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戰爭時,奧格瑞姆正確聽取了霜狼氏族首領——杜隆坦的忠告,借機殺死傀儡酋長布萊克漢,力圖將部落從他的黑暗統治下解救出來。隨後率軍以壓倒之勢一舉攻下暴風要塞,並在之後一舉搗毀了古爾丹控製下的影子議會。
在獸人中,奧格瑞姆是少數善於使用計謀的異類,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獸人在心計上可以比奧格瑞姆,在毀滅之錘指揮的戰鬥我們也頻頻看到各種伏擊偷襲的應用:對黑手酋長的偷襲,對暗影議會的偷襲,當然,最著名的莫過於在黑石塔下對於聯軍統帥洛薩的伏擊戰---當然這場戰鬥最終起到了反效果.
即使是在獸人中以狡猾和詭計多端著稱,善於見風使舵的女賊迦羅娜最終也沒能逃過奧格瑞姆的追捕。
奧格瑞姆就像是狼群中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的出眾,引人注目。
而同時,奧格瑞姆依然是獸人最強大的戰士,所有的獸人---包括毀滅之錘本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薩滿豎起了耳朵,他再次聽到了那道聲音。
“而且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容忍古爾丹針對我們人民的計劃。我們會和你一起對抗黑暗。”
薩爾突然暗想:在這次對話發生之時,他生下來了麽?誰會有勇氣來這樣找毀滅之錘——
然後他意識到了,這意識突然帶走他的呼吸。
“我的私人護衛之一會護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這附近有條小溪,一年中的這個時候森林裏有很多獵物,所以你不會挨餓。我會代表你盡我所能,而當時機成熟時,你我將並肩作戰,一起除掉大叛徒古爾丹。”
但是那場景並沒有發生,發生的是——
帳篷的門簾被拉開,三名獸人現身,其中之一是毀滅之錘——更年輕,健康,強壯,自豪。從他的臉上,薩爾可以看到他有朝一日將會成為的年長獸人。但是盡管就在一刻之前他還渴望著能夠再一次看到奧格瑞姆的臉龐,現在他的視線卻轉移到了另外兩名獸人身上。
兩人是一對,對於這個氣候來說,他們走出帳篷時身上披著的毛皮顯得太過於沉重。跟隨著他們的是一條巨大的白狼——一條霜狼,薩爾知道。他們昂首挺胸,男的強壯而身經百戰,女的如她的配偶般,是名不折不扣的戰士。
而且在她的懷中,她抱著一名嬰兒。
薩爾識得那孩子。
那是他……站立在他麵前的獸人是他的父母。
他單純地凝望著對方,胸中奔湧著喜悅、驚訝和恐懼。
“來吧,杜隆坦,德拉卡,”格魯卡爾說道。“薩爾卡什和我將護送你們到安全營地。”
嬰兒顯得有些不安。
女獸人低頭看著她的孩子,愛意讓她獸人堅毅高傲的麵容軟了下來。然後,她轉回頭看著薩爾。
兩人雙眼交會。
“你的眼睛很特別,薩爾卡什,”她說道。“以前我隻在這個小家夥這兒見過這種藍色眼睛。”
薩爾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格魯卡爾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讓我們趕快,”他說道。“想必等安全抵達新地點之後,你們可以繼續討論眼睛顏色。”
薩爾一生之中從沒有感到過如此迷失,格魯卡爾帶領著他父母,正好來到的是他進入這條時間線時到達的地方。薩爾無聲地跟隨著,心煩意亂地想著可能的後果。
他可以拯救他的父母。
他可以拯救自己不被抓獲,不被殘忍而又可悲的艾德拉斯·布萊克摩爾培養成一名角鬥士。他可以幫助他們攻擊古爾丹,也許還能在地獄咆哮之前幾十年就讓他們擺脫惡魔的詛咒。他可以拯救特瑞薩。
他可以拯救所有人。
他跟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就他家人被害一事交談過,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那次交談的話語——現在來看是那麽久之前,但是在這一時間線上仍是未來之事。
我父親找過你麽?薩爾曾問道。
他找過,奧格瑞姆這般回答道。沒有把他們留在身邊是我最大的遺憾和哀傷,我覺得那是為了我的戰士們和杜隆坦著想。他們帶著你來了,年輕的薩爾,並且告訴我古爾丹的罪行,我相信了他們。
明知道自己在凝望著眼前的一對,但薩爾就是停不下來,要不然他可能會停止呼吸的。他渴望這一景象——這本應是理所應當伴隨他長大的景象,但如果他不去阻止很快就要發生的行為,這一景象就將被永遠奪走。
他們終於注意到了。
杜隆坦顯得好奇但並沒有惡意,而德拉卡並不隱瞞自己的驚異。“你看上去對我們很感興趣,陌生人,”她說道。“你以前從未見過霜狼獸人麽?又或許是這個藍眼嬰兒吸引了你?”
薩爾還是說不出來話。杜隆坦避免了他的麻煩,他已經四下看過,認定這是一個好地方,這裏與世隔絕,青草如茵。他笑著轉向德拉卡。“我知道我的老朋友值得信賴。用不了多久——”
然後杜隆坦句子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在薩爾還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前,霜狼氏族的酋長發出戰鬥怒吼,伸向自己的戰斧。
發生的如此之快。
有三個人,每個人都朝著不同的方向衝擊——一個向著杜隆坦,一個向著德拉卡,還有一個向著早已躍起保護自己同伴的霜狼。薩爾堅定了自己救助家人的決定,沙啞地吼了一聲,伸手去拿毀滅之錘。
一隻強健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猛烈地抽動著。“你在幹什麽?”守衛咆哮道。他回想起更多和毀滅之錘對話的片段,立刻意識到了兩件事情。
雖然我並不確切知道,但是我深信是我委托帶領杜隆坦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守衛叫來了殺手殺害了他們。
那守衛參與到攻擊之中,而且他假定了薩爾也是其中一員。
薩爾意識到的第二件事更加糟糕。
他不能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如果他想要維護正確的時間線的話。
他的父母非死不可。他需要被布萊克摩爾找到,需要在戰鬥中被訓練,隻有這樣他才能將他的人民從收容所中救出來,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所知的世界不被毀滅。
他邁開的步子凝住了。薩爾極度痛苦,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力勸他戰鬥,消滅這些刺客並拯救他的父母。但是這不可以。
德拉卡已經將嬰兒薩爾放在地上,正在凶猛地戰鬥以保護她的孩子和她自己。她瞥向薩爾,短暫的一眼中充滿了憤怒、輕蔑和仇恨。他知道,他到死也不會忘記這種刺痛。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掙紮之中,不停咒罵著攻擊中的獸人和薩爾的背叛。就在不遠處,杜隆坦試圖讓那個即將殺死他的人窒息,他的腿上被割開一個大口,鮮血噴湧著。一聲尖銳的嗥叫傳來,卻隨著霜狼倒地戛然而止。德拉卡繼續掙紮著。
而嬰兒薩爾,在他父母作戰時無助地躺在地上,在恐懼中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