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衝動的時候總是會犯錯的,就好像是現在,雖然夏景陽要製止,但是卻根本拉不住。
陽辛央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的僵硬在臉上,她覺得有點別扭,想了好久,才開口。“夏伊,你是開玩笑的吧?”
“玩笑?”夏伊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立馬從激怒的情緒中找回了一絲理智。“對啊對啊,我是開玩笑的!哈哈!我就是這麽愛惡搞,我就是這麽鬼靈精怪,讓我們提前過愚人節吧!”
夏伊一副要撒花的樣子,可是陽辛央卻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她實在是受到太大的衝擊了,以至於連連被擊敗。
本來很靈敏的四肢,卻根本不聽話了。尤其是腿,酸軟到差點要摔倒的地步,若不是夏景陽拉住了她,那她一定會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呢。
“陽辛央,你沒事吧?”
“辛央,你別出事啊!?”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的。”
“對啊對啊!因為我表哥其實喜歡的人是你!”
“沒錯,都是我不對,我一時急了就說胡說,其實我表哥的愛你的,他和喬舒真的沒有什麽。”
……
……
夏伊和夏景陽原本是宿敵,可是這麽快的兩個人卻結成了同盟,一同來勸她。
越是這樣,陽辛央就越是知道出了問題了。
“你們別說了。我要去上課了。”陽辛央快速掃了他們一眼,她的眼眶早已濕潤,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掉出晶瑩的水珠來。可是她又很倔強,就算眼淚眼看著就要滾落了,可是她卻就是不哭不鬧,但為了不讓她人發現自己在哭,所以她也隻好強顏歡笑。
都說強撐的女生最令人心疼,這話果然沒錯。夏景陽看到陽辛央強忍淚水的倔強模樣時,心裏就好像有一根弦一般在輕輕撥動,令他對她心生憐憫。
陽辛央轉身就走,淚水很快就流了出來,強撐了許久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陽辛央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可是下一秒,她更加感受到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竟然搶了好朋友的未婚夫?
談戀愛和訂婚可是兩碼事,陽辛央對這一點還是挺有覺悟的。既然季炎和喬舒是訂婚的關係,那說明他們雙方的家長都是認可了這場婚事的,可是她卻突然插了一腳進去,她瞬時站在了道德製裁點的最低峰。
離101很近了,陽辛央的腳都是打顫的。眼見就要步入教室了,在最後一秒她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倉皇間跑進了廁所。
另一邊,夏伊也在趕緊給季炎打電話,告訴他陽辛央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看起來心情和情緒都很糟糕。
“夏伊,我的確是喜歡過陽辛央,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對我沒有感情的。所以若是你對我不滿,那請你以後針對我來,至於陽辛央,她是無辜的,請你放過她。”
若是平時,夏伊聽到這種話一定會崩潰大哭,可是現在她隻是覺得愧疚和傷心。她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做錯了事情,不僅夏景陽不會原諒自己,可能陽辛央也不會諒解自己了。
陽辛央躲在廁所裏大哭,因為是休息時間,所以人來人往,她隻會捂住嘴巴,再忍不住時發出幾聲嗚咽聲。
“我剛才好像看見陽辛央來學校了!”
“是的,好像我還看到夏景陽和夏伊和她在一起呢!”
“沒想到吧,這個陽辛央竟然這麽不仁義,枉費喬舒把她當朋友,可她竟然還搶人未婚夫。”
“其實這管我們時候事,季少爺不是喬舒的,就會是其他人的。”
“你這話不對,喬舒雖然不太討人喜歡,可是陽辛央更討人厭。因為喬舒畢竟還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和季炎旗鼓相當,也算是門當戶對,而陽辛央這個比灰姑娘還灰的女生,若是她也能一下子站在食物鏈的頂端,那讓我們這些也算有點美貌和家底的人怎麽過?”
……
……
廁所是女生談論秘密的最佳場所,若是陽辛央之前還覺得像是一場夢,還覺得沒有真實感的話,那麽此刻經過女生的有一番激烈爭辯,陽辛央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她不相信,可最終還是變成了事實。
喬舒,和季炎,看起來是那麽相配的兩個人,原來真的是一對。
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酥碎了似的,乏力。可是心卻是最痛的,就好像被什麽鋒利的東西攪合住心髒似的,有一種抽搐的疼痛。
陽父臨時決定回來,而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了學校,因為期末考在即,老師在這個時候會劃重點。雖然她對學習向來很認真,知道就算不聽重點自己也能考好。可是她知道這一次她也必須保住全市第一的名號。若是考個全市第二她都會自知有愧,無法麵對父母的。
他們對自己談戀愛一事雖然沒有表明立場,但是若她考不好,父母一定會給她扣上不務正業的罪名。可是沒想到她不在聖炎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而且還是直擊她的紅心。
“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陽辛央腦海裏有千千萬萬個問號,季炎剛才給她打過電話,但是被她關機了。
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了,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她真的成了一個第三者!
她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麵對喬舒。喬舒這段時間心裏是多苦啊,可是她卻一直隱忍著沒說……
崩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陽辛央的人生也算是經曆了很過波折,可是卻沒有任何一次會像這次一樣,讓她整個人生信念都倒塌了,就好像是世界一樣子變成了永遠的黑夜,好像永遠都不會亮起來似的。
陽辛央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懦夫,她雖然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可是卻沒有勇氣麵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廁所裏呆了多久,她甚至在某一時間內,希望自己能這樣呆一輩子。可是她最終還是清醒了。
禍是她惹出來的,雖然她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罪人,可是她還是要去問清楚。
季炎和喬舒是最明白的人,可是為何他們兩個人卻都保持沉默?這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
她就算在這裏想破腦袋,自責至死也不能解決問題,所以至少她要去問清楚,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受害者,她也需要一個解釋。
陽辛央站起來,可是腳依然是沒有一點力氣,她扶著牆站了好久,腿才漸漸從麻木中緩過勁來。她就好像是一個孤魂野鬼,穿梭在校園。
她知道的,季炎現在肯定不會在教室,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應該就是趕過來了。
在林間小島上,她總算是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男的英俊瀟灑,有著傲人的身高;女的美麗溫柔,有著魔鬼般的身材。
陽辛央憑著極大的耐力,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身。遠遠看去,那兩個人還真是相配,怎麽她自詡自己很聰明,卻從來沒有覺察出這兩個人的不對勁兒呢?
“喬舒,你到底要搞什麽把戲?”季炎的語氣是冷漠而霸道的。
“季炎,我一直都在縱容你,可是你到底要玩到時候才收心?”
玩?
記得她小時候最愛玩了,總是和三三兩兩的小夥伴一起玩耍,有時候甚至玩到忘我的境界,奶奶每晚都要拿著小手電照著路去找她回家。
哪個時候她覺得,“玩”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字眼。她哪個時候就想,等她長大了,能夠自由的行動了,她一定要環遊世界。
可是她現在知道,“玩”在這個社會已經變成了一個中心詞,喬舒口裏的“玩”,就是那貶義詞。
難道,她對於季炎來說,隻是一個萬物?她突然想起《流星花園》裏,西門的一句話:鮑魚吃多了也會膩,所以適當緩點口味也不錯。
難道,季炎才是傳說的高手?她不是他安定下來後的一個獵物?
陽辛央感受到自己頭暈目眩的,眼看著就要昏倒之際,被左亦一把摟住了。
陽辛央隻是看著他,想要說話,可是最終卻是泣不成聲。
“噓!”哪個時候的左亦,就好像帶著一雙翅膀的天使,他的臉上掛著一絲令她安定的微笑。那麽美好,又那麽現實。
原來,眾人口中的花花公子,其實是個溫暖的人;所謂的專情王子,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
一滴眼淚從陽辛央的眼中滑落,滾燙的滴入左亦的掌心。
左亦動作敏捷而輕柔的抱起陽辛央就往自己的坐騎走去,陽辛央不知道左亦要幹嘛,可是現在她隻是需要一個宣泄口。
她想要有個自己的樹洞,把自己的心裏話都告訴它,最好是她也能夠變成一個樹洞。
左亦把她放進副駕駛,他對這個學校很了解,也知道那些地方有攝像頭,所以他事先找人把必經之路的監控給黑了,走得悄無聲息。
“陽辛央,你就那麽傷心嗎?”車子已經駛去市區,而陽辛央還是從來沒有開過口。
陽辛央就好像是沒聽見似的,甚至連頭都不耐煩晃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