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被打開,西格潤看著門外臉色有些紅彤彤的的北藤纓,不免有些意外。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因為南宮瑞澤的話,他就沒再出現在北藤纓麵前,乍然看見敲響自己房門的人是北藤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你……”
“西格潤,南宮瑞澤他在浴室裏,你快去給他送換洗的衣服吧,他浴室裏沒衣服換。”
西格潤被打斷了話,並沒有什麽不滿,但聽了北藤纓的話之後,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到底聽到了什麽?這些話是從北藤纓的嘴裏說出來的?
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北藤纓,西格潤有些反應不過來,“等等,他洗澡從來不會不帶換洗衣服的啊,不對,你怎麽知道澤在浴室裏洗澡沒衣服換……”
頓了頓,西格潤不知想到了什麽,漂亮的眼睛瞪大了看著麵前的北藤纓,“你……難道……”
北藤纓看見西格潤那目光,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人真是沒救了。
“你不要想多了,是南宮瑞澤他腦子有病,非得讓我給他放洗澡水,我氣急了,忘了給他放換洗的衣服,連浴巾都沒準備一條,你快去給他送衣服吧,不然他又要發脾氣了。”
北藤纓盯著西格潤那帶著懷疑的目光,解釋起來更加慌亂了。
這樣的解釋,不想讓西格潤更加錯愕。
如果不是確定現在已經進入了十月份,他都有種衝動去看看今天是不是回到了四月一號的愚人節。這到底是開什麽國際玩笑,南宮瑞澤那家夥居然逼著北藤纓給他放洗澡水?
越想,西格潤越覺得,這兩人曖昧不清。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些曖昧不清的事兒,問題是澤那家夥現在還在浴室裏呢。
西格潤不再跟北藤纓多說,快步繞過了北藤纓走向對門的套房裏,他知道澤住在自己對門。
給南宮瑞澤拿了衣服和浴巾之後,西格潤走到浴室門口,下意識的就去開門,卻見浴室的門居然沒有反鎖。頓時怔了怔,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套房門口無措的北藤纓。
瑞澤,他……難道想在浴室裏……
激靈的打了個寒顫,西格潤不敢再想下去。
西格潤拿了衣服進了浴室,隨手關上門,揶揄的看著浴盆裏臉色隱晦不明的人,“瑞澤,看不出來你也有這樣風流陣仗的時候啊?”
南宮瑞澤此時氣正不順,這個時候聽到好兄弟的揶揄,臉色愈發難看,抬眼看過去,那目光好似射出了寒針,讓人立時就閉了嘴。
穿戴好衣服之後,跟著西格潤一起出了浴室,一眼就瞧見門口站著的北藤纓,她這個時候靠在門框邊上,無聊的拿鞋底蹭著地麵,聽到開門聲,立刻抬頭,正巧對上了那人探究的目光。
被那人這一看,她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心虛,她可不是故意不準備衣服的,誰讓他說話太氣人,氣的她一時激動給忘了?
察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西格潤笑著說道,“我還沒洗澡呢,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經過北藤纓身邊時,還滿眼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進了對門的套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北藤纓站在門口,越發不自在,不等他開始發難,就先一步開口,“我行李還在那邊單人間,我還是……”
“不用,我叫服務台的人去拿來就行了,關門!”
不妨不遠處站著的人語氣冷淡的打斷了她的話,卻是絲毫不容置疑的語氣。
心一顫,她還是聽話的將門關上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南宮瑞澤抬步走到沙發那邊抬腳坐下,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她躊躇的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要說氣,也沒有多氣,要說怒,也沒多怒,說高興,偏偏她幹了這種蠢事他還得高興?
說失落,卻是心裏說不清道不明,一種見鬼的感覺在心裏蔓延著……
“南宮瑞澤,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板著臉色給誰看?
後頭一句話她沒直接說,但那眼神表情不用明說就已經讓他看出幾分心思了。
這一看,他本沒有火氣卻又多了幾分火氣。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那眼神是怎麽回事?他什麽都沒說,她還怨上了?
“下回再忘了,扣工資!”這話他說的咬牙切齒,語氣的恨惱那是明顯異常。
卻不想這樣聽著,北藤纓卻暗暗鬆了口氣,先前那樣子真是不像南宮瑞澤會生出的情緒,她還在暗暗忐忑呢,沒想這人還是那麽小心眼,倒是她把他想得太好了。
“知道了。”冷淡的回應了一句,那語氣,很是不耐煩,就差直接跟他表示,姐不耐煩伺候你!
一團火又在心窩裏燃了起來,看著她這樣子,南宮瑞澤就莫名的來氣,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打通了酒店服務台的電話號碼,通了之後直接吩咐,“我是南宮瑞澤,麻煩你們去213號單人間把北藤纓同學的行李拿到我的套間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連回話都沒聽。
這邊完了過後,他抬眼看向她,“洗漱完了過後把房間裏收拾整齊,另外晚上十點半海悅灣國際酒店的負責人設了接風宴,到時候你提前十五分鍾叫醒我,我去房間睡一會兒。”說完就起身抬步進了主臥,碰的關上了門,丟下臉色青黑的北藤纓。
深深呼吸一口氣,北藤纓隻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疼。
好吧,她現在是做女傭的活兒,他這吩咐也是站在理上,可是他能不讓人這麽生氣嗎?
北藤纓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南宮瑞澤那通電話,服務台那邊已經轟動了,不到半個小時,全校都知道北藤纓住在了瑞澤王子的套間裏,還是瑞澤王子拽進去的,連行李都是瑞澤王子打電話到服務台讓人送去的。
北藤纓此時此刻在德瀾貴族學校眾位貴小姐的心裏仇恨值再次升級了。
也不知道這次旅行過後,她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回到學校。
卻說得到消息後的田甜更加氣的吐血,想到先前聽到澤哥哥在北藤纓單人間外對北藤纓說的話,她就一陣陣的氣恨,女傭?好,很好!
找這樣的借口接近澤哥哥,簡直是賤得沒邊了,竟然都舍得讓自己做奴才,不對,她本來就是個賤奴才!
十點十五分,北藤纓準時敲響了南宮瑞澤主臥室的門,沒多久屋裏就響起他低沉的聲音,“別敲了,我知道了。”
北藤纓止住了敲門的動作,撇撇嘴,不屑的轉身往沙發那邊走去。
五分鍾不到,主臥室的門就打開了,南宮瑞澤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皮鞋擦得很是亮堂。
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愣神了一瞬間,南宮瑞澤果然是上天的寵兒麽?這張臉真讓人嫉妒,也不怕被人給毀了。
心裏暗暗腹誹,卻還是跟著南宮瑞澤準備出門。
到了門口,南宮瑞澤伸手要開門的時候,手搭在把手上,忽的頓住,回頭看了一眼穿著一身休閑套裝的女人,嘴角抽了抽,很是無語。
他似乎老早就說過了這是接風宴吧?她就穿這身去赴宴?
北藤纓被他看得有些來火,狠狠瞪了他一眼。
南宮瑞澤一陣皺眉,心底升起了不悅。很好,還瞪他?行,想丟臉?他樂得成全。
於是,南宮瑞澤什麽都沒說,也沒提醒,打開門就往外走。
“嗨,瑞澤,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你可真慢。”對門的西格潤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懶懶散散的靠在對門的門板上,雙手環胸看了過來。
笑著跟南宮瑞澤打了招呼過後,又將目光移向了南宮瑞澤身後的北藤纓,見她一身休閑套裝,不由愣住了,到了嘴邊的話就卡住了沒吐出來。
看見西格潤吃驚的目光看著自己,北藤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先是南宮瑞澤,後是西格潤,難不成她衣服上染了什麽印跡?
這樣想著,北藤纓連忙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看來看去,純白色的休閑套裝還是那麽幹淨,沒有染上什麽印跡啊,怎麽這人那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北藤纓剛想開口問,就聽到前麵的人先一步開了口,“傻站著幹什麽?不是等了我好一會兒了麽?走吧,去大廳。”說完抬腳就走。
西格潤這下明白了,這八成是澤故意要北藤纓難堪。
嘴角抽了抽,他不由有些同情這姑娘,接風宴那些貴小姐可都是穿晚禮服的,你這傻姑娘穿著一身休閑套裝,你是砸人家設接風宴的負責人的臉麵,還是故意自己把臉扔出去丟人的?
本想提醒她,可想著剛才澤那銳利帶著警告的眼神,他覺得現在保持沉默跟著澤才是最明智的。
三人進了電梯,去了頂層,在門口也就耽誤了一分多鍾,電梯也就十幾秒,到了頂樓大廳的時候距離接風宴開始還有五六分鍾,隻不過這個時候學院三千多名學生已經差不多都到了,剩下的也隻有愛打扮的一些貴小姐還沒到。
德瀾貴族學校兩大帥哥聯袂登場,外加一個貧民女,這出場效果的轟動絕對很強大,更強大的是那平民女竟然就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套裝?
北藤纓一進大廳,看著大廳流光溢彩,那些衣著打扮很是明豔的貴小姐,哪裏還不明白先前那兩個人看著自己古怪的目光是什麽意思?
嘴角抽了抽,北藤纓什麽都沒說,就站在那裏大大方方給人看,反正她穿休閑服又沒得罪人,更何況這是她自己花錢,花自己的錢買的,這些人穿的再好再漂亮再貴的衣服,那也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也不知道這些啃老族有什麽好得意的。
知不知道他們那得意的表情真的很腦殘?
西格潤本想看看北藤纓窘迫的表情,卻沒想到恰恰相反看到的是北藤纓坦然接受他人目光的樣子,不由更加感興趣,這個女人,果然跟別人不太一樣。
笑著用胳膊頂了頂身邊的人,他笑得很是蕩漾,然後嫵媚的桃花眼往在座的貴小姐一掃,給了個飛吻之後優雅的走向大廳中央,“來來來,讓我們歡迎學生會會長南宮瑞澤,你們的睿澤王子。”
“瑞澤王子,好帥!”
“潤少也很帥啊!”
“天啊,我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