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074:洽談喜事

一味隻想著給幹爺爺出氣,竟忘了自己麵對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更忘了這位皇帝,對她有生殺大權!

聽著皇帝一聲令下,冷沐真才知道覆水難收,但想著幹爺爺的可憐,還是固執地硬著頭皮,“皇上被臣女當場抓奸,所以急著殺人滅口嗎?”

聽聞皇帝的命令,已有一隊侍衛快步而來,候在門口待命!

見冷沐真臨危不懼,皇帝也不弱一分氣勢,“是你目無君上、出口不遜,不是朕急著殺人滅口!”

故意將抓奸二字加重,老太君聽得也嚴肅幾分,伸手捂了捂心口的痛意,淡淡一句,“別嚇她了,讓侍衛退下吧!”

一語被她道破,皇帝才向她微微一笑,拂手讓一幹侍衛退下,埋怨地瞧了冷沐真一眼,“你這丫頭淨愛瞎說,若真拉你去暴室,瞎說的話非得傳得皇宮皆知不可!”

為了堵住她亂說的嘴,才硬生生忍下怒意?冷沐真不屑地一白眼,“皇上有沒有做不軌之事、臣女是不是瞎說,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皇上堵得住我的嘴,卻堵不住眾口悠悠!”

“行了!”老太君也忍無可忍,怒得警告了她一眼,“你再胡說,我的老臉往哪兒擱?不就是不想學習麽,我把教書先生都趕走就是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冷沐真一下轉怒為笑,“祖母開明,那我能跟著皇上去踏春嗎?”

原來是想著伴君踏春的事,皇帝不明深意地看了老太君一眼,隨即龍顏大悅似地哈哈大笑起來,“沐丫頭為何要伴朕踏春?”

什麽叫伴他踏春?自戀!

冷沐真雖心下不屑,麵上還是勉強一笑,“踏春多有意思,陪著皇上更是開心了,臣女豈能錯過?”

聽罷這話,老太君的臉色一白。

寧蠑注意到這個細節,眸光也跟著一變。總覺得老太君有不為人知的心事,不過看她瞧丫頭的目光有些憂思,想來隻是為了孫女憂心吧!

對上皇帝,便是一臉得知好消息的喜悅,“你帶著蠑小兒,破老太君的屏障、進門見狀又對朕無禮,隻是為了伴君踏春?”

破屏障確實是為了說踏春的事,對他無禮則是為了幹爺爺。但幹爺爺的事要絕對保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如此,冷沐真便點頭賠笑,“臣女確實魯莽了,傷了祖母也傷了皇上,但皇上知道臣女急躁的性子,一心想著踏春才做了糊塗事!”

“無礙無礙!”皇帝意外地大方起來,上前摸了摸丫頭的頭發,無比寵溺,“日後這種事不必魯莽,直接跟朕一說就行!”

以往有人無禮君上,哪怕是皇子公主,皇帝也絕不會放過,更何況冷沐真這個外人?

寧蠑若有所思,細細觀察之下似乎發覺了什麽,卻不言不語、不動聲色。

老太君則是一臉憂然,“沐丫頭,你究竟是貪玩要去踏春,還是為了伴君?”

哪個貪玩的孩子會承認自己貪玩?在皇帝麵前,更是要以討好皇帝為準了,畢竟魔尊的生死,還捏在這次踏春上呢!

寧蠑如此想著,冷沐真果然討好一笑,“當然是為了伴君呀,皇上慈祥和藹、對我又十分寵愛,我一心就想著與皇上親近呢!”

說著,孫女對爺爺撒嬌般,挽起皇帝的手,微微笑了笑。

老太君臉色一沉,皇帝卻神色大悅,贏者般向老太君一笑,“朕說什麽來著,丫頭大了,與你不親了,還是與朕最親!”

瞧著眼前情景,寧蠑暗暗一笑,麵上則是平淡如水,“今日冒犯了,皇上與老太君繼續敘舊吧,我帶著大小姐四處逛逛!”

接到寧蠑示意的眼色,冷沐真還不忘強調一句,“踏春的事就說定了,皇上祖母都不許反悔啊!”

聽罷強調,皇帝更是開懷一笑,“朕一會兒就給你下一道聖旨,叫你徹底放心!”

不過踏春小事,居然要動用聖旨。老太君心覺不妙,馬上給寧蠑使了個眼色,“我與皇上要談重要的事,蠑小兒,快把丫頭帶走!”

急著給幹爺爺戴綠帽,又要趕她走!冷沐真不悅地撇撇嘴,不說一聲就跟著寧蠑離開。

瞧著丫頭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消逝,皇帝還是不肯移目一分,“你都聽見了,並不是朕勉強丫頭,而是丫頭自己願意的。”

老太君雙眉一蹙,臉色陰沉到底,“丫頭隻說去踏春,沒說嫁給你!”

聽著這果斷拒絕的話,皇帝依舊一臉得意,揮之不去,“梨兒,當初你癡情冷老頭子,不願進宮為妃,卻不代表沐丫頭也不願進宮。

這些年你護著冷族嫡係,不叫她們任何一人進宮,隻讓庶係為皇妃。朕身邊都沒有可心的人,好不容易沐丫頭願意了,你就不要從中阻撓了!”

可心的人非要冷族嫡係女子麽?這話在別人聽來荒唐,老太君卻明白皇帝的心思。

當年皇帝癡情於她,因她愛穿淺黃衣裙,便買了全城所有淺黃的布料,讓尚衣局不分晝夜地給她做新衣裳。

也正是因為她愛穿淺黃,他登基之後,便不許其他女子穿著淺黃,連帶著一點淺黃的衣裳都不行。

可她早與冷國公兩情相悅,一心隻想嫁給冷老爺子。或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皇帝至今都不能對她死心。

多年以來,當初的那份癡情早已經變質。皇帝不再要她進宮,而是千方百計要冷族嫡係女子進宮。唯有冷族嫡係的女子,才與她相像,皇帝才尤為鍾愛。

冷沐真三年離家,女大十八變,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都長成了一位大姑娘。

宮宴那日在重華宮,皇帝便看出她的眸子、紅唇,與年輕時的老太君極像。

那是一種稀罕少有的相像,其嬌美、清麗,是任何一個嫡係女子、庶係女子都比不了的。

所以他賜她淺黃衣裳,興師動眾地像對待當年的老太君。也是從那一刻起,皇帝便下定決心要娶她,絕不能錯過!

這種決心,正是老太君最擔心的。當年他剛剛登基,國基尚且不穩,才讓冷老頭子趁了空。

而今不同往日,洛商已成強國,歲歲有小國進貢。他要爭一個女子,寧蠑處事不深,如何敵得過?

老太君早已換作一臉憂鬱,“你說沐丫頭願意入宮,可有什麽依據嗎?”

皇上理所當然地笑笑,“還記得梅山派暗殺丫頭那日,朕去探望丫頭。那是丫頭出外三年,第一次見到朕。當時朕便注意到丫頭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還不再喚朕為皇爺爺!”

“這就算是依據?”老太君反問。

提起皇爺爺三字,老太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老皇帝給臉不要臉,趁著丫頭還小,便教丫頭喚他為爺爺。

那丫頭也笨,竟就跟著學了!現在回府終於聰明了一回,居然就讓皇帝誤會了?!

這算什麽?

皇帝實在對一個女子無意,即便那女子當眾示愛,皇帝也不會當真。一旦皇帝對一個女子有意,就算那女子罵了他一句,也會被他當作打情罵俏!

這就是難以捉摸的感情,簡稱自作多情!

老太君心知,這怪不得丫頭,也不是丫頭阻止得了的。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要皇帝放棄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想罷,老太君才妥協道,“既然有依據,皇上又堅持,那就姑且試一試吧!”

這些年,他要娶冷族嫡係的女子,她說什麽都不肯鬆口。現在好不容易鬆口一次,皇帝格外驚喜。

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老太君忙接了話,“以這次踏春為期,如果丫頭並無表示,還請皇上不要強人所難!”

皇帝喜笑,像是十拿九穩的樣子,“放心,朕不必強人所難,丫頭也會動心的!你且準備著喜日,等著朕與丫頭一同回來!”

這頭談著喜事忘了晚膳,另一頭禦膳房可有得忙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初落到山頂,明月便已經高掛在空。

風吹拂著樹葉,窸窸窣窣發出清脆的聲音,天色也跟著一步一步暗下來。

冷沐真盛氣淩人地坐著,冷眼瞧著麵前十幾位手足無措的禦廚,“把藕粉甜糕交出來!”

禦廚怯怯懦懦,各自看了一眼打下手的小廝,耐心卻無奈地又解釋了一遍,“這是太子吩咐的點心,上次叫大小姐強要了去,太子好一頓暴怒,這次還請小姐放過奴才們吧?”

什麽叫她強要了去?上次她好說歹說,他們都不肯鬆手,憑什麽寧蠑一句話就搞定了?

她就不信了,堂堂冷族嫡長女,還鬥不過這群禦廚!

看著一旁悠哉悠哉的寧蠑,冷沐真便氣惱得不行,“上次明明是寧蠑搶走的,你們敢誣陷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奏明了皇上,砍了你們的狗頭!”

一聽要砍頭,眾禦廚忙道不敢。

“好大的口氣,還沒嫁給父皇,你便開始無法無天了?!”大門一下被劉麒踹開,跟著先進來幾名護衛,他才後步進門,一臉惱恨的怒意,“上次搶奪就算了,這次還敢造次,本太子今日就替父皇好好教訓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