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嶽靈惜做雇傭兵的時候從未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以前看過的一些電視情節都是女主受製於人,接下來便要失身了。
啊,她不要!
嶽靈惜剛有這樣的認知,櫻唇被毫無防備地壓住,她全身更加地僵硬了,她的眼眸恍若被定住了一般,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眼眸,感覺到薄薄的紅唇與自己的唇瓣貼在一起,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從唇上傳來,她鳳目圓睜,腦海出現了片刻空白,隻能感覺到男子貼近時,皮膚傳來的溫熱氣息,還有那環繞在周身的清淺竹香。
直到他用溫軟的舌尖從她唇齒間滑進去,她才腦袋轟然被炸開了一般,嗡嗡作響。
她被花非霽這個壞蛋強吻了!
而且這還是她兩世的初吻啊!
花非霽蜻蜓點水般地淺嚐輒止,並沒有加深這個吻,但雙手依然撐在嶽靈惜的兩側,兩人的距離十分親近。他鳳眸微笑的看著她,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她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著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臉,深深地呼吸想要平複內心的洶洶怒火,豈料鼻息間縈繞的都是屬於花非霽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竹香,清新淡雅,有種令人心安的清爽。
可是嶽靈惜聞著聞著,卻感到心頭莫名地更加煩躁起來。於是,嘴上不能言語,心裏卻開始將花非霽咒罵不停。
花非霽低頭望著表情實在豐富的嶽靈惜,唇角勾勒出一道邪肆的弧度,溫熱的呼吸掠過了她頸部,聲音低喃,溫軟悅耳,煞是好聽。
“知道嗎?你跟冥劍打聽到的那個嶽靈惜完全不同。現在的你耀眼得就像一顆夜明珠一樣即便把你藏進口袋,你的光芒也難掩藏起來。”
嶽靈惜聽言,忍不住不停翻白眼,對花非霽又多定了一項罪責,那就是窺探他人隱私。
“惜兒,慕夕辰對你並不死心,所以我今晚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你。”語聲一頓,花非霽眼神帶了些許迷離的笑意,“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一見傾心,不過不知為何自從今日見了你,就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反常了。”
對花非霽的話嶽靈惜選擇閉起眼睛,全當沒有聽到。什麽一見鍾情、一見傾心的,鬼才相信!
天下男人皆薄幸。花非霽現在隻是覺得她與眾不同,就像是對某個物品產生了一時的興趣而已。
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盡想些鏡花水月的事情。在她看來,那些所謂的鍾情、傾心的難道不是一個人的皮囊?她怎麽沒有聽說過一個男子對一個八十多歲的已經掉光牙齒的老太太一見鍾情?
如今她的這副皮囊,說傾國傾城一點兒都不差。現在要是有男人在跟前對她說什麽一見鍾情、一見傾心之類的話,她隻會認為這個男人輕浮膚淺。
作為雇傭兵時的短暫一生,她沒有談過戀愛。這一生她也不會追尋虛無縹緲的愛情。
“慕夕辰這次對你是勢在必得了。為了不讓慕夕辰把你搶去。惜兒,為免夜長夢多,我決定今晚讓你就成為我的人!”
嶽靈惜原本已經閉上了眼睛,可聽到花非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霍地睜開雙眼,驚怒無比地瞪著花非霽。
腦子還在消化著花非霽的話。讓她成為他的人?那就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一念至此,嶽靈惜鳳目睜得更大,裏麵的怒意如漩渦般湧動。看著嶽靈惜過激的反應,花非霽便知道嶽靈惜想到了什麽,他也並不多言,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笑意更盛,心情大好。
他喜歡看嶽靈惜衝他發怒的樣子,就像一隻可愛的小花貓揮舞魔爪時的模樣,逗逗她總是樂趣無窮。
就在嶽靈惜正在心裏將花非霽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花非霽突然運指如風點了嶽靈惜的睡穴。一陣困意瞬間襲來,嶽靈惜在徹底昏睡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失身了。
深夜,璃王府的書房裏,慕夕辰坐在書案前翻閱著書籍,隻是落在書頁上的眸光帶著若有所思的迷離。在燭火的映照下剪影挺拔分明,眉心微微皺著,光線在俊拔的鼻粱旁投下陰影。
自從下午去了一趟相府,他就一直有種心緒煩亂的感覺。他一向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牽引情緒,可是這一次,這個該死的嶽靈惜,他不會罷手的!
慕夕辰伸手扶住額頭,俊眉無雙的麵容上露出忿忿然的表情。他咬了咬牙,集中心神,眸光再次落在書頁上,不期然地那些文字仿佛一下幻化成了那個女人驚豔絕倫的容貌。
眉目如遠山清泉透著一股靈氣,也透著肅殺的冷意,似乎就連眉尖也透出冷冽的氣息。瑤鼻秀挺,帶著倔強的弧度。不點卻朱的唇似笑非笑,仿佛帶著某種嘲弄,明明是一副很欠揍的表情,不知為何在厭惡這個女人的同時,他的心卻不受控製地叫喧,蠢蠢欲動,像是受了這個女人的蠱惑一般。
窗外恰有冷風拂進,慕夕辰這才回過神來。該死的!慕夕辰低咒一聲,將手上的書摔在桌上,心緒更加煩亂。
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陰鷙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恨意,“嶽靈惜你一直欺騙本王,在本王跟前裝瘋賣傻,等你落到本王手裏,一定讓你受盡折磨,以泄本王的心頭之恨!”
語音剛落,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慕夕辰暗自調整了一下情緒,抬頭看見進來的是逐月,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星芒。
逐月上前恭敬無比地行禮,“王爺。三日後迎娶王妃的事宜都安排妥當了。”
“嗯。”慕夕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次將那個女人娶進王府,他勢在必得。嶽靈惜,你就等著受罪吧。
見逐月回稟完畢,並沒有立刻離開,慕夕辰挑了挑眉,冷聲道:“有事?”
逐月點了點頭,略一沉吟才道:“王爺,今日您離開相府進宮後,相府又發生了事情。”
“哦?”慕夕辰一聽,鳳眸陡然睜大,唇角也隨即勾起一抹充滿興味的弧度,“那個女人又搞出了什麽花樣?”
“相府一幹姨娘和下人在大門口跪著,後來相府的庶女趕回來,與嶽靈惜動手,最後嶽靈惜毫發未損,反倒是兩個庶女折斷了腿,另一個被嶽靈惜毀容了。”
慕夕辰聞言,俊臉一變再變,怒意由心而生。這個該死的嶽靈惜竟然下手這麽狠毒!嶽靈惜在慕夕辰心裏的形象瞬間更是一落千丈。
隻聽逐月繼續說道:“後來相府的嶽靈珊竟然口口聲聲說現在的嶽靈惜是假冒的。”
驟然間聽到這句話,慕夕辰微微一怔,隨即眉頭深鎖,若有所思。今天他去相府見到的嶽靈惜的確和以往的那個差距太大,嶽靈珊的論斷不是沒有道理。
“後來就因為嶽靈珊的這句話還引出了嶽靈惜之前癡傻的真相。”
“什麽真相?”慕夕辰眸光一閃,沉聲道。
當下逐月將嶽靈惜如何一步步揪出毒害她的真凶說了出來。當逐月說完許久,慕夕辰一直沉默著。眼裏的神色劇烈地變幻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原來,她是被人毒傻,巧合之下神智又恢複過來。那麽她今日說的為了故意遭他厭惡她才裝瘋賣傻的話就是假的了?
那麽她說的就是氣話了?
那麽她的心裏是不是依舊還有他?
一瞬間,他心思百轉千回。震驚和驚喜未退,憤怒和擔憂而來。
那些該死的姨娘竟然敢毒害他的準王妃,現在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懲罰那些姨娘、下人、庶妹的手段都太輕了!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剝皮拔筋下油鍋。
此刻義憤填膺的某男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對嶽靈惜雖然談不上加害但絕對是厭惡至極。現在意識到人家是他的準王妃了,似乎晚矣。
等慕夕辰的心緒稍稍平靜下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那個今日對他不屑一顧的嶽靈惜。
他誤會了她陰毒,誤會了她心計深沉,當時還當著她的麵說了那麽多辱罵她的話,她雖然不曾因他的言語表露出一絲的傷心,但是曾經的嶽靈惜對他那般癡狂,即便如今神智恢複了,那至少在她的心裏也一定還是有他的位置的。她一定是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獨自難過。
慕夕辰越想便越覺得一定是這個樣的。原本煩躁的心情豁然開朗。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現在去相府一趟,和嶽靈惜心平氣和地商談一番,也許他們兩人今後可以和平共處呢。
畢竟這個女人脫胎換骨之後,如明月般灼灼耀眼生華。是個男人沒有不動心的,雖然性子冷了一些,也太過囂張,但是進了他的璃王府,調教調教他就不信這個女人還不以他為天?
於是,慕夕辰越想越滿意,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見到那個讓他厭惡又舍不得割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