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趙姨
李三生閉著眼睛都能聞到趙姨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獨有的石榴花的味道,有點苦澀,但貴在芬芳,更何況是趙姨這已經熟悉了三年多的聲音,柔和中帶著貴婦獨有的特點,李三生有時候很無恥的意淫的時候會想趙姨在床上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麽樣子,不過肯定的是這三年來還沒有見過哪個男人能夠一親趙姨的芳澤,因為趙姨的那位已經死了有快四年了,也就是李三生認識趙姨的時候,趙姨的丈夫已經死了一年多了。
李三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來這裏了,暑假的時候李三生一個人背著包去了陝西最窮也最富的陝北,在那裏待了足足有兩個月,吃過苦,流過汗,也流過血,差點命也留在了那裏,但不虛此行。
手機換了號碼之後,隻給和自己關係最好的那幾個家夥說過,其餘人就算是龍叔趙姨也都不知道,本來李三生覺的不應該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軌跡,也許有交集,但隻會有那麽幾個人會一直和你走下去,更多的是漸行漸遠,更何況是到了現在自己依舊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底細和背景的趙姨,在李三生的心裏或多或少有點另外的感覺,李三生也能感覺到趙姨和自己的關係不像是一般的那樣涇渭分明。
大概已經有五個多月沒來這裏了,以前李三生在這裏上班的時候,外帶著秦嶺學院那一幫人也喜歡來這裏喝茶聊天侃大山,王子那些家夥每次逛完夜店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喝一杯醒酒茶,然後接李三生一起回秦嶺學院,黑子王子玉兒他們大多數都和趙姨混的挺熟,不過到了現在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人生目標和方向,西安隻不過是他們各自家族安排他們人生中的一個停靠點而已,終究不是他們翻雲覆雨等閑間的地方,也是西安太小了,容不下他們這些大神,後來這裏就或多或少的成了這些人的大本營,隻要星期天沒事或者平常逃課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因為李三生的關係,趙姨特別將三樓呃一間包廂開辟了出來,作為他們的專用,不過李三生和黑子他們不是將別人的客套當做自己無知的資本的人,三樓是什麽地方,那是趙姨認為重要的客人才會去的地方,他們和趙姨彼此之間最多也是個熟絡,但沒到知根知底交心的地步,所以大多的時候都會呆在一樓或者二樓,玉兒和欣欣大丫以及王子這些白領小資派喜歡歐式風格,喜歡享受咖啡和暢銷書雜誌之類,李三生和達達更喜歡古典一點的中國文化氛圍,而黑子和板流還有青蛙就是無所謂,哪裏熱鬧就混哪裏,其實他們心理麵是野的。不太喜歡這類消磨意誌的東西。
記得高考那段時間,為了不打擾其他的客人,李三生終於將三樓那個中型的包間讓這些家夥用了,為了能夠達到家族的要求,一個個也算是努力了一番,不過那些根本就不在乎的家夥還是繼續逛自己的夜店,吊自己的妹子。
這裏的整體布局全部是李三生一手打造出來的,李三生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這裏每一個角落,李三生對這裏有著自己特殊的感情,對趙姨也是。
“趙姨”李三生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身,抬頭趙姨依舊是那麽的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已讓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散發著成熟女人獨有的氣味。
柳伊然隨著李三生的目光抬頭打量起這個貌似是這家休閑會所的主人,女人,特別的漂亮,也特別的有氣質,如同貴婦一般,但有著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從外表看不出來年齡,估計保養的不錯。
“三生,不給姨介紹下”趙姨頭發高高的挽起,穿著有著黑色蕾絲花邊的低胸真絲短袖,下麵是黑色的直筒褲,踩著金色的高跟拖鞋,舉手投足之間有著固有的特殊魅力。
李三生還不清楚趙姨心裏的想法,無非就是想知道柳伊然和自己的關係,李三生看了看一直打量趙姨的柳伊然,笑著說道“伊然,這個漂亮的姐姐就是這家會所的主人,我高中三年的星期天都是在這裏渡過的”
“姐姐好”柳伊然笑的很甜,嘴角有很淺幾乎看不出來,但總是驚豔的小酒窩,並沒有和李三生一樣叫趙姨,而是耍了個小聰明的叫了聲姐姐。
柳伊然這一聲叫的趙姨是心花怒放,對柳伊然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看見無奈的苦笑的李三生,對李三生和柳伊然之間的關係也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妹妹長的真漂亮,不是趙姨說假話,是我見到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女人”趙姨也驚歎柳伊然的漂亮,高挑的個子,完美的身形和臉蛋,讓人很舒服很有感覺的氣質,比起自己這裏的女孩相差不止一個檔次,也是,和李三生在一起的女孩哪個不是驕傲到骨子裏麵的公主。
“姐姐也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成熟女人”柳伊然客套的說道。
趙姨坐了下來,把李三生撂倒了一遍,卻和柳伊然聊了起來,李三生成了打醬油的,無奈的李三生隻能當起服務員,給兩個一見麵就好像是上輩子認識的姐妹,有著說不完的話的兩個美女倒茶。
“明月,怎麽愁眉苦臉的”彈完琴的那個被李三生叫做明月的女孩皺著眉,愁眉苦臉的站在李三生他們麵前,趙姨奇怪的問道。
“趙姨,明月是在生我的氣”李三生撓了撓頭看見雖然隻有十四五歲但已經是個美人胚子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麵前楚楚可憐的好像就要流淚一樣。
柳伊然心地無奈自嘲,估計是生我的氣吧,隻能自歎李三生這家夥的女人緣實在是太好了。
關明月,趙姨的女兒,今年隻有十五歲,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已經是亭亭玉立的美人胚子,將來也一定是個驚世駭俗的大美女,遺傳了趙姨的絕大部分基因,不然也不會長的這麽漂亮,穿著一身紫色的小旗袍,將那比同齡女孩發育的都要好的身材展露無遺。
小女孩皺著眉,咬著嘴唇,兩隻小手糾結的纏在一起,眼神幽怨的看著李三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三生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李三生記的第一次去趙姨位於曲江公館的家的時候沒少被這丫頭折磨,還有那個比這丫頭還要瘋狂的關遠山,也就是趙姨的兒子,兩大魔頭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折磨李三生,但李三生是什麽人,那是將一切妖魔鬼怪都看作浮雲的終結版人物,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將兩個妖孽給降服了,從此兩大妖孽唯李三生馬首是瞻,更是將李三生當做自己的偶像人物。
明月的古琴是李三生手把手教的,李三生告訴她會彈古琴的女人是特別的有氣質,也特別的討人愛,更重要的是當媽媽工作勞累的時候彈上一首會緩解疲勞,反正就是連哄帶騙的將小姑娘騙上了賊船,不過讓李三生意外的是這丫頭還真是天生就為古琴而生的,骨子裏就留著古琴的基因,學起古琴來是三日就讓人刮目相看,好不容易見到了一顆古琴苗子,李三生自然就用心對待栽培,那把叫鶴鳴仙露的像宋代名琴冰壺玉琴的古琴就是李三生送給她的,那是老爺子藏寶閣裏麵有著自己不為人知曆史的一把古琴,李三生絲毫沒有心疼就送給了關明月,這把琴更像是專門為明月所準備的,明月的琴藝更是進步的越來越快,讓李三生也吃驚,現在小小年紀就已經過了古琴七級,而且實力更是在七級至上。
從此李三生不僅要在會所裏麵上班,還成了兩個大妖孽的私人家教,關明月如今上初三,而他的哥哥大妖孽關遠山今年已經是上高二了。
“你騙明月”關明月淚眼朦朧的說道。
“我怎麽騙明月了”李三生很糊塗的問道,柳伊然眼神告訴李三生,誰知道你又做了什麽殘害祖國花花朵朵的事情,現在人家女孩找上門來了,看你怎麽應付。
“你說回來看明月,你說還要教明月古琴,可你已經五個月沒來了”關明月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把趙姨也弄的糊塗了起來,李三生沒想到當初隻是推辭糊塗說的話,這個小女孩還真的當真了,不過這話確實是自己說的,高考結束之後,李三生要回家了,更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也就不能在待在這裏了,所以就要向趙姨他們告別了。李三生想到當時關明月問,三生哥哥,你會不會回來看我和哥哥,李三生很肯定的說道,像我們家明月這麽漂亮的丫頭,三生哥哥肯定舍不得,肯定會經常回來看你和哥哥的。關明月聽後很高興的說道,那明月和哥哥等三生哥哥回來。最後,還和李三生拉了勾,沒想到的是李三生一去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年了。
想到這些,李三生也就無奈了,這些話是自己說出來的,李三生雙手抓住關明月的肩頭,苦笑的說道“明月不哭,哭的話就不漂亮了,是不是還生三生哥哥的氣”。
關明月紅著眼睛,使勁的點了點頭。
“那三生哥哥再也不走了,還生氣不?”李三生又微笑的問道。
關明月想了很長時間,最後使勁的搖了搖頭。
“明月就是乖,擦幹眼淚,都多大的孩子還哭鼻子,讓人笑話”李三生幫著關明月擦掉留在臉上的眼淚,故意說道。
上初三的孩子,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李三生何嚐不知道此時的這些孩子對於那些讓自己崇拜的人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自己當年何嚐不是啊。
一個很傻很天真穿的破破爛爛的朦朧少年,被很多人,老師同學所看不起,卻依舊喜歡過一個穿著白衣紮著蝴蝶結的女孩,她是那麽的驕傲,她又是那麽的漂亮,學習又是那麽的好,而她始終也是看不起自己,也是,那個時候除過和自己一天鬼混的那幫壞孩子,又有誰能看得起自己。
現在想起來覺得那雖然不是喜歡,但至少是自己學生時代留下的記憶,永遠也忘不了,如今每個人早已經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起航,也許人生不會再有交集,也許永遠都會是珍藏在記憶中的身影。
每個人生命中都會出現一個她或他,不會因為時間的改變而改變,永遠停留在你動心的那一瞬間。
“這孩子”趙姨對著柳伊然笑著說道。
柳伊然輕笑著搖了搖頭,孩子也有自己認真的時候,哪個人不是從孩子過來的,哪個孩子不會有自己的世界。
擦幹了眼淚的明月顯然文靜的很,坐在李三生的身邊不說一句話,李三生給明月倒了一杯龍井,小女孩有模有樣的喝了起來,就如同她彈琴的時候一樣,讓人心生愛憐。
趙姨一個人撫養這兩個孩子付出的艱辛又有誰能知道,以前兩個孩子總是不理解為什麽媽媽總是沒時間陪他們,對趙姨也是頗有怨言,和趙姨的關係也很冷淡,但後來他們懂了,因為那是李三生交給他們的。
李三生告訴他們,孩子可以抱怨任何人,抱怨自己的父母,但不能恨,恨的話那就是作孽。
一個女人在沒有男人的肩膀依靠的時候打拚世界付出的代價總會比男人多很多,我們總是看到別人光鮮的一麵,卻看不到他們辛酸的另一麵。
李三生抬頭看了看眼睛裏麵早已經是疲憊和倦怠的趙姨,心想,趙姨的苦和累隻能她自己知道,自己能幫最大的忙就是不讓這兩個孩子抱怨她,因為那是她最後的依靠。活了一輩子,累了一生,但得不到自己兒女的認可,不得不說那是做父母的悲哀。
李三生又想起了自己,自己呢,想要抱怨都找不到抱怨的人,隻有那個將所有怨言扛下來,苦了累了,喝一口杜康,吼一聲秦腔的老頭子,但從來不會說。
我們總以為這個世界都欠自己的,到頭來卻發現我們欠了很多人,更多的是沒有機會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