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佑

573 群雄齊聚

可容納近百人的議事大廳,今日將星雲集,銀色北伐軍的高階將領連夜從各地趕來,齊聚於此。在他們背後牆壁上,用魔法保護起來的幾個大字,此時光芒大放,把將軍們閃亮的盔甲點照得如同光明石般:

“種族並不代表榮譽,我知道有些獸人,他們像最高貴的騎士那樣可敬,我還知道有些人類,他們像最殘忍的亡靈天災那樣邪惡。”——提裏奧·奧丁

這是光明使者的人生格言,同時也是他的治軍之道。

“你一直在這裏駐守,知道今天為什麽發出緊急集合嗎?”格羅斯·怒火,銀色十字軍第十八軍團的軍團長、一位出生於鳥山的矮人,用比他還高的戰錘敲敲了阿斯通的大腿。

人類聖騎士鄙視地看著矮人聖騎士。

“你是想把砸成跟你一樣矮吧。”

“知道就好,速度交待,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不然有你好看的。”……

就在大廳裏的將軍閑聊討論時,門口的守衛突然高喊,“立正!”

聖光使徒血狼·林天穿著全套的光明鎧甲,大步走進了大廳。

吉安娜對卡雷克唐突的離去有些吃驚,她意識到自己原以為他會留下來幫忙。但這不是他的戰爭,她思索道。或許和他原本的打算相比,他介入得已經太多了。盡管他的半精靈形態非常迷人,但他終歸是頭巨龍。而巨龍不會在年輕種族的事務中選擇立場。但她仍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在過去緊張的幾天以來,他已經成為了一位朋友,而她出乎意料地更加想念著他。

但她沒有時間來計較他的離去了。因為羅寧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與她聯絡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移形換影來到吉安娜的法師塔外。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和他同行的有將近一打人。其中吉安娜認識的四位都是肯瑞托的名人,雖說不是議會的成員。其他人她並不認識,但她顯然認出了溫蕾薩·風行者。顯然,當她的丈夫將要置身危險的時候,她一定會陪伴左右。吉安娜朝她歡迎地笑了笑,然後朝法師們走去。

羅寧挑選的四位高階法師包括:塔莉·柯格,達拉然最出色的侏儒法師之一;阿馬拉·利森,長著黑色長發和一張憔悴麵孔的人類法師,盡管他表情不善,心腸卻是很好;托德爾·溫德米爾,他身材魁梧麵容粗礪,雖說是吉安娜見過最能幹的施法者之一,但他看起來卻像個戰士。還有一位成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是一位名叫塔倫·織歌者的奪日者成員,他身材修長,臉上線條銳利,有著一頭月光色的長發。

“我認識你們當中很多人,也希望能結識其他的人。”吉安娜熱情地說道。“我真心感謝你們能夠回應我的求助。織歌者法師,我特別感謝你的到來。對你和大法師艾薩斯而言,這想必是個艱難的選擇。”

“並沒你想象的那麽難。”織歌者以富於磁性的聲音說道。“正是我家艾薩斯大人投下了決定性的一票。”

“哪怕我娶了個精靈,卻還是搞不懂他們的邏輯。”羅寧說道。溫蕾薩朝他白了一眼。羅寧朝妻子眨眨眼睛,然後對吉安娜說道。“好吧,既然來了。我需要和你私下談談,普勞德摩爾女士。而我的同僚們都在此等候指示。”

“不如說是請求吧,”吉安娜轉向特沃什說道。“特沃什、金迪、蓓恩?你們能帶客人們熟悉一下城市的布局,再介紹他們給維米斯隊長和伊文凱恩隊長認識下嗎?”

蓓恩隻是點了點頭。特沃什說道。“這是我的榮幸。我們非常感激你們的援助。”金迪看起來有點震驚,第一次看到她無話可說的樣子。吉安娜目送人群離去,然後轉向羅寧。

“你知道,你惹惱了很多法師。”羅寧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吉安娜迷惑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通常都是我的專業範圍。”這位頭發火紅的大法師自嘲地笑了起來。“有些人喜歡把不滿藏在心裏。我倒不會說你在第三次大戰中樹敵過多,但你的決定讓許多人都不喜歡你。”

“我做了什麽?”

“更重要的是你沒做什麽。達拉然的一些人認為你拋棄了他們。當時你覺得不與肯瑞托共事,並且自己退出了組織。”

“那裏並不需要我。”吉安娜回答。“我得到了不同的——呃,召喚。我去了一個我覺得最能勝任的地方。我不知道這麽做會觸犯別的法師。”

“都是些陳年抱怨,僅此而已。”羅寧告訴她說。“有些人就是喜歡特立獨行。但一些人不滿的主要原因是,很多人認為你才應該是議會未來的希望,而不是一個油嘴滑舌的紅毛鬼。”他看到她震驚的表情,於是補充說道。“現在回來吧,吉安娜。我時常聽你說道,貶低或者高看一個人的才能都是極大的錯誤。我是很厲害,厲害到爆。而肯瑞托還有許多同樣的人。其中一些今天都來到了這裏。但你……”他欽佩地搖了搖頭。“毫無疑問,你是個出色的外交家,你對大陸貢獻良多。但就連我也覺得你呆在這塞拉摩是在浪費自己的才能。”

“塞拉摩是一個國家。我親手建立了它,讓它在這世上如燈塔般閃耀著和平的希望。我承諾過會盡一切努力保衛它。在肯瑞托我隻是無數法師中的一員。但在這裏……”吉安娜指著他們周圍的各色街景。“羅寧,我不能離開這裏,現在不能,可能永遠都不能。你知道的,塞拉摩需要我。無論你說些什麽,我都不能相信身為肯瑞托眾多法師一員的我,能比一位外交家的我對大陸作出更大的貢獻。”

他點點頭,似乎對她流露出一絲悲哀。“你就是塞拉摩。”他讚同地說道。“而我或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說,我們就是肯瑞托。這個世界正處於一種非常悲哀的狀況,吉安娜。它再也不能恢複如初了。先是對抗瑪裏苟斯和藍龍軍團的戰爭。然後是和那個混——請原諒,和巫妖王——的決戰。太多的生命已經隕落,就連大陸本身也分崩離析。我並非對你的努力有所不敬,但我認為就算和平來到眼前,部落或是聯盟也會視而不見。”

吉安娜知道羅寧的話並非對她的抨擊。他隻是和她一樣,對大陸和它的居民們被迫遭受的這麽多災難和暴力感到悲傷。但是,他所說的話刺激到了她,幾乎正中痛處。她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嗎?她不久之前不也和古伊爾說過,她擔心自己是對著聾子說話嗎?她說過的話又回到了耳邊:我簡直就像是在一灘爛泥中掙紮,希望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就好,更不指望他們能聽進去了。如……如果對方根本不講道理,為了一個切實的目標去做外交工作實在太難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在田野裏呱噪的烏鴉,簡直懷疑這是不是在浪費生命。

卡雷苟斯也表達過同樣的意思。你為什麽不待在達拉然呢?他是這麽問的。你為何要在這裏,夾在沼澤和大海之間,夾在部落與聯盟之間?

因為總得有人在這,她是這麽回答的。因為她相信自己有能力當好一位外交家。

如果你相信這一點——我並不是說你講的不對——為何你還要那麽努力地去說服自己呢?

難道她一直在一個錯誤的地方做著一件錯誤的事情?

吉安娜強迫自己拋開這些念頭。現在不是沉浸於懊惱中的時候。現在是行動的時候,在一場真正可以說是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戰爭中保衛她的人民。“我必須首先確保我的人民的安全。”她對羅寧。“當他們置身危險的時候,即便是我也不能輕談和平。我們走吧。”

西沉的夕陽看上去又紅又大,巨魔和牛頭人沉默地爬上山坡朝北方城堡的廢墟走去,他們的皮毛和皮膚被殘陽映得血紅。一路上看不到任何聯盟,就連屍體也沒有。加爾魯什·地獄咆哮住在一座曾屬於某位海軍司令的塔樓裏,而這對巨魔和牛頭人此行正是為了找他。

加爾魯什心情很好,現在用於烹飪、取暖和照明的晚間營火已經點起。加爾魯什樂於讓任何聯盟的探子看到他們即將麵對多麽龐大的部落軍隊,因此,他對營火的規模和數量都不作限製。就在這樣的一座火堆上,一大塊斑馬腰肉被穿在肉叉上邊轉邊烤,吱吱作響的油脂滴了下來,散發出一陣令人垂涎的香味。

“讓他們過來。”加爾魯什對瑪科洛克豪爽地說道。“他們是各自族人的領袖。沃金、貝恩,到我這來。這塊肉好吃得很,自己動手來點!”

牛頭人和巨魔麵麵相覷,然後走上前來。他們各拿一把小刀,切下一塊油滴滴的烤肉叉在上麵。一桶櫻桃烈酒被傳了過來,而他們都禮貌地喝了一點。

“現在,”加爾魯什說道。“是什麽風把你們吹了來?”

“大酋長,”貝恩說道。“你的人民在坐等你的命令,他們熱血沸騰渴望一戰。你知道我們對這事的感受。我們來此是為了直率而懇切地告訴你,你必須馬上發起進攻,否則聯盟就有時間準備好他們的防禦!”

“我還以為你喜歡聯盟呢,貝恩·血蹄。”加爾魯什拖長聲音說道。他陰暗的小眼睛銳利而警惕,與他那副慵懶的姿態截然不同。

“你知道我的忠誠所在。”貝恩說道,這句話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來的。“我不希望率領我的勇士們投身於一場會讓他們慘遭殺戮的戰爭——如果我本有機會帶領他們打勝仗的話。”

“你也是這個意思。”加爾魯什朝著沃金說道。

巨魔伸開他的手臂。“你已經聽俺們說過咧,大酋長。我地族人已經準備好品嚐聯盟地鮮血。要係你不讓祂們動手,他們會焦躁不安的,那些被遺忘者可能會耐心等待,但我要問你——你在想神馬?你係一位偉大的戰士!你不會害怕那些聯盟。那為什麽我們現在還不動手?”

“你說的對。我是一位偉大的戰士,而我還懂得一些謀略。”加爾魯什回答。“我已經非常厭倦你們不斷地在這個問題上質疑我的智慧。”他歡樂而放鬆的姿態不見了。加爾魯什不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而是兩眼專注地盯著他們。

“我們並不是質疑。”貝恩小心地說道。“我們都是有名望的戰士,我們也理解戰術的必要。我們隻是說出自己的建議,而這些都是用我們族人的鮮血換來的寶貴經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我們希望你能聽從我們的建議。”

貝恩深吸了一口氣,他起身走向加爾魯什,在他的麵前跪了下來。這個行禮的方式讓他心中難過,但卻是出自真心。他需要加爾魯什接受意見。他的族人——不,整個部落——也同樣需要。

“牛頭人和巨魔一直都是獸人的朋友。”他說。“我們欽佩和尊敬你的種族。你是部落的大酋長,加爾魯什·地獄咆哮,不隻是獸人的大酋長。”他的目光移向威風凜凜站在加爾魯什身邊的瑪科洛克。他正雙臂環抱在寬厚的灰色胸膛前,凶惡地盯著貝恩。“你領導著我們——我們所有的人。你太聰明了,因而不願傾聽我們的建議。但我們不明白為什麽你好像隻想聽這個黑石獸人的話。”

瑪科洛克低聲咆哮著往前跨了一步。加爾魯什抬起一隻手,那個獸人便中途停了下來。“我要你給鮮血與雷霆號以及其他集結在塞拉摩海港外的船隻發一條消息。”他的目光盯著貝恩而不是瑪科洛克。“告訴他們我有新的命令要給他們。”

貝恩和沃金交換了一個希冀的眼神。也許加爾魯什終於聽從了他們的建議。

加爾魯什咧齒而笑,他用刺耳的聲音說道。“叫艦隊退到離塞拉摩更遠的地方。一直到連最精密的聯盟儀器也無法觀察到的地方。他們不再需要留在那裏了。”

“什麽?”沃金不敢相信地叫了起來。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希望聯盟知道他們的海岸可能受到威脅。”

貝恩慢慢地站了起來。“你……打算撤回艦隊。”他聲音空洞地說道。

“是的。”加爾魯什說道。他也站了起來,兩人彼此對視著。

“你沒有在塞拉摩得到援兵之前發起進攻……而是撤退了。”

“是的。現在大家都聽到了,牛頭人。這就是我的命令。你有意見嗎?”

時間仿佛一下子變得格外漫長,氣氛緊張而寂靜,隻有肉汁落在火上的滋滋聲。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盡管看上去全都做好了行動的準備。

“你是部落的大酋長,加爾魯什。”貝恩最後說道。“你可以隨心所欲去做。我隻能向大地母親祈禱,等到這場塵埃落定之後,還能有活著的部落。”

沒等加爾魯什繼續嘲弄他,貝恩便轉身離去了。沃金跟在他的身邊。當他們朝自己的營地走去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獸人刺耳的笑聲。

塞拉摩現在的氣氛堅毅而陰鬱。這座城市向來表現出軍事化的特征,現在更是把它擺到了明麵上。旅館不再是坐在爐火旁飲酒座談的地方,而是士兵們駐紮的營房,有時候一個房間要住上八個大兵。甚至連大堂裏都鋪著帆布行軍床。在塞拉摩堡壘的深處,堆放著豆幹、穀物、熏肉和成桶的淡水。

當第七艦隊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城市裏湧起了一線希望。一共二十艘戰艦,不止運來了暴風城最好的水兵,還有幾名聲名顯赫的將軍。當旗艦蒂芬之靈和艦隊的其它成員泊入塞拉摩港口的時候,空氣中幾乎洋溢著歡慶的氣氛。盡管局勢緊張,旗艦上的水兵還是舉行了一個簡短而正規的入港儀式,他們踩著軍鼓的鼓點在吉安娜、蓓恩、特沃什、金迪、溫蕾薩和肯瑞托的成員們麵前排成行列。塞拉摩的市民們聚在吉安娜等人的後方,當他們向這些前來保衛自己的男男女女們歡呼致意的時候,人們臉上疲憊而警覺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瓦裏安告訴過吉安娜,他會派出盡可能多的人手,但他並沒有指名道姓,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有哪些人能夠及時趕到。吉安娜在陽光的照耀下抬手遮住眼睛,急切地看著那些來自聯盟幾乎所有種族的男女們筆挺著身子大步走下跳板。

“馬庫斯,暴風城將軍,暴風城防禦部隊最高指揮官。”一名水兵高聲宣布道。一位魁梧而威嚴的男子通過跳板走上碼頭,他身著厚重的板甲,步子卻異常地輕巧。他蓄著髭須和絡腮胡,紅棕色的頭發卻剃得很短。他看上去既輕鬆愜意,又好像能動若脫兔。吉安娜的個頭並不算矮,但當他站在麵前伸出一隻大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娃娃。

“我是瓦裏安國王所找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接受任務的人。”他說道。“你為聯盟做了這麽多事,普勞德摩爾女士。能前來幫助你是我的榮幸。”

“謝謝你,將軍。”她說。“你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接下來是兩位矮人。吉安娜從未見過他們,但她知道他們是誰。原本該來的是另外兩人,但由於悲劇性的原因,換成了這兩位矮人。

“蠻錘氏族的塔達斯·烈拳。”第一位矮人粗聲說道,他沒有和吉安娜握手,而是舉起戰錘向她致敬。

“第七軍團營地的霍蘭·赤髻。”第二位說道。

“非常歡迎兩位的到來。”吉安娜說道。“請容我對雷破將軍和戰石將軍的逝世表示慰問。”

塔達斯·烈拳猛然點點頭。“啊,我們並不希望自己獲得晉升的原因是長官的戰死,這一點是肯定的。”

“但我們會為他們複仇。”赤髻說道。“很高興能前來幫忙,女士。殺部落就是殺部落,在哪殺都一樣。”

盡管部落差不多都到了她的家門口,吉安娜還是為必須應戰感到遺憾,而兩位矮人表現出的嗜血讓她感到痛心。不過,她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將注意力轉向下一位將領。

他的蹄子輕叩著木製跳板,德萊尼將軍提拉薩蘭大步朝她走來。她有些驚訝,但卻很高興能見到他,尤其是在看到矮人們對部落表現出的公開敵意過後。

吉安娜熱情地對這位德萊尼人表示歡迎。當他向她鞠躬致敬的時候,散發出力量與和善的氣場,正如他的鎧甲上閃耀的金色光輝。

“我來是為了保護和防衛。”他說道。“你的偉大善舉和爭取和平的努力,就連沙塔斯城也有所耳聞,女士。”他的嗓音低沉而悅耳。“塞拉摩必須屹立不倒。決不能讓部落獲得勝利。”

這位德萊尼並沒有說“殺部落”之類的話,但他提供援助的承諾和矮人們同樣堅決而真摯。

“我們非常歡迎你的睿智。”吉安娜說。“戰鬥打響之際,能有位聖騎士為我們帶來光明再好不過了。”

一位紫色皮膚藍色長發的暗夜精靈走了出來,在陽光下眨著眼睛。吉安娜瞪大雙眼,然後笑了起來,像朋友一樣歡迎這位特殊的盟友——珊蒂斯·羽月,暗夜精靈哨兵將軍。

“戰場上的好姐妹,”珊蒂斯回以莞爾一笑。“大德魯伊和高階女祭司很高興能派我前來,而我和麾下的哨兵也很高興能為你提供幫助。”

“非常感謝你們。”吉安娜說道。她知道既然珊蒂斯帶來了一些部下的話,那麽其他將軍很可能也帶來他們手下所能調動的精銳。加爾魯什率領部落所有種族前來攻打塞拉摩,他們將會得到同等的回應。

最後一位走上塞拉摩碼頭的不是將軍,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吉安娜不久之前才得知他在北方城堡的毀滅中幸存了下來。當時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被部落丟在原地等死。看到他回來的喜悅很快被震驚和悲傷取代了。經過北方城堡一役,他並非完好無損;他失去了一隻眼睛,原本英武的臉上留下一道蜿蜒的傷疤。當他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注意到他有一條腿略為跛著。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和同情的表情,於是以那張破了相的臉盡力露出笑容。

“海軍司令奧布裏。”吉安娜熱情地說著,張開雙臂衝過去迎接他。

“普勞德摩爾女士,”他說。“我還活著,部落也並沒有奪走我的智慧。這就夠了。我會盡力為你效命。”

“你的盡力而為讓大多數人難以企及。我很高興能見到你。聯盟會為這些智慧感到非常高興。而且,對部落戰術的第一手情報對我們也很有幫助。”她捏捏他的手問道。“還有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變得肅穆起來,她的聲音也就低了下去。

“有半打左右肢體健全的幸存者跟隨著我。”他說。“而我還帶來了部落艦隊的情報,我得馬上把它講給你聽聽。”

“對,海軍司令奧布裏說的對。”塔達斯說道。“現在可不是喝茶閑聊的時間。”

“同意。”吉安娜立刻說道。“要是我們還有舉行儀式的時間就好了。維米斯隊長會幫助你們的船員和士兵熟悉城市和它的防禦。將軍們——還有海軍司令——請到城堡裏來。我們有很多事情需要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