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是天明的征兆，就像根本分不清這世界的真偽。所以我們通常習慣迷蒙著雙眼來看這灰塵的世界。
距離下午的時間還早，食過趙佳佳無聲給自己送來的溫暖早餐，肖歆覺得力氣這樣恢複了過來，想起早上還是覺得很丟臉，要不然就去道個歉吧？可是用什麽理由呢？
推開屋門，客廳內還是那麽淩亂，似乎幾人都不喜歡聚在客廳，所以這裏才幾乎沒有打掃過，這樣似乎不太好呐。幾人的關係看起來還蠻不錯。不過，那初夏雖然很帥氣，實際上陰冷的很。
肖歆是天生看不過屋子亂的人，所以決定，搬進來為這裏做些貢獻。反正，自己那麽少的房租確實內心有愧。
不過看來趙佳佳還沒睡醒，那家夥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吱~”肖歆正對麵的門打開，之前並沒有看到那間房間，所以肖歆也很好奇。初雨從那間房間走出，正視肖歆，掛起招牌式溫柔笑意。“好啊，歆歆。”
“呃。那個，那是你的房間？”
“哦？這房間？是趙先生的。”不知道為什麽初雨會從那裏出現，也不知道那裏麵到底藏著什麽。
“哦？趙先生的？”肖歆帶著點疑惑。陷入冗長的沉默。
初雨見肖歆似乎第一次知道，不禁拉長語調，“你沒有看過他的這間房間麽？其實趙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噥。”初雨幾步間走向肖歆，說出讓肖歆覺得莫名其妙的話，那個邋遢而且不懂禮貌，人格又分裂的人會很厲害麽？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肖歆扯起嘴角冷笑了幾下掛著幾分陰涼。
不過初雨反倒走來拉起肖歆的手，讓肖歆麵頰稍稍泛紅，畢竟雖然初雨是有男朋友的，各方麵比女人還女人，但說到底他還是個男人啊。
“那。。。那個。”不顧忌肖歆的反應，初雨一路帶著肖歆走向那間她從未觸及過的房間，原本一直想要抵抗，不過在走進屋內的瞬間肖歆原本想要逃竄的神色怔住，心底不禁猛地一顫，視線定格在屋內滿滿的獎狀上。金燦燦的獎狀以及那偏女性化的名字深深硬刻在上麵。
2006年跆拳道黑段，2006年美國整個學年級第一，2006年獲得文學大賽冠軍...上麵的獎狀有很多的名稱，也有很多的形式出現在視線之中，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全部都是二零零幾年的事情，一零年之後的是空。
如果曾經是那麽優秀的人的話，肖歆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突然墮落成這德行。走到獎牌前，抬手搓了搓獎狀，覺得，這些獎狀不會都是作假的吧？那家夥的心機想要製造出這樣的獎狀是舉手之勞。
“你在做什麽呢？肖歆。”初雨看著肖歆的動作越來越奇怪好心提醒，麵色上帶著幾分疑惑。
肖歆輕歎了口氣。“讓我相信趙佳佳之前是這德行，不如讓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初雨噗嗤笑出聲，“他近幾年是比較邋遢，但這都是他曾經真實的成績，總之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不然怎麽會單單靠網絡就賺了那麽多的錢。隻是，四年前趙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改變了他，這點沒有人知道。讓一個一切都優秀的男人突然間徹底墮落。”
初雨的聲音肖歆聽得很清楚，不過肖歆依然沒有對他的態度有太大改觀。“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因為家庭，二是因為女人。偶像劇裏都這麽演的。一個處處優秀的人然後因愛成恨，自暴自棄什麽的。”肖歆大膽猜測，將曾經所看的電視劇全部報漏出。
“嘻嘻~肖歆你真可愛。”初雨笑起來的模樣才真的是很可愛。肖歆暗道，難怪連男人都會喜歡他。
“呃...哪有。”
“不過呐，別看趙佳佳好像是個花叢慣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談一次實際的戀愛哦。其實你了解他之後會發現他很可愛的。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人關心。盡管外表看起來那麽堅強，實際上是個好男人哦。隻是，還沒有遇到對的人吧。”初雨說道，
若說趙佳佳的模樣來看，確實堪比采花大盜楚留香，不過如果從其他方麵來講的話，肖歆想了想，還是比較靠攏采花大盜...
“呐，你們在這做什麽。”
不善的聲音瞬間刺過肖歆和初雨的耳朵，初雨到沒有很在意“哦呦，被發現了。呐。肖歆想進來看看，所以我也順便取下海明威的小說集。”
屋內不光有那些獎狀，還有一些名著書籍，隻是上麵都掛著很多灰，那些獎狀早已經摞在一起分不清楚。
一邊肖歆想反駁可又覺得沒理由，雖然初雨將她拖了出來。
抬起視線對上的是趙佳佳陰冷的臉。“怎樣?要不要拿這些獎牌給你搭個墳墓？”
！！！‘這男人說話怎麽總是這麽！！’肖歆放其他不說，單看著趙佳佳的態度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和他討論別的。一邊初雨明顯沒想到二人竟然如此敵對，不禁想說些話讓氣氛緩和“那個，趙先生。那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初雨不說話還好，脫口而出的話再次嗆了肖歆的口。
趙佳佳轉身，不在理會初雨和肖歆。
“哈~~~”抬手打了個哈欠，依然慵懶的模樣。肖歆身後嘀咕“呸。白瞎了這些獎狀上竟然寫了這麽娘炮的名字！”
實在無法想象初雨口中趙佳佳多麽優秀，最起碼在肖歆意識裏對趙佳佳沒有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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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歆，你來見我，是肯原諒我了吧，對不起，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我已經徹底和那個女人分開了！你要相信我！”對麵男人的聲音依然很熟悉，所以讓肖歆的心一寸寸被俘虜，不肯拒絕。或許是原本就不想拒絕。
過去的能真的過去麽？是因為在乎，所以寧願讓他過去，選擇性的去失憶。
露出一絲苦笑，“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真的完了。”
說如此說，不過是因為沒有勇氣真的麵對。周圍的氣息，很安靜很親密，讓人心底平和。而二人點著餐廳中最廉價的牛排和莎拉。這是他能給自己的，雖然不是最好的，可是肖歆還是一直滿足於這樣的溫暖。
“恩！歆歆！謝謝你！我愛你。真的愛你，不能失去你。來，多吃點。”衡折比曾經還要關心她。或許是因為愧疚想要償還。有時候也會想，這就是真的感情麽？還會回到那樣純真麽？肖歆不知道。看著衡折為自己夾菜，心中反倒平和。
“謝謝你。”
“跟我別這麽客氣。對了歆歆。我的工作差不多可以穩定下來了，是設計師。不過因為是大企業所以要交些服裝類的瑣碎押金。不過不要緊，我自己...可以撐過來的。你不用擔心。”
看衡折說的這樣勉強，肖歆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幫助他，所以自己才更有主動權。也隻有自己能幫他，肖歆一直這樣認為。所以，看著他這麽可憐的模樣，這一次自己也不例外。“那個，我這裏還有一千塊，你可以先拿去用，我也沒什麽需要花費的，所以，你先應急吧。”
這一千塊是肖歆應急時需要的，現在為了衡折，肖歆沒有絲毫猶豫。“真的啊！歆歆！你對我太好了。我真的...好感動。這次，我一定會好好一直守著你！”
肖歆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信任一旦有了裂痕，還能真的保鮮多久，肖歆不知道，隻是舍不得放棄，所以依舊想如同從前。自包內拿出自己的銀行卡“給，密碼還是以前的。”
抬眼的瞬間在餐廳另外角落發現了熟悉的人影。是他...
趙佳佳？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在餐廳另外的最角落，他對麵坐著另外背影蕭條的男人。或許又是新客戶吧。趙佳佳的工作還真是很忙。“歆歆，你對我太好了，我以後賺了錢一定加倍還你，不，是無數倍！”。
肖歆笑了笑沒有說話，索然無味和衡折一起吃過飯。走在馬路上衡折熟悉的牽起肖歆的手，肖歆默許，二人還可以再回到從前吧。肖歆這樣想到。隻要把一切都忘掉，就可以重新來過。
一直將肖歆送到住處樓下，衡折才離開。二人間還是有著最初的底線和約定。看著衡折的背影，肖歆輕歎了口氣。一切都會重新向著好的方向前行吧。
“你蠢麽？你真的這麽容易就相信他麽？”黑暗之中透出熟悉的影子和熟悉的語氣。肖歆稍稍怔神，之前就是因為他，現在他還想做什麽呢？“你一直在這等我？不好好做你的工作，總摻合我的生活做什麽？”
肖歆沒有給趙佳佳好臉色看，趙佳佳自黑暗中走出挑釁視線望著肖歆“我隻問你一遍，你真的那麽相信他麽？如果給你一個看到真相的機會，你需要麽？當然如果你想就這麽欺騙自己，我也沒有任何意義，反正，跟我沒有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