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嗯。”趙佳佳緩過神，不知道此刻到底在想什麽，不禁點了點頭。
明顯帶著幾分敷衍，不過趙雲還是一樣的表情，似乎能看到趙佳佳站在自己身邊就已經很好。慈祥的臉，溫暖的視線。
“佳佳，謝謝你。”趙雲望著趙佳佳，不知道還有多少的時日，所以每見一次麵，都是一次溫暖的紀念，在空缺的記憶之中燃燒溫暖的火焰。
趙佳佳忽然怔神，或許也從來都沒有想到，突然某一天，自己的父親已經老了，也會疲憊也會溫暖看著自己，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注意過那雙眼睛。
曾經一直以為那是最溫暖的視線，可是，經曆了種種之後，或許，有個人說的話很對，每個人都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所以，趙佳佳不禁微微蹲下身，在趙雲身邊，抬起視線望著趙雲“爸，你看，這天氣這麽好。像不像我們小時候的景色？”
那時候的天很美，那時候的趙佳佳很喜歡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在陽台看著日光，無論是黎明還是夕陽，似乎隻要看著那些，就可以忘記一切。
趙雲微微怔神之後，不禁緩慢點了點頭。“佳佳，你也長大了，看到這樣的你，我很開心。”
兩個人都不會因為那些身外之物而左右自己的本性，好在趙佳佳比自己看的更清楚。
“當然，是你從小教育的好啊。”
看起來玩味的打趣，肖歆忽然覺察到他們之間的隔膜似乎沒那麽多。所以，自己似乎也是時候。嘿嘿嘿。
肖歆抿起唇角道“呐，我先去買點喝的東西，這天突然好熱啊，我先撤了。你們先聊啊！”
實際上隻是想給他們更多一點的時間，自己這裏的問題才解決，老人本來就是需要安慰的。
說完這句話肖歆轉身跑開。趙佳佳和老人都望著肖歆的背影，一時間二人默契的笑了笑。
“你的眼光不錯，佳佳。”
沉默之餘，趙雲不禁感歎道。肖歆這個女孩子的本質不錯。
而趙佳佳也隻是露出平和的笑意。“那當然呢，我的女人自然不會差了。隻不過，除了本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好。”
說來說去，似乎回到了原點，有些人你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好，可是就是讓人舍不得。
“兩個人相互喜歡的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有時候，或許隻是因為合適。”
隻不過我們看不清楚這到底還算不算是感情，慢慢接觸之後才發現其實很重要。
“或許吧，不知道她哪裏好，可是接觸的時候就停不下來自己對她的喜歡，仿佛一直都沒有解藥。所以中毒已深，就變成了愛。”
帶著幾分無奈，淺淺揚起的唇角。
趙佳佳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口。
“好了，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放心你們了。有她照顧你，我不用為你擔心了。”
似乎像是臨行之前的道別，聽起來總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嗨，一直是我在照顧她好麽，她那麽笨，總是不讓人省心。總是會做錯事，惹別人生氣。”
說起她似乎有千萬種缺點能說出口，可是，就算知道她有那麽多的缺點，依然忍不住想要靠近她，關心她。
“你們兩個，真是。跟我和你母親當年一樣。”
母親？趙佳佳的記憶中，母親從小是個很溫柔的人，和肖歆可沒有半點相似的份上，所以這句話從何說起，趙佳佳有些好奇“不會吧，我媽媽可是很賢良的人呢。”
“那是有了你之後，在沒有你之前，我和你媽媽剛認識的時候，她就是那樣，很單純，很善良，也很可愛，同樣的也很笨，當時也不知道具體是喜歡她哪一點，現在想起來或許是因為合適，在一起不會不自在，所以，就靠近她。一直走下去。有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會想很多的以後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命中該存在的人。”
未來？或許那個人不夠漂亮，不夠優秀，可是是唯一。
“原來是這樣呢，還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我董事之後，媽媽一直都很溫柔。”
被歲月磨平了棱角，漸漸失去了原本的外殼。
“可是，在我心裏，她永遠都是那個年輕喜歡臭貧的小丫頭。”
那時，是趙雲和冷鴻的開始。也是最美好的回憶。
看著自己的父親現在一直提起自己的母親，趙佳佳不禁深深歎了口氣。或許，自己也該進行一場原諒。“看到你一直都記得媽媽，我很開心，謝謝你。爸爸。”
曾經一直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父親的錯，是他放棄了自己的母親，可是現在看起來其中的原因太多，很多事情都根本沒有那麽簡單。
而趙雲不禁輕輕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嗯？佳佳。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不提也罷。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真正愛的人，是要放在心裏的，而不是靠去聽，去看，去研究別人的說法。你自己心裏應該有自己的定論。”
這句話讓趙佳佳忽然有著很深的觸碰，對，不必時時刻刻掛在口邊，隻要心裏麵知道和了解就好。
“我懂了，嗬嗬，原來感情這種事情那麽複雜。對了，爸，你在這裏還習慣麽？會不會感覺不舒服？要不要跟我回去？”
這裏，或許多了更多的冷漠，和孤單，趙佳佳不禁想和他多呆一段時間，他是自己從小的英雄。或許這個形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離開了。
這份重病的痛，或許在不知道的時刻就會奪走他的生命，自己沒辦法無所謂。
“沒關係的，我想出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在這裏的生活，一個人靜靜挺好的，也能想清楚，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麽，那些不可原諒，哪些是可笑的笑話。”
聽到自己父親這樣說，趙佳佳也不好在多說。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方式。
自己給了他選擇，但是如何選擇，是他的問題。
“好吧，那你在這裏自己要多小心，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先跟我聯係，想回去住的話也隨時和我聯係，我還養的起你。”
都說老了以後要讓孝子來養，可是趙佳佳忽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到一個孝子的義務。
趙雲聽到這番話不禁隱隱笑了起來。“好，我知道了。佳佳。我會給你當孝子的機會的，但是不是現在。”
趙雲很聰明，所以三言兩語將對方的話打發掉。
也正是此時，遠處走來肖歆的身影，手中拎著幾瓶飲料，臉上掛滿陽光的笑意，有時候真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臉，似乎就可以一直感受到溫暖。
“叔叔，佳佳，你們要喝點什麽。”
走到近前，肖歆喜悅道，畢竟肖歆也怕時間久了他們太尷尬，所以才在差不多的時機出現，以免尷尬，不過現在看起來是自己多慮了。
“嗯，給我脈動就好。”趙佳佳伸出手，向肖歆討要。
肖歆抿唇笑了笑。“呐，給錢，想讓大爺百給你跑腿啊？你想的也太美了，快點，拿錢。一瓶一百塊。”
典型的敲詐，而且還是敲詐自己家人。
看著肖歆此刻得意的表情，趙佳佳很有一種兩天不打對方就要上房揭瓦的態度啊？所以此刻不禁陰森道“你確定？你要那個東西？你不要後悔啊，肖歆。”
看著趙佳佳陰森森的表情，和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肖歆有些膽怯。“額，那個，算了，不要了不要了，我怕了你了。你最討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