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286:老一輩的較量

聽到寧蠑的聲音,皇帝便有些崩潰。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準了這個時候來。

來便罷了,居然兩人攜手而來,這陣勢,顯然早有預謀啊!

雖說老太君放棄了冷老太爺,但皇帝對冷沐真的心思,一刻都不曾鬆懈。

以前冷沐真偽裝自己,皇帝倒無所謂於她。如今一點一點發現她的真本事,才真正起了占有之心!

從一開始,單純因為她與老太君年輕時的相貌,有幾分相似;到如今,考慮到她的賢能,他必須擁有她!

老太君終歸是已嫁之身,不可能再入宮為妃。

那麽,便由冷沐真代替老太君,做為皇帝的左膀右臂!

隻是皇帝的占有之心晚了,冷沐真早已經定情寧蠑......

此時此刻,皇帝隻心想著,就算自己得不到冷沐真,也絕不可能讓給寧蠑。

寧族掌握洛商軍力,原就舉足輕重,若聯合富族......

外族強勢,劉族便跟著落寞。

皇帝身為劉族之人,自然捍衛劉族的江山。今日就算寧國公與老太君聯手,他也絕不能成全寧蠑和冷沐真!

小舟緩緩而來,在大船右側靠停。

寧蠑輕鬆橫抱起丫頭,施展輕功,登上了大船。

兩人不必行大禮,隻向老一輩的人點頭問安,簡單地行過禮節之後,依著老太君的手勢入座。

“寧世子與冷大小姐遲到,可要自罰三杯啊!”

這種話,寧國公和老太君考慮到自己孫兒的身子,當然不會說。

換作其他人,也沒有這個膽子挑釁寧蠑。

隻有南宮老侯爺,微醉地舉起酒杯,像要與寧蠑拚酒。

冷沐真微微低眸,寧蠑見勢一笑,舉杯向南宮老侯爺一敬,“老侯爺的好意,我自然領受,沐兒從不飲酒,我先幹為敬!”

說著,舉杯仰首,接連幹了兩杯烈酒!

南宮老侯爺豪爽一笑,也痛快地幹了一杯。

所謂自罰三杯,並非老侯爺的醉酒亂語,而是為了岔開話題。

並非幫著皇帝,而是自己的孫兒也覬覦著這位冷大小姐呢!

同為老一輩的人,自然關心孫兒的婚事。南宮墨妾室雖多,卻沒有一位稱心如意的賢內助。

以前,老侯爺不看好冷沐真。如今不僅看好,而且十分滿意!

今日寧國公與老太君聯手,若成了寧蠑和冷沐真的婚事,那他的孫兒怎麽辦?

不管為著孫兒,還是覬覦冷府的財富,他都要岔開話題。縱觀全席,也隻有他的麵子,寧蠑不會駁了!

誰知寧蠑也是精怪,很快便將話題轉了回來,“祖父方才說什麽?又談我的婚事麽?我可是非沐兒不娶的!”

沒想到他如此直言不諱,語氣中一股囂張氣焰,比四年前不知高漲了多少!

聽得驚人一語,在席自然人人一驚,包括皇帝,手中的筷子亦是一顫。

寧國公的麵色依舊沉靜泰然,淺淺向孫子一笑,“哦?你不是不願娶妻納妾,如今怎麽又說,非沐兒不娶了?難道你們.......”

話至此處,皇帝突然重咳幾聲,“寧老怪頑,孫子輩的事,怎好過問?”

說著,很快將話題再轉,“這幾日內,苗川新帝便到京城,聽說是位貌美年輕的女帝呢!”

南宮老侯爺會意,立時附和一笑,“苗川送來的畫像,吾等一早便看過了,確實是位美貌女子!唉,現如今,美貌與賢能並存的女子已經越來越少咯!”

這南宮老頭子,果然與皇帝一個鼻孔出氣!

今日晚宴,除了皇帝,老太君宴請的都是支持者。

至於這位南宮老頭子,則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想是猜到了今晚的事情,便提前趕來拆台!

畢竟同為一輩,又是曾經的好友,老太君也不能不給他這個麵子。

原以為老頭子起不了什麽作用,誰知處處幹擾!

老太君暗瞪了一眼,早知就該想個計策,故意不讓他登船!

說話間,已有一粒小石,偷偷往老侯爺的穴位打去,像要封住他的啞穴。

老侯爺的身手了得,警惕性亦是很高,輕鬆接住了小石,隨手往湖裏一丟。

老太君看透此事,隨即睨了孫女一眼,示意她不要衝動。

冷沐真會意,這才收了手。

老侯爺並非不計較偷襲,更非脾氣好。他扔石子的動作,乃是年輕時便有的暗號。意在提醒對手,再偷襲一次,他可就不客氣了!

他對南宮心法的修習,境界可達毫無弱點。

這一點,老太君深知,因此會意孫女,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南宮墨與同輩人一席,也看透了冷沐真的動作。而後瞧見祖父扔石,不由心下一緊,也忙用秘密傳音,替冷沐真向老侯爺求情。

不知何時,他開始默默地保護她;也不知何時,最初的輕浮煙消雲散!

“聽說苗川新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此次前來,一為拜見皇上,二為尚書令千金而來!”南宮侯爺也跟著摻和。

老侯爺來拆台,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陪著父王來。

還有南宮墨,亦是他們的幫手。

說到雲千柔,皇帝又是左右一看,“奇怪了,這些日子,怎都不見柔兒?”

冷沐真微微一笑,“皇上一回來,便罰了尚書令。雲小姐自省,便陪著父親思過吧?苗川新帝既為了她而來,皇上也該做些什麽了吧?”

中書令一驚,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跟著一笑,“有過必要罰,尚書令的氣焰剛下去,冷大小姐便要皇上封賞其女,那賞罰如何分明?”

好不容易打壓了尚書令的氣焰,他怎麽可能由尚書令這麽快就翻身?

也不知這冷大小姐吃錯了什麽藥,居然為雲千柔說情。依她的語氣,皇帝非要看在苗川新帝的麵子上,對雲千柔封賞一番。

打壓了父親、封賞了女兒,那打壓還有什麽意義?

冷沐真故意討賞,隻是為了美容院的廣告更加響亮。

雲千柔可是代言人,如今受了打壓,她的美容院還怎麽好好開張?

皇帝卻不遂心願,讚同地向中書令一點頭,“愛卿說的是,朕一向賞罰分明,柔兒的事,之後再說!”

第一次聽人自誇賞罰分明......冷沐真不屑一笑,反正美容院還沒開張,隻要等到苗川新帝進京,雲家的災難自解!

老太君嚐了幾口新菜,繼而也放下筷子,“封賞之事可以容後,有一件事卻是當務之急!”

沒等皇帝問話,老太君便先一步接道,“沐丫頭及笄已過一年,蠑小兒又已經及冠,兩人都是適婚年齡。如今兩情相悅,皇帝就不肯成其美事?”

冷府每位嫡女出嫁,老太君總有千千萬種方法說服皇帝。

以前倒也罷了,如今嫡孫女隻有沐丫頭一人,又是難得的人才,皇帝不可能放棄!

但麵對老太君,皇帝還是弱了幾分,“雖說到了適婚年齡,但婚姻非兒戲。他們不見四年,如今唐突說什麽兩情相悅、非她不娶,實在稚氣!”

南宮老侯爺亦是點頭,“皇上此言有理。培養感情尚需時日,反正兩人都是年輕。過個一年半載的,兩人若還深情不變,再賜婚不遲!如今兩人隻是稚氣之語,咱們老一輩的人,可不能跟著稚氣了!”

老一輩人說話,自然沒有小輩插話的份。

寧國公見勢,也忙跟著說道,“常聽別人言說,蠑小子和真兒乃是絕配,加之兩人又是青梅竹馬,說不定是一段極好的姻緣。咱們成親之前,也無什麽培養感情之說,都是成親之後,再行培養的!

再者所謂稚氣之說,蠑小子二十、真兒十六,原就是稚氣的年紀,哪有不稚氣的?咱們成家之前,不也稚氣麽?”

老太君點頭而笑,“我一早便看好他們二人,也試過蠑小兒的真心,確是個可靠的人!記得皇帝曾經說過,要給沐丫頭找一個可靠的夫君,如今可以兌現承諾了吧?”

早猜到她會搬出以前的話.......皇帝尷尬一笑,“朕身為沐丫頭的皇爺爺,自然也有試探孫女婿的權力吧?梨兒既試過了,便讓朕也試一試。若真可靠,朕一定賜婚!”

由他試?

隻怕到時候試探未果,寧蠑先丟了性命!

老太君故意沉下臉色,“我親自試過的孫女婿,皇帝也不相信麽?”

見皇帝笑容尷尬,南宮老侯爺立時插話,“若論起照顧養育大小姐,我也算其中一個吧?都是手裏抱大的孩子,記得這丫頭小時,還撒了我一身尿呢!如此情義,她的夫婿,自然要過我這一關!”

平時若遭災難,這些個“撫育之人”,一個比一個躲得快!

如今倒跳出來,說什麽情義了?

不敢對上老太君的眼神,皇帝便睨向一旁無言無語的榮親王,“沐丫頭是親王的千金,她的婚事,親王如何看待?”

感覺到皇帝淩厲逼視的目光,榮親王心下一驚,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宴席之上,眾人齊樂,不必跪來跪去的!”沒等榮親王回話,老太君便先不耐煩地訓了一句,繼而接著皇帝,逼問榮親王道,“蠑小兒與沐丫頭的婚事,你敢不敢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