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雖铩羽而歸,但皇上龍顏大悅,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兒子很是珍惜,在月華殿大宴群臣。縱是墨傾城百般不情願,也隻好跟著赫連成前去。
月華殿,這是自己第二次來了,望著金燦燦的牌匾,墨傾城一陣感慨,三個月之前,自己還是個剛被文王休的下堂婦,爹爹嫌棄,妹妹欺辱,幸而遇到了赫連成,他身上的一切似乎都跟自己格格不入,卻又顯得那麽協調,硬生生地磨平了自己狂傲冷漠的性格。
到底該說他是自己的貴人呢還是命運的使者呢?
“太子,太子妃,側妃!”赫連成的請安打破了墨傾城的思緒,她收回視線,見墨傾舞一身水粉色的撒花煙羅裙,毫不保留的把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淋漓致的展示出來,她親昵地挽著太子。
太子右側是個安靜的美人,她眉黛如畫,朱唇緋紅,鵝蛋般的小臉稍顯瘦削,身材豐滿圓潤,曲線迷人,配上那隨風擺動的火紅衣衫,頓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飄逸出塵,想必這位就是安嫆了。
她真不愧是安逸的妹妹,不管是眉眼,還是清麗的氣質,都和安逸有著驚人般的相似,不過安逸顯得更純淨一些。
“傾城給太子,太子妃,側妃請安!”眼光不著痕跡地掃視一下三人,墨傾城微微欠身,盈盈一拜,故意咬重了那聲側字。
果然墨傾舞一聽,臉就漲紅了,咬著嘴唇,惱羞成怒地瞪著墨傾城,也不敢做聲。
“姐姐有禮,將軍有禮!”安嫆眼波一轉,細眉微跳,自然地拉起墨傾城的手,“早就聽聞姐姐國色天香,冰肌玉骨,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安嫆剛開口,墨傾城就知道她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溫文爾雅,至少她還有幾分心思。
“哪裏的話,妹妹的名聲才是如雷貫耳呢,上次我們家丫頭燕兒還說妹妹端莊大方,秀色可餐呢!”墨傾城也大方地挽起安嫆的手,細細朝月華殿挎著碎步,“哪裏像我那不知禮數的妹妹,見了姐姐也不打招呼,就跟見了生人一樣!”
安嫆薄唇微微揚起,帶著溫柔的笑意,卻又顯得性感無比,她默不作聲,眼角卻打量著這兩姐妹,她倆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但是墨傾舞庸脂俗粉,驕橫無禮,完全媲不上墨傾城的一半。
傳聞墨傾城和墨家不和,已經斷絕了關係,現在見著,果然已形同陌路。安嫆素來不服太子偏寵墨傾舞,見墨傾城也不待見墨傾舞,心裏便和墨傾城親近了幾分,一直拉著她的手到了月華殿。
墨傾舞直眉瞪眼,氣得咬牙切齒,一雙杏眼憤恨地瞪著兩人,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赫連成跟在墨傾城的身側,英俊的臉龐帶著淺淺的微笑,他的傾城的確不一樣了,在以前,她恐怕沒有那個心情應付一個試圖拉攏、奉承她的女人,但現在,她卻可以處之泰然。
五人一起給皇上和皇後請了安,又各自入座,安嫆特意臨著墨傾城,不住地跟她貼耳細語。
“皇兄,皇嫂!”雅致的語聲緩緩道來,身著杏黃色精美長袍的男子踱步到太子跟前,眼含笑意地看著他。他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著生疏。
“二弟!”太子眉腳輕輕一揚後,起身諂笑著,看似激動地拍拍男子的肩膀,“你總算回來了!”
男子身姿極為修長,,及腰的墨發隨意飄散,麵如冠玉眸如星辰,隻是眼袋頗重,眼角微微上揚,狹長的眼睛淡淡眯起,唇角時時漾著一抹漾人的微笑。他還是跟五年前一樣,風度翩翩,肆意灑脫,隻是眉眼多了一份沉穩和滄桑。
墨傾城低眉輕笑一聲,明明兩人素來不和,卻還要裝出一副久別重逢的涕零模樣,這真是皇室親脈一直以來的悲哀!
五年前,沈穆齊雖是長子卻還未封為太子,隻因為沈穆塵光芒太過,時時掩蓋住他,群臣對沈穆塵的呼聲最高,皇上一時難以辯駁,隻好將太子一位暫時懸空,直到沈穆塵兵敗邊界,下落不明,皇上才晉了沈穆齊太子之位。
如今沈穆塵回來了,想必沈穆齊又要開始如坐針氈,臥立難安吧!
兩人故作親密地寒暄了一陣,沈穆塵朝這邊走過來。赫連成率先起身,跟沈穆塵行了禮,墨傾城見狀,也起身問禮,沈穆塵恭敬回禮,沒有絲毫皇子的傲慢。
“夫人一切安好?”沈穆塵語氣中透露出熱情和幻想,深情的眼裏閃著晨曦露珠一樣的亮光。
墨傾城神情淡然,語氣平淡,道了聲“安好”,便沒了下文。
一旁的墨傾舞見沈穆塵主動和墨傾城交談,眼裏泛起了波瀾,二皇子美如冠玉,巾幗之姿,隱隱含著王者天生的霸氣,又和他的名字一樣,染著幾分狂佞不羈。沈穆齊雖是太子,在他麵前也遜色了幾分。
可惜他不是太子,否則就是飛蛾撲火她也要成為他的女人!墨傾舞眼神犀利,直瞅著墨傾城,憑什麽好男人都要圍著她轉!偏偏她又還故作姿態,不正眼看人!
墨傾城,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