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拂過艾倫金色的長發,“海盜號”的船頭劈開了迎麵而來的海浪,濺起的飛沫混入海風被吹成更細的水沫,然後星星點點的粘在艾利的頭發和長長的睫毛上。
“船頭上有些冷。我們還是到裏麵去談吧。”摩根把手挽在艾利的纖腰上,很是溫柔的說。
“嗯。”艾利也很溫柔的點了點頭,她將身體依偎在摩根的懷裏,兩個人一起向著船艙裏走去。這時候,迎麵又有一個男子,摟著一個身條高挑的姑娘走了過來。
“馬裏奧,早上好。”摩根說。
“摩根先生,早上好。”那個男人回答說。
“你是第一次上這條船,在我這條船上還習慣嗎?”
“謝謝您的的款待,您的這條船簡直就是天堂。”馬裏奧恭維說。
“玩得開心就好。”
“摩根先生您要會船艙去?”
“是呀,在甲板上呆的時間長了,有點冷了。”摩根朝著馬裏奧點點頭,就摟著艾利繼續向著艙門走去。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好幾對向前麵馬裏奧那樣的組合,摩根不時地和那些人打打招呼,說兩句話。
當初斯坦福手上的那些小報紙編排東部的那些大富豪的驕奢淫.逸的生活的矽統文裏麵有不少是瞎扯的,比如什麽“多蘿西婭的哀羞”呀什麽的,那絕對是徹徹底底的不靠譜的。不過像什麽“摩根的海天盛筵”什麽的倒也不算胡編亂造。摩根的確經常性的弄一大堆的新鮮貨色上船,然後呼朋喚友的,到海上去狂歡。比如現在,包括他懷中的艾利在內的這一幫子女人,就是摩根弄來的新鮮貨色。其中的一些來自一支波蘭的芭蕾舞團,還有一些,則是來自紐約百老匯的一些新鮮血液。
摩根帶著艾利,穿過走廊進了自己的套房。在這條船上,他的房間是最為寬闊,也最為豪華。進到套房裏,隨手關了門,摩根鬆開了艾利,走到了吧台邊,拿出了兩個高腳杯,在裏麵各倒上了一點葡萄酒,而這個時候艾利也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摩根將一杯葡萄酒放在艾利麵前,然後在她的對麵慢悠悠的坐了下來,望著艾利說:“我是該繼續叫你艾利,還是稱您為杜邦小姐呢?”
……
“不,我,以及我們都不會給你任何直接的幫助。即使你們的計劃實現了也一樣。你說的不錯,麥克唐納家族的弱點非常明顯,除了史高治,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再把這個家族控製得這麽好,他的那個兄弟最多能夠保住現在家族產業中的某一個方麵就不錯了。攻擊他,讓這個巨大的財團轟然倒地,這的確能帶來很多很多的利益。但是,我們也必須考慮到這裏麵的風險。首先,如果你們的行動失敗了,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自然不用我來說。在這種情況下,考慮到史高治手裏的黑水的情報能力,任何直接幫助了你們的力量都很難不被查出來,當然都會遭到慘烈的報複。”摩根靠在大沙發裏說,“甚至就算是你們成功了,麥克唐納財團真的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沒有大腦的巨人,我們也要擔心他倒下來的時候會不會砸死我們。即使史高治不在了,麥克唐納家族也不是不能搞一些垂死掙紮,瘋狂報複之類的事情的。當然,無論任何,這對我們不是什麽壞事情。不過,我們不會直接參與其中,我建議這類的事情,你還是最好去找那些顧慮更小的人。這麽些年來,麥克唐納家族碾碎了不少的企業,它的仇敵應該很多,其中像你們這樣的也應該不少,另外,從利益上來說,哦,一個團體最危險的就是內部的利益不一致,而且殺一個人,其實需要的資源並沒有那麽多。我能和你講的隻有這麽多,你明白嗎……”
“謝謝您的幫助,摩根先生。我知道威廉·洛克菲勒經常也會到海盜號上來參加活動,您能不能……”艾利說。
“好了,杜邦小姐,我沒有給你,或者你們任何幫助。我也不會給你任何幫助,沒有任何小姐能夠兩次踏上海盜號,你明白嗎?”摩根打斷了艾利的話。
……
“摩根不願意直接支持我們的行動。”在一間門窗都關著的房子裏,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
“那你不是白跑了一趟?”另一個人說。
“不,這不是白跑一趟,摩根至少表明了他樂見其成的立場。僅僅殺死那個家夥是不夠的,我們要讓整個的麥克唐納家族完全垮掉。就必須要有摩根他們的加入。而且他們也會加入的。我們其實隻是提醒他們,為此做好準備。一旦史高治真的死了,他們就可以對麥克唐納家族做出真正的致命一擊。而他也給了我們提示,在麥克唐納財團內部,也存在希望財團解體的人。”艾利·杜邦說。
“你認為他指的是洛克菲勒他們?”
“很可能。”艾利·杜邦說,“如果史高治突然死了,而洛克菲勒他們有早有準備的話,那麽他們完全有機會利用危機和混亂,將石油和剛剛出現的汽車控製在手中吧。而這兩樣東西已經足夠讓他們成為超級富豪了。在這樣的利益麵前,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
“不過我估計,他們也不會直接給我們什麽幫助,就像摩根一樣,”又一個人說,“他們太有錢,自然怕死。他們多半指望著我們自己動手,幹掉史高治這個偽君子,然後再等有人跳出來朝著麥克唐納財團發難之後,再跟在後麵當禿鷲。與其去和這些家夥聯係,還不如直接想辦法接觸黑水的人,看能不能收買他們,或者通過他們了解到史高治的行蹤。”
“不錯,史高治發明了不少便於執行刺殺行動的東西。狙擊*,甚至是步兵炮。而且這些東西都不難搞到。如果我們能提前知道他的行動,狙擊*能夠提供四百到五百米的殺傷距離,不過史高治平時身邊的保鏢數量很多,想要用*來攻擊他並不容易。75步兵炮能提供至少兩公裏以上的精準攻擊距離。而且如果史高治暴露在露天環境中,用這東西來對付他,就算有保鏢,也救不了他。”一個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的人說。
“現在的關鍵是如何了解史高治的行蹤。史高治這個偽君子,用暗殺的手段對付過不少的人。所以他自己也很小心,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使是出現在這些場合的時候,也不會事先讓別人知道,使得別人有更多的準備搞暗殺的時間。”艾利·杜邦說。
“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可能的機會。”一個高個子突然說,“我聽到過一個廣播節目,裏麵提到了麥克唐納有一個中層人員培訓班。幾乎每次培訓班的時候,史高治都會去講一次話。雖然時間不確定,但是位置卻基本上是確定的。”
“這個培訓班的時間一般在什麽時候?”艾利·杜邦問道。
“好像一般會是在年底,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因為這裏麵會有不少來自農業方麵的中層員工,為了不幹擾到農忙期間的工作,應該就是年底。”那個人回答說。
“這個消息並不保密,應該容易查實。培訓地點你們知道嗎?”艾利·杜邦問道。
“這個我知道,麥克唐納財團有一個培訓中心,就在克利夫蘭。”那個刀疤臉說。
“很好。隻是巴特你的外形特征太明顯,你就不要到外麵去跑了。你去南美,找幾個可靠的人,弄上幾門75步兵炮。現在距離年底還有段時間,你們先在南美好好訓練一下。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你的。”艾利·杜邦說。
“好的。”那個刀疤連回答說。
“那麽,比爾特,就辛苦你了,想辦法到培訓中心一公裏左右的距離內找一間帶院子的房子,要相對的僻靜安全。有問題嗎?”艾利問道。
“沒問題,就交給我吧。”那個高個子回答說。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到一個能混進去聽課的人。我們需要搞到今年參加培訓的人員的名單。竟可能的多,情況也要細致。但是注意不要打草驚蛇。”艾利說。
“小姐,我覺得可以這樣。我們去找斯坦福先生。他可是被史高治這個偽君子坑害慘了的人。我知道,他在一些報紙中依舊有相當的影響。通過他,我們或許可也得到一個報社記者的身份,然後就可以以報道這種少見的培訓活動為名,了解到很多的相關情況了。如果可能,甚至,說不定我們還能有直接混進去的可能。”一個中等身材,相貌非常大眾化的人說。
“這是個好主意。勃朗特先生,在我們中,隻有你有哈佛的文學碩士的學位。您可能是最佳的擔任記者的人選。您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嗎?”艾利望著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大胡子問道。
“到這裏來得,都是已經把自己當成死人了的人,有什麽願不願意的。”那人抬起眼睛望了艾利一眼,這樣說。
“那好,過幾天您就和我一起去西海岸,我們去拜訪斯坦福先生。對了,您需要把您的形象好好整理一下,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