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裏安!”吉安娜法師的尖叫,把皇家大廳上麵積存已久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酒了眾人一身。永遠不要小瞧女人,她們那小小的身軀所隱藏的巨大能量,不是渺小的男人可以想象的。
瓦裏安收回了長劍,卻又立刻刺向薩魯法爾。
“這事與你無關,吉安娜!”
還是這句話。
“你需要冷靜。”一道清冷的白光從天而降,射向暴風城國王。
“薩爾,你想兩個打一個?那就來吧,我們人類從來不怕獸人!”瓦裏安步法靈動,向旁邊閃開雷電後,挺劍朝薩爾刺去。
“夠了!”
震天的咆哮再次把灰塵抖落,不過,這次的聲音是來自男子的。
瓦裏安咪起眼,繼續不顧一切地向前刺出。一隻覆蓋著盔甲、應該是人類的手臂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直接抓向國王的長劍。
“真是不知死活!”瓦裏安冷哼一聲,手腕抖動,長劍由刺改為削,砍向那隻膽大包天的手掌。
那隻手詭異的下翻,瞬間抓住瓦裏安的手臂,然後另一個拳頭砸在了國王胸前的盔甲上。
噔噔噔!
瓦裏安不禁連續倒退了幾步。
“保護國王!”
後麵的皇家騎士團衝了上來,把國王團團圍住,保護了起來。
“瓦裏安,好久沒見了。”
瓦裏安第一次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熟悉,這次再次聽到,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偉岸身影。
那一年,他國破家亡,急急如同喪家之犬地來到了這裏。
在這裏,他遇到了那個改變一生的人。
那個人,讓他登基成王;那個人,教他領兵打仗;那個人,幫他收複了暴風城;那個人,組建了暴風皇家騎士團;那個人,讓暴風王國成為神佑大陸數一數二的國家。
他對瓦裏安來說,就如同兄長般。直到有一天,瓦裏安聽到了那人失蹤的消息。他不相信,他絕對不會不相信,強大如他怎麽會無故失蹤,而且還是在一眾指揮官麵前。
瓦裏安一度以為這是銀色北伐軍內部的爭鬥,無畏遠征軍因此差點就和銀色北伐軍在龍骨荒野打起來。年輕的國王派出了號稱無孔不入的軍情八處,但是依然沒有那人的消息。
他仿佛從來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什麽都沒有留下,就如同空氣般,說消失就消失,唯一讓人覺得真實的,是關於他的傳說。
瓦裏安把劍交給親兵,然後推開了麵前的護衛。
“血狼親王,真的是你?”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情動處。瓦裏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流淚,但是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一種腫脹的感覺。
“是我。”
林天伸出手,兩人的手臂分別抓住對方的前臂關節處,然後兩人的肩膀撞在了一起。
“親王,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失蹤了嗎?”瓦裏安問道,他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
“那麽,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林天環視著四周的領袖們。
盡管仇恨不可能因為某人而一下子消除,但是領袖們對望一眼,都覺得交流是必須的。
幽暗城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那些天災餘黨已經是弓弩之末了,已經不需要指揮官們親自指揮了。現在,他們在皇家大廳席地而坐,就各種衝突發表自己的意見。
“詛咒教派?那是天災軍團的一個組織?”薩魯法爾驚訝地看著法師。
“是的,詛咒教派是耐奧祖很久以前就創立的,不過,它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叫影子議會,你們或許聽說過。耐奧祖當上巫妖王後,他就由克爾蘇加德再次組建。根據我們多年的情報,我有理由相信,我們各組織中已經滲透了不少的詛咒教派教徒。同盟軍越來越多的摩擦,很大一部分就是他們刻意製造的。”
吉安娜大法師從空間包包拿出了一大疊紙,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全都是關於詛咒教派的。
天災軍團是所有生靈的敵人,而其由普通活人組成的軍隊就是詛咒教派。這些獻身天災軍團的狂熱的間諜、士兵和通靈師希冀獲得一段能持續到永遠的不死生命。
詛咒教派是由被惡魔軍團中王牌燃燒軍團派來洗刷世上一切生靈的巫妖王耐奧祖開創的。他喚醒了人們心中的黑暗,強迫他們服從他的命令。他們之中最為強大的就是一位曾經在達拉然學習的大法師,克爾蘇加德,他也是第一位向他的亡者之主下跪的人。
詛咒教派視巫妖王為最高信仰,但諾森德以外的實際情況則是,克爾蘇加德才是包括詛咒教派在內的天災的主人。
大多數詛咒教徒是侍僧:凡人通靈師、戰士以及從前信仰聖光但現在倒戈堅信巫妖王的萬能和亡靈的超然存在的牧師。有時天災的領袖會複活在天災征戰過程中戰死的教派成員,某些特別的侍僧渴望進入犧牲深淵,轉變成陰影。
詛咒教派是個令人作嘔的組織,任何有情感的人都會對詛咒教徒產生害怕或憤怒……
“這份資料真是詳細,大法師肯定花了不少時間吧。”看著這份資料,大酋長感到觸目驚心。
法師拿出一張粉紅的手帕擦了擦額頭,她聽到瓦裏安帶兵到幽暗城,就不斷使用精確的傳送法術。這種法術顯然非常消耗力量,她的體力還沒有恢複過來。
“我們也是最近才探聽到這個教派的消息的。詛咒教派一直隱藏在暗處,如果不是克爾蘇加德大肆收人,我們的人也混不進去。”
“巫妖王看來又有大動作了。”
“誰說不是呢。”
眾人的眼睛對望,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擔憂。
烏鴉在接近島嶼的時候開始拍打它那對寬大而有力的翅膀,它那棕褐色並帶著銀色末梢的羽毛在它的同類中如此的巨大。它有著一簇向後傾斜的銀色冠毛,頭部的兩側長著一對同樣顏色的羽毛,使它顯得年長並博學,它深邃的銀色眼球透著眉毛收納了眼前的景象。
雖然有一大片烏雲遮蓋了夜空,這隻風暴烏鴉還是敏捷地在雲層中竄動,好像它對周圍的環境非常地熟悉。海平麵上,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這隻飛禽剛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尋找島嶼的位置。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風開始擊打這隻獨行者那纖細的身軀,誓要將這不速之客趕回它來的地方。但風暴越劇烈,這隻飛禽對寒風的抵抗便越劇烈。它能感覺到,它已經非常地接近它的目標了。
烏雲終於如窗簾被揭開般四散而去,小島映入了它的眼簾。那些第一次從遠處看到這種場景的人或許會誤以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直衝雲霄的山脈。但如果他們可以在陽光明媚、天氣晴朗的時候來到這裏的話,他們會發現這絕不是什麽山脈,或者某座宏偉的人工建築。事實上,它遠比兩者更為令人驚歎。
這是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