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的這些人,陸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隨即準備往三樓走。
就在他的腳剛剛放在樓梯上,便是聽到了一陣琴聲。這琴聲似曾相識,極為優雅,就是從樓上傳來的,同時還有一些起哄的聲音,有人在嬉鬧。
陸辰抬起腳步,緩緩朝樓上走,不多時,便是來到了所謂的豐翠樓三樓。
這上麵極為風雅,多時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在一起吟詩作畫。而此時,雅間的最上麵,卻有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二十多歲,極為美麗,抬手撫弄著琴弦,引起了不少文人墨客的青睞。
他們手裏端著酒杯,都在調戲那個美麗的女子,而女子最多隻是笑笑,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女子的身邊,有一個丫鬟,負責伺候這個女子。看來她是個清倌人,屬於妓女,而不是娼,賣藝而不賣身。
陸辰初見這個女子,就覺得極為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他,又和她有什麽牽連,可能是隔得太久,他已經忘記了吧。
陸辰找了個側對女子的作為坐下,要了一壺酒,坐在那裏自斟自飲,沒有理會其它任何事情,就這般孤獨的喝著,任憑身邊嬉笑和吵鬧的聲音。
陸辰一邊品酒,但是更多的,是在欣賞那熟悉的琴音。突然,陸辰微微一笑,似想起了什麽,第一感覺,就是那個女子的身手,必然非同凡響。
而眼前這些公子哥,仗著家裏有幾分錢財,便是為非作歹,以為那個女子隻不過是個較有才氣的妓女罷了,實則陸辰知道,並非是如此的。
當聽到那些公子哥紛紛叫那個女子為蘇小姐的時候,陸辰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是關於那個女子的身份,以及她的一切,陸辰都猜的個九分透了。
時間一直持續到下午,再從下午到傍晚,那些公子哥提出帶女子去家中作客,表麵上是這樣的,實際上做些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
他們開出的價錢很高很高,甚至可以在京城裏麵買一座宅子,但是那個姓蘇的女子,都通通給拒絕了,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這些人不被拒絕,那才是怪事了。
之後,那些公子哥自討一番沒趣兒,灰溜溜的就離開了。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裏鬧事,雖說家中有的實力,但豐翠樓是什麽地方,他們心裏都清楚,所以才不敢胡來。
到了掌燈時分,整個豐翠樓的三樓,人員幾乎都走光了,就剩下還在喝酒的陸辰,以及歇了幾次之後,還在彈琴的蘇姓女子。
一曲終了,四周安靜了,女子讓身邊的丫鬟收了長琴,看來是準備離開了。
“蘇小姐,這就收工了嗎?”陸辰端著酒杯,一口就將手中的酒給喝了下去。
“嗯?”姓蘇的女子,聞言,奇異的轉過身來,望著獨自飲酒的陸辰,感到十分奇妙。
“公子,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你為什麽還不走呢?我已經說過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出場,如果你隻是為了聽曲兒,那麽請明天趕早吧。”
姓蘇的女子嘻嘻一笑,還給陸辰配了個不是,搞像真的一樣,連陸辰都差點被騙了。
聞言,陸辰“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的確是專程來聽曲子的,蘇小姐今天不再談了嗎?難道就不能為在下,再彈奏一曲?”
“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看你在那裏喝了一下午,都沒有停過,你還是回去歇歇吧,明天再來聽曲子,嘻嘻。”姓蘇的小姐說著,就準備和丫鬟一起離開。
“難道你不想要‘人書’嗎?”悠地,陸辰開口,竟然說出了人書。
此話一出,那個女子嬌軀一陣,立馬就停住了,並且猛然轉身,直直地望著陸辰。
“隨魔七大世家,傳人應該都全部出世了,不日就要到達中原吧,蘇小姐,你代表的是蘇家,你的使命,是接替你的大姐蘇青田,以及二姐蘇梧桐。而你之所以要委身在這裏彈琴,其實就是想通過這些王侯公子,以從他們的口中,套取到有用的信息,我說的對嗎?”
陸辰輕描談些,直接就把這個蘇姓女子的生世秘密,以及關於她的一切,她的目的等等,都說了出來,這個女子,一定就是隨魔七大世家之一,蘇家的傳人,十二金釵之一的奪命釵。
“嗬嗬,我不知道公子你說的是什麽,我是姓蘇,但並非是什麽隨魔國七大世家之一的人,你說的那些,我都聽不懂呢。”這個蘇姓女子,眉毛跳了一下,毅然反駁了陸辰。
陸辰歎息一聲,有些無奈,說道:“我不是有意要揭穿你,你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彈琴賣唱,遲早也要出賣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單憑自己狡辯,能夠鬥得過那些具有慧眼的人嗎?大型宗門和勢力之中,厲害的多了去了,你能夠鬥得過他們嗎?”
陸辰明白,這個女子在這裏彈琴,有意靠近那些王公貴族的人,目的是為了追查人書的下落,以妓女來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做法,在陸辰看來不一定明智,因為她遲早也會暴漏行蹤,以及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可以說她早就暴漏了,隻不過有些人不想管她而已。
確實是這樣,因為各大宗門的傳人,誰不是超級厲害之輩,心中算計多著呢,怎麽會特意來關注一個小小的女子呢?蘇家也不是什麽太大太厲害的勢力,起碼和五象門、天星門,這樣的大勢力來講,是算不了什麽的。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單獨為公子你,彈奏一曲吧。”到了最後,這個女子竟然主動提出來,為陸辰彈奏一曲,單獨彈奏。
隻見她對身邊的丫鬟說了一句,那個丫鬟便是走了出去,到窗戶麵前,把所有的窗簾,門簾都拉了下來,儼然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環境。
而且陸辰看得分明,這上麵居然有一些禁止,就在那些窗簾和門簾上麵,隻要一拉下來,這裏麵無論發生了什麽,外麵都無法知曉。
“好厲害,蘇家最擅長的,就是這些東西了。”陸辰在心中暗道,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飲,同時聽著那個姓蘇的女子彈琴。
她的琴聲,悠揚而婉轉,聽起來有些像冥冥之音,讓人想睡覺。一會兒,琴聲又變了,變得肅殺,像千軍萬馬衝鋒一樣,過了片刻,又是一變。
這一變,變成了一種慷慨激昂,積極向上的調調,像是到達了一個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年代,讓人臆想翩翩,難以自拔。
終於,陸辰一壺酒下肚,那個女子的琴也彈奏完了。陸辰依舊坐在椅子上麵,沒有動作。
而那個女子,卻已經起身,款款走向陸辰,之後她沒有任何招呼,直接就坐到了陸辰對麵,雙方距離不過幾尺遠,陸辰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幽香,撲鼻而來。
“人書在我二姐之後,就徹底的失蹤了,你知道在哪裏嗎?”姓蘇的女子沒有客氣,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喝了起來。
“當然,人書已經不在人世了,燒成了灰燼。”陸辰的一句話,直接是給姓蘇的女子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不過,卻有人把它牢牢地記錄了下來,這就人就是我,當初你的二姐蘇梧桐,就是在我懷中,慢慢過世的,事發地點,早已一片廢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追查到這個線索。而你的二姐已經屍解,轉世投胎到了草原王家裏,名叫穆爾紮哈`元錚。”
後來的事情,應該你們早就追查到了,隻不過蘇梧桐她已經不是你們蘇家的人,完全有權利不告訴你們任何消息。
而她在草原王的大軍重重保護之下,你們也那她沒有任何辦法,對嗎?
對麵的女子,粉嘴微張,顯得很是驚訝,沒想到陸辰竟然把這些事情,算計得如此清楚。
“你還知道一些什麽。”女子開口向陸辰問道。
陸辰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的大姐蘇青田,在中原有一個情人,不過卻被她的情人給被判了,之後幾番恩怨糾纏,你的姐姐死在中原,而你姐姐的情人,最後也死了,這個人,就是我的師父。”
說到這裏,陸辰再一次想到了李世安,他的第一任師父,也是讓他走上飛騰黃達道路的人。
陸辰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他,他才稱得上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甚至在陸辰的記憶之中,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師父比父母要親熱多了。
尤其是和拿李世安和殷薄情相比,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陸辰根本就不想提及殷薄情這個人。
“你是第幾釵?”陸辰突然問道。
“第十一奪命釵,我叫蘇莫離,你呢?”知道了陸辰的身世之後,她也不再隱瞞了,反正早晚也會知道的。
“蘇莫離,我叫陸辰。”陸辰隨口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