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識相!我還準備給你用上一點顏料,想不到你那麽快就招了。人類就是人類,廢物一樣的存在,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生存到現在的!”
斧頭放下了一點,獸人走上前來,她呼出來的口氣和身體上的氣味幾乎一樣濃烈。她看向他,腦袋想著其他的事,“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能夠報仇!我夢到你會出來,也夢到了這個地方。一切都是真的!這並不是作夢!瑪法裏奧的死期到了!”
索拉把王勝轉了回去,以使他能夠帶路。在那個時候王勝才看清了他先前跌跌撞撞,摔個半死才衝出來的地方。
在他們眼前,是一幅自然風光景象未被破壞的自然美景,長長的青草遍布田間,其間還點綴著翠綠的山丘和繁茂的樹木,這很明顯是一個文明未觸及的地方。有很多野生動物存在的痕跡,特別是遠處的鳥兒。
“離離原上草……”王勝情不自禁地開始喃喃自語,但是這種美妙的感覺就被人打斷了。
“發什麽呆,快點走!”
走了一會兒,王勝發現他放眼望去卻看不清鳥兒,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很近,其實都在很遠的地方。王勝突然把頭一轉,向一側方向望去。
人類感到瞠目結舌,盡管眼前的景象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它是如此震動著他,以至於讓他想要極力回到塵世以逃避眼前的一切,但他做不到。
獸人似乎對眼前這萬物生靈都不可能無視的景象,萬物生靈都不想看到的景象無動於衷。她用斧子頂著王勝,粗魯地向前推著他。
山洞內,兩人一龍還在繼續爭吵著。
伊蘭尼庫斯掃視了一圈洞穴,身體突然開始顫抖,“閃開!”他環繞四周,“那個人去哪兒了?”
兩個暗夜精靈麵麵相覷,所有的爭吵都結束了。
三人開始尋找王勝,還是布洛爾首先發現了線索,“他從這條路走了。”
泰蘭德跟著德魯伊,但伊蘭尼庫斯朝相反方向走去。暗夜精靈沒時間考慮巨龍,因為巨龍似乎異常堅定地拒絕幫助他們。
片刻後,布洛爾進入了通道。霧靄更濃了,令人想起了奧伯丁。
“你看到他了嗎?”高階祭司問道。
“沒,這一切都很混亂,他應該在不遠的地方了。”
泰蘭德單手放在胸前,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地祈禱著。霧開始後退,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往後推著。
但在顯露出來的地方,並沒有很快發現人類的蹤跡。德魯伊又開始研究地麵,很快發現了王勝留在地麵上那隱約的蹤跡。
“他沿著這條路走了,但是看起來他走了很遠,他……”布洛爾突然打住了,接著他把頭貼在堅硬的地上以得到一些細節,“有其他的生物的印記,看著樣子,我猜是獸人。”
“獸人?在這裏?”
身後翅膀的巨大扇動讓暗夜精靈們都轉身朝後上方看去,在高處,綠色巨龍那龐大的身軀以壓死人的姿態出現在那裏。守護巨龍應該比普通的龍類更為龐大、強壯,但伊蘭尼庫斯與其他巨龍相比則顯得如此光滑和纖長。他盤旋著,那巨大網狀的翅膀朝兩邊延伸著,兩隻大角長在頭頂後麵,而他那狹窄的下巴張開著,露出令人不寒而栗、如同布洛爾手臂一樣長的牙齒。在他下巴之下,一小撮毛發讓伊蘭尼庫斯顯得表情深邃。
更為令人吃驚的是,伊蘭尼庫斯通體發出微光,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這給巨獸增加了一種神秘、飄渺的感覺。這一切也說明了他與翡翠夢境的關係,盡管之前造成了很多困擾。
伊蘭尼庫斯在高空中俯瞰整個地區,方圓萬裏應該都可以看到。
“在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哪個人的蹤跡,說實話,我的眼睛像些凡世的生物一樣幾乎是瞎的。”綠龍發出嘶嘶聲。事情不用說也知道,在這種情形下,他不敢通過夢境視覺來查看這個世界,那樣隨便和翡翠夢境聯係太冒險了。
“入口又關上了。”
“他被帶走了。”布洛爾解釋道,“被一個獸人,應該是這樣。”
巨獸露出鋒利的牙齒,“他一定已經試過使用他那罕見的技能來逃脫。”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把獸人帶到這裏。”泰蘭德指出。
巨龍繼續盤旋著,伊蘭尼庫斯抬起頭,“我在這聞到了獸人的氣息,但隻是一小股氣味,可能就一個獸人。沒有哪個獸人會愚蠢到來找我的地步。”他再一次發出噓聲,“他們可不像暗夜精靈。”
布洛爾可不以為然。“為什麽一個獸人會在這裏待上數天呢?他們想從這個地方得到什麽?”
“這可能是個巧合。”高階女祭司答到,“但我寧願相信有人一開始就想讓獸人出現在這裏。獸人的出現,以及王勝的出現,加上他和伊蘭尼庫斯過去的關係,這一切讓人難以相信隻是偶然。”
綠龍發出低沉的隆隆聲,他盯著暗夜精靈,“我將會將你們引入灰穀,給你們帶路!就這些了。”
盡管兩個精靈都非常感謝綠龍,但德魯依還是問道,“你為什麽改變主意?你為什麽要到你害怕的地方?”
伊蘭尼庫斯凝望著空曠的天空,似乎在沉思什麽東西,最後他說道:“因為我不想某些東西一直存在著,因為這樣那個獸人才會到達噩夢。”
德魯伊懷疑道,“但那是為什麽呢?”
巨龍看上去很不安,如此的不安以至於暗夜精靈們的不安感也逐漸增加,他的聲音也變大了,“好吧,我們會問問小德魯伊。好吧,我們會問問……”
伊蘭尼庫斯降落到地上,他的頭偏轉過來,暗示著兩人爬上他的脖子。泰蘭德之前多次騎過巨龍,因此毫不遲疑地聽從了命令。布洛爾皺了皺眉,但緊接著上去了,他的速度不可能與巨龍並駕齊驅。
伊蘭尼庫斯飛向了天空。他盤旋了一下,然後朝德魯伊認為是灰穀的方向飛去。
“我們要多久才能到達那?”泰蘭德大叫道,“我們要多久才能到灰穀?”
“不會太久,但也可能很久!”巨龍咆哮著答道,“貼在我脖子上,抓緊了!”
他以幾乎讓暗夜精靈無法呼吸的速度在天空中飛翔,狂風可能更難抵禦,因此伊蘭尼庫斯供著脖子以便給他們些許保護。不過兩個暗夜精靈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這點困難倒是難不倒他們。
布洛爾從右側看向地麵,到處都是霧。不是厚毛毯的樣子,但也沒有零零散散地分開。事實上,這個場景使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樹枝,霧靄看起來像邪惡之樹的枝幹。
他記起這些和那片有著鋸齒邊的樹葉的區域很是相像,同時也記得了自己之前遭遇的種種情形。
他試著將這二者聯係到一起。
伊蘭尼庫斯一直飛著,直到氣溫突然降了下來。
“我看到了它。”伊蘭尼庫斯告訴他們,“大樹蔭就在前麵。”
“就在前麵。”
對巨龍來說的距離,意味著他的乘客來說還有幾分鍾才能看到。
“我看到它了。”泰蘭德大叫。
最終,德魯依也看到了夢境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