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195:暗中有暗

看著一臉淩亂的司徒速,冷沐真掩嘴一笑,原來淩晟人,都愛躲在小樹林裏呀!

千夜冥亦是一笑,卻笑裏藏刀,殺意比先前還濃,“本太子一直好奇,這回司徒族會派什麽人來盯著,原來是你這個草包!”

難為他盯了這麽久,最後想出一個千裏傳音的辦法!

冷沐真重新來到大石旁,吹了吹灰塵坐了下來,“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解決完咱們再回行宮!”

“好!”千夜冥應了一聲,既然妹妹吩咐了,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司徒人!

有他這個淩晟皇帝的傀儡在,他的行蹤就一直在淩晟皇帝的掌握之中。到時候等急了,可能多派幾個人來對付他。

隻有這個傀儡一死,最新的行蹤,才不會落到淩晟皇帝手中。

到時候,淩晟皇帝就會派另一個傀儡來盯著。等那個傀儡找到他,魔尊也已經痊愈,他就可以跟著妹妹回魔宮了。

沒等千夜冥過去,司徒速便主動跑過來。

這正合千夜冥的心意,遂拿起暗夜偃月刀,運起內力便向他攻去。

司徒速一驚,拔出身後的雙斧,擋住長刀,“太子何必衝動?有話好說!”

以他的功力,對付千夜冥簡直以卵擊石,不得不認慫。

“有什麽好說?”千夜冥卻不領情,一使勁彈開他的雙斧,繼續新一輪的進攻。長刀雖笨重,但在千夜冥手中,卻使得十分靈活!

司徒速臉色一白,以千夜冥的攻勢,根本沒有他攻擊的空隙,隻能一擋,“什麽都好說啊!”

“廢話少說!”千夜冥依舊不領情,一個轉身,長刀跟著一掃,速度極其之快!

冷沐真隻在一旁看著,偶時拿來花草玩玩,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如此霸道的長刀,司徒速早已經嚇破了膽。僥幸又躲過了一次,依舊沒機會出招,隻能替自己說情,“從盯著太子到現在,我沒有向皇上傳遞,任何關於行蹤的信函啊!”

冷沐真聽罷一驚,千夜冥卻不為所動,繼續出招,“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太子一字不信!”

“真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司徒速連連後退,實在沒了辦法,隻好趁著一點點空隙,逃到了冷沐真身後,“麻煩太子妃,借我個避難之所啊!”

之前在小鎮,與寧蠑吃飯時,她見過這位司徒速一麵。當時隻覺得他性格開朗,不像是那種鬼鬼祟祟的人。

轉身瞧了一眼,冷沐真微微一笑,又轉回了頭。

千夜冥不敢傷到妹妹,隻能拿長刀指著司徒速,“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後!”

“那我寧願不是男人!”司徒速隨口一句,依舊躲在冷沐真身後。

冷沐真微微一驚,惑地轉頭看他。

司徒速還是一臉懼色,弱弱地指了指千夜冥的長刀,“那可是暗夜偃月刀,與冰魄偃月刀一對,是淩晟皇宮無堅不摧的兵器。一揮、人頭落地,不是開玩笑的!”

這麽一看,他還有幾分可愛!

冷沐真掩嘴一笑,一揮蔓天綾,將千夜冥的長刀打落,“行了,別嚇他了,你歇會兒吧!”說著,轉首睨向司徒速,“你真的沒有向淩晟皇帝,傳遞消息麽?”

沒等司徒速說話,千夜冥便先一步說道,“沐真,淩晟人沒一個可信的,他說沒有便是有、說有亦是有,你千萬不可信他!”

冷沐真故作不耐煩地,睨向千夜冥,“你這人怎麽這麽霸道啊?人家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嘛,你容他好好解釋一番。”

說著,淺淺一笑,“實在信不過,我再替你殺了他!”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一個“殺”字,卻叫人肝膽一顫,殺意絲毫不亞於千夜冥。

原來兩人不僅有夫妻相,連口吻都如此相像。

司徒速心裏打鼓,看來這回遇上的,不是一對夫妻,而是陰間的黑白無常!

想著,冷沐真已經轉眸看他,司徒速馬上賠笑,“太子妃安!”

隱隱感覺到這位太子妃的內力,高深莫測絲毫不亞於千夜冥。這兩人,絕對不能觸怒了!

冷沐真依舊淺淺一笑,“你方才說,沒有傳遞行蹤給淩晟皇帝,我能知曉為什麽嗎?”

“能。”司徒速突然愣神,這般一個對眸,為何像有春風拂過,心裏頭暖洋洋的。

一想是太子妃,司徒速馬上擺正了態度,又指了指千夜冥的長刀,“太子的冰魄偃月刀,本就十分彪悍。好不容易被毀了,皇上竟又送了暗夜偃月刀來。這般架勢,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但凡聰明者,都不會傳遞消息回去。做了棋子、又做棄子,白白讓皇上得了好處,我能得到什麽呢?興許連全屍都沒有!”

他似乎說得有理,冷沐真微微顰眉,“淩晟皇帝為何要殺你?”

司徒速細細想了一番,“許是因為司徒族的旁支,日漸壯大,嫡係看不下去了,便請求皇上打壓旁係。我是司徒族旁係的嫡長子,自然首當其衝。我一死,旁係必然亂上一陣子,嫡係便可趁人之危,樹立自己在旁係的勢力、控製旁係了。”

原來還涉及司徒族的內戰......

怪不得司徒速一直遊手好閑,盯著又不好好盯著,不然一早就被千夜冥發現了。

冷沐真明白似地一點頭,“既然如此,你為何假傳淩晟皇帝的口諭,傳召冥回宮?”

司徒速忙擺了擺手,“我沒有假傳啊!皇上一聽太子要娶親,娶得還是冷族嫡長女,龍心大悅,讓太子回宮準備彩禮呢!”

“真的?”冷沐真疑了一句,這一連串話,聽起來似乎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等司徒速回答,千夜冥再一次發言,“除了口諭,想來都是假的。什麽司徒族之爭、嫡係與旁係之爭,司徒族一向團結,從來不曾鬥爭!”

司徒速無奈,“那都是表麵上。太子表麵上,不也風風光光麽?背後的辛酸,誰又得知呢?”

背後的辛酸.......這小子看起來草包,實際上......

千夜冥黯了神色,再次舉起長刀,“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見他舉刀的動作,司徒速又躲了躲,“不是我知道的多,太子表現得明顯,不怪明眼人看出來吧?”

千夜冥冷冷一哼,“淩晟上下,就你一個明眼人麽?怎麽他們都沒瞧出來?”

司徒速不屑一笑,“太子英明,淩晟上至皇上、下至臣子,淨是糊塗鬼!”

並非他們糊塗,而是司徒速洞察敏銳。他雖為嫡長子,但生在旁係,一向無人關注,隻受嫡係和庶係的打壓。

因被打壓著,所以什麽事都做不了。好不容易得了個邦交大使的職位,也隻是個虛職,行不了什麽實權。

他無所事事、無人理會,與那些一身光環的人不同。他們驕傲自滿,自私自利,隻考慮自己。

而他,則是考慮別人、悉心洞察一切。千夜冥的偽裝,別人瞧不出來,他卻瞧得清楚。

這一份大智若愚,難以被人發現,卻不可能永遠隱藏。淩晟皇帝察覺到了一絲,又趁著嫡係打壓旁係,自然及時出手。

借著千夜冥之手,殺掉這個“夜長夢多”,何樂而不為?

像是想通了某事,千夜冥的神色微微一動,慢慢放下長刀,“既然你沒有傳遞消息,那父皇如何知曉娶親一事?”

司徒速忙又擺了擺手,“我沒說啊,隻是今日一早,便接到了皇上的親筆密函,讓我召太子回宮。”

說著,司徒速細細一想,“按理來說,皇上也該不清楚我的行蹤,他如何傳密函給我呢?難道......”

“另有司徒族的人......”千夜冥漫念出口,替司徒速補完了接下來的話。

淩晟皇帝果然狡猾,推司徒速在明、真正盯梢的人在暗!隔岸觀火,看著他殺死司徒速,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冷沐真亦是細想一番,惑地瞪了千夜冥一眼,“你不是說,早向淩晟皇帝傳了書信,說了娶親一事?你又騙我!”

千夜冥微微一驚,忙也擺了擺手,“我沒有騙你,我是騙洛商皇帝。若不搬出淩晟皇帝,如何唬住他?我是想著,咱們一同回了淩晟,再知會淩晟皇帝一聲,反正他不會反對嘛!

我若早說了,就像現在,淩晟皇帝迫不及待地,傳我回淩晟!難道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

冷沐真不悅地板了臉色,“那倒不想,隻是你沒必要騙我嘛!”

千夜冥無奈,隻能賠笑,“對不起、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怕你多想!隻這一次,以後不再犯了!”

親人之間,哪有不原諒的呢?

冷沐真一瞬轉笑,“行了,以後不騙就成了。對了,既然淩晟派來盯梢的另有其人,你們打算怎麽辦?淩晟皇帝沒殺成,一定會想其他辦法,除掉司徒公子。

還有那盯梢的人,他若一直在暗、咱們抓不住,那麽冥的行蹤,還是一直掌握在淩晟皇帝手中了!如此一來,還怎麽繼續咱們的計劃?”

千夜冥沉了麵色,坐在妹妹身旁,“或許這次的親筆密函,隻是想讓司徒速暴露,引發我與他的戰爭。”

司徒速點頭,“是啊,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