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唐納先生,這是這個月阿拉斯加那邊的情報匯總。”伊麗莎白將這些文件放在了桌麵上。
“很好,謝謝你了。”史高治抬起頭來朝她笑了笑,目送著她走出了辦公室,然後拿過文件翻看了起來。
“怎麽樣?黃金挖出來多少了?”多蘿西婭看伊麗莎白出了門,就趕緊問道。
“冬天還沒過呢,挖什麽挖,沒有可以流動的水,怎麽開采金礦?”史高治笑了,“現在隻是在準備開采而已。嗯?居然有工人發現黃金了?”
“什麽?這不會有事吧?”多蘿西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沒什麽,”史高治說,“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把消息傳遞到國內來。隻不過,多多少少的可能給管理帶來一點麻煩。”
……
科勒發現黃金,完全是出於偶然。在清理營地的時候,他受命去挖出原來探險隊留下的一處工棚裏的東西。這個工棚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被積雪壓垮了,但是按照記錄,裏麵還會有一些工具什麽的。所以還需要把它挖開了,把東西取出來。
不過現在有一個麻煩,就是大雪把那些地方全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從地麵看去根本看不出過去的那個放著工具的工棚在哪裏了。雖然他們的手裏有一張地圖,但這張地圖隻是個大概的示意圖,靠著它最多不過能知道個大概的位置,真要找到具體的地方,嗯,還是要靠挖來來找。
結果在挖開積雪的時候,科勒的鐵鍬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也許就是那些工具。”當時科勒就是這樣想的。但等他把雪層挖開後,才發現那好像隻是一塊石頭,不過在鐵鍬碰了的地方好像閃著金色金屬光澤。科勒撿起了這塊不算太大的“石頭”,“石頭”不大,入手卻特別的沉。他把它拿到眼前來又仔細看了看,然後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腦袋裏轟的一聲,幾乎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了——這是黃金,天然的黃金!
“科勒,你在幹什麽呀!”一起在幹活的幾個工人看到科勒突然撿起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就在那裏渾身發抖,於是都好奇的問道。
不過科勒現在已經聽不到同伴的提問了,他扔掉了手裏的鐵鍬,雙手捧著那塊天然黃金,什麽都聽不到了。
“幹啥呢?這是啥?”一個工友走到跟前來看了一眼,“尼瑪的,金子呀!這麽大的金子!”那人就伸出手來想要搶過去,“給我看看!”他大喊著。
科勒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他猛地一把推開那個工人,大喊道:“你要幹什麽?這是我的!”同時彎下腰想要撿起落在地上的鐵鍬。但這個時候,那個被推開的人猛地撲了過來,一下子把科勒撲倒在地上,然後拚命地想要把他手裏的那塊金子搶過去。
“你們在幹什麽!”站在不遠處的黑水護衛托馬斯大喊道,同時解開了手裏的左輪槍的保險。
兩個人誰都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的搶奪。
托馬斯走過去,一腳踢在正壓在科勒身上的那個家夥的屁股上,把那個家夥踢得翻了一個跟鬥。然後他舉起槍,向著天開了一槍。這時候,這兩個暈了頭的家夥才算是清醒了過來。
當然,清醒過來之後的結果並不好。那塊黃金,因為是在公司的土地上被發現的,所以毫無疑問是公司的財產,然後自然是被沒收了。科勒雖然很不願意給,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已經清醒過來了。他知道,和公司拗著幹,在這塊地方,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事實上,這些天來,在阿拉斯加,並不是沒死過人……
……
“運輸隊損失情況,嗯,從港口派往礦區的運輸隊有整整一隊人都失蹤了?”多蘿西婭也伸過腦袋來看著情報。
“在那種環境下失蹤了,基本上也就死定了。”史高治說,“該死的,還損失不少的物資和雪橇狗。不過,損失還在預計的範圍內。這個數字還可以接受。”
“你說會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到處挖地找黃金,然後再想辦法帶著黃金逃走?”多蘿西婭問。
“怎麽逃?冰天雪地的。”史高治不以為意的說。
“先拿到黃金,然後偷一輛雪橇。一直往南逃。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能讓他逃到加拿大呢。”多蘿西婭說。
“那需要非常非常好的運氣。”史高治說,“而且,現在大雪覆蓋之下,土地都被凍住了,黃金可不好找。不過,也的確需要向那邊強調一下,一定要管好雪橇。哎呀,多蘿西婭,真讓你說準了,還真有人逃了……”
……
在礦區的附近有一片小樹林,礦區營地裏的燃料基本上來自這裏——動用雪橇,跑上好幾天到港口去裝燃料過來在經濟上非常的不合算。這天早上,工人們乘坐著雪橇,在黑水的護衛的看守,哦,應該說是保護下,來到了小樹林裏伐木。
到了傍晚,工人們分別乘上了三輛雪橇,開始返回營地。其中一輛拖著木頭,還有兩輛,裝著工人和黑水的護衛。走了才沒多遠,那輛拉著柴火的雪橇就突然出了故障。於是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工人們忙著把柴火搬了下來,然後再來看看雪橇能不能修好,而黑水的護衛們則做好了遭遇野生動物的準備。
就在雪橇上的工人和護衛都下去了之後,一個趕雪橇的家夥卻突然揮動鞭子,趕著雪橇加速向著南方跑去。
“該死!是帕裏,他想幹什麽?”托馬斯舉起手裏的槍,開了一槍。清脆的槍聲在荒原上回蕩著。但是那輛雪橇根本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跡象,於是托馬斯開始真的舉槍瞄準。不過這時候,那輛雪橇也已經跑得比較遠了,托馬斯開了兩槍,但是當時風很大,雪橇又跑得快,並沒能擊中。
“去把他追回來。”托馬斯和兩一個護衛跳上了剩下的那輛雪橇,然而雪橇才跑了不過幾十米,就也出問題了。
“該死!一定是那個雜種幹的!”托馬斯罵道。
現在他可以肯定,帕裏肯定是在什麽時候也找到了一點金子。他偷偷的藏好了金子,然後在剛才,趁著大家不注意,在雪橇上動了手腳。接著自己駕著雪橇逃走。
托馬斯等人花了好一陣子,修好了雪橇,但這個時候,風越來越大,又開始下起雪來了。顯然,這個時候再去追趕那個家夥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會營地,然後給港口那邊發報。讓港口那邊看好自己的船。”托馬斯想了想說。
……
帕裏趕著狗拉雪橇狂奔了一段,回頭看看,並沒有人追趕上來,於是他放慢了速度。雖然對這片荒原並不了解,但他也知道,這樣一路狂奔,狗可受不了。而他能不能跑出去,很大程度上都得依賴這些狗。
帕裏伸手按了按胸口,那塊東西硬硬的,還在那裏,這給了他更多的勇氣。現在風大了,又開始下雪了,呆在這樣空曠的地方可不行,他沒有帳篷,在這樣的野外,讓寒風吹一個晚上,到早上肯定會被凍成冰棍的。
帕裏開始瞪大了眼睛四處尋找一處避風的地方,嗯,那邊有一個長滿了灌木的小山包,在那後麵,也許能找到避風的地方。
帕裏把雪橇趕到山的後麵,這裏的風小了一點,但依舊冷得厲害。阿拉斯加冬天的白天短,一轉眼,天就要黑了。帕裏想起以前和向導聊天的時候,向導們提到的,愛斯基摩人如何用雪來給自己蓋房子的事情,於是他開始試著用雪來給自己蓋一個小屋。
不過愛斯基摩人的雪屋子顯然是個很需要技術的活,帕裏努力了許久,也沒辦法造出像向導描述的那樣的一間雪屋子,於是他不得不采用第二方案,用雪給自己和雪橇狗們堆出一個圍住了四麵,但是沒有封頂的小空間。然後他又從雪橇上去下了一點柴火,點起了一個小火堆。為了防備可能的追擊者,本來最好是不要點火的。但是帕裏想,在這樣的風雪之夜,應該不會有人追過來。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不點上火,他可不敢肯定,自己能挺過這個漫長而寒冷的夜晚。
……
“這個家夥手裏沒槍,帶著食物也不夠多。嗯,我們一直控製著每個人的食物,他最多也就是在吃飯的時候,偷偷地留下了一點。另外,食物帶多了會被發現的。”在營地裏,黑水的護衛們正在討論這個事件。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甚至連喂狗的食物都沒有,最多明天,他就必須拋棄他的狗拉雪橇,徒步向南。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自製人力雪橇,但是,就算他有一套自己撐的雪橇,我也不覺得他能在吃光他所攜帶的食物前,走出多遠。別說走到加拿大的有人居住的區域,就是到達我們的港口,都是不可能的。”陳光說,“所以,我覺得,我們都沒有去追趕他的必要……”
……
“多蘿西婭,你覺得那家夥能跑的出去嗎?”史高治問。
“我不知道。”多蘿西婭說,“要不我們打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