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周義撲過去,陳陽從身後一把抓住他。然後直接一記手刀將其打昏,提著他丟上駿馬,用韁繩係住,一掌拍在馬臀上。駿馬受驚,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陳陽這一番動作看似複雜,卻是瞬間行雲流水般做完,他知道自己三人都不是布成規的對手,如果留下來,三個人都會死在這裏。而以周義的性子,肯定不會苟且逃生,所以陳陽才擊暈他,讓駿馬馱著他逃走。
眼前的情節瞬間完成,布成規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待他要攔截此次的正主時,陳陽抽出長刀和身撲上,擋住他的去路。
“給我死開!”布成規眼見到手的兔子就這麽從眼底下溜走,惱羞成怒,運力就是一劍向著陳陽劈來。平時刺擊用的長劍被他當做戰刀劈砍,可想此時他的心裏有多麽憤怒。
實力的差距確實太大,陳陽沒能接住布成規的這一劍劈砍,戰刀哢嚓斷成兩截,陳陽也被這一劍的餘威直接打飛出去摔在遠處。
布成規眼見陳陽也被自己打成重傷倒地不起,趕忙朝周義逃走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商道上隻剩下馬蹄揚起的陣陣灰塵慢慢飄落,哪裏還有周義的影子。
想到朱承嗣若是得知自己連個菜鳥都抓不住,那陰森森的眼神,布成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顧不得收拾眼前兩人,反正也重傷倒地不起,自己還是先去抓住正主才是正經。
布成規翻身上馬朝著周義離去的方向追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陳陽幽幽醒了過來,猛烈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他艱難的站了起來,發現布成規已經離開,想必是去追周義了吧!但願這小子能夠逢凶化吉,自己重傷在身實在無能為力了。
他看見不遠處的周威,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手指探探還有鼻息,放下一顆心來,趕緊扶起周威架到僅剩下的一匹馬上。艱難的翻身上馬,一手扶著周威,一手駕馭韁繩,匆匆驅馬離去。
無論布成規找不找得到周義,但是他肯定會回來找他們的,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為好。想著這些,陳陽驅馬向著亞旭王國同蒙巴克王國相鄰的方向疾馳而去,得趕緊找個地方為周威治傷。
周義胯下的這匹馬一定不是亞旭王國正規馬場裏訓練出來的,若是知道這匹馬逃跑的路線,布成規一定會下如此結論。
剛剛逃離被伏擊的地方,在商道上奔馳了一段時間後,這匹無良的馬就帶著身上昏迷不醒的主人,離開商道慢悠悠的向著商道旁南段連雲山脈裏麵行去。沿途還蠻有興致的啃一下地上的青草,要知道,現在已經臨近十月底,再過一段時間就沒有嫩嫩的青草可吃了。
布成規如果不是一直沿著商道追下去,而是也拐上山裏,他一定能夠輕易追上周義。可是沒有那麽多如果,而且布成規現在已經知道周義沒有沿著商道逃亡,但是晚了,二十萬裏連雲山脈北起大草原,南至秦嶺帝國南端沿海,這一會鬼知道那小子從哪裏進的山,是南邊還是北邊?布成規沮喪之極,這次真是陰溝裏翻船了,不行,都是那個後天七層的家夥害的!我去將他們抓住,一定能逼問出逃走小子的下落。
布成規大半個時辰後趕回事發地,悲劇的發現這兩個重傷垂死的人也不見了!
他們自持身份高貴,再加上認為三個小角色逃不出手掌心,現在人不見了,布成規才發現自己等人居然還不知道周義三人姓甚名誰!這不知名字,不知逃亡方向,茫茫人海到哪裏去找啊!
布成規沮喪至極的返回小鎮複命,暫且不提朱承嗣如何大發雷霆,狠狠懲治辦事不利的布成規。
周義兩個時辰後才幽幽醒轉過來,後頸還是疼的要命。睜開眼瞧清楚周圍環境,發現自個被胯下的馬給帶進了山裏,周圍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而這匹蠢馬居然還有閑心,在灌木中啃吃著一種果子,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不知道威叔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陳陽能否逃出生天?”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樹木,根本看不到道路的痕跡,周義的心情非常低落。
周義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過自己,若是自己不為了買大還丹搶劫稅金,恐怕威叔和陳陽現在還好好的在清涼寨做著二當家和三當家的;若不是自己毫無一點防範意識,在人員複雜的客棧中就拿出大還丹,現在威叔和陳陽也會好好活著,在送自己去秦嶺帝國的路上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嗬嗬,從小聽到大的警言,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理解。
現在現實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讓自己徹底明白什麽意思!但是已經晚了,威叔和陳陽的生命已經無法挽回了。
自己到底是有多自私自利啊!為了自己的私心,將威叔和陳陽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雖然三人真正生活在一起僅僅才二十多天,但是這二十多天來,威叔和陳陽對自己的關懷和支持,卻讓周義真正將他們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唯一的親人。
在自己打劫稅金後得意洋洋時,威叔佯怒作打的表情和動作仿佛曆曆在目;自己茫然不知前路時,陳陽絞盡腦汁出謀劃策的認真神情,也回蕩在眼前!
“朱承嗣!兵學聖院!布成規!”周義從自責中回過神,聖院的霸道、朱承嗣的虛偽、布成規的狠辣深深印入周義心裏,喚起了滔天的仇恨。
“我周義發誓!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也嚐嚐被壓迫的滋味,讓你們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我發誓……”周義雙目通紅的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朝著天空怒吼,淒厲的言語最後卻是泣不成聲,陷入對周威和陳陽的懷念以及對朱承嗣等人的仇恨之中。
第二天一早,周義緩緩坐起身,昨晚上他哭著哭著昏睡過去,直到現在醒來。
淚已流幹,血尚未幹!逝者已矣,大仇未報!
睜開眼之前,周義在心中默默起誓,再也不允許自己流淚懦弱!從今而後自己不能再隻為自己而活,還要為威叔和陳陽而活!自己必須要為他們報仇雪恨。陳陽一直不願提起當年在秦嶺帝國的往事,但是周義能夠感受到那種不甘和屈辱。
“不管當年發生了何事,陳陽,我不會讓你留下遺憾!”周義決定以後一定要查清事實真相,替陳陽彌補,洗刷不甘和屈辱,他現在扛著三個人的命!
無良的馬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可能發覺自己不該將主人帶到這麽個暗無天日的密林中,心懷愧疚的默默離開。
周義起身,爬上一棵樹,透過陽光照射辨別了方向,義無反顧朝著南方走去。陳陽曾經說過,這應該就是二十萬裏連雲山脈,朝著南方走終有一天可以到達秦嶺帝國。
每天白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爬樹辨認方向,然後匆匆找些果子果腹,渴了就在山中小溪喝點水,幸好已經時值秋季,山中可以果腹的食物還是蠻多。到了晚上,就爬上樹找個地方休息,畢竟這連雲山脈渺無人跡,誰知道有什麽野獸和凶獸。若是普通野獸,尚能為周義果腹,若是本世界的特產凶獸,估計某人隻有給它們果腹的份兒。
幾天前,周義就曾親眼看見一隻猛虎狩獵一頭長得像野牛貌似溫和的凶獸,結果生生被凶獸一頭拱飛,摔死當場。雖然事後為他提供了一頓難得的虎肉大餐,但是凶獸的凶殘也讓周義不寒而栗。這還是頭光長力氣的食草凶獸,若是那些食肉有著天賦能力的凶獸,自己這個丹藥堆起來的後天五層小高手恐怕一隻都鬥不過,隻有乖乖送餐的份兒吧!
所以周義在密林中一直小心翼翼,特別是晚上凶獸出沒的時候更是堅決躲在高大的喬木之上,大氣都不敢喘。
就這樣連續六七天過去,直到今天早上,久違了的聲音再次響起。
“幸運兒,第二次抽獎時間已到,是否現在抽取?”命運泥板那雖然好聽,但是一想起前期的各種坑爹就讓某人覺得欠抽的聲音在周義腦海中響起。
周義趕忙聚精會神,也不下樹了,就這麽坐在樹杈上,將意識沉入腦海。
無盡的腦海虛空中,周義趕忙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命運泥板,我想知道為什麽上次服用大還丹後,沒有如同這個世界武者那樣提升境界?我的丹田氣海都已經開辟了,卻沒能熬練皮膜。”
“大還丹是你前世那個宇宙中武世界產物,它隻能如同那個世界的武者境界提升方式產生效果。”命運泥板的答案還是這麽坑爹,答了等於沒答。
“可是我沒有那個世界的功法啊!我在這個世界修行,總得按照這個世界的功法提升境界吧!你賣的大還丹總不能坑的我將身體練廢了吧!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熬練皮膜了!”周義義憤填膺,五百萬的大還丹不僅讓他練得四不像,還將陳陽和威叔搭進去了,命運泥板必須給個合理的解釋。
“大還丹雖然沒有標注必須按照那個世界的運功方式提升境界,但是也不能說沒有用,你已經提升境界,而且開辟丹田氣海,對你的助力很大。”命運泥板說話時聲音雖然好聽,但是語氣卻是非常平靜。
“不是你自己練的有問題,所以不著急是吧!”周義在心裏碎碎念叨。
“大道三千,條條都可以最終成道,隻看你是否堅持和悟道!雖然大還丹藥力沒有為你煉膜,但是你可以自己按照本世界功法自行熬練,為何要執著於大還丹的藥效呢!”命運泥板一絲帶著感情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周義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會犯這麽幼稚的錯誤,難道沒有大還丹,自己就放棄武道修行麽!那還提什麽報仇雪恨,幹脆洗洗自己抹脖子算逑!
“轉動幸運大輪盤前,是否還有疑問?”命運泥板的聲音再次歸於平淡,就像換了個人似得。
“沒有了!”周義站到輪盤前,將注意力集中到指針上,此時已經沒有第一圈內容,隻剩下第二圈上麵的秘籍經卷、神兵利器、天地奇物、人物和雜藝五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