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惜終於抵擋不住,花闕然出手如電,大手如鷹爪一般迅速迅速掐住了嶽靈惜的脖頸,那般驚人的力道讓嶽靈惜絲毫不懷疑對方會扭斷她的脖子。嶽靈惜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
“小姐!”
采茵和雲容見狀,頓時奮不顧身左右夾擊攻向花闕然。誰料被四大護法攔住,不消片刻雙雙被擒。不過兩人一絲懼色也沒有,看向嶽靈惜的眼裏寫滿了擔憂和不安。兩人肆無忌憚地謾罵花闕然,讓花闕然放開他家小姐。四大護法嫌兩人太過聒噪,於是點了兩人的啞穴。
花闕然看到嶽靈惜如玉的麵容在他的鉗製下臉上露出蒼白的顏色,心中無比的快活。他的鷹眸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喃喃道:“素渃,你這個賤人終於落到我手裏了,本族主一定要讓你的背叛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完,花闕然就是一陣仰天長笑。
嶽靈惜心中頓時無語,敢情這個花闕然是著魔還是瘋了,怎麽會把她當成是素渃。前世作為雇傭兵,幾乎所有的絕境都被她遇到過,但是那時她從來沒有絕望過。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她的內心忽地燃起一抹從未有過的絕望。
這一刻,她在心裏冷然地告誡自己:今日之後她若是有命活在這個世上,她一定要修煉到鳳唳九天的最後一層,絕不再讓自己陷入囹圄。
氣息一絲絲地變弱,嶽靈惜隻感到眼皮眼皮越來越重,隱約間她看到被擒住的采茵看著她已經淚流滿麵,雲容也是眼圈泛紅,眼裏隱隱有淚水打轉。
嶽靈惜心中一陣鈍痛。她做的最不明智的決定就是這次不該帶著采茵和雲容前來犯險。此刻的花闕然已陷入癲狂,鉗製著嶽靈惜的大手越來越緊,嶽靈惜隻感到自己的靈魂似乎正逐漸的抽離身體。
便在這時,忽然從殿門口傳來一道冰冷森寒的聲音,“放開她!”
那聲音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霸氣。在場之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道白色身影迎著陽光卓然玉立在那裏,似乎連陽光都因他失去了燦爛的光彩。花闕然見到來人是花非霽,微微一愕,攫住嶽靈惜的大手微微鬆了鬆。
嶽靈惜得到些許喘息,比紙還蒼白的臉色逐漸開始恢複紅潤。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危急一刻花非霽會突然出現。此刻的的花非霽與她往日所見完全不用。往日的他在他麵前總是言笑晏晏,似乎永遠是一副玩世不恭、灑脫不羈的模樣。可是此刻,他憔悴了許多,但是整個人渾身散發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散發出逼人的光芒。
嶽靈惜看到花非霽正緩緩步入殿中,整個殿內的氣壓似乎因為他的到來也迅速地降低了。這一刻,嶽靈惜衝著他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
花非霽自從出現在殿門口,他的眼就一直注視著嶽靈惜。剛才他在房間裏有下人給他送來湯藥,見那兩下人看他時神色有異,之後他便暗中跟蹤那下人,沒想到出門沒多久兩人小聲議論說四大護法將嶽靈惜帶來了天山族,於是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他很清楚她的能力,即便她的武功不如四大護法,但是以她層出不窮的心計,若是不想來天山走一遭,四大護法也將她奈何不了。看來她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鐵石心腸。
如今嶽靈惜對他嫣然一笑,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瞬間隻感到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他眉峰微挑,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護她的周全。
“霽哥哥,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你的傷需要靜。你……”玉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花非霽狠厲的眼神嚇得連忙識趣地閉嘴了。
錦袖下的手狠狠攥緊,直到尖細的指甲狠狠刺進嬌嫩的掌心,她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她實在不甘,明明這個女人對霽哥哥若即若離,可是霽哥哥對這個女人就是癡心不改!她究竟有哪一點比不上嶽靈惜,況且她和霽哥哥是青梅竹馬,沒想到他們多年的情意卻比不上嶽靈惜一個外人!
玉嬈心裏隻感到有一片熊熊之火猛烈地焚燒,讓她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不過她很快自我安慰,義父比她更痛恨嶽靈惜這個女人。現在嶽靈惜落在義父的手上,就算今日不死也必定會脫層皮。
四大護法見到突然而來的花非霽,心中十分矛盾。如今知道這個藍璃國相府小姐就是素渃的女兒,依曾經和素渃的交情,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故人的女兒如此枉死。但若是嶽靈惜今日逃生,依她有仇必報的性格以及過人的悟性,被她參透鳳唳九天最高層的武功,到時隻怕天山族會有一場滅頂之災。
采茵和雲容見到花非霽,頓時激動地隻一個勁兒向花非霽使眼色。現在他們看到花少主趕來就放心了,他們相信花少主一定會救得了他家小姐的。
“放開她!”花非霽走到花闕然的麵前,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父子見麵,詭異的是兩人之間彼此相視的目光簡直像是在看宿敵一般。
“逆子,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花闕然頓時被花非霽冷然的態度氣得怒不可遏。
花非霽冷冷一笑,“堂堂天山族族主以大欺小,竟然欺淩一個和你兒子一般大小的女子,傳出去我花非霽也臉上無光。你做出這般無恥的事情還期待我怎麽對你有一個好態度!”
花闕然聽言,頓時氣得差點兒吐血了。眼下這哪是該對老子說得話,根本就像是花非霽成了他的老子一樣。嶽靈惜感覺出花闕然被氣得渾身發抖,看到花非霽剛才大義滅親的一幕,她心中頓時叫爽。
“花非霽,早知你如此,當初我真該讓你早早去投胎。”花闕然被氣得猛咳了幾聲,隨後咬牙切齒道。
“彼此彼此。”花非霽牽唇冷笑,“花闕然,早知道今生會是你做我的老子,我絕對不投胎做花非霽!”
“你……”花闕然頓時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陰沉到極點
。嶽靈惜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對杠上的父子,就差拍手叫好了。此刻她心裏爽快,可是花非霽看著她被自己的老子擒著,擔心不已,生怕他老子一時發狠直接扭斷了她纖細的玉頸。
當下他皺眉沉聲道:“花闕然,既然你不放人,那麽我就隻好動用焚天秘術的‘天地同壽’,大家一起同歸於盡好了!”
此話一出,花闕然幾乎氣得暴跳如雷道:“好啊,我花闕然既然養出了一個好兒子,為了我仇人的女人竟然要威脅他的老子,還要同歸於盡。花非霽你真是長本事了!”
聽花闕然氣急敗壞地說嶽靈惜是他仇人的女兒,花非霽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驚愕,看來他因為來的遲所以剛才錯過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他的女人。
“義父,霽哥哥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又有寒毒侵體,他根本就動用不了焚天秘術。”生怕花闕然因為花非霽的話而放掉嶽靈惜,玉嬈連忙提醒花闕然道。
“是嗎?那我該讓玉嬈妹妹好好見識一下,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花非霽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話音剛落,他猛然朝玉嬈揮出一掌。玉嬈猝不及防,根本沒有想到花非霽說出手就出手,更重要的是他實在難以想象花非霽竟然會出手傷她。強勁的掌力狠狠地擊在玉嬈的胸口,玉嬈頓時如斷線的風箏在空中發出一道淒美的弧度,隨即重重摔倒在地。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花非霽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看了玉嬈一眼,冷冷道:“想打我女人的主意,我一定會讓他死得很慘。”
四大護法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一刻連忙跑到玉嬈的身邊扶起玉嬈察看傷勢。
花非霽瞥了一眼臉色極為難看的花闕然,略帶嘲諷道:“花族主,請問你現在覺得我有沒有動用焚天秘術的本事?”
花闕然略一沉吟,權衡之下最終鬆開了鉗製的嶽靈惜。花非霽然後走到被采茵和雲容麵前,替兩人解開了穴道。
“你們走吧。”花非霽看了一眼嶽靈惜,將深深的眷顧埋藏在眼底,對著嶽靈惜主仆三人沉聲道。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帶你一起走。”嶽靈惜回視著花非霽,斬釘截鐵道。
花非霽聞言,頓時隻感到整個心房都變得無比溫軟。此刻他多想告訴嶽靈惜他聽到這句話有多麽的興奮快慰。可是現在卻不是時候。他隻能硬起心腸,堅定道:“你們走,我還有事在身,不能走。”
嶽靈惜才不相信花非霽如此蹩腳的理由。剛才她留意到花非霽自進入殿後就頻頻皺眉,剛才玉嬈一口咬定花非霽不能動用武功,看來這個家夥一定是運用了那種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法子,短時間讓自己的武功發揮到極致。那麽過後……
嶽靈惜有些不敢往下想。花非霽此刻讓他們趕緊離開,分明就是怕他拖累他們。可是無論如何她不能棄他不顧。
“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嶽靈惜拉住花非霽的手,望著花非霽的眸充滿堅定的神色。
這樣的嶽靈惜讓花非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唇角輕勾說出了一個“好”字。
便在這時,花闕然冷笑道:“你們哪裏也別去了,統統給我留下來。”
花闕然心中一陣暗惱,他幾乎讓花非霽給把他給蒙了,這小子一定是將他的功力集中在短時間內,過了這個時間他會內傷更重,到時何懼之有?他一直支嶽靈惜三人離開,分明就是怕自己連累他們。
見已經被花闕然識破了,嶽靈惜索性道:“花族主,我留下來可以,不過請放了我這兩個下人。他們武功低微就算是放了也不會對花族主造成什麽危害。隻有花族主放了他們,我一定乖乖配合留在這裏。”
花闕然略一沉思,爽快地說了一個“好”字。
采茵和雲容眼見他家小姐束手就擒,自然不願意離開他家小姐。嶽靈惜不著痕跡地像兩人使了眼色。於是兩人心領神會,眼下他們即便留下也絕對無法救出小姐,反倒會成為小姐的顧慮,拖累小姐還不如出去想辦法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