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劍依言起身,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一抹不甘,沉吟片刻道:“少主,要不要對那個男子……”
不等冥劍說完,花非霽便擺了擺手,如今還不知對方的身份來曆,貿然行動絕對不是上策。
“派人盯住此人,還有玉饒。”花非霽略一停頓,繼續道,“再有一定要保護好嶽靈惜,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屬下知道。”冥劍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想到之前自己對嶽靈惜抱有的一係列偏見,冥劍就內心一陣慚愧。這次玉嬈小主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暗害嶽小姐,虧他一開始還極力撮合少主和玉嬈小主呢。如今看來玉嬈小主太過陰險狠毒了。
“少主,對不起,之前都是因為屬下對嶽小姐有成見,所以才會被玉嬈小主教唆,成了玉嬈小主的幫凶。”冥劍倏地跪下,對花非霽請罪道。
花非霽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情緒變化,隻淡淡道:“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和嶽靈惜講。你先起來吧。”
冥劍起身後,隻聽花非霽忽然開口道:“小子,是不是最近追求人家的丫環所以才想要巴結人家主子啊?”
此話一出,冥劍“啊”了一聲,隨即一張臉瞬間羞紅,沒想到他家少主竟然知道他和采茵的來往。可是現在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之前是對嶽靈惜有所偏見,並不是為了和采茵交往而討好嶽靈惜。
“少主,屬下雖然和采茵一直私下有往來,可是屬下並不是為了討好嶽小姐現在才說出這番話,屬下是真心認罪。”冥劍被自己的主子一冤枉,立刻急聲分辨,額頭上已隱隱沁出一層薄汗。
看著冥劍急切的模樣,花非霽唇角輕揚,他不過是和冥劍開玩笑而已,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緊張,於是啟唇道:“既然你和采茵交往,就好好地對待人家姑娘,若是有朝一日被我發現你欺負采茵的話,到時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人就是你家主子我。”
冥劍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歡喜得像個純潔的孩子,連連點頭道:“少主,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歡采茵,一定不會辜負她的。”
看著冥劍歡天喜地的模樣,花非霽忍不住撇嘴道:“你小子的終身幸福有著落了,你家少主現在可是慘了。”
說到這裏,花非霽一臉黯然。現在嶽靈惜中了斷魂蠱,玉嬈又以和她成親才肯交出解藥逼迫他,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少主,大不了你就和玉嬈小主成親唄,等玉嬈小主交出解藥後,你再迎娶嶽小姐。到時大不了讓嶽小姐做大玉嬈小主做小不就好了?”看著他家少主眉宇間凝起的輕愁,冥劍當下忍不住開玩笑道。
花非霽聞言,一張俊臉瞬間鐵青無比,忍不住白了冥劍一眼,聲音冷然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家少主的好事成不了,你覺得你和采茵的好事還能成嗎?”
看著花非霽笑得猶如狐狸一般狡黠的樣子,冥劍頓時隻覺渾身發冷。他頓時苦著一張臉,說道:“少主,我跟您無冤無仇,這麽多年追隨您沒功勞也有苦勞,您幹嘛這樣害我啊!”
花非霽撇撇嘴,冷哼一聲道:“你家少主的終身大事都沒有著落,你倒是想得美啊!”
冥劍頓時一臉委屈地望著花非霽。看著冥劍那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花非霽覺得心中的悶氣減輕了不少,於是含笑道:“放心好了,你家少主就那麽無能連自己的幸福都抓不住?”
冥劍抬眼看著他家少主的麵容上頃刻間又恢複了往日的自信神采。原本心中擱置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沒有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間他家少主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現在看到他家少主重新振作起來,冥劍內心無比欣慰。
接下來主仆兩人又議論了一些事情,之後冥劍才退了下去。
相府,翠煙閣。
一日清晨,采茵端著洗漱用具進入房間時,看到嶽靈惜已經坐在了梳妝台前,頓時上前便道:“小姐,你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你身體裏的毒才剛剛清除,銀葉先生說你得多休息。”
“沒事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嶽靈惜淡然一笑。現在的她自穿越來在相府已經養尊處優得太過嬌貴了。想當初她做雇傭兵時什麽樣的苦沒有吃過。經常是舊傷加新傷的去執行任務。今早起來她也沒有覺得身子有任何的不適,所以便想處理手頭上的一些事情。算算時間,雲容應該將那個男人的來曆調查到了。
采茵見嶽靈惜神色不錯,這才放下心來,伺候著嶽靈惜梳洗打扮後,外麵便傳來巧鳶稟告雲容已經候在了花廳。嶽靈惜收拾妥當後,便移步花廳。雲容見到嶽靈惜後,先是問詢了嶽靈惜的身體狀況,這才臉上換作一副愧疚的神色,開口說道:“主子,恕雲容無能,無法查到對方的來曆。”
此話一出,嶽靈惜臉色微微一變。她建立起來的飛鳳閣分布在藍璃國的各個地方,其實力如今已經漸漸向西池國、烈焰國以及天山族滲透,可以搜羅的消息包羅萬象。就算是最辛密的事情也完全沒有被搜查出來。迄今為止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裏,嶽靈惜的臉上揚起一抹凝重的神色。看來對方此番是有備而來,特意銷毀了一切線索。嶽靈惜抿唇冷笑,不管對方是什麽牛鬼/蛇神,她絕對全都消滅幹淨。
之後嶽靈惜吩咐下去讓雲容派人留意玉嬈和那男子的一切動向。她一向睚眥必報,這次她幾乎命喪於玉嬈和那男子之手,她絕對讓兩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等雲容離開後,隻聽巧鳶從外麵匆匆忙忙地進來,神色間氣憤和擔憂交織。嶽靈惜見狀,一雙遠黛眉微微蹙起,隨即心中冷笑連連。沒想到剛剛趁著她中毒就有人興風作浪,倒真是見縫插針呢。不過,恐怕對方的算盤想必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