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良的話剛一出口,不要說安格爾和龍涉川了,就連不遠處抱著龍華的龍靈仙,還有兩個精靈,也都一臉痛苦的搖搖頭,實在不忍目睹華子良和理查德公爵言語交鋒時的慘狀。風葉鈴甚至向前一步,打算替華子良找回些場子。
理查德公爵才不會給風葉鈴這個機會。反正此時的實力對比家族長老聯軍已經處在絕對下風,華子良出來之前他就不敢打了,眼下,正好借這個台階下坡。
於是理查德公爵立刻笑道:“好啊,既然華子良長老都這樣吩咐了,我還能有什麽說的呢?我這就收兵回營,咱們明天再約個時間好好聊。風葉鈴公主殿下,不用送了,留步留步。”說完,他就下令收兵,帶著部隊回了自己的營地。
風葉鈴憋了一肚子氣,回過頭來就埋怨華子良:“子良哥哥,你怎麽兩三句話就把人放跑了呢?為什麽不揪住他好好揍一頓出氣?”
華子良也感覺自己暗中吃了個癟。不過,他可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還嘴硬說:“小鈴鐺,你是精靈呀,和他較這個勁,不覺得跌份兒嗎?”
“一點兒也不!那個家夥看起來就讓我來氣,不揍一頓才跌我的份兒呢!”風葉鈴氣鼓鼓的說。
龍靈仙抱著孩子走過來,說:“這次就算了吧,小鈴鐺,反正人已經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子良,咱們回去吧,你和安格爾他們,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談的。”
“對對對,安格爾,咱們也收兵回營。”
回到金雀花城,華子良先找到龍涉川,問:“你們怎麽從潛龍城跑這兒來啦?三族長老會真的不管嗎?”
風葉鈴他們找到華子良夫婦的時候,潛龍城的後援部隊還沒來,龍克相他們又沒放在風葉鈴心上。所以,潛龍城已經介入的事情,華子良之前一點兒也不知道。
理查德公爵與安格爾他們在陣前的對話,華子良也隻聽了後麵一點兒,同樣沒了解到一些龍涉川等前來泰坦國的原由。
龍涉川笑了笑,說:“三族長老會不應該管的。我們可是應泰坦國的邀請前來助戰。邀人助戰屬於各國領袖的權力,三族長老會不能幹預。”
“哦,這樣啊。安格爾,你也去了龍島嗎?真不巧,這段時間我們忙著照料孩子,四處走動得少,沒有在龍島就碰到你。”
“不是我。”安格爾在一旁解釋說,“我沒去龍島。是賽洛。賽洛先找了一些他的同學來助戰,然後通過他的同學才聯係上的潛龍城。”
安格爾的話一出口,華子良和龍靈仙就驚訝的對望了一眼。華子良問:“賽洛不是在隱龍穀學習嗎?他已經回了大陸?什麽時候回來的。”
“賽洛回來都一年多了。他說是龍靈仙讓他回來幫我們的呀!怎麽你們不知情?”安格爾遲疑了一下,說。
“不是我。”龍靈仙搖了搖頭,問,“安格爾,賽洛當時是怎麽說的,提到我的名字了嗎?”
安格爾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是羅賓這麽告訴我的。羅賓,賽洛當時是怎麽說的?”
做為泰坦國和平民革命的雙重高層,眼下羅賓自然也在場。聽到安格爾問他,羅賓也想了想,但他實在想不起來了。這也不奇怪,當爹的,確實容易忽視自己兒子的重要性。
感覺自己錯過了一條重大線索,羅賓有些氣惱,說:“這小子,居然敢跟我打馬虎眼,看來是欠收拾了。我這就把他找來,好好問一問。”
“不用了。”龍靈仙想了想,說,“賽洛一定是告訴你,是他的老師讓他回來幫忙的。對嗎?”
被龍靈仙這麽一提醒,羅賓一下回想起來了,連忙點頭說:“對對對,賽洛就是這樣說的。他還說,是他的老師認為他本領夠了,所以才讓他回來,在實戰中磨煉。怎麽,這有什麽問題嗎?”
“龍輕寒。”華子良和龍靈仙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同時說出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老神在在,安坐一旁的龍涉川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驚訝的說:“是她?!”
“可不就是她嗎?”龍靈仙看著一臉茫然的安格爾和羅賓,解釋說,“其實,賽洛有兩個老師,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龍輕寒。”
“但是,龍輕寒和賽洛都沒提起過這件事呀!”安格爾驚訝的說。
“你見過輕寒?她也在大,嗯不是,她也在這裏?”華子良驚詫之下,差點兒說漏嘴。
安格爾沒有注意到華子良的破綻,點了點頭,說:“我當然見過龍輕寒。她沒在泰坦國,在塔西佗城,和龍玉蠍一起住在雙龍府。”
龍輕寒留在塔西佗城主持帝都情報站的事情,因為有外人在場,安格爾沒有說。但即使他不說,龍涉川也能猜到這兩個曾經在龍島惡名昭著的女魔頭,肯定與泰坦國發生的事情有關聯。說不定,這事就是她們在背後推動呢。
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經落在龍輕寒和龍玉蠍聯手布的局裏,龍涉川就有些不寒而栗。但是,泰坦國可能為潛龍城打開的那扇大門,又有著太大的誘惑力,讓龍涉川無法下定決心立刻抽身。他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祖靈在上,保佑兩個女魔頭這次設的局不是針對我。”
以龍涉川的經驗判斷,隻要這次的局不是專門針對他,潛龍城從中得到一些好處的可能,還是很大的,當然,如果就是針對他,龍涉川也認了。
這就是龍輕寒設局最高明的地方:就算你有所覺察,也明知道隻要立刻抽身就沒事,但絕大多數人還是無法克服龍輕寒畫出的大餅的誘惑,抱著這樣那樣的心思繼續堅持下去。龍涉川是這樣,華子良也是這樣。
一聽這事有龍輕寒和龍玉蠍參與,華子良就明白這是一個局。而且,他比龍涉川看得還清楚,知道這個局有七八分可能就是針對他的。
但知道這些又有什麽用呢?除非,華子良能拋下安格爾他們,還有平民革命,否則這個局他就隻能繼續陪龍輕寒玩下去。
好在知道別人在算計自己,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強,至少也能采取一些針對性的措施吧。華子良考慮了片刻,對龍涉川說:“潛龍城的事情,沒有任何問題了。接下來我們要談的,涉及泰坦國的一些機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龍涉川應了一聲,起身告辭。其實他很想留下來聽聽的。因為從剛才華子良和龍靈仙的言談神色中,龍涉川看出這兩人應該了解龍輕寒和龍玉蠍,華子良甚至還無意中用了“輕寒”這個稱呼。
比起全名來,即使是龍涉川,也能聽出這種省略了姓氏的稱呼顯得更親近。
這不能不讓龍涉川感到好奇:華子良夫婦,與龍島的兩個女魔頭之間有故事呀!
不過,華子良已經直接下逐客令了,龍涉川也不好繼續坐著,隻能按捺下強烈的好奇心起身離開。
龍涉川走後,在場的人裏,還不太知情的就隻有安格爾和羅賓了。華子良考慮了一會兒,覺得等下要透露出的信息擴散到羅賓這裏問題不大,就沒提出讓羅賓回避的要求。
看了看安格爾和羅賓,華子良說:“其實,我和靈仙對輕寒也比較熟悉。怎麽說呢,輕寒和玉蠍的性格有一些共同點,她們都比較喜歡捉弄人。或者說,這有點兒成為她們的習慣了,平時做什麽事情,都有意無意的帶上了這方麵的痕跡。”
安格爾而羅賓對望了一眼,安格爾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我們沒有看出來呀。龍輕寒和龍玉蠍留在塔西佗城,其實是幫泰坦國建立情報站。這幾年,她們可幫了我們不少忙。華子良,你對她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華子良無奈的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安格爾,我記得上次離開時,還特別叮囑過:平民革命的步子不宜一下邁得太大,不能把攤子鋪得太開。沒有能用的人手,占得地盤太多,平民革命的力量就會被攤得越薄,革命本身就會遇到困難。你們怎麽現在就建國了?”
安格爾有些苦惱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幾年前我就想控製著根據地的規模,保持在一百個村子左右,慢慢強化平民革命自身。可戰爭越打越大,我們控製的地盤和人口也越來越多,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哦?這居然是你們不斷發動對外擴張的戰爭的結果嗎?”華子良問。
“不是我們發動戰爭。其實,我們也不怎麽想打仗。可別人的軍隊已經打上門來了,由不得我們不反抗呀!”
“這麽說你們是被動應戰了。”
安格爾和羅賓一起點頭。
“可是不對呀。被動應戰的話,消耗的都是自身力量。你們是怎麽實現越來越強大的。嗯,就從第一場戰爭開始,一點一點的給我講一講。
“好的。”於是安格爾就從第一場根據地對抗舍伍德子爵的聯軍開始,把隨後直到現在,泰坦國逐次發生的戰爭過程,一次次講給華子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