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佑

547 古神

黑暗的角落,似乎有兩點亮光閃過。

直到暮光神父被黑暗之王傳送走,那兩點亮光才徹底消失。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類,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開始搜索那些散落四處的暮光文件。

大災難的前夕,元素生物不知從何處湧出,對暴風城發起了攻擊,而同時,暮光的信徒也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了暴風城的人民當中,他們在因為諾森德的遠征而傾家蕩產的下層市民間渲染著恐怖,挑動著不和與仇恨。

根據軍情八處的秘密調查,這些人的最終的幕後主使,是一名神秘的,被稱為暮光神父的人類。

軍情八處的探子竭力追尋著這個“暮光神父”的影蹤,但是這名“暮光神父”卻似乎來無影,去無蹤一般,即使他們混進了暮光教徒的集會,卻也隻看到一個籠罩在黑暗當中的影子。

直到大災變來臨,死亡之翼突襲暴風城搶回他女兒的腦袋,順便把暴風城的花園從地圖上抹去,接著薩爾卸下部落酋長的身份,作為救世薩滿開始了他的征途,一直深居簡出的大主教卻也突然從暴風城中消失,根據其他牧師的說法,是去執行一項秘密的任務。

沒有人想到,曾經德高望重的大主教最終竟然是一心毀滅世界的邪教首領,古神的代言人的暮光神父,然而當一切的事情從頭到尾串聯起來,那些發生在暴風王國林林總總的陰謀中,似乎總有一個幕後的推手在暗中的操縱著,在撕下那層偽裝之前,沒有人會懷疑到大主教本尼迪塔斯。

迪菲亞的叛亂,起因雖然是貴族議會的苛刻行為,但是在叛亂四起的時候,正是由於大主教的建議,輕率行動的瓦裏安失了的摯愛的妻子,小安度因失去了母親。痛苦的瓦裏安才會遷怒於石工兄弟會相關的下層平民,將他們的一部分趕出了暴風城,同時對他們的態度也十分惡劣——要知道以前王後在世的時候,王室一直是以親民的形象出現的——這也使得梵妮莎·範克裏夫發動二次叛亂和暮光信徒在暴風城下層民眾的傳教變得輕易了許多。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瓦裏安的失蹤,事實上黑龍公主綁走瓦裏安的時候,或許並非是從伯瓦爾公爵那裏得到的消息。從公爵一直以來的行為來看,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與領袖,在這種事情上即使對情人也是守口如瓶的,但是本尼迪塔斯就不一樣了,身為國王重要顧問的他,無疑對國王的行程十分清楚,即使最終事泄,懷疑的目光也隻會集中在與奧妮克希亞的化身關係親密的伯瓦爾·弗塔根公爵身上——事實證明,他的策略很成功。而同時,大教堂的洗禮生讓我們去尋找“失蹤的使節“,最終找到的卻是瓦裏安被剖開的溫和與軟弱的性格——便於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安插手下,也便於暮光之錘發展信徒,很難說這其中沒有一些刻意的因素。

如果這一切都是暮光神父,或者說是大主教,不,應該說是本尼迪塔斯在搞鬼,那麽一切都可以說得過去,才說得清楚。

他們站在龍眠神殿最頂層,等待破曉的來臨:四位守護巨龍和一個獸人。即使疲憊不堪,臉上卻依然掛著勝利的表情。戰爭的殘酷掩蓋了對戰克洛瑪圖斯後的勝利:清點死去的戰士,治療傷員,搜尋失蹤者。

幾場戰鬥帶走了很多——太多的生命。待到太陽露出地平線,莊嚴的葬禮就要開始。不過,至少現在,該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了。

死去的狂信者屍體中並未發現暮光神父的蹤跡。雖然薩爾提到,在燒焦的屍體裏有很多人類男性的殘骸。但是克莉苟薩卻總是搖著頭。“不是,”她說。“我認識他,即使他燒成了灰。”

卡雷苟斯注視著她,有些擔心。她遭受過數月的折磨,隻有時間能夠治愈她的傷口。不過她已經回到她的族群,而且成為了生命的縛誓者的掌上明珠。薩爾覺得,她會好起來的。

他們隻找到了暮光龍的屍體。其餘的都逃走了,如同無頭蒼蠅。還有克洛瑪圖斯——

為了防止黑暗的力量使他再度蘇醒,巨龍決定摧毀他的屍體。

他們失敗了。一些植入其中強大的咒語,那些原先賦予他生命的魔力和工藝;這些黑暗的力量相互交融,保護他的軀體不被任何力量所摧毀。

“那麽,我們將派人永遠地守著他,直到某天我們找到摧毀他的辦法,”阿萊克斯塔薩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們將派出代表在這監視。他沒有死……但隻要沒有生命的火星,他就不會再有威脅。”

“魔樞一戰,瑪利苟斯創造出一個奧術監獄,”卡雷苟斯說。“我們知道它如何運作。我們可以把它擴大,加強,將他關在那裏。”

這裏站著五個身影,四個巨龍和一個獸人,他們朝著東方望去。“暫時,我們要各奔東西,”諾茲多姆平靜地說。“可是我們永遠也不會被真正的分開。再也不會。”他抬起頭注視著其他人。“薩爾……我告訴過你我曾經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薩爾點點頭,盡管他聽過這個可怕的消息,但他還是站在原地,與其他的守護巨龍一同傾聽。

“薩爾找到我,因為我試圖找尋某種答案。你們都知道,我被賦予了穿越時光的能力,並告知了我死亡的方式。同時,我也永遠不會質疑我所知道的究竟是否真實,是否正確——而在我的旅途裏,在某條時間流裏——我成為了永恒之龍的首領。”

他們盯著他,臉上露出恐懼。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誰能夠再次開口。繼而,阿萊克斯塔薩輕輕地問,“某條時間流。是真實的那條嗎,我的老友?”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就是在找尋這件事情的真相。去找尋一個方法,讓我避免成為我那徹底的對立麵。而這就是我在那次旅途中的發現,我曾讓薩爾告訴你們:我們的所有遭遇——瑪利苟斯和死亡之翼的瘋狂,翡翠夢境化作翡翠夢魘,暮光狂信者……所有的一切都息息相關。那時,我告訴薩爾了這些。然後,我找到另外一條線索,希望能夠水落石出。我遲遲未來幫助你們,因為我發現了一切罪惡與恐怖的罪魁禍首。”

他的眼睛閃爍著,在黎明的光影裏散發出正直的怒火。“它……就算是現在,我也很難開口。它是”,他本洪亮的聲音竟然如此低迷,“古神!”

另外三位強大的守護巨龍瞪著他,他們睜大的眼睛裏彌漫著震驚和恐懼。薩爾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他的心也因恐懼跳動不息。他知道他們的存在,古老的魔鬼;兩個藏在奧杜爾和安其拉。“我聽說過他們的存在,”薩爾說,“但你知道的應該更多。”

他們沉默了一會,仿佛一開口,古神就會出現。然後:“有一些古老的故事,薩爾,”阿萊克斯塔薩說,她的活力少了許多。“惡魔在耳邊輕語,魅惑他們,讓他們做出可怕的惡事。這些難以琢磨的低語成為了他們自身的意誌。”

薩爾意識到他曾聽過類似的故事。“牛頭人說過,第一次他們聽到黑暗的低語,惡魔便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

伊瑟拉也點點頭,表情很痛苦。“這些低語者甚至入侵過翡翠夢境,”

“甚至,”卡雷苟斯繼續說,“侵入了死亡之翼的思想,而那時,他還被稱為耐薩裏奧,大地的守護者。古神迫使他瘋狂,薩爾。古神讓所有的黑龍陷入了瘋狂。”

“他們很古老,甚至比我們更古老,”諾茲多姆說。“甚至在泰坦到來之前,他們便存在,如果不是造物主的出現,他們早已毀滅了這個世界。從萬物初始之起,無人目睹過這樣的世界之戰。後來,他們被囚禁起來——隱藏在大地黑暗的深處,沉睡在魅惑的睡夢裏。”

“隻有通過低語者,他們才可能接觸到我們,”阿萊克斯塔薩說。“至少……目前還是如此。”她直直地看著諾茲多姆的眼睛。“你說他們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他們造成了耐薩裏奧的墮落,這點我們已經知道,在這一條時間流裏——可是你說一切?那麽就是在那無窮的百萬千萬條時間線?”

“為了什麽目的?”卡雷苟斯問。

“他們需要目的?”伊瑟拉問。“誰能明白古神的想法,或者是夢境?他們是魔鬼,即使在沉睡中也能蠱惑他人。”

“能肯定的,是所有這些黑暗的事件——都是因古神而起。這樣做僅僅是處於他們的憎恨,亦或他們的預演?我們無從得知。我們需要知道的是,發生了許多事,造成了無法估量的災難。”

他專注地看著他們。“想想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事。他們令我們四分五裂,相互猜忌。回憶一下,我們如何誤解克萊奧斯特拉茲,直到發現他那英雄般的壯舉。連你,都懷疑過他,親愛的,”他溫柔地對著阿萊克斯塔薩,而她低下了那鮮紅的頭。

“我認為,如果這無法避免的,就成為永恒之龍的首領,那也必定因古神而起。但是今天……我們了解。我們,很古老,仿佛也擁有智慧。”他輕輕笑了。“我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必須共同進退,麵對今後的事件。”他轉向伊瑟拉。“還有別的可能嗎?”他溫柔地問著。

她搖搖頭。“沒有,”她回答。“如果不聯合起來——如果不繼續聯合下去,一次一次又一次,我們將永遠無法麵對暮光之刻,幻想中那毀滅的結局。”

“我以為這就是那一刻,”薩爾有些疑惑。

她再次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她寬容地說,仿佛他是童言無忌。唯一能寬慰薩爾的,是其他的巨龍也同他一樣不解。伊瑟拉強大又善良,可是她的存在確與其他生物有些不同。

“你幫助了我們,我曾預見過,”綠色守護巨龍繼續到。“雖然我並不確信你將如何幫助我們……但是你做到了。那未解之謎已不再是一團幻景。它擁有了輪廓和外形。我的幻象和夢境——會更加清晰。一個不屬於我們一員的人讓我們回到一起。隻要我們在一起……迎接真正的暮光之刻……我們就不會失敗。”

“我懷揣著聯合巨龍的盼望來到這裏,”阿萊克斯塔薩說。“在經曆過諸多的痛苦和損失,還有掙紮……事情已經出乎了我的預料。紅龍將永遠歡迎你,薩爾,杜隆坦與德拉卡之子。收下它,這是我承諾的象征。”她用寬大的前爪靈活地抓了下左胸上的一張鱗片。一片小巧的鱗片跌落在地板上,發出赤紅的光芒。薩爾將它撿起來,滿懷敬意地放進口袋裏——曾經存放先祖那顆橡子的口袋,裏麵也藏著一位年輕人類女孩送他的一條項鏈。

“青銅龍同樣歡迎你,時間之流的朋友,”諾茲多姆說。他也給了薩爾一片珍貴的發光鱗片。

“翡翠夢境不是你的國度,薩滿。但是記住,我會時不時送你去夢境治愈。這是我的鱗片,請收下它。我真心誠意地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接受了我的請求,”伊瑟拉接了下去。

卡雷低下那巨大的腦袋,在黎明的第一縷暖光下,薩爾確信自己看見了藍龍眼裏的一滴淚水,藍色的守護巨龍贈給他一片左胸上的鱗片。

“你,毫無疑問,拯救了藍龍軍團。無論你要求什麽,我都會答應你。”

薩爾受寵若驚。他站了一會,讓自己保持鎮靜。

“在我收下來自各位的鱗片時,真心地希望,我能成為你們的朋友,”他對著他們所有人。“還有”,他微微笑了,“請助我回到摯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