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624:北界風波

冷沐真剛要出門,便被尚通拉住,轉頭便見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現在是男人,哪有穿女人裙子的?我這樣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男扮女裝,到時候被人揭穿了還被笑話,我可不想出醜!”

雖然前世是女性,但十多年沒穿女人衣服,穿起來隻覺得全身別扭。畢竟這具身體是男子的,穿上格格不入的衣裳,還是有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

見他一臉勉強,冷沐真亦是無奈,眼神跟他的形象對上,忍不住撲哧一笑。

被她一笑,尚通更是臉一紅,“我明明是女孩,為什麽穿女孩的衣服還要被你笑?!”

冷沐真努力讓自己笑停,擺了擺給他墊得高高的胸口,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聽過精神勝利法嗎?你就想著,我現在就是現代的我,我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之後就像一個女人一樣走路就行了!”

見尚通還是不願,冷沐真便凶了一句,“難道你想死在父王手上?!”

一聽父王二字,尚通便是下意識地立正站好,一臉懼怕地搖搖頭,“自然不想了!”

見他下意識的動作,冷沐真又不由一笑,不過笑過之後便是嚴肅,“既然不想,就快用精神勝利法,穿著我的衣裳渡過淮江!”

想到冷耿的強大攻勢,尚通連忙閉上眼睛,試圖用精神勝利法,可是怎麽想象也沒用,隻得露出一臉失落的表情。

冷沐真見狀,連忙激道,“父王的北鬥陣勢可是專門對付你的火功的,你沒忘記北鬥陣勢的厲害吧?”

一聽如此,尚通又恢複了鬥誌,閉了眼睛一會兒,便慢慢睜了開來,“好了,走吧!”

剛剛還推來推去不願意,現在這麽快就好了?冷沐真微微一愣,“你真的好了?”

尚通點了點頭,放鬆了身上的肌肉,接著一吸氣,把小腹一收,像女子一般嬌羞一笑,“走吧!”

見他故作女子的樣子實在好笑,冷沐真又是噗嗤一笑,拿了一條紗巾,給他蒙上臉,“現在完美了,咱們分頭走吧!”

正要出門,便見若晴低頭而來,眼前隻見淡綠色的衣裳,便向穿著那衣裳的人走去,“小姐,甜點已經做好了。”

現在是下午餐的點心時間,若晴自然過來傳話。

沒想到若晴會認不出來,冷沐真與尚通對視一笑,尚通玩笑似地嗲聲回了一句,“知道了,本小姐過幾天再來吃!”

一聽這個因裏怪氣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姐的鬼魂呢。若晴聽得身子一僵,驚異的眸子一抬,映入眼簾的是個不男不女的人物。

“啊!”若晴喊得失聲,任誰看了都是嚇壞了的樣子。

見若晴這般,冷沐真這才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寬慰,“別怕,這是尚通,我在這。”

“小姐?”若晴又是一愣,驚魂未定的眸子瞧了瞧冷沐真的裝扮,“小姐何故穿上男子的衣裳?”

冷沐真笑笑,並沒有說明原因,“我這樣穿,自有我的玩法。我跟尚通出去玩幾天,你就待在湘竹苑吧!”

一聽出去玩,若晴便是伸手一攔,“可是老太君有吩咐,小姐不能隨意出門呀!”

冷沐真無厘頭地回道,“我不出門,翻牆出去,哥哥已經幫我把機關都關了!”

哥哥,哪個哥哥?

冷伯諭負責管理家事,隻有他可以動機關的開關,所以要關也是冷伯諭關的。

既然冷伯諭允許冷沐真出門,若晴自然不好再攔著,隨即點頭退下,“那奴婢去吩咐廚房,把點心都倒掉,小姐早些時候回來吧!”

冷沐真一笑點頭,“別把我女扮男裝或是尚通男扮女裝的事說出去,這是機密!”

“是!”若晴應了一句,恭敬地退了下去。

兩人就這麽分頭翻牆出府,不動聲色地向淮江而去。

千儀琳的另一條暗道,騎馬的話隻用一日的行程,但那條道冷耿也知道。且那條道過於狹窄,如果遇到埋伏的人,實在施展不開手腳,所以冷沐真選擇從淮江過去。到時候萬一打起來,也能提前在外頭解決掉他們。

穿著尚通的衣裳,果然很快引來了許多目光,不過都是暗暗注視,並沒有立即出手。

冷沐真有感覺,那些都是冷耿派來的手下。

感覺到周圍的風吹草動,他們像是在排北鬥陣勢,冷沐真暗暗握住袖中的蔓天綾和映雪綾,準備隨時與他們大打出手。

周圍的異動越來越大聲,忽而躥出幾個身影,冷沐真隨之一驚,下意識甩出雙綾,擺出應戰的姿勢。

前方也已經擺好了七人陣——北鬥陣勢。

北鬥陣勢雖然厲害,但七人陣未免人數太少了一些,所以冷耿增加到了七十人,一共十個北鬥陣勢。

除卻北鬥陣勢,還有一千多人的兵馬,各自擺成不一樣的陣勢。別說冷沐真,就是冷沐真和尚通聯手,也不一定抵得住這麽厲害的陣仗。

冷沐真暗暗感歎,父王為了對付尚通,果然是下了心思的。這些陣勢,全是冷沐真沒見過的陣勢,應該是冷耿原創的。

既然要對付聖宮的小主子,自然不能太敷衍了,不然用眾所周知的陣勢,越是出名的陣勢就越是容易被破解。這一點,冷耿闖了這麽多年江湖,還是很了解的。

冷耿原創的陣勢,冷沐真不僅見都沒見過,而且這些陣勢都很奇怪,擺陣和招式都跟一般的陣勢截然相反。

冷沐真原還想打鬥打鬥,試試自己的武功能不能抵抗,如果能抵抗,就可以笑話奚落一番尚通。

現下一看這陣仗,冷沐真頓時明白了冷耿的恐怖和尚通的恐懼,她若是落入這樣的陣勢,一定會頃刻沒命!

終於明白了尚通到處逃竄的原因,冷沐真見到這樣的陣勢,想到自己沒命的情景,也下意識想要逃竄。

不過想到自己腰間的腰牌,冷沐真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掏了出來。

剛要亮出來,便想起尚通應該逃得不遠。

如果她這個時候亮出公主腰牌、表明自己的身份,這些人一定會明白她的計劃,然後分頭去追尚通。

那小子害怕北鬥陣勢,一定應付不了,最後還是要逃回冷府。

冷沐真既然要去找寧蠑,自然不能打退堂鼓,隨即收回公主腰牌,試圖先逃一段路,給尚通爭取最多的逃亡時間。

見冷沐真要逃,所有人都圍了上去,訓練有素地將冷沐真圍了一圈,形成一道道難以攻破的人牆。

冷沐真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也不能用踏雪無痕的輕功。可普通的輕功,哪裏逃得過冷耿的兵馬,一下子就被圍得團團轉。

見狀,冷沐真隻好硬著頭皮迎戰,一時間,與一幫陣勢打成一片。

冷耿既要活捉尚通,士兵們自然沒有用盡全力,而是試圖活捉冷沐真。但冷沐真是使了全力的,雙綾加上冷族的雙手互搏術,勉強可以跟他們對抗一會兒。

不過冷沐真招式的暴露,很快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他們並不知道冷族的雙手互搏術,也不知道蔓天綾和映雪綾的來頭,隻覺得這不是尚通慣用的招式,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聖宮的秘密武功有很多,他們並沒有過多疑心,隻猜測尚通也用了出其不意的招式。

打鬥了不到兩刻鍾,冷沐真便有些支撐不下去,瞧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及時亮出了公主腰牌,這才保住了自己。

一見公主腰牌,首領確認了冷沐真的麵容,立馬帶領手下跪下行禮,“參見三公主!”

行禮罷,首領便是一臉驚異,“屬下們受命活捉聖宮小主子,不曾想差點誤傷了三公主,三公主怎麽會穿著聖宮的衣裳?”

冷沐真鬆了一口氣,隨即收好公主腰牌,才回答道,“本公主樂意穿,你敢有異議?”

首領連忙低頭,“屬下不敢有異議,隻是公主此舉,耽誤了屬下們的使命。請恕屬下不能多陪,屬下們先告退了!”

他們告退要做什麽,冷沐真比他們還要清楚,自然伸手攔住那個首領,“本公主要去北界一趟,不過無人護送,你們不先護送本公主麽?”

冷沐真要跟尚通一起去北界,自然不可能真讓他們護送,這隻是給尚通製造多一點逃亡的時間罷了。

畢竟是公主問話,那個首領不答,會被人言說不恭敬。但若回答,又會耽誤冷耿給他的使命。於是乎,隻能迅速回答,“公主不是有皇上贈予的五萬兵馬麽?那些都是精兵,絕對有能力護送公主安全到達北界!”

沒想到他還挺了解情況,冷沐真隻好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五萬兵馬,先前被二哥借去攻占淩晟,如今還沒有還給本公主!”

首領聽得一驚,“二皇子攻占淩晟告捷,早是多日之前的事了,直到如今,還沒有把借來的軍牌還給公主麽?”

冷沐真肯定地回給他一個點頭,“是啊!”

軍牌何其重要,五萬兵馬是冷耿派來保護未來接班人的,怎麽可能戰事告捷這麽久,還沒有歸還?

這一點,首領還是了解的,自然不相信冷沐真的話。

不過基於冷沐真是未來的統治者,首領還是不得不配合著,“那就請公主回府,向二皇子要了軍牌,帶著五萬精兵,再回北界吧!”

說完了話,首領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冷沐真瞧著時辰,想著尚通應該已經逃出這一塊包圍圈了,隨即抄了小道,也向淮江而去。

首領那一幫人,還要在南界尋找尚通,一時間還想不到去淮江找。冷沐真故意說出要去北界,不是為了提醒他們,而是讓他們誤以為尚通不會去北界。

一般的從軍之人,都是逆向思維的,學謀略軍事的,想的就比較多。冷沐真故意供出要去的地方,反而會降低他們的疑心,覺得冷沐真隻是想引他們過去。

如此,北界那一條路就比較安全了。

引走了首領一幫人,冷沐真便與尚通匯合,以最快的速度,三日之內便到了北界。

第一次見到北界光景,冷沐真看到哪處具是驚訝,“原來北界的男子,個個都是硬漢啊!”

此時,兩人已經恢複了裝束,尚通也終於得到了一絲解放,笑容更加自然,“隻是比南界的人長得壯了一些,因為水土的關係,不過皮膚沒有南界的人好。”

冷沐真四處看著點了點頭,“我已經看出來了。對了,你要去聖宮?”

尚通想了想,搖了搖頭,“這裏離京城還很遠,想來比較太平,我就陪你去一趟軍營,把那件事解決了再走吧!”

正好她也是這麽想的,不然路上孤獨,又不認識路,一定非常無聊。

冷沐真不敢帶上冷耿送她的五萬北界軍,畢竟那些都是冷耿訓練出來的人,萬一跟冷耿報告了他們的位置,那尚通就慘了。

有了尚通帶路,尋找軍營的路就輕鬆了許多。

兩人找了一家飯館用了餐之後,給馬喂足了馬糧,才啟程離開了飯館。

北界的菜,冷沐真有些吃不慣,所以吃的不多,騎在馬上便覺肚子餓了,“也不知道父王怎麽想的,這裏的菜那麽難吃,居然能待上二十年。要是換了我,住一天都要瘋了!”

尚通跟著一笑,“宮裏有禦膳,他想吃什麽便讓他們做什麽。就算沒人會做洛商的菜色,吃個二十年,也早吃習慣了!”

聽著有點現代創業的艱辛,冷沐真無奈笑笑,很快轉了話題,“我看方才那些夥計,對你都是客客氣氣的,那是你們聖宮的分店啊?”

說到這個,尚通便是得意一笑,“聖宮哪有什麽飯館分店啊?他們是認出了我的身份,所以不收錢、隻求保命。我們聖宮別的不行,裝逼還是一流的,裝得這些人都怕怕的。”

瞧他得意的樣兒,冷沐真不屑一笑,“我若是穿著淺黃衣裳、帶上白色的紗巾,南界的人也對我客客氣氣的!他們既然不收錢,你還給什麽銀子呢?直接吃霸王餐呀!”

尚通嘖嘖幾聲,“聽你的語氣,就是經常吃霸王餐的那一種!”

冷沐真立馬辯駁,“你才是經常吃霸王餐的那一種呢!我們冷族又不缺錢,不僅頓頓結清賬銀,還會給不少小費呢!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南界一些我經常光顧的飯店,他們雖不敢向我要錢,但我是不是每次都如數給了?”

尚通哼哼一聲,“那麽多飯店,難道我還一個個問過來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兩人在馬上悠閑地說著話,卻把一旁的路人嚇壞了。

聖宮的小主子失蹤了好一陣子,外頭甚至傳言小主子死了,如今怎麽突然出來了?難道又要開始殺戮了?

人人都畏懼聖宮的狠毒,所以對尚通都是敬而遠之。

尚通不想解釋自己的無辜,因為越解釋自身越危險,還不如就讓他們怕著,起碼能得自己一點平安。

這裏遠離聖宮,不過聖宮的威名還是口口相傳。

因為離聖宮遠,所以免不了一些冒充聖宮的人,借著聖宮的名義燒殺搶奪,以此謀取暴利。官府一聽是聖宮的人作孽,多半是不敢管的,於是有許多暴徒就能逍遙法外了。

這種事情,尚通隻是聽說過,不曾真的見過,畢竟以前離開聖宮的機會不多。

如今卻是真正見到了,那一幫打著聖宮旗號的人,就這麽明著在那裏搶奪人財,手段極其惡劣。

官府的人都及時趕來了,隻是沒人敢出手,都是遠遠觀望著。看似官府正在辦事,其實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該遭殃的百姓還是會遭殃。

聖宮的人,尚通並不全都認識,但聖宮的行事風格,尚通比任何人都了解。

一般遠離聖宮的地方,又不是什麽特別富貴的地方,聖宮是不願意涉足的。並不是他們懶,隻是覺得這些地方不配他們過來一趟。

如此一來,眼前這些人,就是冒充聖宮的人!

尚通遠遠一看,便瞧出了端倪,繼而輕輕對冷沐真說,“咱們一起上前,將那一幫人收拾了!”

冷沐真不明所以,自然覺得奇怪,“收拾哪些人?官府的人,還是百姓?”

尚通一臉無奈,“自然是聖宮的人.......”

說完,尚通便解釋一句,“那是一群假冒的人!”

一聽這話,冷沐真便明白了,畢竟南界也有許多冒充魔宮的人。

那些借著魔宮的威名,到處作惡、給魔宮抹黑的人,冷沐真最討厭了。

既然感同身受,冷沐真自然跟著尚通上前,三兩下將那些暴徒活擒,一通都交給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還以為尚通是試探他們,自然不敢接手過來。經過尚通一番解釋和威逼利誘,他們才敢沒底地接手,直到尚通離去,他們才相信這些是假扮的人。

既然是假扮的,官府的人自然嚴加處置。

如此,百姓對尚通的認識又有了一些改善。

兩人很快要了水軍的軍營,不過不是主營,隻是一個小分隊。

冷沐真亮出了公主的腰牌,士兵們立馬行禮,“參見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