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端木錦突然朝南宮瑞澤跪了下去,臉色煞白。
“阿澤,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聽你的把阿纓叫了出來!是我害了阿纓,你打我罵我,要殺了我……我都沒有怨言,都是我的錯。”
南宮瑞澤雙眼泛紅,看著端木錦,劇烈的吸了幾口氣,仰頭極力的想逼回眼淚,結果還是沒忍住落下了眼淚。
“端木錦,你心愛的女人是人,我心愛的女生就不是人嗎?我那麽多次的警告你,不要帶她出來,不要叫她出來,你為什麽不聽?”
南宮瑞澤幹澀的聲音,聽得人心裏發慌又堵心。
“端木錦,我拿你當好兄弟……可是,可是,你為什麽總是要讓我痛苦?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端木錦痛苦的閉上眼,無話可說。
“端木錦,你說話啊!!你說啊!!”
南宮瑞澤死死的瞪著端木錦,咆哮著,在要安靜的醫院,嘶吼的聲音傳得老遠。
端木錦垂著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來,都是他對不起南宮瑞澤,如果不是北藤纓救了許陽,她也不會傷得這麽重。
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急救室外安靜的隻能聽到南宮瑞澤劇烈的喘息,猛吸了一口氣,南宮瑞澤憤怒的看著端木錦,“滾!你給我滾!去找你的許陽,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眼看著南宮瑞澤要動手,北藤勳快步上前抱住了他,回頭衝端木錦嘶喊,“還不走!你現在在這裏,隻會讓他更生氣,他現在在氣頭上,你別在這裏刺激他,走啊!!”
端木錦緊閉了眼,起身轉身,離開了急救樓,猶豫了一下,往住院樓走去。
來到三樓許陽的病房,他推門進去,許陽扭頭看見端木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阿纓怎麽樣?”
她當時都沒反應過來,最後隻看見北藤纓向她撲了過來,就沒有了知覺。
“在急救室,阿澤回來了。”
許陽臉色微變,看著端木錦煞白的臉色,她痛苦的閉上眼,“我如果早點接受你,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端木錦坐在了許陽病床邊的凳子上,扯了嘴角,笑得苦澀。
看他這個樣子,許陽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發現她真是端木錦的災星,總是給他帶來麻煩。
“我是不是很災星的?從前害死了爸媽,現在又害了你。”許陽鼻頭一酸,落下淚來。
端木錦起身,俯身抱住她,聲音幹澀。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逃避我。你那句話說的沒錯,如果你早點接受我,不拖著拖著要躲我,我也不會幹這樣的蠢事,害慘了阿纓,害慘了你!許陽,你可得賠我,你要再離開我,我真的會死!”
許陽心頭一跳,苦澀的閉上眼,“阿纓是想撮合我們才會出門,其實是我害了阿纓,她都是為了我才出門的,不是為了你。”
“不!如果不是我打電話求她,她也不會出門的!”
端木錦反駁,不爽她將錯誤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這一切,還是因為我!”
“算了,現在估計隻有阿纓醒來才能救我了,不然我就算死一千次,阿澤也不會放過我。”
“對不起……”
許陽低垂著腦袋,滿臉的愧疚。
“是我要說‘對不起’,如果我當初就解釋清楚跟風莎莎之間的事情,不跟你賭氣,就沒有後來的是是非非,也能讓阿澤看清楚風莎莎的真麵目。說到底,還是我自作聰明,我這是自討苦吃。”
端木錦苦笑著,要是自己不那麽固執的話,就好了!
隻是,到了現在才明白,又有什麽用呢,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
急救室的門口,等端木錦走了之後,北藤勳一鬆開南宮瑞澤,他就踉蹌著後退,靠在牆上慢慢滑到坐在地上,滿臉的頹喪。
“我不應該把阿纓一個人扔在家裏的,我明明知道錦最近因為許陽弄得焦頭爛額,明明知道陷入愛情裏的人都是傻瓜,我還把阿纓一個人扔在家裏。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你別這樣說,如果這麽說的話,阿纓知道隻怕會怪自己一定要出門,又做了讓你傷心的事情。”北藤勳忍不住翻白眼說道。
南宮瑞澤突然抬頭,看向北藤勳,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是,她就是這樣的人,我不應該這樣,我要等她醒過來,等她醒過來……”
依舊還是漫長的等待,許久之後,急救室的燈滅了,門打開。
南宮瑞澤聽到聲音,猛地站起身,抓住了後麵走出來的醫生,“阿纓怎麽樣?她怎麽樣?”
“放心,沒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她隻是失血過多,腦部沒有受到嚴重的傷。”
南宮瑞澤聽到北藤纓沒事的通知,緊繃的身子頓時失去了支撐的力氣,看著護士把北藤纓往電梯那邊推,很快跟了上去。
大家聽到北藤纓沒事的消息也大鬆一口氣,他們實在無法想象北藤纓出事了的話,南宮瑞澤會瘋狂到什麽樣子。
市中心醫院住院樓的VIP一號病房裏,南宮瑞澤就呆呆的坐在床邊,握著北藤纓的手,默不作聲的守著,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北藤纓慘白的臉。
見南宮瑞澤這樣,大家對視了一眼,都異常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都沒心情說任何事情,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都臉色灰白。
北藤纓,還沒有醒。
病房的門被打開,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見的是臉色有些病態白的薛靜。
薛靜一眼就看見病床上躺著的北藤纓,皺了皺眉,“阿纓還沒醒嗎?”
南宮瑞澤就像一尊雕塑,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對周圍的事情都似乎充耳不聞,無知無覺的看著北藤纓,都快變成一尊‘望妻石’了。
北藤勳見狀,忍不住歎氣,壓低了聲音道,“現在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醫生隻是說阿纓失血過多,腦部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按理說就在今明兩天會醒過來。”
薛靜點點頭,又看了北藤纓一眼,才去看床邊什麽都不說的南宮瑞澤,“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叫你一起去了。”
“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北藤勳凝眉,低聲說道。
現在不管說什麽,南宮瑞澤都聽不進去的,而且阿纓也需要安靜。
幾個人在VIP病房外的接客廳裏坐下,西格潤稍微恢複了一點神色,問起了事情的進展。
“對了,那個組織怎麽解決的?”
北藤勳的表情淡漠中透著焦急,明顯不想說這些,對這些最清楚的薛靜隻好開口解釋了。
“那個組織名叫DEVIL,做的都是以損人利己的事情,其實就是俗稱的‘商業間諜’。”
當初,薛家麵臨破產危機,為了挽救薛家,薛父便選擇了跟他們合作。後來,薛家發展的越來越好,漸漸地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組織便想要將主權奪回,最後綁架了薛母,以此要挾。
“最後,媽媽還是被他們害了,爸爸也因此一直鬱鬱寡歡。我知道這些之後,便計劃著報仇。我偷走了組織裏最重要的磁盤,裏麵掌握的都是他們的犯罪證據。”
組織自然是不會放過薛靜的,便派了被他們控製的風莎莎、田甜接近她。
“我就將計就計,想從風莎莎她們口裏得知組織的更多的消息,但是她們不過就是棋子。什麽重要的消息都沒有。後來,我發現上官夜也在調查組織的事情,便私下找了他們。然後,我們達成了合作。”
之後的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也就明了了,上官夜和薛靜一起合作消滅組織。
“事情就是這樣了,不過我們怎麽樣都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會將原本無辜的北藤纓拉扯了進來。不過,田甜今天的行為,是和組織沒有關係的,她隻是不甘心南宮瑞澤和阿纓在一起罷了!”
聽了薛靜的解釋,西格潤忍不住苦笑,“我早說田甜是個瘋女人,她喜歡阿澤,是阿澤最倒黴的事情。她還真是將這句話驗證得徹底,可是這樣的代價,真的很難承受。”
“行了,別自責了。這不怪你們,就算沒有今天端木錦沒有把阿纓叫出來,田甜一定也會尋別的機會找阿纓的麻煩。”北藤勳拍拍西格潤的肩,安慰了一句。
那個田甜,敢傷害他妹妹,他一定會讓她在監獄裏好好地渡過她的下半輩子!
“所以,那個組織算是徹底消失了?”西格潤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語氣卻不怎麽好,自從這個薛靜出現,事情就接二連三的,他實在對她沒有好感。
薛靜點點頭,“上官夜他們是上麵的人,組織的人都被抓了,犯罪證據我也交給他們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隻是,原本該是在三兩天時間裏清醒過來的北藤纓卻一直昏迷著。
這樣的變故讓南宮瑞澤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他的生活重心全部都轉移到了醫院,每天就是那麽陪著北藤纓,不停地跟她說話。恨不得吃飯,去廁所的時間都將她帶在身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