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嶽靈惜沉聲道:“發生什麽事了?”
“回小姐,咱們相府門口圍了很多百姓,口口聲聲說小姐派人擄走了他們的孩子,現在揚言讓小姐交出那些小孩。”巧鴛說完,頓時氣衝衝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簡直無中生有,小姐你擄走他們的孩子幹什麽!之前小姐對滿城的百姓做了那麽多好事,現在還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簡直就是一群白眼狼。”
采茵一聽竟然是這件事,頓時也同仇敵愾道:“簡直太過分了!他們怎麽能平白冤枉小姐呢!這些人也太不明事理了。”
“算了,無風不起浪。必然是有人在背後策劃這件事,想讓小姐我成為整個京城人的仇敵。”嶽靈惜搖頭說道。
雖然她隻聽了巧鴛說了個大概,但是她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一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想借機中傷她的名聲。到時她聲明狼藉,自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的結果。想到這裏,嶽靈惜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隨即她帶著雲容、采茵、巧鴛一同前往大門口。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嶽靈惜便聽到喧鬧的叫嚷聲。
“我要見金銘公主,快讓金銘公主出來。”
“金銘公主,求求你快放了我孩子,他隻有七歲,什麽還不懂,您放了他,要抓就抓我吧!”
“金銘公主,你現在身份雖然無比尊貴,但是也不能草菅人命啊!我的孩子還那麽小,求求你放了他,要用就用我的血。”
……
聽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嶽靈惜的一張麵容頓時冰冷一片。采茵和巧鳶頓時怒不可遏。她們家小姐怎麽會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此刻她們真恨不得將幕後陷害她家小姐的人抓起來千刀萬剮。
就在門外叫喊聲此起彼伏時,嶽靈惜主仆四人已經趕到。幾乎相府的護衛全都出動了才維持住當下的局勢。當能些圍堵在相府門口的百姓看到臉色波瀾不驚的嶽靈惜時,都微微一愕,隻見眼前的嶽靈惜眉目如畫,秀麗脫俗,仿佛猶如九天玄女下凡,好些人心裏滑過一絲狐疑,這樣的女子看起來真的不像那般的心狠手辣。難道是誤會了金銘公主嗎?
“金銘公主,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嗎?你要抓就將我抓起來。他還那麽小,什麽事都不懂。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啊……”
嶽靈惜剛露麵,這時便有六人圍堵住嶽靈惜,帶著哭腔聲聲控訴,好像嶽靈惜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嶽靈惜見狀,眉頭微微蹙起,一雙眸子裏閃爍著詭譎莫測的冰寒之氣,隨即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大膽!你們竟然敢在金銘公主麵前如此放棄!”采茵一陣冷喝,怒氣衝天。她家小姐何等尊貴,怎麽能被這幾人如此無禮地待。
被采茵這番嗬斥,在場之人除了剛剛那圍堵嶽靈惜的六人外,其他人皆是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嶽靈惜是官家小姐,如今更成了藍璃國最尊貴的公主,若不是因為自家的孩子,誰願意和這金銘公主發生衝突啊!
“金銘公主,即便您身份再過尊貴,也不能不顧我們百姓的姓名,草菅人命啊!”
“公主,隻要你交出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定對公主感激不盡,下輩子銜草結環、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公主,如今家裏就我們娘倆相依為命,如今您搶走了我的孩兒,還怎麽讓我活下去啊!若是找不到我孩子,我也就不活了!”
嶽靈惜冷冷望著唱作俱佳的六人,不怒反笑,隻是那笑意充滿了諷刺。原本在場之人經過采茵的震懾已經明顯地收斂了激動的情緒,可是現在被這六人一帶動,立刻又變得毫不畏懼。那六人見狀,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欣喜之色,雖然微不可見,但仍然被嶽靈惜敏銳地捕捉到了。
“小姐……”采茵和巧鳶低喚一聲,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理眼下的情況,嶽靈惜隨即向兩人拋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兩人接受到後,心裏這才安定下來。
便在這時,隻見嶽靈惜一雙水眸凝向呼聲最高的六人,冷冷道:“你們既然說我擄走了你們的孩子,可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金銘公主專門擄走小孩就是想用童男童女練就邪功,以此來永葆青春。”那六人接收到嶽靈惜凝視的目光,頓時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當下硬著頭皮回答了嶽靈惜的問題。
嶽靈惜心中一動,旋即淡淡勾唇,“幾位又怎麽知道本公主是需要那些童男童女練什麽邪功啊?”
說到這裏,她一雙眸子掃了六人一眼,譏誚地說道:“幾位此言似乎令人值得懷疑啊!”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將目光瞬間都凝在了六人的身上,隻見這六人皆是粗布服飾尋常百姓的打扮。今早他們發現自家小孩丟失時也隻是發現了留下的字條和一些銀兩,上麵隻說是金銘公主願意又高價買下他們的小孩,並沒有再說其他的了。那麽這六人所說的金銘公主是要用小孩練邪功的消息是從哪裏聽來的呢?
六人眼見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焦點,心中一陣慌亂,不過很快調整了一下情緒,其中有一人反應極快道:“草民曾經聽我奶奶說過,很早以前有人利用童男童女的精血練一種可以保住青春的邪功,我見金銘公主長得猶如天女下凡,突然之間又擄走了那麽多小孩,自然要懷疑你是不是在練什麽邪功了。”
此人說完之後,嶽靈惜拊掌含笑道:“說得不錯。”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理由雖然說得有些荒誕,但是卻也勉強說得通。當下,嶽靈惜將凝視的目光從六人身上移開,出口道:“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你們一口咬定是我擄走了你們的孩子也該讓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在場之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便都覺得有理。如果這一切真是金銘公主所為,說出來看她還如何狡辯,若不是她所為,說不定還能有什麽新發現。眾人想到這裏,於是便有一名婦人主動向嶽靈惜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些百姓昨晚都睡得十分香甜,等今早起來就發現自家的小孩都不知所蹤,家裏隻多了一張紙條和許多銀兩。紙條上麵寫到金銘公主高價購買他們的小孩。嶽靈惜專門詢問了一下那些孩子的年齡,大致上都是六七歲左右的孩童。於是心中瞬間明了,這是有人故意栽贓她。
當下麵對眾人的質疑,嶽靈惜啟唇道:“請各位仔細地想一想,如果真是本公主所為,我幹嘛還要留下那紙條留下線索給自己平添麻煩。省得你們現在一個個都找上門來問本公主要你們的孩子。”
說到這裏,嶽靈惜微微一頓,正色道:“請大家再仔細想一想,我嶽靈惜會是這樣的人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會做嗎?”
此話一出,不由得引起眾人一陣反思,之前嶽靈惜隨嶽丞相一起一起前往災區解決了瘟疫,不知救活了多少人,而她自己差點兒客死異鄉。而且對京城的窮苦百姓多次施舍,所有人都覺得她是菩薩心腸。這樣高貴美麗又善良的女子怎麽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呢?更何況如金銘公主所言,若真是她所為,也不應該留下紙條給自己徒增麻煩嘛。
想到這些,眾人隻覺得之前的確是自己太過衝動,所以才會失去理智認定這件事是嶽靈惜所為。
眼見眾人對嶽靈惜的態度大有轉變,那六人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之色,其中一人道:“這或許就是金銘公主故意布得一個局,越是漏洞百出這樣才能撇清你的嫌疑。所以你正是料定沒人相信你會自曝身份,所以才故意為之。”
語畢,眾人看向嶽靈惜的目光頓時又變得複雜起來。他們覺得這兩方說得都有些道理,可是又無法確定究竟應該相信誰說的。此刻,采茵和巧鳶一陣氣憤,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向六人,看得出這六人居心叵測,分明是要將髒水往她家小姐身上潑呢!若不是礙於眼前形勢,她們非把這六人好好修理一頓不可。
眼見這六人惡意中傷,嶽靈惜絕美的麵容上沒有絲毫的怒意,反倒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隻是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泛著直戳人心的冰冷,六人見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不知為何心裏隨即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便在這時隻聽嶽靈惜冷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居心叵測冒充百姓的壞人給本公主抓起來。”
此話一出,雲容、采茵、巧鳶立刻齊齊出手,他們早就恨不得將這搬弄是非的六人抓起來,好好修理一頓。此刻嶽靈惜此話一出,立刻便出手向那六人招呼而去。那六人見狀,頓時臉色一變,想要逃之夭夭,卻因為圍堵的百姓太多一時間沒法溜走,隻好動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