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135:非禮勿視

被狠勁一推,冷沐真慣性地退了一步。

不知何時,千夜冥已經站在身後,身手拖住了她的背。

這個時候,冷沐真也顧不得千夜冥,隻不甘地上前,“什麽你的哥哥?哥哥方才都已經說了,他隻有一個妹妹!”

就沒見過這麽不知廉恥的女人,被冷亦寒拒絕了那麽多次,居然還纏著不放!

冷沐真不屑一白眼,暗暗咒罵著,還不忘去扶冷亦寒。

見她伸手過來,司徒甯又是不悅,“放開!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你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麽?!”

原來她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冷沐真隻覺好笑,一把扯過哥哥的手臂,“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還不給我放開?他是我的哥哥,兄妹之間應該互相照拂。且不說你們沒有關係,就算你們成了關係,沒成親之前,你也不許碰哥哥!”

一口一聲哥哥,叫得如此親切!

司徒甯暗暗咬牙,直率沒了忌諱,“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和哥......”

話音未落,千夜冥與冷亦寒一同出手。

千夜冥偷偷點了她的啞穴,冷亦寒則甩開她的手,毫不猶豫出言打斷,“本世子已經說了,本世子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司徒小姐請自重!”

麵對哥哥的怒斥,司徒甯的淚水再次滑落。

記得初次見麵時,是在淩晟的一次宮宴。

他們不期而遇,一見麵彼此之間,便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那時,她八歲、他十三歲。

司徒府內,多有家鬥。

經過五姨娘的鬧騰,她目睹了一次滴血認親,方知如今的哥哥,並非父王親生。當時,五姨娘是想誣陷死去的司徒夫人,說她與別人有染。

但司徒權比誰都清楚,如今的兒子究竟是什麽身份,所以五姨娘的陰謀並沒有得逞。

滴血認親一事,在府中鬧得沸沸揚揚,司徒權卻將消息封鎖了起來,不讓外麵的人知曉。

即便如此,司徒甯還是清楚明了,如今的哥哥,不是她的親生哥哥。

記得當時,她不停地追問養母妃,為何哥哥不是父王親生的。七歲那年,如今的司徒夫人才告訴養女,她有一位親生哥哥,隻是被皇上調遣做重要的事了。

從那以後,她便與如今的哥哥不親了。

一年之間,她左等右盼,隻想著哥哥會回來。沒想到四季一輪,依舊不見哥哥身影。

直到八歲那年,她見到了冷亦寒。

或許是骨肉情深,那種一見麵的熟悉感,讓她不得不重視。

於是她托人調查,自己也開始明察暗訪。直到聽到一些牆角,方知親生哥哥,做為質子被換去了冷族。

那種親情至深,她不必調查,便知如今冷亦寒,一定是她的親生哥哥!

兄妹相見,冷亦寒亦是吃驚,暗暗調查了自己的身份,方知自己的悲慘身世。怪不得老太君待他不好、冷沐真待他不親,原來他根本不是冷族的人!

一時間,他活在了自卑之下。十五歲那年,老太君也向他坦白了他的身份,並禁錮了他的自由。

這些年來,他都活在老太君的掌控之下,多年都不敢違抗。

因此司徒甯心疼,可惜她什麽都做不了。直到今年及笄,她歡喜偷跑到洛商,哥哥卻被老婆子囚禁著!

那一次,她才燃了怒火。

她的生日,便是母親的忌日。由於日子尷尬,以免衝撞了母親,她的及笄禮以及以往的生日,都會提前一月舉行。

也就在一月前,哥哥被老婆子囚禁,千裏迢迢,她一麵都見不到!

所以她恨,恨父王的狠心、恨皇上的狠毒、恨老太君的陰險。如今的她已經及笄,也明白了許多人情世故。

為了淩晟、為了地位,哥哥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帶著哥哥遠走高飛!

淩晟、司徒府、冷府,都是她憎恨的地方。皇帝、父王、老太君,她都不顧忌了,為了哥哥,死皮賴臉也要帶走他!

本以為哥哥會因此感動,沒想到換來的隻是哥哥的吼聲......

女人哭了,千夜冥最沒有辦法。隨即假咳幾聲,解了她的啞穴。

還有外人在,司徒甯並不想出醜,遂將淚水忍了回去,紅著眼睛凝著冷亦寒,“我為了你,偷跑來洛商,就為了帶你離開。你卻說,我們倆沒有關係。

冷亦寒,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你心裏最清楚。你當真那麽狠心,一次又一次地趕我走嗎?”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說,他不叫冷亦寒、他也不姓冷。他有自己的真名——司徒詳!

但見妹妹淚痕濕,冷亦寒卻一點辦法也無,隻別過頭去,一眼不瞧,“你走吧!”

聽著他波瀾無痕的語調,司徒甯心下一震,難以置信地凝著他,“哥哥.....”

聽著“哥哥”二字,千夜冥一驚,想著絕不能暴露了,便上前一步打斷她的話,“司徒小姐既是偷跑出來的,就快回去吧,不然司徒國師該擔心了!”

對待別人,司徒甯一向任性,不滿地瞪了千夜冥一眼,“幹你何事?”

千夜冥一笑,“怎麽不幹本太子的事?本太子不滿國師許久了,若能挾持司徒小姐,以令國師服從。雖然手法惡劣了些,不過達到了目的,本太子也會去做的!”

司徒甯警惕地一退,“你什麽意思?”

千夜冥嗬嗬一笑,“本太子說得不夠清楚麽?這些年,國師阻撓本太子多次,本太子正想教訓教訓。司徒小姐既是偷跑出來的,必定沒有隨身護衛吧?司徒小姐膽識,本太子真是佩服!”

他想挾持她,讓司徒權服從他的命令?

司徒甯警惕,又退了幾步。他說得對,她沒有隨身護衛,冷亦寒又受了重傷。

她的武功不及他,他又野心勃勃,萬一被他挾持......司徒府的安危倒是小事,隻是這狡猾太子,不知會幹出什麽齷齪之事!

司徒甯雖然任性,卻還是忌憚千夜冥的。

聽了他的威脅,冷亦寒也生了警惕,立時怒斥妹妹,實則暗示她快跑,“本世子不想見到你,還不快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司徒甯已經決定要跑。

但聽哥哥又一句傷人的話,心下又不由傷心。

不過此時此刻,也由不得她傷心了。

遂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於眾人眼前。

離開時,她最後忘了一眼哥哥。

不由想起初見時,他對別人都是一臉冷色,唯獨對她和顏悅色。當時,她便覺得有眼緣,想著交個好友。

而後查清了質子一事,她便開始心痛。

冷亦寒本不喜她任性驕橫,但畢竟是親生妹妹,又心疼他的處境,他不禁心軟。而後慢慢相處,兄妹之情才愈加濃厚。

之後的幾年,每當母親忌日,他們都會聚在河邊,替母親放幾盞花燈。

每次見麵,他都對她十分嗬護關心。

他們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但也有忌諱的話,便是質子一事。

那是他們兩人的痛,所以這些年來,他們都是隻字不提的。

隻是今年,經過及笄一事,司徒甯才下定決心,要帶哥哥走。所以才故事重提,惹得冷亦寒不悅。

但也知曉妹妹的愛,冷亦寒更是心痛。

若非處境尷尬,他又怎麽忍心傷害她?畢竟在這個世上,她是他唯一認同的親人了!

瞧著司徒甯遠去,冷亦寒才真正安心。伴隨著內傷加重,疼痛也開始難忍。

冷沐真越看越是著急,衝著樓上看好戲的寧蠑一喊,“光看著有什麽用?還不下來救人?!”

瞧著冷亦寒這個情敵難受,寧蠑高興還來不及。

聽丫頭一聲呼救,寧蠑恍若未聞,白了白眼,“哎呀,氣風了!”說著,趴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你!”冷沐真有怒說不出,想著哥哥的傷勢不能拖,立時看向千夜冥,“冥,你懂醫術麽?”

冷亦寒奪了妹妹的寵,千夜冥亦是看之不悅,就算懂醫術,也絕不給他治。隻一心擔憂,妹妹的衣裳清美,不能被這家夥的鮮血玷汙了!

聽她一問,千夜冥無視地抬頭,“我一心武學,哪裏懂得什麽醫術?”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言辭有假。

看著漫不經心的兩人,冷沐真一下急了,“你們不治,我去找別人治!”

寧蠑倒是耐得住性子,千夜冥卻耐不住,忙上前攔住妹妹,“找什麽人治?這麽晚了,醫館都打烊!”

冷沐真冷冷一哼,“我背哥哥上山,找太醫治!”

聽得一聲哥哥,千夜冥心下無奈,好妹妹啊,他哪裏是你的哥哥呀?

雖是這麽想,卻也隻能忍著不說,耐著心頭諸多不願,無奈背起冷亦寒,“他傷得重,先躺平要緊!”

他還算爽快!

冷沐真應承一點頭,扶著冷亦寒的背,三人一齊上了樓。

回到廂房,千夜冥尋了一方軟榻,才將冷亦寒放了下來。

冷沐真憂慮,細心讓哥哥躺平,脫了外衣替他蓋上。

見她毫不猶豫地脫了外衣、露出中衣,千夜冥一驚,忙脫了外衣遮住她,警惕地看寧蠑一眼,“非禮勿視!”

寧蠑悠悠一笑,“遮什麽,根本沒什麽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