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華服年輕人跌跌撞撞進屋以後,兩名下人擠過幾個陪自家少爺用餐的公子哥,滿臉擔憂的擠進屋要攙扶自家少爺。
“滾!滾蛋!”他一手一巴掌將兩個下人打開,色迷迷的盯著陳嫣兒,就踉踉蹌蹌的朝陳嫣兒走過去。
“嗨!美女,好巧啊!你也來這兒吃飯呐?”年輕人臉上露出一個色色的笑容,衝陳嫣兒拱拱手,打起招呼。
陳嫣兒看著他欠揍的臉,臉色十分難看,自己跟著周大哥一起來到這豐都城,原本是心情開朗,情緒高昂。剛剛吃飯前,周大哥對自己的勸說,也是言聽計從。她這會兒心裏本是抹了蜜一般,可是一看到這家夥,剛剛的好心情,刹那間就飛到十萬八千裏的地方去了。
這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總讓她不自覺的回憶起,當初和哥哥一起在小鎮裏遇到的那些混蛋,若不是哥哥死命維護,恐怕自己早就失去清白。
這樣的觀感,讓她不自覺的從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怒氣,而這股怒氣,在看到這年輕人毫不掩飾的貪欲表情時候,又變得分外的強烈。
“我不認識你,請你自重!”
陳嫣兒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就扭過頭去,不再去看這家夥,在周義身邊重新坐了下來。
華服年輕人的幾位朋友,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看到裏麵的場景,哪兒還不明白這家夥要幹什麽,於是嘀嘀咕咕的說開了。
“長孫賁,這是你的相好?”
“長得很標致呢!”
“嘿嘿,就是!想不到,你居然悄悄搞上這樣漂亮的美女啊!”
……
這幫紈絝一邊拿眼睛瞟著周義幾人,一邊打量著陳嫣兒調笑著說,嘴裏越說越露骨。
蕭自在這時突然從座位上走過來,擋在長孫賁的前麵,抽出兵器,眼中露出寒芒。
“滾出去!”
“喲嗬,小+逼崽子,你跟大爺說什麽呐!”長孫賁用眼角瞥了趙瑞一眼,掏了掏耳朵,沒什麽好氣的說道。
“啪!”突然之間,周義就出手了,毫無征兆。
長孫賁被扇了一巴掌,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他堂堂的長孫家族大公子,居然挨打啦!這尼瑪是開玩笑麽!
不僅僅是長孫賁,就連進屋的一幫子紈絝子弟和兩名長孫家下人也懵了。誰都沒有想到,居然真有人將長孫賁打臉了。
“你…你你敢打我!”長孫賁手指著周義,雙目圓睜,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啪!”周義冷哼一聲,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邊臉上。
嘩,屋裏的氣氛隨著周義這第二巴掌扇下,陡然緊張起來。長孫賁的兩名下人,轟得釋放了自己的實力,赫然是兩位大騎士長。可惜,這種實力委實不如周義的眼,隨著蕭自在釋放大騎士長的氣場,僅僅隻是他一人就壓製著這兩個溫室裏的大騎士長鼻頭上直冒冷汗。
“你知道我是誰麽!”兩巴掌徹底把長孫賁的酒意扇醒了,他雙目通紅,死死盯著周義一字一字的說道。
嗬嗬,難道無論是哪個世界的紈絝們,都喜歡用這種話當作口頭禪麽!周義嘴角出冷笑的意思越來越濃,不屑的說道:“你是誰,關老子屁事!”
“混蛋!我家少爺是承恩公府的大公子,你算什麽東西,敢冒犯我家小公爺,受死!”自家主子受辱,身為仆從不能幫主子把麵子找回來,他們回去也是一死。所以,兩個下人唰的抽出騎士劍就朝周義殺過來。
“呱噪!”周義對兩人攻過來的身形不避不閃,飛速揮出兩拳,他那經過多次凝煉的肉體力量根本就已經不屬於凡人的層次。
嘭嘭兩下,兩名大騎士長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將房間牆壁撞出兩個大洞。
這下子,一臉怨恨神色的長孫賁頓時老實了,不敢再拿眼去瞧周義,低著頭心中暗叫不好,今日算是碰到嫩頭青了,撞上了鐵板。自己的兩個手下全是大騎士長修為,眼前這人隨手兩拳就將兩個大騎士長生生擊飛,其實力可想而知,絕非眼下自己這些人能夠招惹的。
紈絝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仗勢可以欺人、氣弱絕不裝逼。
所以,長孫賁果斷低頭了。他身後的一幫子人,更是噤若寒蟬,誰也不想現在去招惹周義這種渾人。
其實他們並看不起周義的實力,隻是眼下沒有人能夠壓製周義這種輕易擊敗大騎士長的實力,眼前虧,這幫人絕對不會吃。
想想吧,長孫賁這種身份,這渾人都敢打。即便是日後找機會找補回來今天的場子,可今天這頓打不還得挨著。
承恩公的名頭,在豐都帝國可是響當當的。自從當年陛下為了維護承恩公府,將那些卑鄙的小人們血洗一空。在豐都帝國內,誰還敢得罪承恩公府的人呢!
現如今,自己的名號都已經報出去了,這幾個家夥還是這麽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那就隻能說明這幾個人根本不知道承恩公府的名號。
哼哼,本少爺先服個軟,等回去找人來找回場子,到時候再把這小妞搶回去。想到這裏,長孫賁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獰笑。
好吧,這家夥不愧是個紈絝,無愧於他京城第一紈絝的名頭。都這種情況了,他還在敵人麵前露出這麽明顯的表情,真真是作死的節奏。
“啪!”周義看著他一副獰笑的表情,心中就是不爽,不爽的結果就是再次賞了他一巴掌。
“滾!”
這幫家夥蔫蔫的退出屋子,被周義擊飛的兩個大騎士長實際上也並沒有受重傷。兩人站起身來,揉揉胸口,強忍著痛楚,跟在長孫賁身後離開。
並非是周義不願痛下殺手,而是實在不能下殺手。
若是在秦嶺帝國,就憑長孫賁剛剛眼中憤恨的樣子,周義就絕對要永絕後患。並不是害怕這種人報複自己,而是怕身邊人受到傷害。
可眼下卻是在豐都帝國,聽剛剛那些家夥口中說的話,這個長孫賁絕非善茬兒,其身份必然在帝都十分顯赫。自己若是痛下殺手,肯定會惹到大+麻煩,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不可估的影響。自己隻是出手教訓,懲戒長孫賁一頓,便不會跟他身後的家族勢力不死不休。
“承恩公!?是個什麽名頭?”等他們走了以後,周義也沒有心思再吃飯,匆匆結賬,將飯菜打包交給蕭自在拿著,當先就離開食味坊。走在路上,周義問起蕭克剛剛長孫賁的身份。
“是長孫皇後的娘家!”蕭克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周義今日的行為有些莽撞了。
“長孫皇後?!豐都大帝不是沒有皇後麽?”聽他這麽一說,周義有些不明白,他一直以為豐都大帝沒有後妃子嗣。
“千年前豐都帝國建立時的皇後,也是豐都大帝唯一的皇後。她賢良淑德,一代賢後的聲名廣傳天下。隻是,一介凡人又能活多長時間哩!這承恩公府就是那位的娘家,這代承恩公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孫了。豐都大帝對那位念念不忘,所以這承恩公府在帝國是顯赫家族。”蕭克解釋完後,猶豫一番,說道:“今日你打了長孫賁這個少公爺,說不得,承恩公府不會善罷甘休的。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今日還是衝動了啊!”
知道他說這番話是好意,所以,周義沒有去反駁他,隻是沉默不語。
武道講究的是念頭通達,遇到壓迫,若是像普通人一樣忍氣吞聲,又怎能追求武道巔峰。
所以周義從秦嶺帝國一路行來,向來就是,想到什麽做什麽,遇到不平之事非要管管,但求念頭通達。
“大人,不是我膽小。您要在這豐都城打探豐都大帝的情報,還有帝國各種信息。可是,這剛剛入城第一天,就把這地頭蛇得罪了,您的計劃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見周義沉默,蕭克以為他沒有聽進去,不由又解釋幾句。
“嗯,沒什麽,不過就是個外戚罷了!咱們既然敢造豐都大帝的反,還怕他一個小小的外戚麽!”周義擺擺手,走進小院,然後回頭看著蕭克說道:“蕭大哥無須擔心,我不是聽不進你的勸,我知道你是為我的計劃好。可是,我是武者,講究念頭通達。這個長孫賁打嫣兒的主意,便是觸動了我逆鱗,我若是不能一巴掌還回去,我的武道將再無存進。所以,你有不打的理由,我也有必須要打的理由。”
周義這番話就如同洪鍾大呂,在蕭克的腦海裏震響。他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麽,原來他的實力一直沒有存進,原因在這裏。
俗話說萬法歸一,無論是武者還是騎士,都需要一往無前的勇氣。自己在傭兵界廝混的時間長了,雖然一直保持這最初的善心,可未必沒有沾染上世俗的種種羈絆。比如,若是麵對周義今日的局麵,或許自己就會瞻前顧後,沒有勇氣當麵打敵人臉。
想到這兒,蕭克一臉慚愧,朝著周義拱拱手,說道:“大人,克,謹受教。”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鑽進自己房間,將房門反鎖,似乎去苦苦思索自己的騎士之道去了。
蕭自在臉上若有所思,隨即展顏一笑,朝周義躬身一禮,說道:“大人,謝謝!”
隻有陳嫣兒和周義兩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這兩兄弟鬧得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