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廣成子手一抬,被泰山印撞飛的番天印便飛回到他手中,定眼一看,印璽上果然出現了一道非常明顯的裂痕,幾乎都要將整個番天印給分裂成兩半了。
看到此等狀況,廣成子簡直怒不可遏,卻也震驚非常!想他這番天印,這諸天那也是威名赫赫,封神大戰隻是,更是以此誅殺了多名截教金仙,從來都是無往不勝的強大靈寶!豈料今日,此等寶貝,竟然會被一方沒名堂的印璽給打裂了!
眼看著泰山印朝林錚手上飛了回去,廣成子立刻便將震怒的目光射向了林錚,“你是何人?!竟敢毀我鎮山之寶!”
林錚托著泰山印,神色驚奇地盯著廣成子道:“你這話說得新鮮了,先出手攻擊我朋友的可是你,我隻是為了保護我朋友而反擊了一下而已,怎麽給你說得好像是我故意打壞你那破爛似的。”
“你……!”廣成子給林錚氣得臉色一陣潮紅,自家鎮山之寶竟然給他說成了破爛,但是在之前的法寶碰撞之中,自己的番天印的確不敵林錚的泰山印,甚至差點兒就給撞成了兩半,如今作為勝者的林錚說番天印隻是破爛,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反駁,
再看了眼出現裂痕的番天印後,廣成子眼中便露出了肉疼之色,今日寶貝受損,就算能夠修複,其能力勢必也會受到影響。廣成子是越想越氣,當即怒視著林錚便大聲苛斥:“不管你是是誰,今日既然聯合這等孽畜傷我闡教門徒,便是罪大惡極!”
“我呸——!”林錚和蜚一口唾沫便朝天上噴了過去,怒視著廣成子,蜚大罵道:“老雜毛!你闡教這狗崽子獵殺我蜚族成員,還要將我這一族趕盡殺絕,你怎麽不說他罪大惡極?!”
廣成子長袖一甩,冷哼一聲道:“除魔衛道乃是我闡教門徒的本分,爾等妖魔惑亂眾生,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話說得難聽惡心,所以一直在暗中觀戰的太一都給惡心到了,當下猛地一掌便朝廣成子拍了過去!廣成子也是身經百戰的仙人,這等攻擊自然反應得來,隻是太一含怒之下出手,力道不免就大了點兒,雖然反應過來了,卻還是沒能完全防住,頓時一口老血便從嘴裏噴了出來。
半空中站定之後,廣成子立刻便高聲怒喝:“何方鼠輩在此鬼鬼祟祟,滾出來!!”
話音剛落,太一便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一看太一那高貴而威嚴的身影,廣成子頓時便瞪了眼睛!東皇太一!怎麽可能是他?!
太一出現之後,又是一掌便朝廣成子甩了過去,在將廣成子打得撞在樹上後,便沉聲訓斥道:“少了教養,原始老兒就是教的徒弟麽?!”太一雖未證道,但他和原始乃是同一個時代的強者,對於原始,他太一還真沒當回事兒!
廣成子按捺著翻湧的氣血,雙眼緊盯著太一,再三確認之後,他終於確定,眼前這人,的確便是東皇太一,那本該已經灰飛煙滅了的妖皇!
很快,廣成子便鎮定了下來,東皇太一那又如何?既然未曾證道,便也隻是大羅金仙之流,他廣成子修煉不輟,至今數萬餘載,必不會弱於這區區妖魔!
當下廣成子一聲怒斥:“你太一不過是一介大羅金仙,也敢藐視我教聖人,莫非是欺我教中無人?!”
“闡教的大羅金仙的確沒幾個了。”林錚表情惡劣地笑道,“不是有好些個跑西方學佛了麽?”
廣成子聽得嘴角便是一抽,幾個師兄弟叛出門下,跑去西方當佛陀菩薩,這絕對是師門的奇恥大辱,如今林錚當著他的麵說出來,根本就是在抽他的嘴巴,恨得他兩眼頓時便噴湧出凜冽的殺機!
“別這麽盯著我嘛!”林錚一副欠抽的表情說道,“我不就是說了個大家都知道的情況而已,闡教可是聖人之門,總不能部分青紅皂白吧?”
林錚話畢,廣成子一袖子便朝他甩了過去,頓時便有一道三色仙光掃向了林錚。不過,有太一在,又豈容廣成子傷害到林錚,也不見太一的身影有所行動,隻是手掌一握,那掃向林錚的三色仙光便被粉碎了!
“廣成子,你這是找死嗎?!”太一殺氣騰騰地說道。
“笑話——!”廣成子怒而大罵,“你太一莫不是還以為,這天地間還要聽你號令!?一介破落戶而已,也配在我麵前裝腔作勢?!”
太一聽得怒極而笑,這人果然不能離開社會太久,他太一從修界消失了幾萬年,結果像廣成子這樣的貨色都敢跳出來指著他的鼻子挑釁大罵了!破落戶?!也好,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破落戶的本事,就當是為妖族的重新崛起,來個開門紅了!
“來吧老小子!”太一抬手衝廣成子招了招手,“教訓完你這蠢貨,我會找時間親自拜訪一下玉虛宮,向原始老兒討要一個說法!”
廣成子聽得便是一陣暴怒,他廣成子怎麽說也是聖人之下的諸天名宿,今日竟然被太一這等過氣的妖皇所藐視,實在平生之恥!今日不讓這妖魔付出代價,他廣成子難消心頭之恨!
“呔——!”伴隨一聲怒喝響起,廣成子的雌雄雙劍便直
奔太一飛射而去,一紅一藍兩道流光劃破了虛空,隻瞬息間,便已經來到了太一麵前。但,也隻是來到了太一麵前了,到了太一麵前一尺之處,那雌雄雙劍便再無法前進分毫,不論劍身爆發出如何強大的劍氣,都無法觸及太一。
在廣成子那吃驚的目光下,太一隨手一掃,雌雄雙劍所綻放的仙光頓時便被打碎,兩把仙家神兵,頓時便宛若凡鐵一般給甩飛了出去。
廣成子見一招不成,收回了雌雄雙劍之後,立刻便喚出來一個銅鈴,正是他成名的法寶之一,落魂鍾。雖然叫做鍾,但其實更像是個手搖鈴,但是當廣成子搖動落魂鍾之時,卻發出了洪亮的鍾聲。
鍾聲一響,林錚等人頓時便感到一陣眩暈,視野中一片混亂,林錚還好,他擁有強大的靈魂防禦,落魂鍾這種針對靈魂的攻擊,對他的影響很是有限,短暫的眩暈之後,隻是感到有些頭腦發脹而已。但其他人,就算是蜚,也忍不住垂起了自己的腦袋,發出陣陣難受的怒吼。
廣成子快速地搖動著落魂鍾,那鍾聲一波波地向四周擴散而去,被波及者幾乎全部癱倒在地,麵容上滿是痛苦之色。沒有了東皇鍾的太一,同樣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在半空中的身影顯得有些搖晃。見狀,廣成子眼中凶光一閃,頓時便祭出了那受損的番天印,輕斥一聲,番天印便直奔太一麵門砸了過去!番天印是雖然受損,但是殺傷力依然強大,你太一就算是肉身強大的妖族大神,挨上這一下,不死也得重傷!看打!
可惜,廣成子還是太小看了太一這等古老的強者,番天印未靠近太一,太一便已經恢複了清醒,當下太一不閃也不躲,而是強橫的,直接一拳便對著翻天轟了過去!
蠢貨!!廣成子心下一陣鄙夷,這番天印乃是不周山煉製而成,靠肉身就想要抵擋下它的撞擊,簡直異想天開!
“砰——!”地一聲巨響猛然爆發,番天印與太一的拳頭極為猛烈地碰撞到了一起,一時間,天地間風雲變幻,參天的古樹都被強大的氣勁直接連根拔起,因落魂鍾而倒地的眾人,就更別說了,這會兒一個個都給吹到了天上。
交戰中的兩人根本就顧不得其他,隻是專心地應對眼前的狀況。而讓廣成子感到不妙的是,在這猛烈的碰撞之下,太一的拳頭竟然支撐了下來,和番天印打了個旗鼓相當!
不好!短暫的片刻之後,廣成子便大感不妙,不周山乃是被共工撞斷的,而太一作為妖皇,怎麽也不可能比共工弱!既然共工都能一腦門撞斷不周山,那麽太一全力一擊的鐵拳,必然也可以!若是此前的話,廣成子還不會太過緊張,畢竟番天印雖然是不周山所煉製而成,但經過淬煉之後,起強度已經不是原本的不周山所能比擬的了。然而現在的番天印,它已經被打裂了!
緊張的廣成子立刻便要收回番天印,但是太遲了,與之對抗的太一猛地暴喝一聲,那鐵拳上頓時便爆發出了燦爛的大日金焰,隨之“轟——!”地一聲巨響,那凶名響徹諸天的番天印,便在這一拳之下,徹底粉碎了!
“噗——!”
隨著番天印被粉碎,廣成子一片血霧便噴了出來,手中的落魂鍾也隨之停下,身體隨之向地麵墜落了下去。太一見狀倒也沒有追擊,隻是冷哼一聲,抬手一攝,廣成子手中的落魂鍾便飛到了他手上,隨手一搖,墜落中的廣成子便又吐出來一口血,再搖再吐!
等到廣成子墜落地麵,太一還要再搖落魂鍾之時,空中猛然響起了一聲怒喝:“夠了太一!”
聞言,太一抬頭便朝天際望去,冷笑著說道:“原始老兒,你終於舍得出聲了麽?”
“太一!”元始天尊的聲音充滿了難以按捺的憤怒,“廣成子失禮於前,你也已經教訓過了,此事,就此作罷!”
太一知道原始心傲氣高,能說出來這種話,確實已經非常難得了,可見廣成子這個徒弟,的確深受他的喜愛!也罷,本來太一也就沒有打算要了廣成子的命,而且原始乃是聖人,真要是把這老兒給逼急了,對太一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當下太一便隨手將落魂鍾一丟,漫不經心地說道:“看在你的麵子上,這次就繞過這老小子一次,回去之後,記得好好管教一下你門下的弟子,連一點長幼尊卑的規矩都沒有,有損你這聖人的臉麵啊!”
原始按捺著怒氣,沉聲說道:“我的弟子,自會妥善管教,就不勞你太一操心了!”
這話音一落,廣成子上方便出現了一個碧綠的太極八卦圖,緩緩地將廣成子給吸收了進去,一同被吸收進去的,還有被太一丟下的落魂鍾,以及那已經化為碎片的番天印。
見得那太極八卦圖的光芒開始暗淡下去,被林錚囚禁於冰牢中的薑鬆頓時便急了,趴在牢柱上便大叫了起來:“祖師救我!祖師救我啊!”
原始不傻,身為聖人的他更是早已洞徹了部分天機,知道薑鬆在劫難逃,若是自己真身就在當場,或許還能考慮將其救下,但如今,隻是救走的廣成子,都需要和太一妥協,他可是聖人,不可能
再為了薑鬆這等小人物折損自己的臉皮!
“爾並非我闡教門徒。”隻是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原始便沒了聲息,而那碧綠的太極八卦圖,也隨之徹底消失。
冰牢中,薑鬆整個人都愣住了,本以為聖人開口,自己怎麽也能保住一條老命,不料原始金口一開,便與自己徹底撇清了關係!
“我爹可是你的弟子啊!我怎麽就不是闡教門徒了?!”回過神的薑鬆歇斯底裏地咆哮了起來,結果觸動了自己的傷勢,頓時一口老血便噴了出來。
這傷勢讓薑鬆多少冷靜了一些,元始天尊都不管他的現在,想要活下去的話,就隻能靠自己了!當下這廝便有些手忙腳亂地取出來一大堆的丹瓶,也不管是什麽藥,打開後便對著嘴一陣猛倒。
藥吃了不少,可惜並非是永琳那種見效迅速的靈丹,沒等藥效起作用,蜚已經提著巨斧衝到了冰牢前!驚惶的薑鬆還指望冰牢給他抵擋一下,不料林錚直接便解除了冰牢,頓時身負重傷的薑鬆便暴露在蜚的巨斧之下!
“當——!”薑鬆祭出了防禦用的盾牌法寶,隻是重傷之下的他根本就沒辦法發揮出法寶的真正力量,隻是抵擋了一下,那法寶便被蜚給劈飛了出去!
眼看著蜚再次揮起了巨斧,薑鬆立刻便聲嘶力竭地大吼了起來:“饒了我!繞了我!不管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你們的,不管什麽條件!!”
聽到話的蜚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雙臂的肌肉反而鼓脹了起來,看得薑鬆亡魂大冒!
“老子不稀罕!”
話畢,蜚手中的巨斧便凶悍地朝薑鬆劈了下去,幹淨利索地將這廝給劈成兩半!
縛魂鎖橫空飛來,繞了圈便將薑鬆的遊魂給捆了起來,一直到被幽若裝到瓶子裏麵,這廝都沒有停止過求饒。作為一名九轉,一個四大商會的副會長,沒骨氣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不過,幽若可不管他有沒有骨氣,值不值錢才是最要緊的啊!一看那縈繞在薑鬆身上的龐大罪業,這丫頭便樂嗬得合不攏嘴,這一個就能頂他那些爪牙全部啊!欣喜地朝林錚望了過去,果然隻要自己想要的,神棍都會給她弄到手呢,當初在拍賣會上就想逮著這家夥了,今天果然如願了!
林錚寵溺地盯著這笨妞便是一笑,而後指了指蜚道:“幫忙幹掉這家夥的可是蜚,你該謝謝他才是!”
這個幽若當然不會忘記了,這就樂滋滋地對蜚叫道:“謝謝!”
蜚聽得便是一陣哈哈大笑,“謝謝就不用了,回頭幫我把這狗賊扔到地獄的油鍋裏麵炸一炸就好,聽一平說,那裏還有紅油鍋!”
“沒問題!”幽若拍著胸脯道,“保證完成任務!”
蜚滿意地點了點頭,幹掉了薑鬆這個禍首之後,他的心情一下便靚麗了不少,不過很快,他那殺氣騰騰的眼睛,便望向了之前被吹飛的那一群狩獵者。
在林錚他們的圍殺之下,如今這些狩獵者,隻剩下區區十七人,尚不足以和蜚的病魔單打獨鬥。而現在,蜚又抽開了身,空中還站著一個恐怖的東皇太一,此時此刻,這一群人是真真陷入了絕望之中!
沒等蜚動手,這些狩獵者便相繼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也不求饒,就這麽跪倒在地上等候太一和蜚的處置。他們這樣的行動,就足以表達他們的臣服了,如果太一和蜚不願意放過他們,就是說再多的話,那也是多餘的,之前的薑鬆,便是最好的例子。
蜚本來的確想一口氣將這些人全部幹掉,但如今這些家夥全部放棄了抵抗,反倒是讓他下不去手了。眉頭一陣緊皺後,蜚便大步走向了蜚群,掃視了一眼激動的族人們後,這就問道:“可有族人傷亡?”
聞言,那滿身傷口的蜚這就搖了搖頭,“沒有,那惡賊想要將我們逼入絕境,好激發出我們的眼睛更大的潛力,所以之前並未讓這些人對我們下殺手。”
聽罷,蜚這就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便望向了從天上落下來的太一,“陛下,這些人的生死,就交由您來裁定吧!”既然主人沒有出現傷亡,蜚也就懶得再去和這些家夥計較了,殺了首惡,還要了他們十來條人命,足夠給族群一個交代了。
就在太一琢磨著要怎麽處理這些人時,已經恢複了健康的山鷹,這就來到了林錚麵前,猛地便朝林錚跪了下去,沒等林錚將他扶起,便高聲說道:“一平先生!山鷹知道這個請求非常無禮,但還是希望先生手下留情,放他們一條生路!”
林錚看了下那些神色錯愕的狩獵者,這才低頭對山鷹道:“他們之前還打算要你的命來著。”
山鷹把頭低了幾分,“山鷹從小在商會的撫養下長大,對我來說,商會便是我的一切!他們都是難得的強者,是商會寶貴的財富,比山鷹這條命寶貴太多了,而且,他們之前也隻是聽從薑鬆的命令行事而已,如今薑鬆已死,他們若回到商會,在薑竹會長的領導之下,定然不可能再為非作歹!還請先生高抬貴手,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說罷,山鷹的頭便杵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