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見白寒颯落坐之後,眾人似乎噤若寒蟬,酒宴上的氣氛很沉悶,忽又笑道:“嗬嗬,林大人,趙大人,吳大人,咱們這並非官宴,隻是友人小聚,你們這做主人的,也別讓客人們太拘束了,你去把適才表演歌舞的那些舞姬們喚上來,讓她們陪貴客們一起,盡情隨意的飲酒作樂吧!”
眼見適才那群在樓下碰到的衣著暴露,妖嬈迷人的舞姬上樓之後,依次坐到了宴桌上男子身邊,敬酒此次彼伏,一時之間,大廳之中,觥籌交錯,頓時熱鬧起來,而有兩個身著紅紗,長得特別妖嬈迷人的舞女,一雙妖媚的桃花眼,頻頻向宇文昊遞送秋波,隻是,礙於她被宇文昊摟在懷中,以及如冰坐在側邊上,也隻得站在宇文昊的身後,軟語勸酒。
“王爺…,賤妾…,賤妾的身體…,有些不適,想…先行告退!”雲海棠見此情形,如坐針氈,低垂著頭,在他懷中,軟語哀求道。
“是啊,王爺,妾身也覺得身體有些不適,請王爺允許妾身陪如棠一起告退!”如冰眼見幾個地方官員,已經摟著那些舞女,上下其手,醜態百出,她雖見過的世麵較多,性子也較沉穩鎮定,可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見到這些放~蕩不羈的場麵,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當即跟著隨聲附和雲海棠道。
“那也好,你倆就先回去吧!”
“魈奴,小心侍候倆位姑娘回秋水閣去!”
見雲海棠委屈傷心的模樣,宇文昊的心裏,倒升起了一絲喜悅,大聲吩咐完魈奴之後,忽的附嘴到他的耳邊,柔聲低語道:“乖棠兒,好生回秋水閣內,等著孤!”
“這叫什麽?”給她個耳光,又賞給她個蜜棗吃麽?
雲海棠匍一站起身,站在宇文昊身後的那兩名妖媚舞姬,立時便貼了上去,雲海棠的眼角餘光,在微瞥到宇文昊並未拒絕,任由她們左右偎入他的懷中之後,心中,忽湧上一股酸酸澀澀的滋味。
可她在步下水雲閣時,又偷眼望了一眼坐在下首宴桌上的白寒颯一眼,隻見他一身白衣勝雪,優雅而坐,身旁雖也坐著兩個嫵媚妖姬,不停的在拋媚眼,可他卻神情從容,坐懷不亂,難掩他一身冰清玉潔的風姿傲骨,雲海棠心中又是一暖,這才是她的美人大哥啊?
她又何必,再為那個以傷害她為樂的男人,神思不屬?
心中雖是如此作想,可昨晚那刻骨纏綿的一幕幕甜蜜景像,以及那雙黑沉沉的幽寒眼眸,卻又不經意的,似刻在腦中的烙印一般,總是不停的在腦海中不停的閃現…
雲海棠和如冰,在出了水雲閣之後,還在遠處,雲海棠便見到有兩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迎了上來,隨後,如冰便交待了魈奴和春奴好生侍候雲海棠回秋水閣後,便告別雲海棠,跟著那兩個白衣女子,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姑娘,快起來,喝點燕窩粥吧!”春奴見雲海棠一回到秋水閣之後,便悶不作聲的一頭栽倒在床鋪上,想到她自今兒晚起,直至適才在宴席之上,不但未吃到一點東西,倒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怕她氣不過,身子熬不住,便悄悄命人抬來一碗補身的燕窩粥後,抬到她的床前,輕聲勸道。
雲海棠雖然心裏極端矛盾不爽,可還是耐不住肚子的饑餓,聞到燕窩粥的香氣後,一翻身爬了起來,春奴把燕窩粥抬到桌上,扶她到桌前坐下來進食,看到她輕輕的喝著粥,可嬌美的芙蓉秀臉上,柳眉微皺,一副鬱悶氣結的樣子,於是輕聲問道:“姑娘,適才在水雲閣大廳之中,姑娘為何不像王爺辯解?”
“那有什麽好辯解的!”雲海棠用勺子輕輕攪著碗內的粥,卻是輕輕歎了口氣道。
他隻聽了金花公主的一麵之辭,便已經認定了是她恃寵而嬌,專橫跋扈的事實,他也不想想,以她這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又如何能從嬌蠻跋扈的金花公主手中,奪過金鞭?
他明明就是不想把美人大哥所鑄的那把金劍賜給她,而她又深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道理,既然他不想把這柄金寶劍賜給她,就算她再不承認,再努力辯解,又有何用?
“姑娘,春奴總覺得,你和主公的性情,太過相似,你們倆人都太驕傲自負,總愛把問題藏在心裏,讓對方去猜,這樣的話,會給雙方造成很多的誤解與傷害的!”春奴一直陪著她,冷眼旁觀她和王爺的情感糾葛,心中深有感觸,趁這次的機會,娓娓勸她道。
“姑娘,其實,王爺雖然外表冷酷,可內心卻是個善良的好人了,姑娘,王爺他其實對你真情真意,隻是,姑娘你,一直都在蒙著自己的心,不願意看清事實和真相…”春奴說到這兒之後,欲言又止。
“其實,姑娘,你完全可以放開家族恩怨,隻純粹的憑著自己的感覺,試著去信任和依賴王爺,或許,姑娘心中很多的傷痛,也就會隨風而逝了!”春奴看她嬌美的秀臉上,微有些動容,又模棱兩可的勸她道。
“信任他,依賴他?”想起他這段日子,對她的溫柔寵溺,以及纏綿時的刻骨愛戀,雲海棠心中一顫。
可是,姐姐癡情的眼神,蒼白憔悴的麵孔,如杜鵑啼血般的哀求聲,以及,在那晚,在她向他坦露心跡之時,他冷漠嘲諷的大笑聲,又在耳邊響起,低頭,掀開衣襟,看到素手腕上包紮著的傷口,沉沉的痛楚,又在一瞬間,驀然襲上心頭。
若是她沒有受到過那麽多的傷害,還是以前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兒,或許,她就算蒙住自己的心,也是可以選擇去信任他,依賴他的!
可是,如今,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兒,在不能確保家人的安全之下,她不能,決不能對他撤下心防…
“春奴,別再說了,我好困,想睡了!”想到這裏,難言的酸楚,又湧上心頭,雲海棠感覺再也吃不下去,推開桌上的粥碗後,輕輕對春奴說道。
“姑娘…”春奴幽怨的歎了口氣後,扶她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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