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霽,這裏還輪不到你猖狂!”眼見花非霽一臉張揚邪魅的模樣,花非燁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火氣。
花非霽聞言,轉眸斜睨了花非燁一眼,眸光露出一抹興味,就像是這才留意到偌大的寢殿裏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花非燁頓時被花非霽眼中的蔑視之色激怒得眼眥欲裂。豈有此理,花非霽竟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總有一天等花非霽落於他手之時,他一定要讓花非霽生不如死!他要讓花非霽知道小覷他花非燁的代價。
捕捉到花非燁對他的強烈敵意,花非霽伸手撫了撫額頭,沉聲道:“對了,本少主剛才在外麵聽你說什麽‘生不如死’,不知你打算讓誰生不如死呢!”
花非霽說完,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充滿玩味地注視著花非燁,不知為何花非燁隻覺得頓時一陣莫名的壓迫感席卷而來,讓他後背泛起一抹寒意。
等他回過神後,花非燁不由得有些自惱。他自詡論才能論實力並不差花非霽多少,可是眼下自己麵對花非霽之時竟然露出這樣的膽怯。當下他怒聲回道:“本公子對嶽靈惜恨之入骨,等嶽靈惜落到本公子手上之時,一定讓她生不如死!”似乎為了和花非霽賭這口氣一樣,花非燁狠狠咬牙說道。
雖然花非霽武功比他高,但是如今當著這個女人的麵,他不相信花非霽能將他奈何。花非燁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挑釁地怒瞪著花非霽。
花非霽聞言,拊掌大笑道:“好極好極。”
此刻,他雖然口中說著好,但是一張俊美無儔的麵容上宛如寒冰凍結了一般,尤其是一雙眸子寒得滲人,花非燁見狀,從內心深處升起一抹恐懼,他的氣勢一下子便輸給花非霽半截。
眼見花非霽遊走在暴怒的邊緣,鳳三娘生怕花非燁吃虧,連忙對花非霽勸阻道:“霽兒,你不請自來究竟想幹什麽?”
“娘親一向聰明過人,難道不知我前來的目的?”花非霽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誚。他的娘親機關算盡,她會不知他這個兒子此番為何而來?
鳳三娘聞言,玉容頓時變得難看至極。她焉能不知這個兒子為何而來。隻是沒有想到才剛剛三日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來逼要解藥。
“霽兒,你不要多費口舌了,隻要娘親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交出斷魂和斷腸蠱的解藥,我勸你趁早死了那個心。你休想用解藥去救那對賤母女!”鳳三娘衝著花非霽口氣堅決地下了狠話。
鳳三娘越說越氣,隻感到胸口一陣氣血翻滾,看來這次她受傷沒死,卻能被自己這個兒子活活氣死。今生今世她和那對賤母女勢不兩立,想要從她這裏拿到解藥去救人,簡直癡心妄想!
眼見自己的娘親口出惡言,花非霽頓時眉頭緊皺,聲音更加陰沉,“娘親若是不肯交出解藥,那麽孩兒隻能另想他法了。”
鳳三娘聽言,看到花非霽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表情,鳳三娘見狀頓時心頭猛然一跳,一時間她心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鳳三娘下意識地質問:“霽兒,你到底想怎麽樣?”
花非霽微微一笑,答非所問道:“娘親深諳用毒之術,想必應該知道當今世上最狠毒的毒藥是什麽?”
此話一出,鳳三娘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她凝視花非霽詭異莫深的臉色,心中一陣膽寒,頓時戒備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花非霽淡淡一笑道:“娘親不想說,我替您回答。當今天下除了斷魂,還有另外一劑毒藥,那就是拘魄。聽說中此毒者,發病時全身疼痛仿佛刀俎,尤其是腦袋痛起來像快要爆裂一樣。一月之內若是拿不到解藥,那麽最後便會化作一灘膿血。”
花非霽說完,眸光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花非燁,花非燁頓時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一樣。
“霽兒,你想怎麽樣!”鳳三娘忍住心中的驚懼,聲音略顫道。
拘魄這種毒藥她也是聽說過而已,似乎早已沒有流傳了。鳳三娘此時此刻心弦緊繃,警鈴大作。她絕不相信自己這個兒子是無緣無故向她說這些的。
花非霽撇唇道:“娘親既然不願交出斷腸蠱和斷魂的解藥,那麽霽兒隻能以毒換毒了。”
“以毒換毒?”鳳三娘唬了一跳,腦袋飛快運轉,隨即驚怒道,“這麽說你是想給娘親下拘魄,然後逼我交出斷腸蠱和斷魂的解藥?”
花非霽微微搖頭,“娘親知道孩兒一向對您最是孝敬,孩兒怎麽會如此毒害娘親呢?”
隨即他語聲一頓,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花非燁,不疾不徐道:“不過有些人就另當別論了。”
“花非霽,你想對我怎麽樣!”
“霽兒,我不準你傷害燁兒!”
花非燁和鳳三娘領悟到花非霽的意有所指,頓時又怒又怕。尤其是花非燁,聽到花非霽想要對付他,渾身泛起一股涼意。雖然他不知道拘魄究竟是多麽厲害的毒藥,但是聽到這毒藥的名字就足夠叫他心驚膽寒了。
“娘親,孩兒雖然不能對你怎麽樣,但是其他人孩兒可未必放在眼裏。尤其是一個還想將我置之死地的人。”花非霽說到這裏,似笑非笑道,“傳聞中了拘魄的人,發病之時會異常恐怖。不過這拘魄實在世間少有,想必娘親也十分期待見到拘魄發作時的情景。”
此話一出,鳳三娘和花非燁頓時打了個冷戰。鳳三娘一下子坐直身子,暴怒道:“霽兒,你竟然為了那對賤母女,連你同母異父的哥哥都敢傷害,你簡直……”
花非霽冷冷打斷鳳三娘的話,濃眉微挑道:“娘親,你該知道孩兒一向言出必行。孩兒說過一定要拿到解藥,那麽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孩兒也一定要達到目的。”
眼見花非霽說得如此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鳳三娘頓時氣得差點兒暈過去。自己原本受了極重的內傷,這三日休養剛好一些,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兒子卻跑來給她添堵了。
鳳三娘猛然起身,擋住花非燁,仰著下巴聲音冷沉道:“霽兒,你若是想對燁兒不利,那就先殺了我!”
花非霽濃眉微擰,語氣卻沒有太大的起伏,依舊不鹹不淡道:“娘親,你知道霽兒一向孝順,如此忤逆娘親的事情霽兒怎麽會做呢?”
鳳三娘頓時怒極反笑。她這個好兒子都幾乎快要將她氣得吐血了,現在竟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不敢忤逆她。為了那對賤母女,這個兒子屢次和她作對,就差點兒大義滅親了,現在竟然口口聲聲說不敢忤逆她,真是太可笑了。
“花非霽,別以為你用拘魄便能嚇到本公子,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怕!”花非燁咽了咽唾沫,覺得自己應該找回一點兒氣場,否則花非霽還當真以為他好欺負不成。隻是雖然他極力控製自己,語聲還是有微微的發抖。
花非霽嘲諷一笑,眼見鳳三娘將花非燁護得死死的,轉眸向一旁的冥劍投去一個眼神,冥劍頓時會意。
“娘親,今日孩兒非拿到解藥不可,所以得罪了。”
“你……”不等鳳三娘說完,冥劍已經出手向花非燁痛下狠手。
鳳三娘剛要幫腔,花非霽的身形簡直比鬼魅還快,下一瞬出手如電便點了鳳三娘的穴道。鳳三娘頓時又驚怒又害怕,連聲音都變了,“霽兒,不管怎麽說燁兒都是你的哥哥,你不能這樣做!”
花非霽聞言,冷眼望著殿中冥劍和花非燁的打鬥,唇角隻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自從知道了花非燁的身份後,他從不承認自己有這麽一個人渣哥哥,即便他今日要讓花非燁死,他的心裏也不會泛起絲毫漣漪。
想到花非燁在七夕燈會上暗害嶽靈惜的情形,花非霽就氣得拳頭緊握,恨不得現在將眼前的花非燁碎屍萬段。不過,眼下花非燁還有用處,他可絕對不會意氣用事要了花非燁的命。
冥劍武功雖然不敵花非霽,但是對付一個花非燁還不在話下。花非燁和冥劍過了不到百招,花非燁雖然極力反抗,但是便以顯出敗象,捉襟見肘。
就在花非燁門戶大開之際,冥劍抓住時機一掌狠狠擊到了花非燁的胸口,下一刻花非燁身形一個踉蹌,緊接著隻聽“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鳳三娘見狀,頓時心疼得要死,“燁兒……”
花非燁受傷不輕,隻覺得自己的胸口都快被那一掌震碎了。不等他再次反抗,冥劍已經眼疾手快地點了他穴道。
花非霽唇角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接著闊步走到花非燁的跟前,不知何時他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白色藥瓶。
花非霽將藥瓶遞到冥劍的手中,沉聲吩咐道:“喂給他。”
鳳三娘聞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隨即撕心裂肺地大吼,“霽兒,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給燁兒服下拘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