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400:兄妹斷絕

很快,司徒甯就來了。

打從請旨賜婚之後,她與雲狂便是雙進雙出,到哪裏都不曾分開過。

這次皇帝傳召,雲狂也跟了來。

兩人一齊向皇帝行了禮,皇帝首先給雲狂賜座,繼而睨向司徒甯,“司徒小姐與冷世子交好吧?”

怎麽突然問起他們?

見冷亦寒跪著,冷沐真的神情也不對。司徒甯暗暗想著,難道質子的事被懷疑了?

雲狂神態自若地坐著,聽了皇帝這話,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

司徒甯也是應對自如,“回皇上的話,一直以禮相待,不曾逾越半分。”說著,詢問般看向雲狂。

隻見雲狂滿意一笑,司徒甯亦是欣然,冷亦寒卻不好了。

不過皇帝吩咐,他審問的時候,不準其他人插嘴。冷亦寒心裏再難受,也得避嫌不言。

皇帝掃了一眼,見他們無言,才繼續問道,“冷世子說傾慕於你,司徒小姐可知曉?”

聽了這話,雲狂才一驚。

他就知曉冷亦寒不安好心,如今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吧?

哼,他倒要看看,冷亦寒要玩什麽把戲?

明明做媒,讓他跟甯兒在一起了,難道還想搶走?

司徒甯也是一驚,明知是兄妹關係,哥哥何故這麽說?

聽了這話,她首先看雲狂一眼,看雲狂不安生氣,她亦是有點生氣,“冷世子將臣女視為妹妹,一直以妹妹之禮對待,不可能傾慕臣女!”

聽她這麽說,雲狂才消了一點氣。

皇帝亦是滿意一笑,“這麽說,即便冷世子真的傾慕於司徒小姐,你也不會嫁給他?”

終於問到了關鍵,冷亦寒心頭一震,求助般抬頭,一臉懇求地看著妹妹。

司徒甯眼中,卻隻有雲狂一人,想也不想便拒絕道,“絕對不會,臣女視冷世子,不過兄長而已!”

這話落定,冷亦寒的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冷沐真亦是眸光一變,這個司徒甯,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親生哥哥有難,她竟一點也不幫?!

這麽嚴肅的氣氛,她當真一分危險覺察也無麽?說出來都難叫人信服!

皇帝也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審完了,你們可以說話了!”

都審完了,他們還有什麽好說呢?

寧蠑不屑一笑,冷沐真亦是不屑。

女帝更是惱火,為何司徒甯不要的人,她便要收入囊下?

好歹她也是一代帝皇,尊嚴何在?!

皇帝一旦下旨,一切都晚了。

冷亦寒沒了辦法,隻能猛地抱住司徒甯的大腿,一邊用眼神暗示,一邊演戲給皇帝看,“甯兒,我是真心愛你的,咱們成親可好?”

接了他暗示的眼神,司徒甯似乎明白了什麽,但雲狂在場,她總不可能說出一些背叛他的話........

當眾被抱著大腿,司徒甯尷尬了神情,看了看皇帝、看了看雲狂、又看了看冷亦寒。

想甩開他,卻使不上力氣,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

知曉妹妹尷尬,冷亦寒卻也沒有辦法,隻能越抱越緊,“你不是說過,也愛我的麽?踏青那會兒,在清心寺,你還要與我私奔的,你都忘記了麽?”

他的拚命暗示,隻叫司徒甯越來越尷尬。

踏青那會兒,她確實說過,要帶著他離開。

可她的意思,哪裏是私奔?

這話叫雲狂聽見,他又不知他們是什麽關係,叫司徒甯怎麽麵對他?

冷亦寒如今的樣子,實在不堪,寧蠑自然地低頭,用手遮住自己的視線,隻當不認識這人。

冷沐真亦是無奈,卻不知道怎麽幫忙,隻能輕咳幾聲,端起麵前的茶。

女帝更是尷尬,冷世子也算一表人才、出身高貴,怎麽這般輕賤身份?

這種事,她是做不出來的。

見司徒甯尷尬無助,雲狂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一腳踹開了冷亦寒,“你不過一個罪臣,不許無禮於司徒小姐!”

“啊!”冷亦寒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吃痛放開司徒甯,捂住肚子好一陣劇痛!

司徒甯一驚失色,冷沐真更是拍案大怒,“雲狂,你才是不得無禮!皇上已經赦哥哥無罪,你卻稱之罪臣,豈非忤逆皇上?!”

雲狂隻管護好司徒甯,確定了她無事,才瞥了冷沐真一眼,“是冷世子先無禮於甯兒,我隻是正當防衛!”

冷沐真氣不過,取出一枚金針,隔空一去,重重紮在雲狂的太陽穴上!

“啊!”雲狂亦是吃痛,放開了司徒甯,一瞬猙獰了麵目。

伸手想動太陽穴,卻扭曲了金針,好一陣神經攪亂,差點腦子一懵直接昏厥過去!

司徒甯又是一驚,連忙替雲狂拔出金針。

卻因手法不對,雲狂眼前一抹黑,砰得一聲倒地!

“狂!”司徒甯大喊一聲,急得不行,想扶起雲狂,卻使不上力氣。

她急切的樣子,更叫冷亦寒心寒,捂著肚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妹妹。

寧蠑也在場,為何冷沐真可以護著他,親生妹妹卻要礙於雲狂,不能護著親生哥哥?

到底還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冷亦寒徹底心寒,他們的兄妹情,就此斷絕!

推了推雲狂,卻不見他醒來,司徒甯怒目而視冷沐真,用力將金針一射,“去死吧你!”

沒想到她會這般衝動,寧蠑一驚,連忙替丫頭擋住金針,眸色跟著一狠,“聖駕在前,還請司徒小姐注意言行!”

說著,將金針遞給丫頭,“沒事吧?”

冷沐真笑著搖頭,接過金針,起身過去,扶起冷亦寒。

像是故意做給司徒甯看的,即便有愛人在,她也可以關心哥哥。

兩身清白,又怕愛人怎麽誤會呢?

若連這個都做不到大方,那個愛人不要也罷!

看出了冷沐真的意思,司徒甯更是不悅,起身向皇帝一福,“狂身子不適,臣女先告退了!”

皇帝點了點頭,“你們下去吧。來人,將雲公子抬去太醫院!”

注意到皇帝的眼神,向冷亦寒轉來,冷沐真先發製人道,“哥哥也受了傷,身子不適。賜婚的事,改日再議吧!”

一邊說著,一邊給冷亦寒揉著肚子。

知曉寧蠑心裏會不好受,她揉了一會兒,又扶冷亦寒坐好,便就歸位了。

女帝見狀,也起身說道,“既然如此,朕先告辭了!”

正要走,又被皇帝喚住,“夏皇帝難得來一趟,怎好無事地回去?既然夏皇帝忙,賜婚一事就更不能拖了。今日就定下來,朕差人準備彩禮吧?”

見皇帝執著,冷沐真思量了一會兒,隻好折中道,“哥哥畢竟是冷族世子,以後要繼承冷族的家業。皇上突然賜婚,總該過問祖母和父王的意見吧?”

這就算是退步了,皇帝也聽得出來,遂點了點頭,“是該過問他們。”

女帝卻不耐煩,過問來過問去,她豈不是還要跑來幾趟?

考慮到這個問題,皇帝也思量了一會兒,才詢問道,“夏皇帝好不容易過來,不如暫且住下。至於苗川的國事奏折,理一理送過來就行了。”

將奏折送過來?!

虧皇帝想得出來,萬一丟了一件兩件的,他擔得起責任嗎?

皇帝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隨即吩咐李佺,“朕帶來的所有隱衛、禦林軍,齊出動,來回護送苗川的奏折,再用汗血寶馬,萬萬不要耽誤了國事!”

“是。”李佺應聲記下。

想了一會兒,皇帝又補充道,“未免奏折出問題,再派遣幾位夏皇帝的大臣,一並入行宮,輔佐夏皇帝處理政務!”

“是。”李佺又應了一聲,立馬下去吩咐。

妥善了一切,皇帝才向女帝一笑,“朕這般處理,夏皇帝可有異議?”

先吩咐下去、而後詢問意見,不是等於白問麽?

女帝還能駁了皇帝的麵子,說有異議麽?

“皇上安排妥當,朕並無異議。”女帝一笑回答,卻笑得不是滋味。

初登基不久,皇帝就要打她皇位的主意,終究是野心極大的人,動作也是忒快!

安頓好住處,女帝便問了宮人,去了冷沐真的住處。

正與芷蕾下棋,見女帝過來,冷沐真才停了棋。

芷蕾見女帝過來,便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

夏日燥熱,總是催得人犯困,芷蕾打了個哈欠,向女帝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看了一眼飛行棋,女帝並沒有在意,而是向冷沐真一笑,“朕熱得出汗,想沐浴卻沒有換洗的衣裳,厚著臉皮過來向你買一條!”

冷沐真也是一笑,“不必買,將喜糖補給我就行了!”

說著,請女帝坐下,自衣櫃中取出幾件沒穿過的衣裳,遞給她,“這些都是新置辦的夏衣,我還一次沒穿過呢!”

女帝估著價格,取出兩錠金子,“這麽貴重的衣裳,我可買不起了,隻夠一條衣裳的,就當是喜糖錢了!”

冷沐真收了一錠金子,將另一錠還給她,“再貴的喜糖,一錠也夠了!”

說罷,將金子收進了櫃子,又取出一個小箱子,“來前,我便猜到能見你一麵,所以備下了禮金。”

小箱子上了鎖,開了鎖一啟,裏頭是二十錠金子。

於冷族而言,這個禮金不算多。

但於冷沐真而言,卻是大出血了。

加蓋了佳人傾城後,又置辦了許多工具,她的餘錢不多了。

於女帝而言,這也是個大數目,隨即玩笑道,“隨禮這麽多,等你成親時,我可沒有這麽多還你的!”

冷沐真也是玩笑,“那你就存好這些,到時候還給我吧!”

女帝被逗得一笑,難為情地收了衣裳、收了禮金而起身,“好了,我該回去沐浴了,晚些再來看你!”

“等等。”冷沐真突然想起一事,起身拉住了她,避開她的宮婢,小聲問道,“父王是不是住在淩晟,是淩晟的富商冷氏?”

女帝微微一驚,“住在淩晟?你聽誰說的?師父確實是淩晟人氏,但他們成親之後,就從來沒去過淩晟了。”

原來榮王妃是淩晟人氏,之前怎麽從來無人提起呢?

冷沐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莫家查到淩晟有一族冷氏,也是雙子一女,我猜就是父王!”

“絕對不是榮親王!”女帝說得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