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無憂越想越氣,這幾個人是怎麽一回事,三年前就為她爭得不可開交,沒想到如今還是舊性不改,請問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此刻看到嶽無憂氣鼓鼓的模樣,花非霽、葉問塵、蘇之瑾等人皆是眼珠子一亮,不但沒有因為嶽無憂的不敬而生氣,反而心裏有絲絲縷縷的暖意漾開。眼前的嶽無憂生氣起來實在太像那個女人了。
“咳咳……那個無憂公子,朕現在就問問你的想法?你是想隨花少主去天山,還是前往西池國或者是烈焰國?”此刻,慕瑾瑜問話時語氣不由多了一分歉然。
身為一國之君,曾經的他從來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哪還管得了其他。可是當初他從嶽靈惜的身上學會了尊重。一想到剛才隻顧為一己之私爭搶絲毫沒有沒有考慮嶽無憂的感受,慕瑾瑜不由得心中感到一絲抱歉。
“無憂隻是普通人,無法消受各位皇上和太子的厚愛,隻想過平靜的日子。還望各位成全。”說完,嶽無憂淡漠的聲音繼續響起,“無憂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接著,嶽無憂很不給各位麵子,直接扭頭走人。她現在必須離開這個快要叫她瘋掉的地方,否則她還不知道自己暴怒起來會不會更加對這幾人不敬。
嶽無憂回到府裏,鬱悶了半晌,心情十分不爽,不知為何今天麵對花非霽等人後她的情緒變得莫名煩躁起來。這三年來她的性情可謂修煉到了心如止水的境地,可是此刻她坐在圓桌前,心頭一片煩悶。
“公子……公子……”便在這時,門外傳來采茵和巧鳶焦灼地低喚聲。
等兩人進來看到坐在圓桌前的嶽無憂時這才微微鬆出一口氣。采茵忍不住撅嘴說道:“公子,你何必走得這麽急,不等奴婢兩人就回來了。”
巧鳶接口道:“公子,你這一走整個演武場簡直亂了套。”
聞言,嶽無憂頓時蹙眉眉頭。該死的,她剛才一時衝動竟然忘了自己竟然在武林大賽上如此失態,剛才那般氣衝衝地離開沒有給慕瑾瑜等人絲毫顏麵。演武場上不大亂才怪。
對皇上不敬就已是大罪,剛才她可是一下子開罪了兩個皇上一個族主一個太子,在其他人看來早就該死好幾次了。
“剛才奴婢回來之時聽說暫時將武林大賽壓後,皇上、花少主和蘇太子幾人在討論公子的事。”巧鳶撇了撇嘴道,“相信隻要半天的時間公子就要揚名整個雲天大陸了。”
采茵搖頭晃腦地接著調侃道:“到時公子就可以成為曠古爍今第一個和親/美男了,相信一定可以成為後世一段佳話。”
“我都快煩死了,你們還有心情說笑。”嶽無憂忍不住給了采茵和巧鳶一個白眼。
采茵和巧鳶頓時安靜下來,兩人愁眉不展道:“公子,那現在可如何是好?看樣子花族主、問塵皇上還有蘇太子都沒有放棄的意思。公子不如在他們三人中選一個吧。”
嶽無憂聞言,眉宇間露出一絲疲憊之色,“難道你們忘記了,三年前我是怎麽答應那個神秘人的?”
此話一出,采茵和巧鳶頓時臉色一變。采茵神色掙紮道:“當時公子答應今生不會再以嶽靈惜的身份示人,若是與花族主相認違反誓約,那麽花族主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巧鳶遲疑道:“公子,難道你真的這一輩都不再和花族主相認嗎?哎,你們經曆了那麽多,眼見所有的誤會都消除了,奴婢真是為你們不甘。”
嶽無憂聞言,眸色不由微微黯淡下來。曾經的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是和花非霽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的艱難困險,如今近在眼前之人卻不能相認,她又怎麽心甘?
“公子,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麽人,明明答應你救了花族主,可是卻不準你們相認,這個神秘究竟是什麽意思啊?”采茵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
嶽無憂微微搖了搖頭。這三年來她一直沒有停止過讓飛鳳閣的人查探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可是卻一直沒有絲毫頭緒,簡直叫嶽無憂抓狂。到現在她也不知那個神秘人究竟是敵是友。
正胡思亂想之際,外麵響起一道獨特的哨聲,主仆三人臉色微微一變。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說曹操曹操到,沒想到那個神秘人竟然這時來了。
這三年來除了嶽無憂隻與神秘人見過兩次,每次都會聽到此刻這種哨聲,嶽無憂心中正有許多疑問想問,沒想到這神秘人來得正是時候,當下屏退了采茵和巧鳶。
“無憂,別來無恙。”黯啞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嶽無憂緩緩轉身。
眼前的神秘人身材修長,一襲玄衣袖邊和領口用金線繡著雲海紋,貴氣逼人。渾身裹挾著一股強勁的氣場。三千長發用紫玉冠高束,臉上戴著一頂黃金打造的麵具。麵具下隻露出一雙深邃如鷹隼般的眼眸和薄涼性感的唇瓣。雖然隻能窺得他容顏些許,但也可以浮想到若是摘下麵具必定是一位俊容不凡的男子。
嶽無憂定定地將來人打量了片刻,捕捉到對方眼眸裏不經意透露出來的疲憊之色,唇畔不由得泛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你不遠千裏而來找我,到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嶽無憂微微一頓,眼裏的譏誚之色更深,“我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值得你這麽重視。不過你放心,之前答應你的誓言我一定遵守。”
神秘人聽言,身子微不可見地一顫,神色複雜,沉默片刻緩緩道:“這個我知道。今日在演武場你沒有揭露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和花非霽相認。”
嶽無憂冷笑一聲,啟唇道:“那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神秘人眼見嶽無憂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表情,大手緩緩收緊。原本帶著幾分期盼的心頓時被對方的冷言冷語澆滅。
他聲音頓時冰冷如鐵,眼眸深處的一絲失望藏得很深很深,“我來是想告訴你,今生今世你都不可能和花非霽相認,記住你的誓言。”
嶽無憂身子微微一僵,快速地斂去眼裏的傷痛之色,冷冷一笑,“我相信自己還沒有到年老記性退化的地步,所以不用你提醒。”
眼見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神秘人沉聲道:“你記住就好。告辭。”
“慢著!”嶽無憂在神秘人轉身前叫住了對方。
神秘人用詢問的目光望著嶽無憂,嶽無憂迎視著對方,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當初為何要幫助花非霽,為何又不準我與他相認?嗬,我竟然連你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
嶽無憂話落,唇畔泛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她是真不知神秘人的身份,當初主動前來問她要不要救花非霽,說他與辦法可以治療花非霽的走火入魔。於是兩人便達成了協議,神秘人負責治療花非霽的走火入魔,而她今後不能再用嶽靈惜的身份,不能和花非霽相認。
如今已經三年了,她竟然還不知這個神秘人對她究竟是存了怎樣的心思,更查不到神秘人的身份,實在叫她感到無比挫敗。要知道現在她的飛鳳閣可是在整個雲天大陸排名第一的組織,連飛鳳閣都無法查出蛛絲馬跡,這個神秘人的身份還真是叫人難以想象啊。
“我的身份你無須知道。”神秘人冷漠出口。
這一刻,他眼裏閃過一抹掙紮,他不知當初自己所做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如今自己和這個女人的關係越走越遠,他的內心茫然失落又疼痛不已。
不過若是眼前的人兒與花非霽相認的話,那麽今後恐怕他連見上她一麵都困難了,當下他咬了咬唇瓣,拿定主意繼續狠心下去。
“那你究竟有何企圖?當初你救助花非霽究竟抱有什麽目的?”嶽無憂問話之時目光死死盯著神秘人的眼眸,想從對方的眼神來看到蛛絲馬跡,可是她卻失望了。
神秘人的眸子平靜如水,淡淡道:“你隻需知道我不會害你便可。”
話音一落,神秘人輕輕一躍就消失在房梁之上,瞬間便不見了影子,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嶽無憂站立良久,眉心之間的褶皺越來越深,這次和神秘人相見沒想到心裏的疑惑不但沒有得到解答反倒令她越來越糊塗了。
這個神秘人看樣子並沒有要加害她或是花非霽的意思,可是偏偏不準她和花非霽相認,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想了半天,便仍是一籌莫展。嶽無憂當下之好作罷。她走到書桌前略一沉思,提筆便在紙上塗塗畫畫。
剛才她負氣離去,以她對花非霽等人的性格了解,恐怕待會兒這幾人全都要跑來相府騷擾她了,為了圖個清靜,她不得不設法阻撓這個人打擾。
片刻之後,嶽無憂放下筆,看了一眼紙上畫得迷陣,唇畔不由得泛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隨後她喚來采茵和巧鳶去安排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