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九十五章我不殺你……(下)
當二龍說出這句‘龍叔在那裏’之後,老二和李影同時臉色一變,李影喜極而泣,老二長呼一口氣,擔驚受怕已經四十多個小時的心終於可以放下,最壞的結果並未發生,他們的堅持也終於有了回報。
二龍拍了拍愣在原地的李影,輕聲道“再不走,納蘭家的人也該到了”
李影臉色再變,迅速跟著大部隊向著兩裏之外的林場趕去……
林廠裏,納蘭孤獨和蔣矢石已經從直升飛機上下來,隱藏在山穀中的林場很廣闊,納蘭孤獨不得不再次佩服李炎黃,這樣的梟雄,不管在何種情況下,依舊心思慎密,沉著冷靜,也難怪他能在東北成為執牛耳者。
“李炎黃果真是人物”直升飛機將周圍卷的是漫天飛雪,從飛機上下來的眾人從風雪中走過,有點狼狽。等到直升飛機收掉螺旋槳之後,納蘭孤獨看著林場的環境輕笑道。
他們用直升飛機都沒發現李炎黃能跑到這,更是用不到兩天的時間穿越林海雪原跑了這麽遠,這份實力和耐力,不得不讚句,緊隨而來的蔣矢石回道“王爺的真正實力,這些年還尚未有人試探出來,不過敢斷言的是,就算是獸王,老六和老二,估計也不是對手”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雙拳難敵眾手,我不信,我用熱武器,他再厲害還能不死?”在熱武器橫行的今天,納蘭孤獨崇尚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最麻煩的事情,比如此類事件,這或許是他的理解,至少蔣矢石不這麽理解,他曾經見過王爺為了驗證這個笑話而挑戰熱武器,結果不言而喻,移動速度奇快的他很快近身,一招斃敵。
蔣矢石沒打算反駁,這種無用的爭論沒有意思,更何況處境不同,結果便不同。
蔣矢石沒有來過這裏,這些年他大多數時間都在俄羅斯遠東地區,很少回來,不然以他對李炎黃的了解,早就會猜到這裏,沒有李炎黃不敢幹,沒有他幹不成的,李炎黃就是如此,處處讓你驚訝。
納蘭孤獨蔣矢石父子,加上黑夜已經正在趕過來的其餘人,實力異常的強大,自然不把李炎黃放在眼裏,隻是此時燈火通明的小木屋的場麵讓納蘭孤獨不禁皺眉,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小木屋房門洞開,裏麵嬉戲笑罵談笑風生的豪邁,外麵是一人兩狗的滑稽,這看似平靜卻不平靜的場麵讓納蘭孤獨止步不前,盯著鬥狗的好漢出身,良久,納蘭孤獨大聲喊道“我見過你?幾年前你在上海郊區要殺我”
和兩隻上了年紀的大黃狗玩的盡興的三十怪蜀黍微微轉頭,隨即起身,嬉笑道“納蘭家的小兔崽子,你還記得俺啊,不錯不錯,納蘭家的人這腦子,不錯”
“你……”站在納蘭孤獨旁邊的納蘭家旁係伯伯抬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三十怪蜀黍,可惜,還未等他撒野,三十怪蜀黍隻是微微一甩手,一根細小的銀針就已經穿越空間,直插男人手臂曲池穴,直入三分,男人啊的一聲,整隻胳膊麻木,手中的槍掉到了地上。
這個下馬威,可謂驚豔……
納蘭孤獨瞪了眼這位伯伯,惱怒道“丟人現眼”
納蘭青山不禁震驚,這虎人的實力,果真彪悍,雖是雕蟲小技,但沒有強大的勢力作支撐,很難辦到。
納蘭孤獨往前走了數步,他並不怕這位玩世不恭的大叔,畢竟己方人多勢眾,更是有源源不斷的援兵,納蘭孤獨大笑道“別告訴我,他也來了,不知道此刻他是死是活?”
三十怪蜀黍嘿嘿笑道“你說李三生那兔崽子啊,放心吧,你們這次讓他吃了大虧,俺給你檢驗過了,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絕對好不了”
李三生重傷,生死未卜的消息,納蘭孤獨早已耳聞,所以他打死也不會相信李三生會在裏麵,那又是誰提前趕到了,難道這真是他們給自己反手布了道局?
納蘭孤獨不知道,他隻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領盒飯的配角而已……
小木屋裏麵,李炎黃和青龍把酒言歡,絲毫沒理會已經是十麵埋伏的危局,小木屋的牆上有把二胡,柳伊然饒有興趣的拿過二胡,老人笑道“無聊的時候打發打發時間,小柳,你也會拉二胡?”
老人早已經從李炎黃他們交談的話中知道柳伊然,對這個丫頭的很有好感,柳伊然想了想回道“以前不會,更喜歡古箏和古琴,後來他會,經常聽他拉,自己便喜歡學了起來,有模有樣,不過差他的水平有點遠”
“他?”老人疑惑道。
柳伊然指了指青龍和李炎黃笑道“就是他們口中的他”
老人似乎不信道“我很少見有年輕人拉得一手好二胡,就算是那些學二胡的民樂學生,也很難拉出二胡真正的味道”
柳伊然嬌笑道“爺爺要是有幸聽他拉一曲,絕對會推翻這個想法”
“小柳說的對,老郭,那傻小子可是我義父教了整整二十多年,你要聽一曲,絕對死而無憾”李炎黃笑著附和道。
兩人一唱一和,老人還真感興趣了,笑道“那有生之年,我還真要聽上一曲”
柳伊然不再說話,坐穩,直身,拿起二胡,放在腿上,猶豫了會,最終選了首改編過的曲子《十麵埋伏》,和此時此刻的氣氛相得益彰,用二胡拉《十麵埋伏》自然和琵琶古琴曲子不一樣,但也有二胡獨特的味道,更加的肅殺和蒼涼。
當二胡版《十麵埋伏》那詭異的調子響起的時候,小木屋裏麵幾人的眼神同時一亮,就連三十怪蜀黍也愣了愣,至於納蘭孤獨,臉色瞬變,往前再次走了數步,大聲喊道“客人都到了,主人還不出來迎接?”
屋裏無人應答……
柳伊然拉二胡,青龍和李炎黃繼續交談,李炎黃聽見納蘭孤獨的叫喊聲,笑道“這些年我倒是看了,三生他們這一輩裏麵確實有幾個不錯的年輕人,黃家有位,陳家有位,端木家那個玩世不恭的小子算是個奇葩,隻是不知道能不能鬥得過端木太行,納蘭孤獨也算一個,這孩子野心大,老爺子和納蘭老太爺當年一場對賭,讓納蘭家乖乖憋屈了將近三十年,納蘭老爺子是個人物,他做了最正確的選擇,當年他要是不做這個選擇,老爺子就不會進蜀南竹海,絕對會趁其不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拿下東北,那麽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納蘭老爺子懂隱忍,有智慧,這才保了納蘭家幾十年平平安安,納蘭家厚積薄發,也不是沒有理由。納蘭老爺子死之後,納蘭孤獨那位好色成性的父親本沒資格繼承大業,納蘭老爺子還是看出了納蘭孤獨這個孫子的能力,這才忍了。納蘭孤獨這小子是個人物,可惜碰上了三生,兩個人針尖對麥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技不如人,終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納蘭家的敗局在今晚已定,雖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接下來我想看的是三生和蜀南竹海那位後生掰掰手腕,諸葛家祖訓不能出川蜀,這條限製有點大。就不知道他們敢不敢衝破這阻礙,衝的破,那便更有趣了”
“你也聽說了諸葛家那位怪胎?”青龍意外道。
李炎黃哈哈大笑道“我李炎黃要是真偏居東北一隅,估計早被你和朱雀玩死了,幾年前我去青海便聽說了他,陰盛陽衰這麽些年的諸葛家總算是出了位男人”
“三生要是沒有對手,也太過寂寞了,征服蜀南竹海就沒有意思了”青龍點頭道。
李炎黃搖頭道“說這些能有什麽用,我們該是棋子的還是棋子”
青龍回道“終歸還算是有些用處”
“他也是棋子,我信”李炎黃突然說道。
柳伊然一曲二胡也在這個時候落幕,門外的三十怪蜀黍嗬嗬的笑著,李炎黃起身道“出去見見納蘭家這小子,折騰了這麽大的場麵,不見他見上一見,也太過淒慘了”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柳伊然率先走出木屋,他們識趣的走在背後,她在,那就是他在,這才是真正的夫唱婦隨……
小木屋外麵,納蘭孤獨的耐心越來越小,被如此怠慢,想不生氣都難,隻是當柳伊然走出小木屋的時候,納蘭孤獨的這些怒氣都瞬間煙消雲散,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沒想會是你”柳伊然的身份,納蘭孤獨通過四九城的關係早就知道,可是,遠在四九城的柳伊然出現在這裏,納蘭孤獨不得不意外。
柳伊然往前走了兩步,三十怪蜀黍悄然站在她的旁邊,看似嬉皮笑臉,可那眼神從沒離開過對麵,柳伊然輕聲道“要是讓你想到了,他就不是他了”
“什麽意思?”納蘭孤獨眼神閃過一絲疑惑,問道。
柳伊然沒回答,而是說道“納蘭家果真是不出世的豪門世家,這陣勢和場麵”
納蘭孤獨此刻很頭疼,猶豫再三,還是堅決道“你不該來這裏”
“你想殺我?”柳伊然直言道。
納蘭孤獨沒有否認道“今晚這裏沒人能逃出去”
柳伊然嗬嗬輕笑道“納蘭孤獨,你果真如龍叔所說,隻是配角,還是差了些火候,你憑什麽?憑你身手的黑夜,納蘭家有黑夜,那李家就沒人了?”
柳伊然語氣越往後,愈加的淩厲,或許是默契和配合,或許是巧合,二龍帶著血殺以及李影老二在這個時候也出現在了山麓處,並迅速向小木屋靠近,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他們也感覺到了。
三十怪蜀黍很不知趣的補了句“不出意外,你的兩支黑夜小隊,已經全軍覆沒,就憑這麽幾個人也敢大言不慚,納蘭家的小兔崽子,你道行還得修煉修煉”
隻是眨眼功夫,處於強勢的納蘭孤獨變成了劣勢,納蘭孤獨眼神陰晴不定,至於他旁邊的蔣矢石父子這個時候已經心如土灰,至於李炎黃那足以殺人的眼神,他們愣是不敢直視。
“我輸了?”納蘭孤獨相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柳伊然。
柳伊然沉聲道“你覺得呢?”
場上角色轉變太快,納蘭孤獨一時回不過神,他不清楚,怎麽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輸了,哪輸了,哪錯了?轉頭看了眼納蘭青山和剩下的六個黑夜,顯然不是柳伊然的對手,自己手裏的牌已經沒了。
“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我男人”柳伊然落井下石道,似乎知道這個時候,納蘭孤獨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龍叔,自己,顯然他猜不到。
“李三生?他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怎麽算我對手?”納蘭孤獨不屑道。
三十怪蜀黍怒罵道“我說你個兔崽子,剛誇了你們納蘭家人不笨,怎麽這會就成了豬腦子,都要是你這腦子,你納蘭家死了也活該”
被人活生生的打臉,納蘭孤獨怒道“你”
三十怪蜀黍窮追不舍道“你什麽你,你現在還有資格和俺們討價還價?”
納蘭孤獨隱忍不發,這個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盯著柳伊然說道“你想怎麽樣?”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二龍已經從山麓直奔小木屋而來,包括血殺在看見柳伊然的時候,一幹人等,麵麵相覷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坎傻樂道“我勒個去去,這也太霸氣了”
這時,柳伊然很有李三生的範說道“我不殺你,我男人會殺你,你可以走,其餘人不能走……”
這句話一出,更是鎮住全場,整個血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隻能說兩個字,牛.逼。
黑夜悄然過去,黎明終於到來,天亮,納蘭孤獨狼狽逃離長白山,李炎黃安然無恙,四九城,李三生笑著醒來……
(我是一個悲觀又傷感的人,昨天一係列的負麵消息讓人著實沒有辦法平靜,早上繼續看著關於黃洋的一切,多麽好的一個孩子,聰明,孝順,獨立,堅強。他還沒有女朋友,他還沒結婚,他的父母沒人送老,他才二十八,他就這麽沒了。想到曾經的一些人,昨晚又失眠了。想不通,實在想不通。自嘲的笑著,說著,活著多好。每當這個時候了,我才能真正感受到這四個字的含義和力量。願每一個朋友,平安,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