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你老婆在裏麵生孩子,你這個混小子還有心思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聲音史高治的耳邊響了起來。
都不用回頭看,史高治就知道這絕對是老約瑟夫。現在史高治在家族裏威權日重,家裏麵已經沒有人敢於這樣和自己說話了。以前還沒有發財的時候,卡羅爾倒是經常性的叫自己混小子,但是隨著家族生意的發展,財富的增長,卡羅爾甚至對自己的這個天才兄弟產生出了一種敬畏之情,自然語氣上也就漸漸地也來越恭敬,不像是對著兄弟,倒像是對著大哥了。這個時候也就隻有老約瑟夫才能“混小子”,“混小子”這樣的來稱呼史高治了。
不過就算是約瑟夫,現在對待史高治的分寸也一樣有了變化,如果產房裏的是凱瑟琳,而站在外麵卻還在談生意經的人是卡羅爾的話,估計約瑟夫就不僅僅隻是罵一句混小子了,而是直接一巴掌拍到卡羅爾的腦袋上去了。
“嘿嘿,”史高治朝著老約瑟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爸爸,你知道,我不是真心要談這些,隻是多蘿西婭進去半天了,我心裏發虛,所以才找了個事情找話說。爸爸,你看多蘿西婭都進去這麽久了……”
“還早呢,史高治。”卡羅爾在一邊說道,“才進去半個小時呢,還得有一會兒呢。”
“史高治,你給孩子想好了名字沒有?”凱瑟琳突然問道。
“啊,有幾個預備的名字了,男孩女孩的都有。不過最後叫什麽,還要和他母親商量一下才好。”史高治回答說。
“應該的,應該的。”大家都這樣說著,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當初史高治的第一個孩子,卡羅爾的第二個孩子取名字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麻煩他的母親的。
大家就在產房外等著,史高治時不時的站起身來,原地打幾個轉,又拿起報紙看上幾眼,然後又坐下來盯著產房的大門看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產房裏麵突然傳出來一陣咯咯咯地笑聲,又過了一會兒,產房的們打開了,門格爾醫生和海姆醫生走了出來,門格爾醫生一邊脫掉手上的特製的橡膠手套,一邊微笑著對史高治說:“麥克唐納先生,夫人的情況很好,孩子的情況也很好,是個男孩子。”
“是呀,很可愛的男孩子,一生下來的時候不會哭,我們還擔心會導致缺氧呢,(有極小的幾率,孩子出生後不會自主呼吸,外在的表現就是不會哭)好在護士碰了他一下,他立刻就笑起來了,說起來,以前雖然聽說過,但是一出生不哭,而是笑起來的孩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海姆醫生在一邊補充說。(出生時不哭卻笑的情況現實中,也是有的,隻是比較少見而已。)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史高治問道。
“啊,現在應該可以了,不過你們安靜一點……”
這個時候,多蘿西婭和孩子已經被送進了旁邊的專門為她準備的特護病房裏了。史高治走進病房,看到多蘿西婭正斜靠在被搖起了半截的病床上,小家夥正被她抱在懷裏。
小家夥的眼睛還沒有睜開,美國人沒有把孩子包得嚴嚴實實的習慣,再加上雖然已經是冬天,但是這件病房裏是有暖氣的,溫度也被控製在非常舒適的二十四度左右。所以在多蘿西婭和孩子身上都隻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於是小家夥的兩隻手還時不時的在空中亂抓,然後又不老實的把右手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多蘿西婭輕輕的把小家夥的手從嘴巴裏拉了出來,隻是輕輕的碰了碰他,那個小家夥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真是個愛笑的小家夥。”史高治走過去對多蘿西婭笑了一笑,說,“能給我抱抱嗎?”
“你小心點,別弄得他不舒服。”多蘿西婭說,同時將小家夥遞給史高治。
史高治剛把小家夥抱過來,一直在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的小家夥突然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而且哭聲特別的響亮,簡直是震耳欲聾。史高治手忙腳亂的逗弄了一番,卻毫無效果。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的孩子還給多蘿西婭。說來也奇怪,雖然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但是小家夥到了他母親的懷裏之後,立刻就不哭不鬧了。這也讓多蘿西婭感到格外的得意。
“多蘿西婭,你說孩子叫什麽名字呢?”史高治在多蘿西婭身邊坐了下來,伸過頭去望著那個孩子,對多蘿西婭說。
“嗯,要不就叫葛萊史東吧,希望他能有好的運氣。”多蘿西婭說。
“嗯,那就叫葛萊史東。”史高治對於名字什麽的本來就不是特別在意,也就同意了。
……
雖然孩子的出生是一件大事情,尤其是對於麥克唐納家族而言,正常情況下,隻要這個孩子沒有出什麽問題,比如疾病呀,或者是自己太過無用,小葛萊史東都毫無疑問的將是這個商業帝國的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不過就算這孩子很不幸,在商業方麵沒有任何天賦,至少他也絕對可以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們可以說,小葛萊史東天生就是個受到幸運女神照看的幸運兒。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事情就未必是這樣了。就在我們的小葛萊史東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的時候,他的爸爸媽媽就已經在商量如何折騰這個孩子了。
“在任何的教育裏,數學教育絕對是必不可少的。這比什麽彈琴呀,畫畫呀,騎馬呀這類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重要多了。所以從小我們就要強化他的數學訓練,說真話,美國兒童教育部分的數學實在是太簡單了,像這樣的東西哪裏教的出有用的孩子出來。所以,嗯,我覺得我們需要更高標準的教育……”上輩子是理工類出身的史高治一如既往的表達了對所謂的“素質”的不屑。
“可是對於我們的孩子來說,交際的能力也是非常重要要的,所以,他也必須接受口頭表達和書麵表達等多方麵的訓練。還有……”多蘿西婭也迅速的補充說。
然後全美國最富有的一對夫婦花了一個寶貴的周末,專門討論了一個葛萊史東養成計劃,為我們的小葛萊史東製定了一個詳細的培訓計劃,依照這個計劃,我們的小幸運兒從五歲之後幾乎就沒有童年可言了。
“啊,總算大致規劃好了!”多蘿西婭看了一眼擺在一邊的計劃,又望了一眼剛剛吃飽了奶水,現在正睡的香的小葛萊史東,(新生兒一天要睡眠二十個小時以上)對史高治說,“應該沒什麽遺漏了吧?”
“沒什麽了,知識積累、能力訓練、身體鍛煉、社會實踐這些都有了。如果還有什麽遺漏,以後再慢慢補起來吧。”史高治說。
“德娜和唐納德的年齡也差不多到了該受教育的時候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建議卡羅爾他們也按照這個計劃來培訓一下他們。”多蘿西婭微笑著說。
“嗯,你怎麽這麽關心起那兩個小家夥了?你該不是希望能接著他們來考察一下我們這個計劃的效果吧?”史高治說,“不過,這兩個小家夥也是該好好管教一下子了。”
史高治一向是不相信所謂的“快樂教育”的。在他看來,後世所謂的“快樂教育”從根本上就是為了愚民的。因為強調快樂,隻能讓人學不到東西。那些搞“快樂教育”的總是想要強調保護孩子的天性,可是教育本身的目的就不是要保護什麽天性,相反,它的目的就是要改變某些天性。而改變,往往都是痛苦的。史高治又想起了上輩子自己的一個朋友的故事。這哥們移民到燈塔國去了,一開始夫妻兩個在燈塔國賺的不多,住的街區當然也一般,孩子上的學校自然也一般。在那個學校裏,倒真是在推行快樂學習,不過夫婦倆很快發現,孩子快樂歸快樂,好像真的啥都沒學到。後來,夫婦倆賺的多了,搬到了房產稅高得一逼的高檔社區,孩子自然跟著轉學到了高等燈塔國人的孩子讀書的學校,嗯,據說這裏的孩子上常青藤的比例超高。然後,他們就發現,自己的孩子到了這樣的高檔的學校裏,立馬就不快樂了,而且痛苦指數直逼國內的那些被無數人罵的重點高中,因為,丫的的教學方法,教學難度幾乎和國內的某些重點沒多大不同。
作為理工出生史高治在上輩子的時候,在學習拉普拉斯、拉格朗日之類的家夥的玩意兒就是痛苦不堪的。能夠完全靠這興趣,學好這些東西的人,也許有,但那絕對是特例,而特例是不可複製的。史高治有時還覺得“快樂教育”不但違背了教育的基本原理,甚至也違背了熱力學第二定律。因為教育的過程從某種程度上就是在聚集負熵,並使得受教育的對象的頭腦有序化。而熱力學第二定律告訴我們,任何人為的增加有序性的做法,都必須以在更大範圍增加無序性為代價。而快樂顯然並不是這種代價,痛苦才是。上輩子史高治讀書的時候就沒少付出過這種痛苦的代價。而且,從某種程度上,承受痛苦的能力也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尤其是對於居上位的人來說,想要能吸別人的血,就先要能吸自己的血。
……
第二天,史高治將他的這一套教育計劃拿給卡羅爾和凱瑟琳看,以征求他們的意見。
“這也太多了吧?孩子要是按這樣的計劃培養,那倒真是全麵發展了,但是這會不會讓孩子太辛苦了。”卡羅爾問道。
“還有,德娜是女孩子,就不用學這些了吧?”凱瑟琳也提出了疑問。
“不辛苦,不成人。”史高治說,“至於德娜,我們家的女孩子將來可不是當花瓶的,也是要當男人用的。自然也要這樣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