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這是什麽意思?據寶不還?”
鈞天鈴雖說是鈞天法王的寶貝,但他人遠在千裏之外,又在坐死關,抽不開身,隻能通過鈞天鈴向陸辰傳達訊息。等訊息傳到陸辰這邊也不過一縷縷鬼魂信號,所以也聽不見鈞天法王的聲音,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發怒。
陸辰說要把搶到了川如法師一縷鬼魂的鈞天鈴,上交給五象門掌教至尊太皇天,等於就是讓太皇天來做主,這個意思已經很明了,就是據寶不還。
五象門掌教至尊會是善茬?寶貝到了他的手裏,可以說比到陸辰手裏,還要難討回十倍百倍,甚至根本就沒有討回的希望了,除非是玄黃教派的掌門至尊親自出麵來溝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拿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
玄黃教派的掌門至尊,又怎麽可能拉下臉皮來對五象門的掌門至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更甭談還要掏一件同等價值的寶貝。
“陸辰小友,你不要自誤,鈞天鈴之內有我川如師弟的一縷鬼魂,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討回來,還有你師父薄情子,我也是遲早要找上他,有些事情,還是要了斷一下。”鈞天法王溝通道。
臉皮已經撕破,陸辰是鐵了心的不會歸還鈞天鈴了,於是對鈞天法王溝通道:“據寶又怎麽樣?鈞天前輩,我陸辰把醜話說在前麵,你的川如師弟險些置我於死地,害我性命,雖說他遭了天譴,但誰又來補償我?賭債肉償,天經地義,這件鈞天鈴,我看還是交給我門中高層,由他們來決定,到時候你若要討回,就去找他們吧。還有,你想對付我師父,還是等出關之後再去找他吧。”陸辰向鈞天鈴內反饋信息,說完便直接切斷溝通,不再搭理鈞天法王。
“老爺,你在哪裏啊?老木接你來啦。”
陸辰的陰神遊蕩到了海麵之上,立刻便看見老木駕著一艘小木船,正在大聲互換自己的名字。
老木的距離說遠不遠,剛剛好在鈞天鈴的吞噬範圍之內,陸辰剛剛托起鈞天鈴,便開始吞噬老木。
“這還得了,老木可不能叫你給吞進去了。”陸辰驅動陰神全力一甩,直把鈞天鈴甩上海島,掛在在了一顆尖尖的樹上。
“老木,我沒事,快上岸吧。”老木驚魂未定,剛才他緊緊抓住船舷,連小木船都被吸得在海水中疾行。
聽到虛空之中傳來陸辰的聲音,老木知道這是自己老爺的神通,聲音也是他的,非常親切,當即心中一喜,駕著小木船往岸上趕。
到了岸上,陸辰陰神回體,歸了位,正好老木也上了岸。
“小心那個鈴鐺,離它遠一點,”陸辰指著幾百丈開外,一顆棕櫚樹上掛著的鈞天鈴對老木說道。
“是,老爺,我知道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老木卷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細汗。
“情況怎麽樣?”陸辰問道,他指的自然是海島上的戰鬥。
“斬殺羅攻帥之後,我便來找你了,現在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道,那個雙刀高手不好對付,”老木說道。
就在這時,陸辰豎著耳朵一聽,附近居然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和兵器碰撞的鏗鏘聲。
“走,我們馬上過去,”陸辰說完,便帶著老木匆匆離開,剛才的聲音就在那邊的海灣裏。
陸辰和老木走到海灣上一看,赫然便看見少君提著雙刀,正且戰且退,後麵是一百多守備軍在嘶吼追殺。
少君肯定是想到海灣裏乘船逃跑,卻不想原本的大船已經不見,那些小船也被盡數鑿穿,全部進了水,一半船身都在海水之中。
陸辰吩咐漁民把大船開走,臨走之時還讓他們見機行事,如果剿匪順利就留下這些船,供自己使用。如果不順利,就把它們全部摧毀,怎麽也要搞一壺給這些家夥喝喝。
他們守在海島外圍,見戰鬥持久不息,以為事情不妙,便跑回來把船都鑿沉了。
少君來到海灣一看,所有的船都沉了,一艘好的都沒有,心中大失所望,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身陷絕境,少君反而激發出強大的戰意,當即喝吼一聲,拎著雙刀反殺回去,兩名守備軍的大刀手當場被斬殺在地。
見少君又反手殺了回來,守備軍立刻列陣,將少君團團包圍住。
陸辰從老木手中接過斬妖劍,跳下海灣,肉身幾個騰挪便跳入被守備軍包圍的戰圈之中,直撲少君。
陸辰並沒有練過劍法,也不太會使劍,之所以要把斬妖帶過來,是因為少君手中的那兩把雙刀太過鋒利,空手入白刃對上少君這種高手,太不現實了。
肉身在空中回旋,陸辰催動氣功,舉起斬妖劍蓄勢劈下,斬向少君,強大的真氣波動在空中留下長長的尾焰。
少君渾身是血,雙目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精芒,眼神略顯渾濁,見陸辰提著斬妖劍劈來,聲勢了得,慌忙舉起雙刀架住陸辰的斬妖劍。
少君已是強弩之末,陸辰一劍劈下,上麵加注了氣功內勁,頓時如同千斤巨石,狠狠砸在雙刀上,淩空碾壓,把少君站著的那一塊沙灘都壓得往下一沉。
少君提起腳往後摞動兩步,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是兩個三寸深的大腳印。
陸辰單手持劍,打蛇隨棍上,肉身還未著地,一記鶴魔擊空衝到少君麵前,左手拍出一掌,擊在少君的胸口之上。
陸辰淩厲出手,勢不可擋,一招便將少君擊潰,絲毫不拖泥帶水。
強大的氣功內勁,讓得少君全身黑衣都被震碎,頭巾飛起,水銀長發傾斜散開。腮幫鼓起,猛然噴出一口血霧。
少君終於受了傷,這唯一的一次受傷也足夠要了他的命。
“保護我的肉身。”
陸辰肉身盤坐在地上,大吼一聲。
“是!”二三十個手持長矛的守備軍立刻趕來,背對陸辰,團團將他圍在中間,密不透風,手中長矛一致對外,連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有這樣的陣型守護肉身,勢如鐵桶,陸辰也不怕少君回光返照,發出像瘋狗一樣的反擊了。
陸辰陰神離體,祭祀起玄陰飛劍,纏在手指上的頭發絲立刻飛起,一針便插入少君的腦袋。
少君的肉身怔了一下,隨即眼神發直,望著對麵被守備軍守護住的陸辰,雙刀掉在地上,自語道:“守備軍居然隱藏了這樣的高手,我......已經盡力。”
少君死了,屍體卻屹立不倒,直挺挺的站在地上,雙眼發直,額頭正中心,一個血點慢慢沁了出來。
“他是一個戰神,若是能夠收服,為子昭兄所用就好了,”陸辰從守備軍中走出來,撿起地上的雙刀,喃喃說道。
少君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他的氣功境界,大約在“天人合一”巔峰左右,差一點就能進入神力金身,練成不壞之體。
神力金身練骨如鋼,鮮血汞漿,血液是不會流動的。意思是說,割開神力金身氣功師的皮肉,鮮血都會像汞水一樣凝固,而不是像常人血液一樣散開流動。
“可惜了這樣一個人才!”
陸辰感到惋惜,少君的強橫並非是他的氣功境界,而是他的戰意,他的肉身已經死了,但戰意卻沒有潰散,支撐著他的肉身屹立不倒,這就是他的恐怖之處。
氣功高強的人不是戰神,隻有那些戰意不屈,戰到死,戰到天荒地老的人,才能稱作戰神。
正在這會兒功夫,吾州總督劉方、孫子昭、大周福王以及巡撫王橋等人,已經駕著船駛入海灣,並上了岸。
“陸辰兄好本事,不愧有萬夫不當之勇,孫某佩服至極,”孫子昭笑嘻嘻的走過來,對陸辰說道。
“子昭兄,這個就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陸辰對孫子昭說道。
“我已經知曉了,此處乃是齊國王聯絡巨夷島的一個補給點,萬分重要,現在被陸辰兄一舉端掉,這個禮物,實在是太大了,”孫子昭說道。
這個海島乃是齊國王和巨夷島的海上驛點,而齊國王那一方的勢力又是孫子昭的勁敵,現在陸辰將之端掉,等於是剪除了他們的爪牙,破壞他們的眼睛,給孫子昭幫了個天大的忙。
而且此事做得可謂是滴水不漏,短時間內,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事情和孫子昭有關,畢竟擒拿采花賊是官府的主意,乃是打著大周朝廷的旗號來的,那些守備軍也全是漁陽巡撫王橋的兵。
經過此役,陸辰大獲全勝,立下卓越戰功,奠定了他在孫子昭心目中的地位。
吾州總督劉方挺著便便大腹,怒道:“梁國丙的水師轄地,竟敢藏汙納垢,我一定要上奏朝廷,如實稟報,狠狠參他一個玩忽職守的大罪。”
劉方抓住了東洋水師總督梁國丙的小辮子,臉上立刻露出一抹惡狠狠的奸笑,玩忽職守這個罪名,即便不能把梁國丙拉下台,扣他兩年俸祿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