手的出場費、場地租用費還有比賽組織費等等,最後的優勝獎就沒多少。
但不管怎樣,參加表演賽的收入還是有保障的。有些比較有名的選手,靠每月三四場表演賽的出場費就能養活一家子。
相比於表演賽,替別人賭賽的收入更高。這種賭賽不管輸贏,替別人出場的選手都會有非常豐厚的收入。當然啦,贏了會更豐厚。而且,打出名氣後,會有更多的貴族請你出戰。
當然啦,也不是隨便誰都能被邀請參加賭賽的。如果你老是在賭賽中拿不到好名次,名聲臭了,來請你的貴族自然也就少了。
貴族賭賽和正式比賽不是一回事,從不使用正式賽場,過程從不對外宣揚,也不會對外轉播。薩特並不太清楚貴族賭鬥到底是怎麽進行的。不過,賭鬥的結果倒是很容易擴散出去,因為獲勝者會得意的向人炫耀。而且,賭賽高手的名氣,比一般比賽的高手更大。
雖然參與賭賽的收益頗豐,但薩特並不建議阿雅太早介入。因為賭賽的危險可比正式比賽大得多。
在帝都玩飛行魔板圈子裏,賭賽高手有個內部稱謂:梭鷂。而隻在正式比賽中能獲得優勝,賭賽上賽不出來的人也有一個內部稱謂:家鵝。
家鵝就不用多說了。這是一種人工馴養的家禽,偶爾撲騰起來,也能飛個百十米。
梭鷂則是一種非常敏捷的食肉飛行魔獸,位階並不算高,隻有五階。它的體型和力量也不大,硬拚起來,還拿不下一些三、四階的身強力壯的獵物。
但憑著靈活的身手,梭鷂硬是從眾多五階的飛行魔獸中脫穎而出,占據了一塊自己的天空。而且,梭鷂並不是群居魔獸,並不靠數量上的優勢來彌補個體的不足,而是天空中的獨行俠。最多,也就是一對親鳥會在一起養育後代。
飛行魔板圈子裏用這樣的稱謂來劃分兩種高手,正體現了賭賽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梭鷂可是天天都在比它更強大的飛行魔獸的空檔間遊走呀!
賭賽的具體過程,不是親身經曆過的人很少知道,參與其中的人也不會隨便給圈外人講。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賭賽肯定不會在正規的賽場裏進行。至於在什麽地方比,局外人很難了解。
不過,在塔西佗城倒真有一次特別的賭賽廣為人知。那一次,一幫梭鷂以帝國皇宮為賭賽賽場。
他們先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分頭接近皇宮,然後等城內一架巨大的計時鍾敲到約定時間,他們跳上飛行魔板,一窩蜂一樣越過宮牆衝了進去:賭賽的內容,就是看誰在皇宮裏堅持不被抓住的時間最長。
相比於此事的轟動性,最終的勝者是誰外人倒真不關注了。要不是塔西佗皇帝亞曆山大本身就是那種有點兒飛揚跳脫的個性,這幫擅闖皇宮的家夥,全都要被砍了頭。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幫梭鷂敢闖皇宮,正是摸準了皇帝的脾氣。君沒見,第一次有人跟皇帝這樣胡鬧,亞曆山大根本沒生氣,笑嘻嘻的把他們送出了皇宮。
但臨走時,亞曆山大隨口說了句:“以後,你們可別再來我這裏瞎鬧。”半句威脅的話也沒有,自此,卻再也沒梭鷂敢把皇宮當作賽場。
按照那些梭鷂的說法,闖皇宮這次,還是相對安全的賭賽呢。總之,賭賽的危險性肯定比正式比賽大了很多。在沒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暫時不接賭賽為好。
到這個時候,天已經很晚了。阿雅向眾人告辭,並特別強調了一下:明天她回過來繼續想薩特學習。算是順勢敲定了薩特的教練身份。
第二天還是有點兒事做的。安格爾先要去找阿曆克謝把自己要帶走阿雅的事情說明一下,還需要阿曆克謝做個見證,證明安格爾是以什麽目的把阿雅帶走的,以及阿雅自己的態度。這些過程都有專門的影像卷軸記錄以備查詢。
來貧民窟淘寶的貴族在帝都其實上不了台麵,在真正掌握帝都權勢的那個層麵心裏,被他們淘出來的貧民精英,恐怕比這些貴族的份量還重些。所以,這個記錄就是為了保護貧民精英的。守墓人要是在這個問題上搞錯了立場,那他的差事也幹不長了。
阿曆克謝很認真的詢問了安格爾的意圖,特別確認了他把阿雅帶出去沒有要她做床伴的意思。這不僅是職責所在,也是阿曆克謝很關心的一個問題。
最後終於把見證的過程做完,阿曆克謝給了安格爾和阿雅一人一份記錄卷軸,守墓人這裏也保留了一份,按照雙方名字和日期歸檔。這些資料至少要保留四、五十年,將來有什麽爭執,查起來方便得很。
回到薩特家,已經天近中午了。吃過午飯,安格爾本想繼續深入貧民窟,阿雅卻上門來向薩特請教飛行魔板比賽的事情,順便來熟悉給她的那塊飛行魔板。
赫麗可憐巴巴的看著安格爾,說:“哥,要不然,咱們再休息一天吧。我也想學學飛行魔板。”
安格爾有些頭疼的看了看妹妹。本來他想把赫麗留下,自己和福列娜去看貧民窟的。但赫麗昨天剛表了決心,今天可不好立刻反悔,安格爾要走,她隻能跟著。
福列娜笑道:“休息一天就休息一天吧。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昨天他們已經從傑佩托他們那裏知道,青羊商隊在塔西佗城可不是接了人就走,而是要在周圍轉好幾個圈子,明麵上至少要在這裏做兩個月的生意才返回大青岩基地。這才第二天,時間寬裕著呢。
安格爾看了看赫麗,又問薩特道:“我們住在這裏的話,不會給你家帶來什麽壓力吧。”
薩特笑道:“放心,一點問題也沒有。你們不是貧民,住在我家的花費,守墓人會算成我家的積分的。”
“那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天吧。”安格爾有些無奈的說。
“謝謝哥哥。”赫麗很興奮的說了一句,拿出飛行魔板就去找阿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