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389:毒發身亡

寧蠑淺淺一笑,用帕子輕輕拭去嘴邊的濕潤,“被我嚇著了?”

冷沐真輕輕點頭,動作與他一樣,擦拭時,卻感到嘴邊一陣痛意。

低眸,見她小女人般,嬌羞臥在他的腿上。

點頭的動作,側麵看來極美,隻是嘴唇被他吻得紅腫,盡是令人羞澀的粉紅,比唇色深了一分。

經她一提,寧蠑才麵紅耳赤,方才隻是一味地深吻,他也不知,竟會紅成這樣.......

卻不好意思說話,隻拿了丫頭包袱中的手鏡,照了照她的臉。

冷沐真一眼,還沒有落在嘴唇上,餘光卻被那一圈紅色占據,不由訝然,“你你你,你做了什麽?!”

說著,搶過手鏡,左右照了照,“怎麽紅腫得這麽誇張?”

寧蠑紅著臉,一半難為情,一半害羞,“吸得用力了一些,情難自禁,也不是我故意要這樣的.......”

其實是半故意的。

不知為何,親近了,便想在她身上,留下一點印記。

這應該是男子的通病吧?都是占有欲和存在欲在作祟!

看著鏡中紅腫的嘴唇,冷沐真一臉苦色。

早知如此,剛剛就應該把他推開!

現代那些朋友,也有經驗豐富的,她卻沒看見她們紅腫著嘴。

怎麽非她這麽可憐,古代加上現代的初吻,居然就被吻腫了!

丫頭越是苦色,寧蠑越是難為情,無奈搶過她的鏡子收了起來,“別看了,看了也恢複不了!”

冷沐真卻生氣一哼,重新取出鏡子,又取了一小塊冰,“得快點消腫,不然被人撞見,還不笑話死我?”

寧蠑一笑,“別凍壞了牙齒,這樣消不了腫的,隨它自然吧!”

說得輕鬆!冷沐真嗔了一眼,照著鏡子繼續消腫。

看著紅腫的程度,算著去江北行宮的路程,冷沐真才問道,“這樣的速度,要多久才到江北行宮?”

寧蠑望了窗外一眼,想了片刻才答,“馬車不比騎馬,不能一味地快。這些馬,也比不了千夜冥的暗夜行者,到了晚上就不行了。我估計,最多四日、最少兩日吧!”

暗夜行者一來一回,隻用一日一夜。

這些馬雖然不如暗夜行者,但速度不慢,隻要半道上不出事,應該兩日兩夜就能到吧?

想至此處,隻聽外頭一陣陣“籲”聲,馬車驟然停了。

冷沐真一驚,“怎麽回事?”

寧蠑也是疑惑,遂問於外頭的馬夫,“出什麽事了?”

馬夫也是一頭霧水,“回世子的話,奴才也不知曉出什麽事了,隻是見到前頭的馬車停了,也拉韁停下。”

趕路是大事,不能耽擱。

一般的小事,皇帝隻會草草應付,等到了江北行宮再一並處理。

除非是比趕路更大的事發生了,不然不會停下馬車!

從寧蠑的腿上起來,冷沐真托腮深思了一會兒,沒底地猜測道,“難道是糧車出了問題?”

寧蠑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便回來了,“糧車有多名護衛看守著,應該不會出問題。”

隨即關了窗戶,免得裏頭的涼氣逃出去。

不是糧車的問題麽?

外頭依舊沒有動靜,冷沐真又深思了一番,“難道是冰庫車出了問題?”

一路需要用到很多冰,所以動用了皇宮的幾輛冰庫車。

乃是能工巧匠,花了一年的工夫,用特殊材料打造出來的馬車,可以用於押送冰塊。

寧蠑略略一想,卻不以為然,“若是冰庫車的問題,他們不該停車,而是加快速度。這烈日炎炎,馬車裏可少不了冰,停了豈不可惜化冰的時間?”

“說得有理!”冷沐真點了點頭,卻苦惱了,既不是糧車的問題也不是冰庫車的問題,那是什麽問題呢?

正想著,外頭便傳來李佺的聲音,“寧世子,不好了,寧毅公子毒發身亡了!”

“什麽?”

不止寧蠑一驚,聽到這話的所有人皆是一驚。

他口中的寧毅,便是寧族旁支的嫡出公子,也是寧蠑的堂哥。

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來伴君避暑的一年,還被皇帝賞識,請去金絲楠馬車同坐,沒想到竟就毒死了!

聽到寧蠑的聲音,李佺的眸色微有變化,時晦時現,難以捉摸。

寧蠑亦是眸色一改,深深幾許,像是想到了什麽。

一時聯係不多,冷沐真還沒想到事情原委,隻能疑惑地看了寧蠑一眼,“怎麽回事啊?”

李佺的耳朵靈,聽到了冷沐真的聲音,便是一拜,“原來大小姐也在,大小姐安!”

“嗯。”冷沐真淡淡應了一句,依舊疑惑看著寧蠑。

隻見寧蠑打開食盒,原先擺放整齊的糕點,現下已經亂在一起。

見他這個動作,冷沐真眸光一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之前,冷沐真取出幾枚銀針,將裏頭的糕點一一驗毒。

“沒用的!”寧蠑擺了擺手,取過丫頭手中毫無變化的銀針,沾了沾冰水,才拿去試毒。

沒過多久,銀針上的水,盡成了紫黑色,呈劇毒性!

冷沐真一驚,“這.......”

“這是苗川那邊,極為稀罕的毒,叫做蝶舞,傳播並不甚廣。毒物呈白色粉末狀,有色無味,正如蝴蝶的蝶粉。混在糕點之中,毒性融入,由銀針驗不出異樣。

但是蝶舞溶於水,以銀針沾水,在融入之前,可以驗出蝶舞的毒性。不過一會兒,毒性便會隱藏,融入水中不叫人發覺。”寧蠑極小聲地解釋道。

冷沐真聽說過這種毒粉,乃是從蝴蝶體內提取,再經幾重毒物浸泡、曬幹而成的白色粉末。

常人服食一點點,頃刻之間,就會毒發身亡!

隻是這種毒物甚少,苗川也不多人製作,更不曾用來害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糕點裏?

“是皇帝.......”冷沐真欲言又止,瞧了瞧門外的身影,深怕被李佺聽到。

與冷沐真打完招呼,李佺才繼續道,“有人在皇上的飲食中,摻了一些毒物,皇上已經命太醫查毒了。”

寧蠑應了一聲,客氣地關心一句,“皇上沒事吧?”

李佺輕歎一聲,“皇上倒是無事,午膳時沒有胃口,便將午膳賞給寧毅公子了。誰知寧毅公子一吃,沒過多久,便毒發身亡了!”

話至此處,李佺沉色,用聞者傷悲的語調,繼續說道,“皇上知曉寧毅公子是寧世子的堂兄,手足情深,便差奴才稟報一聲。叫寧世子不必悲傷,等皇上查出真凶,一定替寧毅公子報仇!”

說到手足情深,寧蠑的臉上,才露出一分悲傷之色,“本世子知曉了,勞煩皇上細查,不然堂兄死不瞑目!如今趕路要緊,不要為了此事,耽誤了行程,李總管快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李佺又是一拜,恭敬地退了下去。

馬車很快再次啟程,以同樣的快速,向江北行宮而去。

看著一盒滿是毒物的糕點,冷沐真將食盒一蓋,再不瞧它一眼,“皇帝究竟什麽意思?想一石二鳥麽?”

寧蠑淡淡一笑,像是笑了,卻又像是沒笑,“怪不得他這麽好心,請寧毅伴君,還同坐金絲楠馬車。”

想著早時,寧毅臉上的得意,自以為旁係比過了嫡係,連平時的恭敬都忘了。

寧蠑隻覺諷刺,居安思危,寧毅不知這個道理,總有報應的時候!

想必得了皇帝的賞賜,寧毅亦是得意洋洋吧?

卻不料到,皇帝的賞賜,竟是劇毒蝶舞!

看著那個食盒,寧蠑眸光一黯,“皇帝想害我,便擺了這出戲。避暑路上的食膳,大多是由皇帝提供的。他故意在兩個食盒中下毒,又引寧毅上馬車,做出有人謀害皇帝的事。其實真正目的在我,隻要我吃下這些糕點,哪怕一口,都會喪命於此!

寧毅亦是難逃一死。到時我沒了、寧毅沒了,皇帝就可以昭告天下說:有人覬覦皇位,所以想除去皇帝和他最愛的臣子寧世子。最後再找人背個黑鍋,反正是苗川的毒物,自有苗川的人擔著!”

主在謀害寧蠑,這便是皇帝此計的最終目的!

冷沐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表情一改嚴肅,“寧毅近來嶄露頭角,為風光旁係,聚攏了不少勢力,隻是根基不穩。發展得太急,難免被皇帝盯上,就成了皇帝的蝶舞替代品!

還有苗川,女帝即位,並非皇帝所選。在與雲千柔的比試中,女帝亦是風光占盡、盡顯本事,這樣有本事卻難控製的人,皇帝不可能留著她。如此一計,叫寧毅替代中毒、叫女帝背這個黑鍋,又毒死了你,一箭三雕!”

避暑路上,沒有試毒的人。

這種毒,難被銀針驗出,又難以肉眼看出。

幸而做了別的事,不然他們可能真的死在這兒了。

而李佺的到來,也不是為了稟報寧毅的事,而是為了試探寧蠑的情況。

得知寧蠑沒有被毒死,他與皇帝盡是驚愕,這一計,竟對付不了他!

寧蠑一笑,“我的瞳靈真是聰慧!”

“瞳靈.......叫著怪怪的!”冷沐真難為情地笑笑,“幸好咱們沒吃這些糕點,而是.......而是吃了西瓜,不然就要被毒死了!”

而是.......她本想說,而是吻了,到嘴邊了卻說不出口。

寧蠑會意一笑,卻不接下她的話,非要調侃,“幸好我吻了你,隻紅腫了嘴,不曾斷了呼吸!”

說起紅腫,冷沐真才想起這茬。

再看手裏的冰塊,不知何時,已經化沒了。

還想再拿冰,卻被寧蠑攔住,向她調侃一笑,“紅著好看,紅著吧!”

冷沐真一笑,想生氣卻生不起氣來,隻能笑罵一句,“貧嘴!”

說著,猛地上前,湊近他的雙唇,“我也將你吻腫了,叫你嚐嚐疼痛!”

“嗬嗬嗬!”寧蠑捂著嘴笑了出來,連忙躲開她,故作害怕的樣子,學著丫頭嬌羞時的語腔語調,“你可不許欺負我!”

冷沐真聽得惱火,卻掩不住笑眼,“好啊,你敢笑話我?我打死你!”

剛舉起手,馬車便是一簸,一下撞進他的懷裏!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撞上便是一陣疼痛,冷沐真吃痛一喊。

一旁的冷亦寒聞之,心猛地一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