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218:老太君中計

冷沐真剛一起身,千夜冥便跟著起身,喊停了馬車,“我隨你一同回去。”

“啊?”冷沐真微微一驚,不解地一笑,“我去去就回的。”

寧蠑又是悠悠坐著,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你哥不想見老太君,也不想回淩晟,打算投靠魔宮了。”

祖母對她恩重如山,如今祖母心心念念就是嫡孫,好不容易找到千夜冥,總要讓祖母見他一麵吧?

冷沐真為難一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寧蠑隨口問了一句,像是挑釁,“你不想娶丫頭了?”

經他一提醒,千夜冥才反應過來。如今若是投靠魔宮,那麽她便是主、他便是仆,主仆不可能通婚。

且妹妹已經回了冷府,老太君神通廣大,怎麽可能讓她再回魔宮?

千夜冥暗暗想著,為今之計,還是娶走妹妹、再帶妹妹回魔宮!

想罷,千夜冥才坐了回去,不看寧蠑一眼,隻憂心地睨向妹妹,“你一個人回去,安全麽?”

知曉是寧蠑那句話的功勞,冷沐真感激一眼,回眸對千夜冥一笑,“放心吧,莫殤陪我回去,不會有事的。”

“嗯。”千夜冥應了一聲,依舊不放心。

寧蠑又一次發言,“先串好口供,老太君若問你去哪兒了,我們就說莫殤陪你逛街了,記得帶點街上的東西回來!”

“還是你想得周到。”冷沐真誇了一句,便帶著象牙,躍出了馬車,與莫殤一起往魔宮而去。

與此同時,老太君進了冷亦寒的房間,午時麵對孫女的寵溺,早已經被一臉冷漠替代。

見她進門,冷亦寒撐著重傷的身子下床,由侍女攙著跪了下來,“祖母安好!”

老太君應了一聲,坐在一旁的軟榻上,不顧他重傷的身子,坐下才虛扶了一把,“平身吧!”

“謝祖母。”冷亦寒謙卑一句,由著侍女攙扶,才艱難地起身。

像是故意給下馬威,老太君瞧了桌上的花瓶許多,又喝了一會兒茶,才吩咐一句,“賜座吧!”

“謝祖母。”冷亦寒又是謙卑一句,伴著幾分重傷的痛苦,謝完才艱難地坐下。

老太君輕咳了幾聲,揮手關上房門,“你為沐丫頭受傷,沐丫頭為你求了解藥,就算恩報相抵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質子的地位便是如此,明明替小姐挨了一掌,反倒落了不好。這樣就罷了,還不準有怨言,不然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自然,老太君不會將他折磨至死,因為他的命,還係著冷族嫡孫的命。隻要不折磨死,怎麽折磨都行,他若尋死,那就是加倍的折磨!

誰讓他替代了嫡孫的位置?這就是錦衣玉食,應該付出的代價!

冷亦寒依舊謙恭,即便坐著,還是低首低語,“孫兒救真兒是心甘情願的,不求回報。真兒求了解藥救治孫兒,孫兒感激不盡!”

這不僅是謙恭的話,也是他的心裏話。

老太君冷應了一聲,“你這麽想最好,踏春這麽些日子,想來你已經知曉質子一事。沐丫頭或許沒有對你明說,千夜太子便是我的嫡孫。”

冷亦寒低首低眸,語氣依舊謙恭,“孫兒已經知曉了,千夜太子曾與孫兒談過話,他說他要娶真兒......”

丟臉丟到外人那兒去了,竟連冷亦寒都知曉了麽?

似是瞧出了老太君的心思,冷亦寒多話了一句,“千夜太子曾當眾宣告,皇帝已經口頭答應,淩晟皇帝亦開始準備彩禮了。”

淩晟皇帝......老太君冷冷一哼,別以為她不知道淩晟皇帝安的什麽心思!無非就是想多一位質子,多一個控製,將來解出描金茶杯的秘密,可以占到更多的利益!

如此居心叵測之人,千夜冥怎麽任他張狂?丫頭若嫁去淩晟,一生豈不盡毀了?

見老太君不言不語,冷亦寒又多話一句,“祖母好不容易來了,就快些阻止他們的婚事吧,兄妹之間,豈能通婚?”

“這個不必你操心。”老太君不溫不冷地回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方問道,“對了,我記得踏春前,給你撥了一隊隱衛......”

話還沒說完,冷亦寒的頭便垂得更低,起身雙膝一跪,“孫兒知罪,踏春路上一怒之下,便指使隱衛攻擊寧世子。寧世子武功高深,一隊隱衛盡被他殺了......”

“什麽?!”老太君微微一震,難以理解地看著跪下的冷亦寒,“我撥給你保護沐丫頭的隱衛,你竟用來攻擊蠑小兒?蠑小兒可曾受傷?”

冷亦寒先是一拜,才弱弱回話,“寧世子不曾受傷,隱衛連他的頭發都沒碰到。”

怪不得不用隱衛傳信,而是用莫彥傳信,敢情隱衛早就沒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太君微怒,自鼻間發出一陣冷哼,“若非沐丫頭關心你,我現下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好在寧蠑沒事,老太君也沒什麽可計較的了。

即便如此,冷亦寒還是要小心應對,又是一個磕頭,“多謝祖母不殺之恩。”

“行了,起身吧!”老太君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瞧著侍女將他攙起來,才漠然問了一句,“自沐丫頭回府到現在,她可與你提過三年之內發生的事?”

沐丫頭不讓問,老太君自然寵溺,隻是沐丫頭沒說不讓問別人,老太君便問起冷亦寒了。

可惜冷亦寒一概不知,即便上次去了魔宮一趟,冷亦寒也被蒙在鼓裏。

遂隻能低首,“回祖母的話,真兒不曾提過,隻是稀奇地學了武功,造詣極高。”

所謂造詣,老太君根本沒有懷疑,隻當是冷族人有天賦,遂一點頭,“除了武功,沐丫頭還說過什麽?或是帶你去過哪兒麽?”

冷亦寒細細想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對了,真兒前幾日落下深淵,回來之後便恢複了記憶。”

“落下深淵?”老太君又是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冷亦寒知曉得並不詳細,隻能將自己聽說的,一一複述給老太君聽。

老太君沒好氣地一哼,死丫頭,發生這麽多事,竟一件都舍不得告訴她!

不過恢複記憶也好,能記起她和蠑小兒的好!

這時,門上映出清燕的身影,“老夫人,寧世子和千夜太子回來了。”

老太君一驚,拿起拐杖,由鴛鴦扶著。剛要出門,寧蠑便推門而來,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坐下,“早知你在這,想必丫頭什麽都沒說吧?”

死小子,一來便揣測老人的心思!

老太君故作不悅,還是掩不住寵溺一笑,“我還不是關心沐丫頭麽?若不關心,誰人懶得多問?”

說著,走到房門口,四下張望了幾眼。

瞧著她焦急的樣子,寧蠑無奈一笑,“千夜冥回住處了,丫頭跟莫殤上街閑逛去了!”

一聽,老太君立即板起了臉,“死丫頭,說是出宮迎接你們的,誰知竟是借口出宮去玩!”

說完丫頭,老太君還是擔憂嫡孫,“千夜太子無事吧?傷勢恢複了麽?”

寧蠑淺淺一笑,倒了一杯茶,輕啜了一口,“托老太君洪福,梅山派掌門親自給我們療的傷,沒耍一分心思!”

“屬你嘴甜!”老太君微微一笑,埋怨地轉眸,瞧了寧蠑一眼,“好端端的,你們攜伴去苗川外做什麽?”

又問到了關鍵......

丫頭既然不說,想來無需叫老太君擔憂,寧蠑遂也不言,而是轉移話題地看了看冷亦寒,“堂堂冷世子,老太君就讓人站著?看他內傷很重,老太君如此體貼嫡孫,不親自給他療傷?”

老太君這才瞅了冷亦寒一眼,神色一下晦暗,再瞧寧蠑時,便換作寵溺的埋怨,“死小子,隨沐丫頭一同耍弄於我,究竟當不當我是長輩?”

昨晚冷沐真便是如此,聯合司徒速,故意調出質子一事,逼迫老太君要出解藥。

寧蠑坐沒坐相,朝老太君挑眉一笑,“丫頭回來,若瞧見他一人可憐兮兮,必定怪老太君為難人了!”

說著,換了個坐姿,一邊倒茶一邊一笑,“近來,千夜太子與冷世子的關係甚好,若是瞧見冷世子如此......”

“是麽?”老太君這才一驚,忙瞧了冷亦寒一眼,“真的麽?你與千夜太子,關係甚好?”

自然是假的,隻是寧蠑看出丫頭擔憂冷亦寒,所以向老太君提出要求。

雪姒掌風造成的內傷,連寧蠑都沒把握醫好。老太君內力深厚,這點內傷對她來說,醫治根本不成問題。

冷亦寒不敢撒謊,隻能低首,“千夜太子尊貴,孫兒不敢高攀。”

說罷,寧蠑又添油加醋一句,“剛剛一回來,千夜太子便擔憂冷兄的傷勢,著急想來看看的。我猜到老太君不肯出手,千攔萬攔才攔住了他,讓他先回去梳洗一番。

千夜太子梳洗的速度還算快,住處離皓諭閣也不遠。想來最多半個時辰,也就帶著午膳來,與他的冷兄一同用膳了。”

關係好得稱之為冷兄麽?老太君果然中計,立時慌了,“你怎不早說?來人,扶冷世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