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妖族連同大荒數十族邪惡妖怪異獸,企圖侵占人間,進攻天界,天地各界各族皆因此而牽連,彼此人界萬物蒼生皆是平凡人族,更無力反抗,遂遭受巨大災難。鬼界亦因此而混亂不堪,有諸多幽魂逃出鬼界,加入此戰爭之中。
天界惶恐,白帝請命下界解救人間,天帝自然應允。大荒之戰,天人魔三界皆受到動搖,人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魔界結界亦在此時逐漸變弱,白帝上神以及風雨兩神族,共同以其神力最終將妖族集其它種族降服,三界最終歸於太平,而風神雨神兩族卻因此受到巨大損傷。
魔界結界削弱,亦是天地間最大的威脅,白帝少昊隻憂魔界突破結界禍害人間,便在凡間由他一直守護的一處神秘之地,建立玄月穀,坐鎮人界。
如今的玄月穀,是集合了天界諸仙神力創建而成,這般宏偉神聖,以凡人能力,是斷不能有此作為。而玄月穀每年都會招弟子入門,所修習的道法又是白帝所創,自然成為了人界第一仙門。
白帝以四百年時間,不斷提升玄月穀能力,眾弟子悉心教誨,亦在其中選出五大長老以及穀主,均是由他親自教法授藝,加上這些人本身又資質其高,乃修道奇才,尤其是玄月穀現今穀主玄凝子,僅是四百年光陰,已然問鼎人界,成為大荒各族敬畏之人。
待玄月穀事情完結,白帝亦精力怠盡,不得不以沉睡來恢複自己精力,三百年前,白帝將長留山事物盡數交給瀾歌,玄月穀由玄凝子掌管,五大長老為輔,自己便到天之涯沉睡去了,哪知這一睡,又是三百年過去。
星昴聽得白帝二字,嘴角微揚,卻是一抹譏誚笑意。然而,一道劍光忽然閃過,映亮了他那雙陰鷙的雙眸。
隻見不遠處飛來一道人影,手執長劍,狠狠向星昴刺來,隻是來者劍還未接近星昴,人卻已經被一道內勁強勢彈開,隨著來人隻覺得全身被什麽震動,人亦倒落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在場之人皆是呆住了,星昴漠然看著那倒在地上的人,雙目充滿怒意,顯然對此人十分不喜歡。
南宮宸軒也是極其不解,細看來人,不禁麵露驚訝。而此時隨著那人一同而來的幾名弟子已經將其扶起,其中一人擔憂問道,“文青師兄,你沒事吧。”
那叫文青的一臉憤怒的看著星昴,如同要將這人吃了一般,全然不顧自己身體如何。
滄嵐細看來人,頗覺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而此時場上已經一片混亂。
隻聞南宮宸軒看著文青,實不知移向性情溫和的文青為何突然對客人如此無禮,微怒道,“文青師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文青勉強站直,絲毫不顧星昴那冷冽的目光,恨恨的說道,“莫雲師兄現在還躺在床上,都是這個人害得。”
“什麽?”南宮宸軒怔道,“莫雲師弟受傷了?”
場上頓時一片嘩然,那些人亦在同時充滿敵意的看著星昴滄嵐,隻聞文青又道,“前日我和莫雲師兄在回來的路上,被他們從中阻擋,莫雲師兄就是被他打傷的,我要替莫雲師兄報仇。”
文青說著,提起手中的劍又向星昴刺來,看那充滿殺意的目光,看來對星昴也當是恨到極點了。
星昴負手立在原處,麵對眾人敵意的目光,神色愈顯冰冷。滄嵐立在星昴身側,心中猜想此人應當是前日裏在林中遇到的那些人,至於莫雲,也應當是那個刺星昴一劍的男子。
文青情緒激動,身旁那幾個弟子也是攔不住了,南宮宸軒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見星昴那冰冷目光,亦怕文青觸怒了他,故上前勸慰,“文青師弟,莫雲師弟受傷一事師父自有定奪,你先回去休息吧。”
迎上南宮宸軒那認真又略帶嚴肅的目光,文青也隻好稍稍收斂,但看星昴的目光仍舊恨意萬分。
“發生什麽事了?”一道沉穩而渾厚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原本喧嘩僵持的人群變得井然有續。眾人聽得這聲音,均是各自散開站立整齊,麵向靜虛殿方向垂首拜禮道,“穀主師叔。”
滄嵐麵容平靜,未有絲毫情緒,抬眸望著前方,隻見那台階之上,正緩緩走出幾個人來。
一身墨青道袍無風自舞,手執拂塵,麵容淡然,頭發胡須微有摻白,雙目凝視著場上眾人,慧眼直似有種迫力般,讓在場之人不敢言語。正是玄月穀現任穀主,玄凝子人。而在其身旁亦跟著其他人,五個與玄凝子身著同樣服飾,年齡相近,看那模樣,應當便是其他五位長老了,其中顧天通也在其內。
除此之外,眾人之中最為顯眼得便是那一襲白衣,修長的身姿,俊逸高雅的容顏,眸光淡然睥睨著台下眾人,除了瀾歌亦不會有他人。瀾歌負手立在玄雲子身側,掃視門下弟子,當目光掠過滄嵐時,竟是微微愣住了。
滄嵐亦在同時看著瀾歌,原本以為不會太快見麵,卻沒想到就在踏入穀裏的第一刻,二人已經相逢。
除了瀾歌三人,在其身旁還有一名身著橙色衣衫的女子,女子模樣生得極其秀美,黑發散落香肩,身姿窈窕,五官精致小巧,眸光溫柔如水,肌膚白皙光滑,看著也是位讓人過目不忘的女子。而這人,便是大阿山的風少璃。
玄凝子看著台下眾人,麵色肅然,見文青那般生氣的模樣,遂問道,“文青,何事如此生氣?”
文青上前半步,行到眾人身前,向玄凝子拜了一禮,這才恭謹的說著,“此人打傷莫雲師兄,弟子見他在此,欲替莫雲師兄報仇,一時衝動失了分寸,還請穀主師叔責罰。”
“哦?”玄凝子微有疑惑的將目光移向星昴二人,看著星昴時,也是微微一愣,臉色瞬間一僵,但也是很快緩和過來,麵著星昴淡然笑道,“不知我這弟子說的可是事實?”
一直漠然的星昴淡淡瞥了玄凝子一眼,看見瀾歌時到也沒顯得多意外。隨即淡淡道,“當日事出突然,有了些誤會。難道穀主也是要替他報仇?”
玄凝子聞言,嗬嗬一笑不語。方才來此之前就已經覺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心中已經在想這來者究竟何人,但當時瀾歌一直沒有開口,他就沒問,隻想著到了再一探究竟。
迎上星昴那陰鷙冰冷的目光,玄凝子緩和著笑道,“哪裏,這位公子言重了,昨日門下弟子回來,已將前日之事告知與我,隻怪我門中弟子莽撞,誤傷了公子,還請公子原諒才是。”
眾弟子麵麵相覷,實在不解穀主為何要對一名陌生男子如此謙和,況且此人還打傷穀中弟子。眾人疑惑不解,南宮宸軒卻大概能知曉玄凝子為何會如此。依照穀主的道行,星昴滄嵐二人的靈力有多高,自然是能感覺到的。遂也是認真恭敬的立在那裏,不做言語。
星昴對玄凝子一番言語也未曾聽進心裏,目光移向滄嵐。他很期待看見滄嵐與瀾歌相逢的模樣。但滄嵐隻是靜靜的站在原處,目光躲閃之間盡是不安與慌亂。將這一切看的清楚的星昴隻是一聲嗤笑,許久才回答玄凝子,“今日打擾貴府,隻是求醫,不知那位弟子將.....那名男子帶往了何處?”
文青心中一笑,這人孤傲冰冷,也不知是那裏的仙人。就連瀾歌也不曾對穀主如此口氣說話,這人竟還敢這般狂妄。
玄凝子聞言,目光移向南宮宸軒,問道,“公子說的可是適才秦非與秋凝帶回來的那名男子?”
南宮宸軒拜禮回到,“正是。”
玄凝子了然點頭,“公子朋友正在我穀內,聽秦非說是中了蠱毒,便由門中長老醫治,此時正在靜虛殿內。”
不待星昴問起,一直沉默不語的滄嵐已然急切問道,“那可有救?”
迎上滄嵐那急切的目光,玄凝子和藹一笑,“姑娘大可放心,穀中古霄長老深諳蠱毒之術,方才在來之前秦非已將那人情況大致說明,古霄亦是看了,說並無大礙,所以姑娘不必擔心。”
“那便好。”聽得九音並無生命危險,滄嵐這才輕輕鬆了口氣,但緊鎖的眉頭卻並未舒展,放佛仍有諸多愁緒縈繞心頭。
“啊!”一聲淒慘的喊叫打破原本安靜的眾人,而這聲音正是從那靜虛殿傳來,滄嵐聽聞這聲音正是九音,不由得心頭一緊。當下心中也是顧不得多想,一凝真氣,整個人瞬間從原地飛身而起,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飛落至靜虛殿門口,守門的兩名弟子還未反應過來,滄嵐身影已經走進了大殿。
場上眾人均是驚訝不已,有些看得久久未能回神。就連玄凝子以及眾長老也都驚訝這速度之快,相互看了一眼,便也是進入了大殿。
星昴聽的那聲慘叫,心想九音此時定然十分痛苦,況且九音與滄嵐二人本就相處幾百年,相互之間感應極強,就連痛苦亦是如此。九音有多痛苦,滄嵐便是有多擔憂了。想了想,也跟著往靜虛殿而去。
本來不想管這些的星昴想著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現在說撒手不管倒顯得不盡人情。其實想想,他什麽時候有過人情了?
路過瀾歌身旁時,星昴竟是有意的停下了,回身看著瀾歌,紅衣冷漠妖冶,白衣高貴優雅,二人目光相對,看似平靜無波,殊不知各自心底又是如何。
眉目顧盼,瀾歌看著星昴淡然一笑,“沒想到會在此見到星昴宮主,實在巧合。”
身後風少璃溫柔的看著瀾歌,又看了看星昴,亦是有禮一笑,舉手投足大方優雅。星昴細看了這女子一眼,那溫柔謙雅的樣子,倒是與瀾歌極其般配。
“但為何我會覺得,遇見瀾歌仙尊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事?”星昴語氣饒有深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之後就走了。瀾歌看著那身影,眉宇微斂,隨後對著僅剩的風少璃淡然說了句,“走吧。”
風少璃輕輕頷首,二人雙雙踏入靜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