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墨傾城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兩聲。客棧的飯菜是在難以下咽,剛才又經過一番打鬥,她早就餓了。
“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弄點吃的來。”說著老婆婆進了廚房,老大爺也跟了進去。
墨傾城撩下赫連成的上衣,肩頭血肉模糊,本來已經結好的痂完全撕裂開來,墨傾城心下一顫,虧他還忍得住。
輕輕地替他上了藥,又用布包好,赫連成緊緊盯著墨傾城,一聲疼也沒喊。
“好了!”溫柔地替她穿好衣服,墨傾城抬起頭就看到一雙深邃地眸。
“跟著我,你受苦了。”赫連成心疼地說。
“我是自願的,你忘了還是我主動求著你來的!”墨傾城故作輕鬆地說。
赫連成大手一揮,將她攬進懷裏,墨傾城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吻就落在額頭上。
墨傾城推開他,“別亂動,小心傷口!”
“你推我,我才要小心傷口,要是你乖乖的,我就沒事!”赫連成恢複了幾分活力,挑逗地說。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給我好好坐著!”墨傾城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赫連成還想說什麽,就看到老婆婆端著盤子走了出來。
“家裏隻有這些了,兩位將就著吃些吧!”老婆婆褶皺的臉上露出深深地尷尬。
墨傾城和赫連成同時朝桌上瞅去,一盤紅薯,兩碗清粥。
看來他們早已斷糧了,或許這就是他們家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了。
“沒關係,這些就很好了!”墨傾城報以婦人一個微笑。
他們倆異常沉重地吃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幸好他們過來了,否則還不知道這裏的境況這麽糟糕。
“大娘,你們家就你們兩個人嗎?孩子們呢?”據傅欣所說,村裏的人都不出門的,但這家怎麽就兩老呢?
說起孩子,老婆婆歎了一口氣,“他們姐弟倆在京城賣茶葉,已經好些日子沒回來了,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姐弟倆?賣茶葉?難道是傅欣傅敀姐弟?
“幸好他們出去了,否則被困在山裏,連吃都吃不飽!”老大爺也歎了一口氣。
“莫非兩位的孩子是傅欣和傅敀?”墨傾城試探性地問道。
兩位老人一聽,非常激動,“莫非你們認識他們?”
“我們在路上遇上了他們,這次能下山,全靠他們的幫忙!”墨傾城剝了一個紅薯喂進嘴裏。
“那他們人呢,沒事吧?”老婆婆擔憂地問。
“他們沒事,隻是不能下山,在山頂等著!”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婆喃喃地說著,紅著眼眶看向老大爺。
老大爺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墨傾城看向赫連成,他小口嚼著紅薯,很難受的樣子,臉漲得通紅。
“你發燒了?”墨傾城覺得很奇怪,剛才還好好的。
赫連成搖搖頭,使勁兒咽了一口紅薯。
墨傾城會意,將自己的粥遞給他,“紅薯是不能大口吃的,噎著了吧!”
赫連成猶豫了片刻,接過碗,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我再也不吃紅薯了!”
墨傾城捂嘴一笑,“回了京城,想吃還吃不到這麽天然的紅薯呢!”
“兩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老大爺顫巍巍地問道。
“我們想先出去看看,考察一下地形再做打算!”
老大爺點點頭,“我帶你們出去轉轉吧,我是村長,對這裏很熟!”
墨傾城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們大致看一下就行了!您跟著我們反而不放心。”
“那好吧,我這把老骨頭就在家等你們的好消息。”
兩人告辭了老人家,手挽著手出門了。
村子一家一戶挨的很緊,隻是每家的門都緊閉著,除了泛黃的牆壁,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見傅欣所說的清泉和茶樹林。
那條通上山頂的主幹道,被大雪深深掩埋,與下來的那條山脈不同,這條雪白而平滑,遠看就像一個天然的滑雪場。
滑雪場!有了!
見墨傾城眉眼俱笑,赫連成捏捏她通紅的小臉,“可是有主意了?”
“有是有了,隻是不知行不行得通!”墨傾城嘴上說著不知道,臉上卻滿滿的自信,“我們需要一個木匠。”
“有什麽事就吩咐我吧,村裏的人都餓成那樣,看著實在不忍心。”赫連成的眉頭此刻好像用木刻刀紮了兩道深紋。
墨傾城點點頭,“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