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正打算去找無憂宮的麻煩,卻給林錚伸手攔了下來,迎上他有些火大的目光,林錚便歎氣道:“破壞容易建設難啊!仙門花了多代人才建立起來的秩序,實在太過金貴了,為了一時之氣就破壞這種秩序,得不償失!”
“怎麽就破壞秩序了?!”烈山沒好氣地說道,“這事兒就是放到整個綺羅界去說也是這樣了,隻要不是白癡,還還看不出來是他們無憂宮下的手?”
“證據很重要啊!”林錚無奈地攤開手,“無憂宮也知道他們的行為絕對瞞不過天下人,但是他們還是煞費苦心地撇清了自己和暗殺**的直接聯係,他們所依賴的底氣,便是仙門所構築起來的秩序,沒有直接證據,任何針對他們無憂宮的行動便是名不正言不順,而且他們才死了兩個大人物,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顯然他們是值得同情的一方,這時候仙門要是真的對他們動手,將會對仙門的聲譽造成極為巨大的損害,非是智者所為。”
“林小子說得對。”邋遢道人一陣點頭,繼而沒好氣地朝烈山望去,“就知道打打殺殺,也不好好地動動腦子,大好的局麵,差點兒就給你攪黃了。”
烈山聽得便是一陣喪氣,抬了抬拳頭後,這就滿臉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就這麽算了?”
“暫時也隻能這樣算了。”林錚冷靜地說道,事實上,他並不讚同仙門和無憂宮產生衝突,這事兒總讓他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無憂宮宮主的現狀,這讓林錚不由自主地將無憂宮的行動當成了那家夥的布局,而那家夥可是成功釀造了兩次量劫的禍害,若真的是那家夥在布局,那麽順著那家夥的局走下去,絕對要出大問題!而顯然,無憂宮和仙門的衝突,的確有股陰謀的味道,不然,一個最多能和一個仙門持平的宗派,憑什麽有那個勇氣來挑釁所有仙門的?
“不能就這麽算了!”正言的語氣相當的堅決,“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一味地退讓,最後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而已,這樣下去,誰也不敢預料他們還會做出如何喪心病狂的事情,等到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再來考慮對策的話,那時候已經太遲了。”
“的確是這個道理!”
見得林錚點頭讚同自己的觀點,正言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詫異之色,“既然你明白這點,卻又為何向他們妥協退讓呢?”
“妥協?退讓?”林錚笑了出來,“你也太看得起我的心胸了、”
正言微微一愣,而後便閉上了嘴巴,這家夥要是會妥協退讓的話,之前就不會放任自家妹子幹掉夏落軻兩個了。
“你打算怎麽辦?”古熔眉頭微皺地問道,林錚與他們漱雪宮關係密切,還醫治好了漱玉的不治之症,不論如何,他們漱雪宮都肯定是站在林錚一邊的,如果林錚打算和無憂宮開戰,那麽就算會破壞仙門多年建造起來的秩序,他們漱雪宮也一定會幫忙的。
林錚左右張望了一番之後,這就隨手打了個響指,在幾人身邊張開了一個阻隔結界,而後才說道:“我們在追擊那些殺手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兒意外的狀況。”
見得林錚這般謹慎地展開談話,結界中的幾人立刻便上心了起來,隨即邋遢道人便問道:“究竟發現什麽了要讓你這麽小心的?”
“無憂宮的宮主,恐怕已經不是他本人了。”
唔——?!
聽到林錚這個消息,結界中的幾人頓時便瞪大了眼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林錚望向提問的烈山道,“無憂宮的宮主遭到了惡靈的侵蝕,恐怕早就幾年前,就已經被完全取代了,所以現在主宰著無憂宮,隻是一個惡靈!”
聽罷,古熔趕忙追問:“你確定?這種事兒可不能亂說,那無憂宮的宗門勢力不小,若他們的宮主真的被侵蝕取代,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大**!”
聽到這裏,正言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因為懸壺觀便是對外界宣布,他們的掌門正心道人遭到了玉機上人的謀害而取代,讓那個惡賊竊居懸壺觀掌門之位多年,釀成無數的慘案。但是,他們懸壺觀是從內部自己平定了玉機上人奪位**的,因為有諸多證人,這才能夠將玉機上人的偽裝給撕下來,從而平定那場災禍。而無憂宮,有那個條件麽?
迎上正言詢問的目光,林錚便搖起了頭,“無憂宮宮主被侵蝕的事實,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想要證明他被侵蝕了,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那也得嚐試證明!”邋遢道人認真地說道,“如果是那無憂宮宮主本人,那麽他的野心還有跡可循,可一旦他變成了一個惡靈,那可就是一場災難了,誰也無法揣測出來一個惡靈的心思,若那廝乃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那麽放任他下去,勢必會釀
成一場席卷全世界的浩劫!”
這老頭子還真是配合啊!林錚還醞釀著要怎麽才能將那個惡靈的危害說清楚,沒想到老頭子就已經先幫他給說全了。微微鬆了口氣後,林錚便說道:“證明是一定要的,卻不能將這消息泄露出去,仙門高層了解即可,傳得越開,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一旦讓那惡靈有了戒備,再想要抓住他的馬腳,可就麻煩了。”
“這個我們會注意的。”說著烈山便眉頭緊皺地盯著林錚,“關鍵是你打算怎麽做?”
“自然是去當那個調查者!”林錚笑道。見得幾人臉色一變,林錚便搖起頭道:“這事兒隻有我來幹才是最合適的,我並不是仙門的人,行動起來用不著顧忌那麽多的事情。”
“不行!”正言神色認真地一陣搖頭,“太危險了,這等於是要和整個無憂宮為敵!隻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能夠成功?”
林錚聽得便有些無奈,“這種事兒,可不是靠人多力量大就能夠解決的。”
邋遢道人歎了口氣,“林小子說的倒也在理,本來我們就是需要小心謹慎地收集證據,人多反而要壞事兒!不過小子……”說著,邋遢道人便盯住了林錚,“你有幾成把握?”
“這個真不好說。”林錚搖起頭如實回答,要知道敵人可是那個惡靈的分身,如果那家夥的馬腳那麽容易抓到,那他也沒辦法成功地釀造出兩次量劫了。“不過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保命的本事我可是非常自信的,就算萬一行蹤敗露了,我也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
“你這種保證可是在沒辦法讓人放心。”烈山滿臉無奈地說道,“不過我知道,就算我們再怎麽說,你也肯定是會自己去的,是吧?”畢竟林錚可不是仙門的弟子,他們並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將林錚留下。
見得林錚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烈山便不由露出來一抹苦笑,繼而搖起頭道:“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去,那就去吧!”
“烈山師兄!”
烈山阻止了發表意見的正言,繼而對林錚說道:“不過去之前,你得將我們幾個老頭子的命符給帶上,萬一要是出現了什麽你無法一個人應對的危機,一定要將命符捏碎。”
雖然林錚覺得自己實在用不著他們這些打手幫忙,不過這到底是烈山他們的一番愛護之心,所以林錚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那麽行動的時候,我會和你們說一聲 。”
聽到林錚和烈山這麽一番說辭,正言便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隨即腦海中便浮現起林錚冒充火商的經曆,他連懸壺觀都敢單獨摸進去,無憂宮的名頭,還真嚇不了他。小小地感慨了一番之後,正言便拿出來一張溫潤的玉符遞給林錚,“這便是我的命符,隻要將之捏碎,那麽不管有什麽樣的阻隔,我都能感應到。”說著正言的表情便認真了起來,“那個時候,不論距離有多遠,我都絕對會在地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邋遢道人看著認真的正言,忽然便大笑了出來,在林錚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老頭子便也拿出來一張玉符遞給林錚,“那麽,這是我的那一份,收好了小子。”
古熔也跟著拿出了玉符,一把塞到林錚手裏頭,“這是我的。”
烈山也不落人後,大咧咧地將自己的玉符塞給林錚,還說道:“師兄他們的命符,回頭我就再拿給你。”
“夠了!夠了!”林錚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東西又不能增加我的戰鬥力,再說你要是知道了情況,不就等於整個天刀穀的高層都知道了麽?那還要其他人的命符幹什麽?收藏嗎?”
誒?這個好像也是啊!
見得烈山露出恍然之色,邋遢道人便無奈地搖起頭,不然這家夥怎麽會被稱為夯貨呢?想什麽事兒都是直來直去的,也不知道拐個彎!
“啪——”地一聲響起,隨著響指聲落下,籠罩在林錚他們周邊的結界便隨之崩碎開來了。
“有什麽事兒,還是等到大比結束了之後再說吧!”說著烈山便拍起了林錚的肩膀,“事情總要一步步來嘛,步子太大的話,容易扯著蛋!”
去——!正言沒好氣地啐了烈山一口,而後說道:“我去將事情告知師兄他們了。”隨即看了林錚一眼,“注意安全,小心無憂宮後續的行動。”說完也不等林錚回複,便大步走開了。
目送著正言離開後,烈山回頭便對林錚說道:“安全起見,大比結束之前,你和那些丫頭,還是住在天刀宮裏麵吧!不用擔心,天刀宮裏麵的客房還多著呢。”
聽罷,林錚便笑著點了點頭,這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無憂宮會再次報複是肯定的,哪怕天刀穀外的據點已經給林錚他們端了,但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次的的報複會是什麽時候,總是去提防他們的話,指不定就把自
己給搞得神經衰弱了。天刀宮的話——再怎麽說,無憂宮那些家夥也沒那個本事和膽子去那邊高破壞,安全上肯定是有保障的!“那就有勞了!”
聽說林錚他們受到了天刀穀的邀請,可以住到天刀宮裏麵,可把幽若幾個傻丫頭高興壞了。之前可是隻有小萌有希她們幾個仙門的弟子可以住在裏麵,現在她們也能進去了,這一定得好好地參觀一下才行!天刀穀她們已經快逛了一個遍了,就差這天刀宮還有進去過呢!
林錚和董刀相熟,所以,這招待林錚他們的工作,自然也就落到了董刀頭上。了解大家的情況的董刀,很是幹脆地給丫頭們挑了個大客房,這裏連床都是超大號的,夠這群笨妞在床上一頓折騰的。至於說林錚,則在丫頭們附近安排了一個套房,林錚、伊比絲、菲特、四娘,一塊住在這套房裏麵,相處了這麽久,董刀也是非常了解大家的呢!
目送著董刀離開之後,回過頭來的四娘便有些不解地問道:“主人,為什麽不將天刀的事情告訴小刀呢?”
聽罷,林錚便笑著摸了摸四娘的腦袋瓜,不過不等他解釋,菲特已經說道:“天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至寶,最後我們肯定是要將之帶走並安全地保存起來的。而現在小刀已經是天刀穀的弟子,若是讓他知曉的話,隻會讓他左右為難而已,最後不管他做出來什麽樣的選擇,對他來說都會對自己造成傷害,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蒙在鼓裏,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好我們所要做的一切。”
“就是菲特所說的這樣。”林錚摸著四娘的頭道,見得伊比絲靠過來,便笑著將手落到她頭上,“天刀山畢竟是天刀穀的象征,取走天刀,勢必會對天刀穀造成巨大的影響,甚至會因此損傷天刀穀的聲望,這樣打的事兒,要是讓小刀親自參與其中,那麽以他的性格,以後也就不會留在天刀穀了。”
話音剛落的,林錚的眉頭便挑了起來,看得菲特露出了困惑之色,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大人?”
“咱們這個房間,貌似就背靠著天刀山吧?”林錚望著房間的牆壁說道。
菲特點了點頭,“天刀宮依山而建,從結構上來看,背靠天刀山的一麵,很多房間都是直接利用山體來作為牆壁的。”說著說著,菲特便露出了詫異之色,“大人,難道說,這裏就是其中一個能量循環節點所在的位置?”
“恐怕是了!”林錚走上前,伸手觸摸了一下牆壁,“剛才,被我封存起來的劫之眼那股力量,對這裏的氣息產生了反應,除了循環節點之外,不大可能是其他什麽情況。”
聽到這兒,巽頓時便興致勃勃了起來,“那麽一平,咱們得怎麽進入這個循環節點呢?這地方看上去可不像是有什麽秘密通道的樣子。”
摩挲著牆壁的林錚一聽,這就笑了出來,“傻瓜!天刀山的本體可是那惡靈的天刀,刀身上麵怎麽可能會存在什麽秘密通道的。”
“那得怎麽進去啊?”
“你們稍等一下。”說罷,林錚的手便離開了牆壁,隨即便拿出了陸煙容給他的毛筆,淩空沾了一點靈氣之後,便落筆在牆壁上畫出來一個發光的太極八卦圖。當太極八卦圖繪製完成之後,林錚便收起了毛筆,隨即伸手一抓,在巽她們詫異的注視下,林錚竟然抓住了之前繪製下的太極圖。
下一刻,就在巽一聲輕呼中,林錚忽然轉動了太極圖,沒想到那畫出來的太極圖,竟然真的給他轉動了起來,等到林錚將太極圖轉動了一百八十度,完成陰陽逆轉之後,這就鬆開了手中的太極圖。頓時,太極圖便沉入了牆壁上,隨之綻放出了一片奪目的光輝,令人目不能視。
喵了個咪的,這打開個入口就這麽大動靜,便是擺明了在告訴別人有事兒發動麽?這會兒得虧是在緊閉的客房裏麵,不然這陣仗都不知道要吸引來多少人了。
十來秒之後,奪目的光芒逐漸收斂,等到光線穩定下來,林錚這才放下眼前的手,隨之一個由太極圖打開的空間漩渦便映入了林錚的視野之中,毫無疑問,這便是通往能量循環節點的入口。
“大人……”菲特神色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們進去麽?”
林錚點了點頭,“既然都打開了,那當然要進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了。”
“但是大人之前說過,每個節點便是一座囚籠,裏麵囚禁著大量凶惡的生靈。”
“從那個惡靈傳遞給我的情報來看,的確是這樣的!”林錚點了點頭,“不過菲特,那家夥都已經有幾萬個年頭沒有接觸到天刀了,能量節點中的真實情況如何,可得打上一個問號才行。”
“萬一這麽多年過去了,裏麵被關起來的東西繁衍得更多了呢?”巽也有些擔心,“我看還是叫齊了大家再說吧!這樣安全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