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起唇角，鬼善帶著幾分挑釁。
肖歆可不是善茬，更不是好欺負的主，看鬼善一次次對自己不依不饒，而且貶低自己，自然不能一直示弱。“鬼善，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回去把毛褪幹淨了再來說話，三宮六院你看電視看多了吧？”
鬼善繃緊一張稚嫩的臉，對於肖歆對自己的判斷完全無法反駁。
一邊趙佳佳看兩個人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勢，不禁輕歎了口氣。“你們應該打一架，君子動手不動口，鬼善你要是把你嫂子打壞了，你就等著我掄你吧。”
看兩個人的陣勢已經完全分出來了，趙佳佳絲毫不掩飾護短，畢竟要真打起來那肖歆肯定不是對手。
鬼善咂了咂舌一副不滿的模樣“趙少，怎麽可以介樣？？”
而肖歆自然得意，這下子可能看出來誰跟誰是一家的，誰是外生的。
在幾人的鬥嘴中，抵達到了懲治壞人的魚塘，雖然天已經很黑，不過走進院內穿過黑暗的走廊，麵前燈光晃著眼前的畫麵如同白晝一般。
“噗通噗通～”而裏麵的一群人正在長寬十米的魚塘之中胡亂撲騰“不許停！”
沿邊看管的男人手中拿著鞭子，誰要是停的話大鞭子敬上，而裏麵的人麵色愁容身上已經布滿傷口，脖子上的勒緊的繩子更是固定他們的行動，看到趙佳佳和鬼善來了，拿著鞭子的人立即躬身謙卑道“少爺好，趙先生好！”
鬼善擺了擺手，“來，給我吧，你先下去吧。”
男人得令，轉身離開魚塘，幾個男人看著鬼善和趙佳佳瞬間痛哭流涕齊齊撲上來承認錯誤“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
“對啊！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看著他們的樣子倒是很可憐。不過實際上，鬼善可絲毫沒有同情他們的意思。
拿起鞭子一鞭子抽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身上，一道血凜子混著已經渾濁的汙水，可以想象他們已經在裏麵解決了他們正常的生活需要。
“別吵！惹事之前不知道先看看，你惹的是誰？！來來來，唱征服，一起唱啊，我起頭。”
還是孩子心理的鬼善，絲毫沒有同情他們的自覺。也是即使是肖歆，想想在醫院內的初雨和初夏還有趙佳佳都覺得這群人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可憐！
無論起因是什麽，都不應該下那麽重的手，而且一群人欺負兩個人，算什麽？
池塘內的幾人互相望了望麵露苦澀，而鬼善已經開始五音不全吟唱“就這樣被你征服～·唱～”
頗有一種上學時候的大合唱領隊人的感覺，而下方魚塘的人自然不敢耽擱和忤逆。引起幾人齊聲高唱“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
“來～重複唱～”
接下去的一句自己對他們可沒什麽愛意，因此幾人隻好硬生生的將這兩句詞，不斷的高唱不斷的重複。而鬼善笑嗬嗬回過視線望著一邊趙佳佳。“嗨，佳佳，你覺得怎麽樣？”
一直當鬼善是弟弟，因此此刻看著鬼善的舉動也隻是笑笑。“把他們衣服扒了，後背上紋上‘我是王八蛋。’明天熱鬧的時候讓他們跑著回去，不可以繞路，不可以隱藏。你們在後麵看著他。”
沒有以暴製暴，而是采用人性怕被羞恥的心來讓他們付出代價。趙佳佳可不是黑道，所以更不想弄出人命。因此這樣的決定是最佳的選擇。
鬼善詭異笑了笑，他就是喜歡趙佳佳鬼點子多，知道怎麽教訓這群人才能讓他們有記性不繼續糾纏。因此鬼善點了點頭“好，絕對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而魚塘裏麵的幾位罪人，雖然不情願受到這樣的懲罰，但是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對方沒有真的宰了自己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謝謝少爺們！謝謝祖宗們！”幾人齊聲道。這個世界有時候是不分誰對誰錯的，而是分誰更強。強者所說的所作的足以壓製一切。也就是真理。
“如果在被我發現你們有所企圖，我敢保證，你們下次承受的，會是現在的數倍折磨。希望你們長點記性。”
就算無法斬草也要給他深刻的教訓，不然複發之後的存在，也是極為難纏的存在。
趙佳佳的手段層出不窮。肖歆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
此刻時間不早，趙佳佳看他們已經受了不少折磨，自己如果在添油加醋的話，或許會起到反作用，而且這裏麵的味道絕對不好聞。因此趙佳佳抬手擦了擦鼻尖“肖歆，我們回家吧。”
回家，本就是個很溫暖的詞。肖歆點了點頭。因為這裏麵的氣氛實在有些讓人作嘔。
鬼善似乎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感覺就像是誰把他家人奪走了一樣。“佳佳，就這麽走了？”
因為鬼善一直以來都很依賴自己，所以趙佳佳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趙佳佳偏過視線走到鬼善麵前，抬手撫了撫鬼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視線，依然是那張稚嫩的臉，和當初救他的時候沒有太大差距。一轉眼時隔多年。他頭上的疤還是曾經留下來的。右眼邊有著一道似乎永遠都無法愈合完全的傷口。所以鬼善才留起長發。
肖歆看著趙佳佳微微俯下身子，之後臉頰慢慢靠近鬼善的側臉，輕吻了鬼善的麵頰。
肖歆瞬間怔神，這尼瑪是當麵出軌了？還是個男的？
因為鬼善是個男孩子，所以難免有身為孩子的天性，趙佳佳隻是為了安撫鬼善。
而鬼善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你們路上小心，佳佳！”
有一種感情不是愛情可是卻比一切都耀眼。
趙佳佳含笑點了點頭，手插在褲兜內，轉身對肖歆使了個眼色，肖歆雖然心裏不爽，但是沒有多說，隨著趙佳佳的身後，轉身的時候不自覺看了鬼善一眼，見鬼善很得意的模樣，肖歆聳了聳肩。
因為趙佳佳的車子已經損壞的差不多，所以，趙佳佳拿的是鬼善的鑰匙，以及開走他的車子。在最後一道門離開時，肖歆回過視線看了眼鬼善，他坐在那裏，黑暗中，燈光下的少年，那張陰暗看不清的臉被發絲遮掩，隻能看到被水光反射出的視線，消瘦的身材，半紮起的發。一直望著趙佳佳離開的背影，那一刻，肖歆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心疼這個少年。
走出這片私人魚塘，看著肖歆有些出神的模樣，趙佳佳以為肖歆不開心，淺聲呢喃“那個孩子很依賴我，所以你別介意。”
肖歆搖了搖頭，他並不在意他吻了他，他在意的是...“他跟我說過你以前救了他，所以沒關係。隻是覺得他看起來似乎很孤獨。”
沒想到肖歆注意到的是這點，這女人喜歡關心別人的品質還沒有變。每次都會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是啊。他的義父是做酒吧生意的，當初為了不給我添麻煩，所以做了那個人的義子。但是，義父對他並不好，畢竟不是親的，除了我和初夏他們，他也沒什麽朋友。所有跟在他身邊的隨從，隻是為了看管他，隻要不作出出格的事情，就服從。至於那個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麽收.養鬼善，我也不是很清楚。如同養狗一樣。”
雖然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很嚴重，不過能讓趙佳佳說到這個份上的話，恐怕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他很孤獨。
雖然那個孩子很任性的對待自己，但是肖歆聽到他的來曆還是想要關心他，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是那麽的幸福，雖然很普通沒有一點耀眼的光芒。但是因為普通所以幸福吧。
“呐，我們走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趙佳佳溫柔呢喃，抬手環住肖歆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側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