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經轉身跑開，太無地自容了。
帶著幾分歉意，趙佳佳垂下視線望著一邊依然迷茫的肖歆，覺得肖歆呆萌的樣子超搞笑。抬手撫了撫肖歆的麵頰“沒事吧，痛不痛。”
肖歆想了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忽然指著女人早已消失的背影曆喝“她為毛打我！！”
原諒趙佳佳實在忍不住站在街頭哈哈大笑起來。換來的是肖歆不滿的怒喝“你笑個毛！”
趙佳佳無奈轉身，和肖歆說什麽她都不會理解的，這女人絕對智商有問題。“好了，你去完成你要做的事吧。然後還是去那家書店來找我。今天，辛苦你了。”
隻留下背影，趙佳佳走向山地車邊，拿出裏麵的書籍，看起來應該是要去圖書館還書吧。
低下視線看了看現在的時間，果然和昨天的時間差不多。最近晚上的天氣總是有些涼，不過街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腳後跟有些疼痛，因為肖歆反應慢半拍，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腳後跟已經在車輪的碾壓下流出血，因此也並不知道現在自己胳膊上有淤青，因為肖歆的生命力旺盛，所以隻有在現在稍稍清涼的時候才會有些疑惑“咦？為啥腳那麽疼呢，還有胳膊好酸。”
“嗨，姐姐給哥哥買束花兒吧。”賣鮮花兒的小女孩，肖歆看著女孩挺可憐的，但是由於身上沒多少錢，也沒有要送的人所以婉言拒絕“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姐姐沒有男朋友啊。”
女孩很倔強絲毫不肯放棄，“那姐姐給幹爹買束花兒吧。”
肖歆感歎現在人的思想越來越琢磨不透好言道“姐姐沒有幹爹。”
“姐姐給幹爺爺買束花兒吧。”
見女孩如此執著，肖歆緩了緩氣，運足了一口氣順勢噴出“熊孩子滾邊兒玩兒去！”
“呸，一把年紀了連男朋友都沒有，連小三都做不成還好意思發火！”
肖歆有種想抬手揍她的衝動。不過看在對方還十幾歲的樣子決定不和她一般見識“來，給我來一朵，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幹爹，也沒有幹爺爺，但是我有老公啊”
原本想扳回一局，不能讓比自己小的孩子看不起。
“那買９９朵吧，象征天長地久，一朵的話象征大千世界何必單戀一枝花。”
肖歆嘴角抽了抽，不知道這些詞兒都是從哪兒來的。既然已經說出這番話，不能叫人看出矛盾啊。肖歆歎了口氣。“那給我來十朵吧。”
“十朵象征，每個月十天來訪大姨媽。”
肖歆一陣冷顫，買個玫瑰什麽時候這麽多事兒了呢？
“那...６６朵？”
女孩瞪大無辜雙眼再度搖了搖頭，“６６朵紅玫瑰示意你老公會搞基。你看，兩個尾部都是彎。”
我靠，誰說兩男在一起必有一受？其實可以倆人可攻可受啊。那初雨和初夏是不是也這樣呢...
終於，肖歆顫抖的拿出包內所剩無幾的錢。“９９朵，多少錢...”
“３００塊，謝謝姐姐！”
肖歆抱著玫瑰花站在淒涼的街邊，被一個女孩徹底打敗，虧自己還是大學生。
不允許肖歆多想，對麵的淩凡和趙心怡走出溜冰場。
肖歆的工作開始了，捧著玫瑰花的心情如此淒涼，好像自己的世界瞬間黑白。
站在昨天的地點，因為幾人都認識彼此，所以淩凡和趙心怡望著肖歆二人神色倒沒有過多變化，走到肖歆近前主動打招呼“嗨，肖歆，怎麽在這啊。”
肖歆幽幽回過視線，望著淩凡和趙心怡，內心的慌張再次覺醒。手中的玫瑰花變得滾燙，再一次想退縮，再一次想到趙佳佳的話。
‘呐，五千塊和照片。’
為了自己的前程，反正昨天都丟臉一次了，不差這一次。索性肖歆心中一橫。“那個，淩凡，送你的。我...我...啊！！我喜歡你！”
再次被丟人的視線淹沒，肖歆這次真的無地自容，在對方的麵前，還是認識的人麵前表白，身邊還有對方的女朋友，糟透了。肖歆將手中的玫瑰塞入對方懷中不敢看趙心怡和淩凡的視線，轉身就跑。
留下趙心怡和淩凡在風中沉默，轉而間彼此相識默契一笑，伸手攔截路邊的車輛，跑到胡同裏得肖歆靠在牆壁粗重的喘息。直到看著淩凡和趙心怡乘上出租車離開。才緩了緩氣。原來表白也是一種罪惡，懷揣著這樣的罪惡感，肖歆無力走向街對麵，圖書館的方向。
告白需要多久？有些默默唧唧的需要一天，有些需要一個小時，而肖歆隻用了五秒鍾。垂頭喪氣走向街對麵的圖書館，尋找趙佳佳的蹤跡。
“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賣花兒的小女孩，很好，再次見麵了，而且是站在趙佳佳身前。
肖歆嘴角抽了抽，暗道，有人會替自己報仇了。
趙佳佳安然的臉望著女孩。雙手插在兜內，“我沒有女朋友。”
肖歆等著看好戲，趙佳佳是怎麽應付這種伶牙俐齒的麻煩事的。
哪知賣花的小女孩瞬間羞紅了臉，眼底似乎能滴出水來輕聲呢喃“那...哥哥你買我吧。”
險些栽倒在地得肖歆暗歎，這尼瑪就是差距啊！！！
趙佳佳望著神色單純的女孩，抬起手掌抬起女孩下顎，女孩神色期待仰視趙佳佳，手中的鮮花將她原本嫩滑的臉襯托的更為柔嫩。
在一邊看著這幅畫麵的肖歆暗道那家夥不會獸性大發對小女孩下手吧？
女孩微閉上雙眼，等待夢中的畫麵來臨，趙佳佳低聲呢喃“哇哦，二師兄，妝畫的不錯。”
期待的神色瞬間僵硬，女孩睜開視線，趙佳佳放開女孩轉過視線看到肖歆。
女孩流出委屈的淚水，二師兄，這不明顯說自己長得像豬麽。
“喂，還站在那裏做什麽。”趙佳佳走向肖歆身邊，拉起肖歆的手臂走向馬路另一邊。
一邊賣花的小女孩站在一邊淒涼而淩亂，風吹動她的發，她的晶瑩淚光打掉了她的眼線液....
“喂，趙佳佳。”
跟在趙佳佳身後，肖歆呼喚趙佳佳的名字。
“恩？怎麽了。”喧囂中，他的側臉依然明朗，如同月色下的朝陽，被黑暗徹底淹沒。回過視線隻能看到明晃晃的眼，而看不到他的臉。有一種包大人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我的能力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直接做業務經理，要不要從小職位坐起的好...”
肖歆從沒有些過一步登天，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職位不搭配。想到工作想到那些人的排擠讓肖歆自卑的心理漸漸浮出。
“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看你喜歡的職位，如果你喜歡業務經理這個職業，你自然會努力做好，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你還是先縷清楚自己的心吧。人隻有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時候才會拚盡全力，才會做好。”
雖然趙佳佳平時很臭屁，但是這句話讓肖歆很受教，她喜歡這個位子麽？肖歆不知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能做好，才會拚盡全力，就是說的路霏吧。
可是現在自己連自己到底喜歡什麽都說不好，更沒法輕易斷定自己想要的...稍歎了口氣，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是什麽來著？
現在想想，肖歆陷入沉思，小時候的願望是希望長大以後成為美少女戰士，中學時候的願望希望自己成為好妻子好母親，高中的時候希望自己有吃不完的食物做不完的夢睡不完的覺，大學的時候....沒有夢想。肖歆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過得從來都是無聊至極的人生啊。
“走吧，我們回家。”趙佳佳取出自己的車子，轉過視線對神遊的肖歆道。
緩過神，肖歆點了點頭“奧。好。”
每個人都有夢想，可是到了我們長大的時候，那些夢想都跑到了哪兒去呢。盡管不切合實際，或許夢想之所以稱之為夢想是因為，隻能在夢裏想想，現實中...到處都是普通人，為生活而辛苦奔波的人，有些甚至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庸庸碌碌，而自己還年輕還有選擇的餘地，啊...說起來也不年輕了，二十四歲的年紀，很多同學畢業後都結婚了，而自己...唉，好想死。一瞎諸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